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莫錚沒有出去吃飯而是讓人送進房間裡。
吃了幾口飯他又覺得如同嚼蠟將筷子放下有些心神不定。
莫錚與杜野一樣都還只是一個大學生。青天道歷年收徒弟都是只收最好的因此青天道門人不多。
與杜野還是一樣最初莫錚以為練武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所以他練了但是後來同樣漸漸現不是練了武功就可以啃泥巴過日子了。
因此莫錚忍不住想起了自家以後該去做什麼工作。
青天道人少但個個都強大的宗派這是一個顯得有些獨特的門派。先就是從不殺人再來就是始終保持著優雅如同貴族但又像是某種儒家氣質。青天道不是常常都出來行走江湖但不可否認青天道始終都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強大勢力。
自小被這樣的門派教導成*人莫錚未必算是純潔得跟嬰兒似的畢竟社會是個大染缸任閣下再純潔只要被丟進去也肯定會一身五顏六色。
但是在塵世之外青天道又要求自家的弟子始終能有一份然於物外的心態有一種看淡風雲的心境。莫錚覺得自己做不到了他距離大學畢業已是不遠到時可得自家去找工作。
唸書找工作賺錢談戀愛結婚生孩子養孩子……這就是瑣碎這就是生活。莫錚只要還食人間煙火。只要還有七情六慾。就永遠逃不掉。
青天道又如何青天道也要吃飯!莫錚悠悠歎息不再糾結於這問題。
青天道從某些角度來看。很像是一群試圖脫的武林人聚在一起形成的門派門中各人都顯得很飄逸很優雅像是仙風道骨地修道之人。
或許是被如此心境感染可能是因為在師門清淨無為地環境中成長。莫錚二十一歲了還沒有交過女朋友。其實他蠻想的。只是一直似乎都覺得沒有遇到令自己動心的女子。
在這思春地年紀在這遐想翩翩的夏天莫錚的內心似乎隱隱躁動著渴望著。
盤膝運氣半晌好不容易定下心來。莫錚在心中感慨自己的定力到底是不太夠啊也不知若是遇著情意門的顏雨桐會不會被她給誘惑到——顏雨桐媚到極點在新秀賽中能衝擊到八強。有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的美麗與淡淡地誘惑。
吞龍大法是很強悍的一招但這一招顯然還不是現在的他可以使的因此造成了他自家的反震內傷。唐門給他造成的傷反而在將針都吸出來後。問題不大了。
調息片刻他的動作依然斯文得像是從小就經過訓練一樣。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一下。
咚咚……
莫錚詫異的走到門前打開了門一股極兇猛慘烈地氣勁向他奔騰而至!
他不假思索的運起內力腳尖點地飄然退卻。但是這一刀竟是仍舊凝聚著極凶烈的氣勢緊追不捨彷彿永遠不會停歇的一刀。
莫錚厲喝一聲喝聲驚動酒店一招使出雙手在空氣中變幻出無數道殘影編織出無數道氣勁。嗡地一下來者的一刀竟是勉強斬下來者吃了一驚狂喝一聲力量無窮無盡突破了莫錚地防線!
