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西樓死了?
鄭西樓真的死了!
所有人茫然無言近百年的恩怨就這樣隨風而逝了?望著眼前四分五裂成肉泥狀的屍體如果這樣都不死那就真的沒天理了。
當宋綰與小南趕回去將他們所見所聞告訴了杜野杜野臉色立刻變了。
難道不是林禹行在背後搞風搞雨而真的是鄭西樓?
不可能!杜野立刻否認了整件事看起來很真實。但是他知道常雲飛是林禹行的人縱然沒有證據可他就是確信這一點。
常雲飛是林禹行的人又怎可能會是鄭西樓的曾孫。鄭西樓的曾孫又怎可能流落到如此下場。
最關鍵的是杜野從看守自己的特事局人員口中套出了他們監聽到的對話。
鄭西樓說杜野可以聯絡他杜野在腦子沒昏精神沒分裂的前提下完全清楚他絕對不認識所謂的鄭西樓也絕對不知道所謂鄭西樓的聯絡方式。
很顯然這必定是假的鄭西樓。
就算是真的也是被林禹行控制住的。
所以杜野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被栽贓了。
那一番談話擺明了就是坐實了他是鄭西樓『徒孫』的身份。相信願意遷怒於他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那個人的武功很強!」小南比劃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形容假鄭西樓的強悍想了想:「有幾層樓那麼高!」
宋綰臉色變幻。心中空蕩蕩的。雖然離開了宋家。可祖輩刻在他心中地仇恨卻是一直銘記在心。所以他對這鄭西樓一直都很上心。但現在鄭西樓死了他卻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因此而感到輕鬆一些。
很難得地沉默了片刻宋綰長長歎了口氣又嘻哈道:「很強真的很強。如果不是他老了。也許……他狠非常狠!」想到鄭西樓自殘的幾掌他就心中震驚不已。
「很強?沒理由!」杜野一拳砸在牆上牆壁出現了淺淺地網狀龜裂:「他是假的!是北盟安排的。」
「假的?不可能。」宋綰第一念頭就是不可能委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那樣的身手何必去假冒別人尋死。而且有那樣身手的人。北盟怎會輕易讓其去死。要知道王家就是仗著一個宗師級地王孤映才有今天的地位。
杜野迷惑的恰恰也在於這一點林禹行會不會太奢侈了。連派來送死的都是宗師級高手?
毫無疑問的假鄭西樓與常雲飛之間的對話。足夠從側面表明假鄭西樓知道有人竊聽那番話故意說給別人聽。知道有人埋伏有竊聽只要不是狂妄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地步就很清楚在這般形勢下只要被纏著就算真的天下第一來了也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假鄭西樓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一個犧牲品。
只不過用宗師級高手來犧牲這太難以想像了。連杜野都覺得這太瘋狂了。除非犧牲之後帶來地好處更大或者還是有其他的內幕?
想到自己被栽贓杜野就滿腦子的鬱悶和不解這樣栽贓最多也就只能害一害自己自己還是有機會自辯清白:「常雲飛呢?」
「死了天梭說常雲飛被青城的那個顧問穆想和李楓武殺了!」小南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問題卻沒見到一旁的宋綰眼中浮現一股熾熱地光芒。
砰……
常雲飛死了?
