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生得了本成名武學的秘籍,雖然不是很滿意,卻也有勝於無。至少自己換換行頭的錢,已經有了著落。
他入了離萬壽閣最近的盤龍城,尋找起拍賣物品的地方來。以前打到東西,全交給莊內的人去銷售,現在要自己去找,還真費了不少工夫。感覺到跑腿的辛苦,他也慶幸把古中一和雲飛這兩個徒弟收了下來,日後這活大可交給他們去做。同時,他也在考慮著,什麼時候尋幾個資質好的人才,再收下來,省得人手不夠用。
用了小半日時間,林月生總算做好了今天進城所要做的事。身上多了四萬兩白銀不說,一身打扮也帥氣了不少。就連從那個倒霉鬼那得來的武器也賣了,重新買了一把價格七萬三千六百兩的青雲劍。這把青雲劍鋒利78,質地115,倒也算的上是把寶劍。至少在林月生300以下的內力灌注下,還能承受著不斷裂。除此之外,他又花近兩萬兩,幫古中一和雲飛也買了些東西。做自己的徒弟,總不能太寒酸,否則還會丟了自己的臉面。
換了裝備後,林月生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他在崖底四年,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變化都很大,現在就是寒飛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認得出他來。所以,他也不怕被人看破身份。
出了盤龍城,他又在驛站處花兩萬兩,買了一匹能日行八百里的混血馬,騎著往古中一兩人所在的山洞而去。由於在崖底下很難見到現在這清風扶面,綠樹成陰的景色,他一路上邊賞景,邊行走,居然走了四個多小時,才到山洞外。
古中一和雲飛還沒有出來,一心的沉浸在對紫霞功的領悟之中。林月生在沒獲得九陽神功前,完全靠紫霞功在江湖上撕殺,因此,對紫霞功的領悟度達91%,熟練度也學到了82%,比九陽神功還高。所以,古中一和雲飛一口氣想參悟透,沒半個月還真做不到。
無淚神話中,沒有打怪得點一說,武功熟練想要提升,只能靠自己修煉。時間久了,熟練度自然能達到領悟的高度。當然,打怪的好處也不少。比如武功秘籍、金錢裝備等等,還有許多任務,也牽扯到一些原本的江湖人士。
林月生見他們不出來,也不去打擾他們,他自己對寂滅神訣的領悟十分的低,才領悟到第四重境界。於是,他一邊領悟,一邊等待著兩人醒來。
到了接近黃昏的時候,古中一和雲飛終於清醒了過來,走出了山洞。雖然他們一整天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可看上去,精神煥發,顯然是武學修為上的造詣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他們兩一起來,林月生就已經知道了,早早的在洞外等他們。兩人見到林月生,連忙行禮道謝:「多謝師傅成全。」
林月生受了他們一禮,問道:「一個白天的時間,對於這紫霞功,你們都領悟了多少?」
雲飛忍不住搶先說道:「師傅,我經過十數個小時的全心領悟,對內力的修煉完全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以前許多不明白的地方都茅塞頓開,這紫霞功我已經領悟了21%,相信可以修煉了。」
林月生搖頭道:「不過區區21%而已,要知道,所有武功都是開頭容易,這本紫霞功也不列外,別以為21%算多,等到了80%以後,你一天能領悟1%,都算是你的造化了,切不可因此而驕傲自滿。」
雲飛自然知道師傅的話有理,受教道:「弟子知錯了,弟子一定加緊領悟,不讓師傅失望。」
林月生對他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也不是很在意。他又對古中一道:「你領悟了多少?」
古中一不卑不吭道:「回師傅話,弟子才領悟了36%。」
「嗯,不錯了。」林月生淡淡的說著,他們這個數值比起自己第一次領悟的差遠了,只是他知道,不能對這兩個弟子要求太高。他拿出幫古中一和雲飛買的裝備道:「拿去換了,省得別人說我的弟子太過寒酸。」
兩人正要拒絕,聽到林月生後半句話,卻又收了回來。他們心裡明白,自己還是以前那個打扮,的確配不起一個先天高手弟子的身份。兩人領了裝備,道了謝,連忙進山洞換去了。他們心裡感激莫明。進入江湖以來這麼久,成天打打殺殺的,還從來沒有人對他們這麼好過。尤其是這幾天,朝不保夕,在深山野林中過著原始人般的生活,這其中的辛酸,誰能知道?