砰……莫錚面色大面胸膛幾乎有種粉碎感。但亦正是這一刻他終於看見了來者的相貌驚呼出聲:「是你!」
當二人正在打鬥的時候杜野微笑著從天台躍下打破玻璃鑽了進來。莫錚一見之下面色又變:「杜野!」
「嗨你好!」杜野很無厘頭的衝著莫錚招了招手:「不好意思現在是搶劫!把紫蘊針交出來。」
莫錚到底是純潔了太多又豈是杜野的對手聞言立刻掃眼望向一處。杜野緊密關注著他的眼神此刻順著瞥去頓時大笑不已:「莫兄真正謝了。」
小南或許未必是莫錚的對手但莫錚此刻有內傷在身。而小南的任務又不是要打傷人而是牽制住他。儘管對於小南牽制比殺人還要難做到但他終歸是在努力。
杜野悠然在莫錚的包中掏摸了一下摸出一個巴掌大笑的錦盒打開查驗一下頓時拍拍手:「我們該走了相信要不了兩分鐘就有人追來了。」
小南一招將莫錚逼開直接跳出窗口一躍而下莫錚甚至懷疑二人是不是慚愧得想自殺。
「比我還急!」杜野笑了笑縱身而下房間中飄蕩著他留下的一句話:「莫兄真正不好意思我需要紫蘊針去救人。」
「救人!」莫錚不知是該氣惱還是該憤怒或是原諒杜野他躍到窗前向下看了幾眼跟著跳落下去……
「再見!」
就在莫錚躍下的瞬間兩條人影飛竄起竟是凌空踏在空氣中不住輕點著飛射向對面大廈還促狹的傳來這兩個字。
「中計了!」莫錚無奈的任由自家向下繼續飄落抬頭瞥了天空中杜野與小南神奇的凌空虛步術恍然大悟!
到了另一面的大廈天台杜野將連接在對面大廈的縛龍索收起與小南相視而笑:「走現在我們去城南郊外!」
杜野與小南的搶劫行動驚動了酒店中其他武林人紛紛躍下來觀察一番見著杜野與小南變做兩個小黑點飛竄著離去。
莫錚落在地上幾乎不假思索的抬頭望著天空隱隱可見兩個黑點在空中他頓時飛奔起來在下面狂追不捨。
「是杜野!」正在大型商場外面呆深深懷疑杜野已經逃走的宋遠煦靠在警車上電話突然響起。接通了電話。他面上不知是笑還是怒。捏緊了手機把手機捏得粉碎。迅平息下來大聲招呼:「走。杜野不在這裡了!」
這一次事情再一次的玩大了。
若是之前地搜索只是宋家及青城主要在忙碌那今天姜紫重公然綁架劉言周就不知引來了無數人地好奇與
幾乎每個人都試圖親眼見見杜野與姜紫重大戰三百回野被姜紫重撕成三百片碎肉。興奮的武林人們。紛紛在街上大樓上到處竄著試圖找到姜紫重。
杜野和小南再次逃離包圍圈再一次現身的消息迅被八卦黨傳播開。這一夜保定熱鬧極了不知有多少普通人驚詫地望著天上的黑點望著刷的一下飛過不見的人暈在地上喃喃自語阿花。快出來看元始天尊了。
在的士中杜野與小南隱隱感到氣氛似乎與平日裡有些不太一樣聽著司機吁吁叨叨。杜野的眼睛不住在窗外掃視驀然間。一輛汽車跟在後面他回頭看了一眼。一個精悍中年在後面地車中指著他。輕輕的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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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野面色不變待得汽車行駛到一地他立刻大喊一聲停車。車未停下他便推開車門拽住小南竄進了黑暗中。
「追!」宋遠煦下了車轉過頭望著後面一輛車上下來的人意味深長:「現在就全靠你們的騰雲駕霧了。」
「沒有黃家人追不上的人!」黃家人驕傲的回了一句迅追了上去。
專門選著又黑又曲折的巷子和道路奔逃片刻杜野使出全力試圖甩掉身後的傢伙。卻現這些人竟然始終緊緊吊著他他不由在心中暗罵一句心中一動難道是黃家?
