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生在傷勢恢復之後,把這片崖底能用的灌木全砍了下來,再尋了些草籐,將它們編成一個小竹筏。這個竹筏根本沒有載人的能力,林月生所需要的,是它提供給自己的一點浮力,這樣去那個小島至少更安全些。
做完這一切後,他下了水,用左手撐著竹筏,將半邊身子倚在竹筏上,另半邊身子浸在水裡,用腳慢慢的劃過去。
在水裡行走遠比陸地上要困難的多,對體力的消耗也比陸地上大了數倍不止,最為難的是在水裡沒有地方可供休息,恢復體力。崖底的水因為常年沒有陽光的照射,冰冷刺骨,如果不一直活動,身體肯定會被凍的麻木。這不,才行了不到兩里路,林月生已經累的不行了,他估計著,離那個小島至少還有五六里路,憑自己現在的狀態,絕對無法撐上這麼遠。
「再往前走,非得體力耗盡,淹死在水裡了。」想到這,林月生只得留點體力,準備往回走。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死心的運功於雙目,往前面看看,希望能發現什麼落腳的地方。
天無絕人之路。他目光所及數里之外,隱約居然能看到一小片陸地,有陸地,不就代表著能夠休息?只要能休息,就好辦多了。他振奮著精神,內力運轉週身,少許恢復了些體力,再次艱難的向前劃去。
又劃了兩里來路,一座小島終於清晰的出現在眼前了。此時的小河已經寬及里許,看上去,幾乎與小湖無異,因此,那塊土地稱為小島也不為過。
此時的他內力幾乎耗盡,全身發冷,就連意識也有些模糊,只知道要游到那個小島上去。他在水裡呆的太久了,冰冷的寒意已經深入骨髓,那些微弱的內力,一時間也無法驅除,再這樣下去,只有凍死一途。
艱難的爬上了小島後,他直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內力前所未有的枯竭,恨不得就這麼躺在地上睡著,永遠不起來了。只是,睡一睡也只是一種奢望,一睡的話,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小時候磨練出來的堅強意志在這個時候救了他一命,他幾乎是本能的坐了起來,運動內力,驅除著體內的寒意,而大腦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許久之後,林月生才慢慢醒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寒氣已經全部驅盡,體力也恢復了大半,看來,這一夜的調息收效甚大。
林月生尋了一根木棒,撐著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發現這裡的天地元氣十分充足,比起自己以前所去的任何地方都要強上一分,看來也是一塊風水寶地。他仔細的打量這個小島,這個小島大概有百丈方圓,中間生了不少樹木,比起那邊陸地要多上數倍。除了樹木之外,還有不少奇花異草,點綴其中,看上去,比那邊更有活力。
他站在島上,運功向前方湖面看去。早晨光線較好,居然給他看到了數四五里外的一小片半島。那片半島三面臨水,一面是絕壁,看來,就是這個方向的盡頭了。
「眼下,還得再做個木筏,否則去那個半島的路上又得受罪。」林月生邊說著,邊往眼前的小樹林走去。才一進樹林,他馬上被林中的那些奇花異草所吸引了目光。儘管他不是什麼藥師或醫師,但對天材地寶也頗有研究,他自然明白,眼前的花草不是凡物。
突然,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一棵樹下的數棵小草,再也移不開了。那幾株淡黃色的小草,默默無聞的生長在那裡,隨著一絲絲風兒搖擺著。這幾次搖擺,卻給了他驚人的感動。
「煉體草!」林月生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的將那棵淡黃色的小草拔了出來,一時間,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這幾個月的殘廢日子,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少了兩肢的痛苦,那種舉步為艱的日子他實在是受夠了。要是常人,就是不自殺,也會被逼成瘋子,他林月生支撐了下來,一直支撐到了這裡。終於,苦盡甘來,讓他找到了煉體草,而且,還不止一棵,是五棵,這五棵煉體草,足夠治好他身上的殘疾了。
林月生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為一個遊戲中虛擬物品而感動。捧著手心的煉體草,他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就好像一個窮瘋了的人,突然揀到了一千萬,他也會覺得十分茫然。
好在他心志堅定,出神了片刻,漸漸冷靜了下來。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要保持一顆冷靜的心,這是一個武者必要的條件。
他把煉體草放在口中,慢慢的嚼碎,然後敷在右手上。然後從自己那破爛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把手包裹住。接著,又用同樣的辦法,敷好腳的骨折處。他知道,就是有煉體草,這些身體上的殘廢,也不是短時間能能恢復的,至少得半個月。
做完這一切後,他也沒有再取其餘的三棵煉體草了,要取也是等回去的時候再取。既然這裡有煉體草,難保不會有其他的寶貝。他心想著,再次細心尋找了起來。不一會兒,百丈大小的島嶼已經被他找了一遍,除了煉體草外,的確還有兩種甚為珍貴的寶貝。
這兩種寶貝一為天靈果。配合千年靈芝可煉製成恢復內力的絕佳丹藥,就是現在的他吃了,也能把內力補滿,說不定,還有少量的增加。乃是高手交戰能反敗為勝的奇藥。