林月生的出現,不但讓他們找到了安全的靠山,還無私傳他們成名內力,現在連裝備都為他們包辦了,這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
古中一本來長得白白淨淨,一表人才,只因那幾日生活落魄,穿梭山林,看不出來罷了。現在這麼一打扮,再次煥發出英姿,整整一個翩翩公子。如果他現在再背劍持扇,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江湖少女。至於雲飛,長的倒是一般,沒什麼太過出奇之處,只不過比那些過目即忘的人強上一點。
兩人換完裝之後,再次來到林月生面前。林月生抬頭看看已經完全西落的太陽,知道今天晚上是去不了城裡了。他生活在野外四年,也不是很在乎。一邊賞的雲霞,他一邊問道:「我今日外出,聽得一個名為玉龍山莊的門派,似乎頗有名氣,你們可曾知道?」
雲飛和古中一聽了他這個問題,均感覺不可思議。自己的師傅居然連大名鼎鼎的玉龍山莊也不知道。
看他們兩這表情,林月生知道,這玉龍山莊怕是有著不小的名頭,不等他們問什麼,又說道:「自從絕學系統開啟之後,我便閉關去了,直到昨天方才出關,所以,對江湖上近年發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江湖上因為絕學系統的開啟而閉關者不在少數,只是在近數年內紛紛出關,他們猜想,林月生也肯定是其中一員了。
古中一對消息比較留意,為他解釋道:「玉龍山莊,自稱天下第一莊,甚至比地榜第四位寒飛莊主的飛揚山莊還有名氣,可以說是江湖十大派中排名前三甲的門派。」
「天下第一莊?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實力。」林月生四年前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經到達了常人無可比及的地步,仍然不敢稱天下第一,他的名號全是江湖人士送的,而這玉龍山莊居然自封天下第一莊,難怪林月生會這麼說了。
古中一聽師傅很不相信似的,語氣卻是十分堅決道:「有,絕對有,玉龍山莊,乃是整個江湖上公認的天下第一莊,並且,也有足夠的實力成為天下第一莊。」
林月生聽他說的這麼肯定,不禁來了興趣,問道:「被江湖上公認為天下第一,看來他還真有些實力了?他們莊內可有什麼高手坐鎮?」
「天榜第一笑面仙子——玉瑩瑩,天榜第二血手魔心——殘風,還有地榜第三、第四的高手,都是玉龍山莊的人。其中,殘風乃是玉龍山莊二莊主,玉瑩瑩是三莊主。」古中一一臉景仰之色的說著,眼中儘是羨慕。
林月生聽後,皺了皺眉頭道:「據我所知,天榜十大高手,代表的就是江湖前十名的高手吧,照你這個說法,那玉瑩瑩莫非是現在的江湖第一人?」
這次倒是雲飛回答了:「是呀師傅,瑩瑩她就是現在的江湖第一高手,她可厲害了,據說現在,已經是先天大成的絕頂高手,有人還說,就是四年前的江湖第一魔頭林月生未死,也不是她的對手。連峨眉的滅絕師太也親口承認,不用倚天劍,未必鬥得過她。」
林月生聽他人居然把自己比得不如女流,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怎麼,現在江湖無人了嗎?第一人的位置,居然被一個女流之輩奪去!無恨呢,林月生一走,江湖第一人不就落到他身上了麼?莫非,他會鬥不過一介女流?」
雲飛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並不是因為他話中的內容而吃驚,而是因為他居然直呼玉瑩瑩為「女流之輩」。雲飛連忙說:「師傅,這話在外面,您可千萬不能亂說,如果被人聽見了,不用玉龍山莊出手,單單是瑩瑩那上百萬的粉絲,就不是您吃得消的了。」
林月生本來還要生氣,可聽到「百萬」那個數字後,馬上氣不起來了。上百萬是什麼概念?就是上百萬個不會武功的平民,也不是他林月生所能殺得完的。那百萬人,站著由他殺,都會把他活活累死,人家根本不用動手。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林月生連忙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你還沒回答我無恨呢,江湖第一不是應該是他嗎?他現在去哪了?」
