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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綰與宋遠烽走進大樓辦公室中!
「不管你爸媽有什麼錯,到底是你爸媽,和他們見一下。」見宋綰的臉色有要變的趨勢,宋遠烽呵呵一笑:「就算不想,家裡其他人可沒得罪過你。」
宋綰苦笑著揉了揉鼻子,宋家有幾個人是他很難拒絕的,而其中一個正好是宋遠烽。倒不是他與宋遠烽之間的關係密切到了某種程度,而是因為這個叔叔,從小就很難有人拒絕他。
亦正是因為宋遠烽好到爆的人緣,才令得宋遠烽擊敗了宋遠鑫,成為了宋家的族長。儘管做了好幾年的族長,宋遠烽其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領袖風采,或者駕御人的氣質。
在適合做族長這一點,宋遠鑫都遠遠超過了他,甚至連宋遠鑫的妻子,也就是宋綰的母親,也遠遠比宋遠烽要來得強。
推門進了一間辦公室,裡面一個中年美婦坐在老闆椅上,正背對著大門講電話。聽得推門聲,發出充滿威嚴的肅然指使:「我的規矩是先敲門,出去敲門再進來!」宋綰頓時冷笑不已。
宋遠烽訕訕笑道:「大嫂,是我,你看我誰過來了!」
這中年美婦轉動椅子過來,見到宋綰,頓時呆住,隨即眼中閃過一縷喜色:「小綰,你終於肯回來了!烽弟,麻煩你去叫你大哥過來。」
宋遠烽應聲便去,哪有半點像是族長的樣子,分明這中年美婦才是族長嘛。
望著宋綰,曹月笛竟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片刻,她笑了:「小綰,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這次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噢,好在哪裡?」宋綰的笑容很值得玩味,像是一把被紙包著的刀,就等人撕下那層紙。
「你還在生氣,當年的事,就算是我和你爸不對。可是……」曹月笛幽幽歎,彷彿在感懷著過去道:「可是當初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和你爸。如果我們不那樣做,江家必定不肯罷休,到那時宋家就會顏面盡失。你也不想看到這樣吧。」
宋綰只是沉默不語,依然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曹月笛又道:「你以為我和你爸對你的出手的時候,就不痛苦,你是我兒子,如果不是萬不得以,我又怎麼會向你出手。」
是啊!萬不得以嘛。宋綰眼中那淡淡的嘲弄轉眼就消失。
說盡了好話,宋綰卻依舊不為之所動,曹月笛面色漸漸陰下來,抬頭見宋遠烽正帶著宋遠鑫進來,立刻大喜:「來得好,快來勸勸你兒子。」
宋綰偏偏頭,看著宋遠鑫,再看看曹月笛,忍不住放聲大笑。不為什麼,他只是覺得很好笑罷了。
這一笑,直笑得三人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宋遠鑫有種威嚴的氣質,皺了皺眉:「小綰,在外面鬼混那麼久,是時候回來了!」
聽到這話,宋綰笑得人仰馬翻,像是宋遠鑫講了一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了半天才漸漸低下,他忍不住笑意:「當年我離開宋家之後,我最好的朋友告訴我,父母就是父母,他讓我回去。我不肯,他又說,起碼給你們一個機會。」
「機會,我給了。一年,在那一年裡,我就在北京,我一直在等宋家的人找上來。」宋綰的笑聲似乎漸漸有些變味了:「遺憾的是,幸運的是,沒有宋家的人找我。」
「我猜……你們很恨我!」宋綰的目光在宋遠鑫和曹月笛面上一掃而過,像是看著兩個陌生人:「如果不是我離開,宋家族長的位置,就非你們莫屬,對不對,烽叔!」
宋遠烽尷尬的笑了笑,轉過身離開了房間:「你們談!」
「本來你們以為十拿九穩了,你們運氣好,生了個天才兒子嘛。可惜,你們的天才兒子出了那件事,宋家肯定認為丟盡了臉。你們提劍想大義滅親,以為這樣可以贏得好感。可惜啊,最後族長的位置,很意外的落在了烽叔屁股下面。你們肯定更恨我,覺得我丟了你們的臉,又害你們失去了族長寶座。」
「以前我想不明白,什麼都不懂。幸虧我有一個好朋友,他教我怎麼處世待人,所以後來我漸漸的懂了!」宋綰的笑諷刺到極點,甚至把人刺得一輩子都疼。
曹月底和宋遠鑫面色微微一變,曹月笛又失望又憤怒:「你就是這樣看我們的?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我生下來的。」
「本來是記得的,但經過今天,我打算忘了!」宋綰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不要演戲了,十一年前,如果不是你們暗示我,我又怎麼會故意錯手把小頡廢掉。如果不是你們暗示,我又怎麼會一個個的輪番挑戰宋家長輩,挑落他們的威嚴和身份。」
「你!」宋遠鑫勃然大怒,曹月笛制止了丈夫,盯著宋綰:「好,你是變了。不錯,我們是想做族長,可我們也是為了你,為了宋家。」
「哦,我蠻好奇的!」宋綰偏了偏腦袋,分明就帶著嘲弄。
「你烽叔是好人,但不會是好族長,宋家這一代,就是你爸的性格最適合做族長,只有他才可以把宋家帶到輝煌。而且……」曹月笛冷靜的看著這個看不懂的兒子,極力想要搞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而且,你爸做了族長,將來你成為族長的可能性就最大。」
「你們托烽叔找我來,是因為知道我成為宗師榜候選人之一吧!」宋綰悶悶的笑了幾聲:「不到三十,就成為宗師候選人,大概百年來都沒有過。有了我的,加上烽叔的性格,宋家大權,那當然就是你們掌握。」
「果然好算計!」掌聲響起,宋綰悠然鼓掌:「可惜,你們算錯了一件事。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輕鬆被騙得暈頭轉向的白癡了,想騙我,你們還要多花一點工夫。」
「所以,宋家的事,你們慢慢玩,以後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宋綰走到門口,忽然回首森森一笑:「這是勸告,也是警告。」
望著宋綰離去,宋遠鑫望著曹月笛:「怎麼辦?」
「怎麼辦?」曹月笛冷笑:「你殺得了他嗎?以他的武功,能殺得了他的有幾個?」
頓了頓,曹月笛眼中浮現一縷陰狠之色:「我就說你這個兒子很陰險,他武功的秘密就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他不肯幫我們,那就想辦法得到他的武功。」
「可是,小歡的天分跟他……」宋遠鑫的威嚴在曹月笛面前蕩然無存。
「只要得到他的武功,我們再生一個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