與杜野地驚詫相比黃家毫無疑問顯得更加震驚。黃家的騰雲駕霧一直都是武林中最頂尖的輕功之一騰雲勝在度快駕霧則勝在制空性強。比騰雲快的就沒有駕霧精妙。比駕霧精妙地就缺少度。正是因此黃家的騰雲駕霧才被稱為武林中最好地輕功之一。
但現在黃家人卻駭然現自己竟然沒能拉進與杜野之間的距離。不不是沒有拉近而是拉近的度太慢了。
帶著這群人七兜八繞距離越來越近杜野也漸漸的死了心。看來想要甩掉這群人怕是不太可能。
小南卻彷彿明白他的意思身形一頓:「我阻攔他們在城南會合。」
小南驟然停止前進折身過去手中的鋼管在空氣中揮擊出慘烈殺氣……
瞥了一眼小南正與黃家人戰成一團杜野歎了口氣身形一變飄然轉過一個彎流光術再一次使出。這次沒有了小南的拖累他的度全面的爆出來便真如同一道黑暗中的光掠空空……
若是去送死杜野不介意有多少人目睹自己倒霉的被拍成肉泥。可他不是去送死而是去救人所以不能容忍更多對自己懷有敵意的人趕去那會破壞他所有佈置的。
警察局的大院子中警察們正在罵罵咧咧特事處的老爺。怨不得他們不滿武林人犯下的案子輪不到他們辦可每次特事處都要指使他們去做事這分明就是把他們當做夜壺在用。
正在罵著一輛小麵包從警察大院外行駛過兩團黑影翻牆而過從天而降狠狠的摔在院中:「姜正案的真正兇手是這二人!」
聲音低沉有力整個警察局中竟都隱隱飄著這句話足見其功力頗為不凡。
警察們圍上來地面是兩個被綁著的動彈不得的倒霉蛋。正打算檢查一番特事處的人聞訊趕來一見之下面色大變:「這是王家的人!快通知處長。」
此時此刻名貴的奔馳轎車在街上行駛。
金絲眼鏡扶了扶眼鏡低聲問道:「先生為什麼要把人交出去這樣豈不是可以證明杜野的清白了?」
林禹行靠著真皮座椅翹著腿悠悠然道:「我說過要杜野死嗎?我沒有說過。玩他一下我要的是他這兩天逃跑過程中的表現和決定。」
金絲眼鏡青年苦笑不已林禹行到底在想什麼想做什麼他總是猜不到。即使他為林禹行工作多年可依然看不懂這個人。
「如果不是杜野和古南做的那就是……」金絲眼鏡靈光一閃似乎有些明白林禹行的意思了。
林禹行輕笑著緩緩閉著雙眼:「沙峰什麼時候到!」
「明天下午可以抵達保定!」
「很好!」林禹行笑瞇瞇的:「小硯最近在做什麼?」
「拍戲忙著做後期。」提起這金絲眼鏡就帶著淡淡的笑意:「因為杜野沒有參與最後的剪接傑西卡很生氣表示要扣杜野的錢。硯小姐前幾天才說服傑西卡!」
「知道為什麼是王家嗎?」林禹行跳躍性思維和談話方式換做普通人一定會暈掉幸虧金絲眼鏡習慣了:「八家只有王家和雷家我們沒辦法滲透。這一次青城得知所謂真相你認為姜紫重會怎麼做!」
「這個……」金絲眼鏡想了想:「姜紫重會跟王家大打出手?」
「不不不!」林禹行戲謔的搖搖食指:「姜紫重脾氣很不好耐心很不好。但他絕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否則青城不會那麼容易坐大。」
「這些年姜紫重傷了無數人看似八家六派也被他傷過弟子但都是外圍不重要的弟子。因為姜紫重知道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最好不要得罪。」林禹行微笑著:「姜紫重或許會向王家的人挑戰會施加壓力青城會施加壓力!」
「王孤映是習武天才但他不是處理家族事務的好手只顧修煉。王家大權旁落他人手中最近二十年幾乎沒有任何的進步。」林禹行轉頭盯著眼鏡:「你見過王家其他人的資料你認為其他人會怎樣?」
「應該會不服氣!」
林禹行輕輕的拍著大腿:「等等看會有答案的。放棄一個不重要的內線我們會獲得更多的好處。」
「現在就讓我們去看看那場精彩的演出!」林禹行意味深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這一場戲還遠遠不到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