「無恨前輩在四年前與魔頭林月生一戰後,因為覺得與人聯手圍殺他勝之不武,回武當山面壁悔過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雖然他久不問江湖,可威名依舊,現在的天榜第三,就是為他留的。」
林月生心裡冷笑:「什麼面壁悔過,肯定是去閉關修煉新得的絕頂武學去了。」不過,他對自己被冠以「魔頭」的名頭有些不平,委婉問道:「林月生這個江湖第一,雖然沒為江湖做過什麼好事,但稱他為『魔』,或許有些冤枉了他吧。」
「絕對不冤枉,師傅,在觀海崖一戰,你知道他殺了多少人嗎?整整七千三百六十一人啊,七千三百六十一人,這得流多少血?到現在為止,觀海崖的土地都還帶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以前的觀雲勝地,現在都沒人去了,尤其是晚上,那裡時有厲鬼哭嚎,叫人不寒而慄。犯下這等滔天殺譎,難道還不能被稱之為魔嗎?」
「哼,數萬人圍攻他,難道他能不反擊嗎?莫非由得他們殺了不成?如果是你,你會這麼做嗎?」
古中一何等聰明,見他這般辯解,馬上明白師傅以前肯定是林月生的擁護者,如果自己再說下去,徒惹師傅不高興。他連忙說道:「是是是,師傅說的有理,林前輩那也是正當防衛。」
這麼明顯的敷衍之詞他如何聽不出來?林月生啞然,心道:既然事情已經都過去,自己若再斤斤計較,未免太小孩子氣了。他也不再多問了,四年的時間,可以讓人改變很多,他逐鹿江湖的心思早就淡了,江湖上怎麼說自己,由得他們去就是,有什麼好理會的。
古中一見師傅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不敢出生打擾。雲飛卻不知禮節,又問道:「師傅,莫非你是想去借玉龍山莊之手,和他們一戰而成名?」
林月生心道:「他們只有不來惹我,我管這麼多做甚。」只是,他畢竟還沒超然於事外,身為江湖人,對江湖之事還感興趣,於是問道:「以你們看來,我若與玉瑩瑩、殘風一戰,有多少勝算?」
古中一和雲飛同時驚叫一聲:「師傅,你不是開玩笑吧。」
林月生正了正臉色,道:「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古中一連忙勸阻道:「師傅,萬萬不可,玉瑩瑩和殘風惹不得。你如果真想成名,還不如參加四個月後,兩年一度的天下第一戰,只要能打進前百名,絕對保你名動江湖。」
林月生擺手阻止他,道:「你且說說,玉瑩瑩和殘風為何惹不得?」
為了打消師傅的這個念頭,古中一坐了下來,打算為他做長久的思想工作。他說道:「首先是殘風。殘風,江湖人稱血手魔心,人人聞之色變,其原因就在於他的心狠手辣,凡是與他交手的人,敗在他手上,全部非死即殘。」
林月生恩了一聲。這種人他以前也見識過。所謂成王敗寇,殘風的做法能夠理解。他問道:「那玉瑩瑩呢?她莫非也出手歹毒?」
雲飛聽了他的話,有些生氣。古中一連忙在他沒說出失禮的話前回答:「師傅,你這可說錯了,瑩瑩不但生得嬌巧可愛,而且心腸極好,尤其是她的笑容,能夠令人精神振奮,卻除百病,所以,江湖人士才給她個綽號叫笑面仙子。」古中一停了停,又說:「其實,論武功,瑩瑩恐怕還不是殘風和無恨的對手。一來,殘風是她二哥,不會與她爭這個江湖第一,無恨正在面壁,也沒過問江湖之事。二來,挑戰她的人一般都會被殘風擋下,常人很難見得她的真正實力。三來,她們玉龍山莊是天下最富有的幫派,收藏的兵刃盔甲不在少數,像神兵利器榜第一的舞月劍,號稱防禦第一的天蠶金絲甲全在她身上,單單是裝備上的優勢,遠非先天高手所能比擬了。」
「仗劍之利,哪得大乘?如此而已。」林月生輕笑評價著。
古中一見師傅還沒有認識到玉瑩瑩的厲害,搖了搖頭,嚴肅的說出了她真正的王牌:「除此之外,她還有個最大的後台,也是令她江湖第一的位置穩如泰山,無人能動搖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