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林月生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如果是五年前,眾人有可能還能約麼出個大概,至少覺得要比無恨、殘風等人強上一點。可現在五年已經過去了,你在進步,我也在進步,誰進步了多少誰也不清楚。
玉玲瓏聽了林月生的話,臉色變了變,過了片刻,恢復了過來,出聲試探道:「哪怕你再厲害,終究還沒有以武入道,亦鬥不過劍魔獨孤求敗。眼下我們這邊這麼多高手,哪怕是獨孤求敗來了,也叫他好看,我就不信,你拚死一戰又能有什麼作為。」
林月生明白他的心思,道:「你不用試探我,我的確鬥不過獨孤求敗,你們所有人一起上,實力是比我強。」
玉玲瓏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林月生沒有說謊。既然林月生鬥不過獨孤求敗,那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她笑著說道:「鬥不過獨孤求敗,就別在這說大話。廢話不說了,準備受死吧。」
林月生笑了笑,顯得很不在意道:「我已經有了死的覺悟了。我將生死置之度外,就只有一個目的。」他的目光落到了玉玲瓏身後。頓時,在玉玲瓏的眼中,他彷彿已經變成了一把沖天而起的利劍,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筆直的向自己刺來,人未到,劍氣先到。
「獨孤滅,我們兩先來會會他,其他人保護好房子,不要讓他進入其中。」玉玲瓏手上出現了一對青色的半月環。那月環大概有兩尺大小,上面刻著古怪的符文,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獨孤滅聽了玉玲瓏的話,那早已經拔出的寶劍「咻咻咻」的射出數道劍氣,想阻住林月生的勢頭。林月生輕哼一聲,在地面一個借力,飛身而起,避開那數道劍氣後,一道月弧劍氣自太初劍射出,直撲玉玲瓏。他要進這個房間,玉玲瓏是他最大的障礙。
玉玲瓏一手持環保護自己,另外一隻環拋飛出去,要把空中的林月生打下來。這一擊並沒起效,反而被林月生藉著他的月環,在上面一點,衝勢再次加快,人已經到了屋頂之上,就要破瓦而入。
「哪能讓你小子如此輕鬆。」獨孤滅祭起自己的寶劍,居然施展開類似於仙家的御劍之術,和落到房頂上的林月生鬥在一起。那把劍靈活的猶如在海之魚,讓林月生一時間拿他沒有絲毫辦法。他心中暗驚,如果無恨的七劍齊飛,每一劍都能練到如此靈活,自己如何也不是對手。
這麼一會耽誤,玉玲瓏雙環齊出,遠距離來回拋放著。雖然看上去這些月環沒什麼威勢,環刃也不怎麼鋒利,可林月生知道,這月環上附帶著玉玲瓏的陰寒內力,如果被擊中,肯定不好過,說不定受陰寒內力的影響,就此落敗。
一番試探性的進攻,林月生被無奈的逼了回來,再次落到院子中。他將劍挽了個劍花,擊退追上來的獨孤滅,不再進攻。玉玲瓏和獨孤滅見狀,也不感輕舉妄動。
林月生平復了起伏的內心。他頗有感歎道:「江湖代有能人出,看來,我們的時代真的過去了。」
獨孤滅和林月生交了手,覺得他也不過如此,不禁哈哈笑道:「我還以為江湖第一林月生有多厲害,現在看來,卻也不過如此。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你這前浪的勁頭已無,還是乖乖躺下吧。」
林月生感覺自己的心越來越平靜了,握著的太初古劍,不停的傳來一陣冷漠、淡然的氣息,讓他的內心,前所未有的空靈,彷彿現在不是在進行一場生死戰鬥,而是以第三者的身份,觀看一場劍術表演。他無所謂的說道:「無論前浪後浪,終究是由前到後。將我推到沙灘上的你們,也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玉玲瓏看著林月生,感覺他充滿著矛盾。剛才出劍時明明鋒芒畢露,帶著犀利之氣,現在卻又氣息內斂,感覺沒有一點威脅,讓人覺得古怪無比。玉玲瓏暗暗對獨孤滅傳音道:「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據我二弟所言,他會一套自殘用來增加功力的功法,一旦施展,功力至少提升兩三成,我們得小心警惕,看到他有所異常立即出手,最好別讓他施展出來,免得有什麼損失。」
「玲瓏你放心,這個我知道。」獨孤滅點了點頭後,揚聲對林月生道:「少在這做口舌之爭了,快點進攻吧,難道你不想快點把你妹妹救出去。」
林月生淡然的心,因為他這一句話蕩起一絲波瀾,他好像突然間又回過神來了一般,暗道:「我這是怎麼了,我可是來救軒軒的,千萬不能讓她有事。」想到這,他精神一震,氣勢再次回來:「看來,不出全力,倒真要被你們小看了。」
殘風走到玉玲瓏身後,小聲說道:「大姐,你有沒有感覺到,今天這個林月生有些古怪?一個人再怎麼變,氣質也變不了,可我剛才在他身上彷彿看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一股淡然冷漠,好像對任何事也不關心,另一股氣勢十足,堪有江湖第一的霸氣。這現象實在是古怪,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玉玲瓏點了點頭:「我已經發現了,你們做好準備,如果一有什麼不對,馬上把那個小丫頭拉出來,叫他不敢輕舉妄動。」殘風恩了一聲,往房間裡去了。
隨著林月生主動發起進攻,三人再次戰在一起。原本高手之間交戰,應該劍氣四蕩,聲勢浩大。可這次三人卻是反其道而行。交戰之間,不見絲毫外放之力,每一招中的內力,全都含蓄到了極點,只有在相撞之時,才會發出一聲聲悶響。這些悶響雖然不大,可聽在眾人耳裡,卻震得耳膜生痛,很是詭異。一旁功力高的,還能用內力封住聽覺,抵抗這個聲音。內力低的人可就苦了,一些人甚至被震得兩耳出血,想必已經聾了。可莊主沒下命令,他們沒一人敢於離開。
林月生越打下去越是震驚,他所震驚的不是玉玲瓏和獨孤滅的實力,而是手上這把太初劍。隨著他的內力消耗,太初劍總會傳來一道道清淡的氣流,帶著一些默然的情緒、無為的想法湧入大腦。這些東西慢慢的取代著自己原來的意志,甚至有摧毀自己思想的意思。要不是因為他正在與玉玲瓏這等高手纏鬥,早就忍不住丟開太初劍了。
不過,這些氣流並非一無是處。它每一次經過自己的丹田,丹田內的真氣就回精純一分,同時變得更加凝實,其中一些,在它的洗滌下,甚至有了向中心靠攏而凝固的趨勢。林月生看的又驚又喜:「莫非,經過這次戰鬥,真氣進行了提純,我已經要凝成金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