第二種寶貝乃是保命奇藥——不死草。不死草內含有十分濃厚的生命之力,幾乎有起死回生之能。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服下不死草,都能治好。它的價值甚至比煉體草還要高上半分。
有可先前煉體草的收穫,他也冷靜的多了,看到這些寶物,也沒太過失態。這些東西雖然都在島上,他卻沒有動。現在他就是摘了這些東西也沒什麼用處,還是等手腳恢復後再說。
林月生一邊修煉,一邊等手腳恢復,不知不覺中,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從他落崖到現在,也有兩個多月了,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在崖下已經生活了兩個多月。
手腳恢復的十分順利,煉體草一點也沒有讓他失望,其效力,甚至還超過了他的預測。至少,先天屬性資質由原來的81,增加到了8點的資質,整個江湖估計也就他一人了。等閒江湖人士的三項先天屬性,都不過20-30而已,能上50,已經算是天資過人了。
恢復的傷勢,也恢復了他身為江湖第一高手的信心。看著隔著小湖數里之外的小島,林月生輕輕一笑,從樹林中尋來幾根樹枝。一個起跑,飛身而起,往湖面行去,等快要落腳時,他便拋出一根樹枝,作為借力點,再次起躍。如此幾番功夫,輕鬆的到達了對面的半島,也就是整個崖底的元氣匯聚之地。
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島,林月生感慨頗多。如果沒有那個小島上的煉體草,自己游到這裡,肯定又要弄個半死不活。可現在,不過數息時間,就輕鬆的上了岸。人世間真是變幻無常。此時,他也有些慶幸,還好當時沒有自殺重生,否則,練上個三五年,非得後悔死不可。
搖了搖頭,他也不再多想。這個半島比較大,遠非那個小島所能比之。原本他認為,這兒元氣如此充沛,理應還有寶物才是,不想一路尋來,居然連像樣點的樹木也是少見,簡直與對面的陸地相仿。
林月生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看來,這地方的元氣全被那個源頭之物給吸收了,其他植被得不到元氣的滋潤,自然難以衍生出天材地寶。」明白之後,他細細的感應匯聚這些天地元氣的源頭來。跟這元氣的流動,一步步的往前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元氣的源頭所在之地。
只見一個細小而枯老的樹幹上,被纏滿了草籐,那些草籐之上,生有一個火紅色的果子,果子上靈氣四溢,定然含有驚人的能量。想必,這崖底所有的元氣都被這個果子給吸收了。
林月生走到果子旁邊,仔細的打量起來,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著自己所看的所有書籍,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果子,能有這麼大能耐,居然能吸收方圓數十里的天地元氣為己用。
想了片刻,卻是沒有結果,這個果子似乎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種天材地寶。看它來頭這麼大,不用想也能知道,這個果子,肯定不是凡品。林月生沒有客氣的將果子摘了下來,打算自己服用。不過,目前他不知道這個果子的作用,不敢亂服,只得先收藏起來,以後再說。
也生摘下果子時,驚奇的發現,它所生長的地方,竟然不是樹木,好像是金鐵之物。
他伸手要把那些纏繞在老樹幹上的草籐弄去,不想這些草籐韌性十足,一試之下,居然沒有弄斷。他心道:「以我的手力,就是金鐵之劍,也能輕易者斷,這草籐卻是絲毫不損,看來,這草籐長年受天地元氣的滋潤,也非凡品了。」於是,他也不再用強,按照草籐的生長紋理,慢慢的將它們弄了下來。這些草籐若用來製造鞭子類武器,肯定十分不錯。
隨著草籐慢慢褪去,林月生總算看明白了這是何物。從它的樣式看來,是一把古劍無疑。
「這古劍也常年受天地元氣的影響,怕是也非尋常兵刃所能比及。」林月生拿著古劍,找了一處積水之處,將它外邊的污垢洗了乾淨,然後細細觀察了起來。
這把古劍從造型上看去,與尋常江湖之人所用之劍差距不大,只是在長度和寬度上,大了不少。劍上刻著不少玄奧的青色符文,為它添加了些許神秘的色彩,對於符文林月生一竅不通,自然也不理會是什麼意思。他運功於指,往劍身一彈,卻聽「叮」的一聲,劍身一陣晃動,掉下了一些銹跡,看上去完好無損。
林月生摸了摸疼痛不已的手指,心中甚是高興道:「果然是好劍,在我八成功力的一彈之下,居然沒有絲毫損傷,呵呵,沒了血色銀槍,你就暫時先跟著我吧。」這把寶劍彷彿通靈一般,聽了他的話,劍身上的符文猛的閃爍出一陣青光。一閃過後,又恢復沉寂。
林月生吃驚不小,差點嚇得把劍丟到地上,任何人遇到未知的事情也會感覺恐懼。那些符文居然會發光!?他感到很不可思義。
仔細看看手上這把古劍,那些暗淡無光的符文,根本不像能發光的樣子。林月生安慰自己道:「肯定是我這幾天太過疲憊,精神恍惚,出現了幻覺,符文怎麼會發光?」強忍著自己棄劍的衝動,他把劍湊到眼前,全神貫注的往那些青色符文看去。
這全神一看,符文突然再次亮了起來,林月生大駭,正要棄劍後退,卻聽大腦內「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破開了,那些青色符文彷彿都活了一般,一起飛舞著,往大腦破開的地方飛去,入眼之地,全是青光,照得他頭昏腦脹。接著一陣劇痛自大腦內傳來,林月生只覺得天昏地暗,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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