一根粗長的木料被數人慢慢吊向空中,慢慢的拖到了人字屋頂的最高處。這就是整個屋頂的主梁了,於老爹一擺手,鑼聲馬上響了起來,嗩吶什麼的也吹了起來,整個於家莊也是沸騰了起來。
一把把的花生,糖果撒了下來,屋子四周的小孩子尖叫著開始哄搶。趙志眼見著樑上的兩個工人從籃子裡抓出一把把的銅錢朝下面撒著,心痛莫名:「歪風邪氣要不得啊!」
撒了一會,有是一通鑼響,上面的兩個人抓緊把東西分完了,把籃子朝院子裡一丟,從腰間抽出了那扎紅綢布的斧子。
「上梁咯~~~」於老大扯著破鑼一般的嗓子高喊了一聲。
樑上兩人把那大圓木上的卡口對準了,用斧子矯正了下位置,將圓木卡了上去!下面再次聒噪起來。
如此鬧騰了一會,趙志在於老的提示下,跟曹場主一起把劉大人的牌匾揭了開來:「堂構更新?」趙志估摸著也就是那麼個意思了,點頭微笑著把牌匾交給於老大掛在了堂屋正中。
弄完了一切,村民紛紛前來道賀。曹場主和劉老於趙志閒話了一會,也是起身走了,趙志苦留吃飯,他們只是笑道:「不慌不慌,你娶媳婦的時候並做一起來喝吧。」
趙志看著二老遠去的背影,伸出大拇指讚了個:「出手就是二十兩銀子,飯也不吃點回本就走,有性格!我喜歡!」
接下來就是些瑣碎的事務了,中午開了七八桌酒席,可能是酒席規格太高的原因,吃完一算賬,除去禮金,趙志自己還添進去三兩多銀子,趙志悔的連拍大腿。
待到下午,於老大運來了小瓦和草蓆,開始上屋瓦,趙志則是偷偷的牽著馬來到菜芽家,借口給菜芽的爺爺和娘去買些補品,約了菜芽進城。
菜芽家裡已經是安穩了不少,那嫂子也安分了許多,大柱對趙志的態度也是翻了個個兒,因此趙志的提議獲得了全票通過(嫂子因為拒絕列席所以被過濾了。)
……
「菜芽妹妹。」趙志鬱悶道。
「嗯?」
「你就從了我吧。」
「不好。」
「怎麼不好?」趙志一頭是汗,氣喘吁吁:「這裡左右又沒人。」
「叫人看見我羞也羞死了,可還怎麼做人?」菜芽滿臉通紅,身子一晃一晃的。
「不至於吧,我們都要成親了。」
「……」
「一會,就一會,好不好?」趙志苦苦哀求。
「好吧,就這一次哦?」菜芽羞澀的說道。
「那我上來了哦?」趙誌喜不自勝。
「上來把,小心點。」菜芽聲音十分溫柔。
……
「唉,終於不用走路了,真舒服!」趙志好不容易爬上馬來,菜芽真是羞澀的不行,連兩人同騎一匹馬都要求個半天,這樣怎麼能行?
菜芽的背微微靠在趙志胸膛上,下面的黃馬也十分有默契的慢慢晃悠著,趙志微微把雙臂朝裡收了收貼在菜芽的臂膀上。雙手持著馬韁繩,一邊暗暗的挪動著身子,終於在小半個時辰後,順利的把身子貼住了菜芽的後背。正要進一步動作,菜芽忽然低聲道:「到了,傻子哥,你下來吧。」
趙志看著前面已經可以看見的城牆,鬱悶的不行。眼瞅著菜芽髮髻下露出的脖子,突然把頭一低輕輕的在菜芽的脖子上親了一下,菜芽只覺的脖子後被一軟軟的物事觸摸了下,急忙一縮脖子,臉一回,剛好與趙志的臉貼在了一起。
「啊!」菜芽驚叫。
趙志「嘿嘿」一笑跳下馬來,精神頭十足的牽著馬哼著「你挑著擔,我牽著馬兒」朝縣城走去。
趙志其實進城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買傢俱。作為民主先鋒的趙志尋了好大一會也沒找道傢俱店,當然了,古代的傢俱那大多都是請木匠直接做的,賣傢俱的可是少之又少。
晃了一會,趙志與菜芽在一個小吃攤前坐了下來。還沒點吃的呢,忽然橫裡伸過來一隻竹竿:「這位公子,近來可好?」
趙志嚇了一嚇,側目看去,居然是個熟人——葉半仙。
「呦!是您啊。」趙志十分客氣,這個算命的可有些古怪。上回給自己隨便那麼一算,就知道自己不是人了,錯了錯了,就知道自己不是一般人了,他送的那富貴二字也成了趙志的奮鬥目標。照目前來看,還沒出什麼大岔子,因此趙志還是比較尊重這傢伙的。
「公子記得我?」葉半仙可是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張口叫道:「小二,來兩碗餛飩!」
趙志笑道:「來三碗吧,怎麼好叫先生看著我們兩個吃呢。」
葉半仙嘿嘿一笑:「兩位還沒吃啊,那就來四碗吧,我餓的緊了,要吃兩碗。」
趙志汗了個,強笑道:「無妨無妨,小二來四碗餛飩!」
餛飩端了上來,趙志和菜芽一人一碗慢慢吃著,那葉半仙可是狼吞虎嚥,三兩下就吃光了餛飩,連湯也給喝了個乾淨,捧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趙志汗了下:「先生幾天沒吃了吧。」
「唉,生意難做啊。」葉半仙歎了口氣,一副朝不保夕得樣子。
「這樣啊,」趙志同情的看著葉半仙,想起自己當初蹲在首都地下室的日子,慷慨道:「先生的餛飩我請了。」
葉半仙聽了笑道:「那怎麼好意思。」
趙志道:「這有什麼?誰還沒個難的時候啊。不如我再給你點銀子,你再給我多算算?」
葉半仙搖頭道:「我生平每人只看一次。多了要洩露天機的。」想了想,葉半仙對菜芽看了看:「我給這位姑娘算上一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