杜野在腦海裡飛快將這一切線索接在一起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結論失聲驚呼:「不好被栽贓了立刻走!」
「栽贓?哇真有那麼回事說說?」宋綰的神色又恢復了平日那個無賴得要命的樣子。
杜野飛一樣收拾了一下行裝看著小南躊躇了半秒鐘心想若是帶小南一起走自己就多了一份武力。當然這點小自私迅被另一個遮掩的理由蓋了過去:眾所周知小南和他混得很好。如果旁人找不到他找小南的麻煩也是必定的。
想到這裡他一把拽住小南:「有命活下來再說!」
宋綰並不知道特事局監聽到的對話缺了最關鍵的環節自然難以猜出。見平日裡總是冷靜從容的杜野驚惶失措他隱隱覺得杜野似乎預知會有巨大的麻煩說不定是連他都解決不了的麻煩:「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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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鄭西樓對常雲飛說我知道他的藏身之處!被特事局監聽到。」杜野頭也不回翻身從窗戶直接躍了出去拋下這一句看似輕飄飄其實沉甸甸的話。
「藏身之處?」宋綰迷惑了不到三秒鐘立刻彈起三尺高面色慘白喃喃低語:「這次你麻煩大了。」話音剛落他想起了杜天咬咬牙跟著竄出了窗戶。
常雲飛死了被穆想和李楓武殺死。
假鄭西樓死了在高樓天台最後一掌把臉拍爛以後墜樓自盡。
而假鄭西樓在常雲飛面前間接坐實了杜野的『徒孫』身份這就意味著只有杜野知道鄭西樓的藏身之處就意味著秘籍。
且不論杜野作為鄭西樓的『徒孫』會不會被遷怒。至少光是秘籍就足以令所有人狂了。
很毒非常毒的栽贓。
毒就毒在常雲飛死了假鄭西樓也死了只剩下杜野『知道』秘籍的下落。
毒就毒在假鄭西樓擁有一身絕世武功沒有人相信這樣的人會被犧牲用來栽贓一個默默無名無權無勢的小傢伙。
毒就毒在杜野清楚的知道此鄭西樓是假的。但是假鄭西樓墜樓成了肉泥再加上墜樓前的把臉拍爛的雙保險沒有人會知道此鄭西樓是假的是整容的。
毒就毒在秘籍也許不足以使所有人狂但足以使絕大部分掌握實力的人狂。
林伯父啊林伯父你果然好算計好手段好奢侈。
以宗師級高手犧牲為代價來栽贓杜野這樣的難道還不夠奢侈?
把杜野算得死死的算得毫無自辯餘地這難道還不算好手段?
從杜野第一次見到常雲飛就開始佈局算計令杜野的注意力集中到常雲飛的臥底身份上最終忽視了其他。再通過幾個月的廝混將常雲飛和杜野牽扯在一起最終選擇陽山這個杜野不得不關心的地方不得不回來的城市為下棋子的地點這難道還不是好算計?
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現在杜野漸漸在夜空冷風中冷靜下來。
最初驚慌失措不是杜野不夠冷靜其實他能那麼快就想到那麼多能夠那麼快做出反應冷靜已經遠遠乎尋常了。
莫要忘了他現在被栽贓的可是繼承了鄭西樓的身份成為了類似武功公敵的角色。莫要忘了鄭西樓手上的秘籍人人垂涎三尺這就意味著將要面對整個武林的追捕。
這就意味著杜野分分鐘有可能被人碾成碎片。
當然他不會死但問題也在於到那時他想死都死不掉。
被風吹了一陣腦袋漲了一下現了跟上來的宋綰心中一緊見宋裂嘴無賴一笑他才鬆一口氣。
飛快的奔逃著杜野的腦袋也在以光轉動著。
冷靜下來思索他這時細細思索現林禹行的計劃果然絲絲入扣一環接一環一波接一波搞得杜野高潮迭起欲仙欲死。要不是杜野現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勢力一定立刻反擊。
遺憾的是他現在還不是一個擁有大勢力和實力的人反擊他還做不到。這一刻他突然無比的想念十殿他應該先把秦廣王殿掌握在手裡的有了這股力量在手就不會淪落為喪家之犬了。
他甚至隱隱想通覺得沒準上一次的鄭西樓事件就是林禹行為了試探一下中原武林對鄭西樓的反應。如果反應平淡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計劃反應激烈那麼計劃就注定要展開了。
如果那一次是為了試探中原武林對鄭西樓的興趣那上一次無錫大劫案無端端跑到最不適合搶劫的無錫去做又是為什麼?是在試探特事局對某些事件的反應和動作嗎?
所有的疑惑幾乎都迎刃而解唯獨剩下一個最大的疑問。
為什麼?為什麼林禹行費那麼大的力針對自己栽贓自己。
遠遠的浮現了幾條身影在高樓大廈四下觀望著見到杜野三人立刻厲喝道:「站住!」
聲音嗡嗡響杜野慘然一笑突然停了下來。
宋綰看了他一眼面色嚴峻:「怎麼了?」「走不掉了!」杜野苦澀一笑從未過有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