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道士在酒保的叫聲中打了一個哈欠醒來,說道:「再來一葫蘆酒。」
這時他昂起頭來,才看見他是抱著一裝酒的紅葫蘆睡的。
酒保見那道士要酒,便道:「道爺,你還喝嗎?你一早進來,已經喝了那些個酒,別喝壞了身體。依我之見,你該回廟去啦。」
那道士道:「放屁!你開酒店,難道還不許我喝嗎?休要囉皂,快拿我的葫蘆取酒去。」
酒保一面答應「是是」,一面賠著笑臉,對那道士說道:「道爺,小的打算求道爺一點事。」
道士道:「我一個窮道士,你有何事求我?」
酒保道:「我們這四張桌子,昨天給那邊十幾位相公包定了,說是今天這個時候來。你早上來喝酒,我想你一定喝完就走,所以才讓給你。如今定座的人都來啦,請你讓一讓,上那邊喝去吧。」
道士聽罷,大怒道:「人家喝酒給錢,我喝酒也給錢,憑什麼由你們調動?你如果給人家定去,我進來時,就該先向我說。你明明欺負我出家人,今天你家道爺在這兒喝定了!」
這時那個青衫的書生已經等不下去,走到那道士面前大聲地說道,「這個座原是我們定的,你如不讓,休怪老爺們無禮!」
那道士白了那書生一眼,「你能有什麼能耐,我憑什麼讓你?」
那書生一氣,一掌就打到了道士的臉上,不過他馬上就大叫了起來,那書看上去又紅又腫,看樣子是受了點傷。
這時那十多個書生就圍了上去,而林極他們也對被自己當成目標的醉道士有了一定的瞭解,最少那防禦力就比一般人來得要強。
很快雙方的爭紛就在一名白衣書生的調解之下化解開了,那白衣書生不但為那道士付了酒錢,還多送了那道士五斤的大麴酒。
就在那道士要下樓離開的瞬間,元傑對李近使了個眼色,李近輕輕一推就不動聲色地把放在桌上的那瓶好酒給碰到了地上。
在酒瓶碎裂的剎那,整個酒樓裡就充滿了一股濃濃的酒香,正要下樓的道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指著李近說道,「你這個敗家之人,這麼好的酒你就不會小心一點嗎?真是可惜了。」
不過李近卻不在乎地說道,「不就是一瓶酒嗎?就算少爺我摔個十瓶八瓶的也不會有人管我,你在那裡叫什麼。」
李近一面說著,一面真的拿出了另外一瓶酒重重地往地上摔去,一瞬間另一股酒香就充滿了整個酒樓。
道士一臉惋惜地看著李近,想說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此時那名白衣書生走了過來,說道,「眾位請了,在下周雲從,不知幾位可否聽我一句。」
「你說吧。」李近高傲地說道。
對於李近的態度,周雲從也不在意,反而更客氣地說道,「這位道長剛才所說的顧然有些過火,但兄台家大業大也不必為這些小事生氣,不如我做個和事佬,從兄台那裡買下幾瓶酒送於這位道長,這樣道士自然不會在兄台面前多多惋惜好酒。」
不過李近卻冷哼一聲說道,「買什麼買,少爺我家裡有的是錢,這酒也沒什麼好的,就送給你了。」
說完一旁的元傑迅速地拿出了幾個酒瓶扔在了桌子之上,周雲從一見還想要拿出銀子給予李近。
這時一旁看戲的林極走上來說道,「這位周先生,我們少爺說送就是送了,你那點銀子還是收回去吧。」
周雲從一聽也有些無奈,只得把幾瓶酒轉給道士,隨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去了。
道士接過了酒,開蓋就是一瓶,隨後大叫著好酒而去。
等道士離開之後,看完開場戲的眾人才鬆了口氣就等著下一步局情的發展了。
這個時候一開始打人的那位青衫書生走了過來,說道,「在下宋時,不知幾位……」
元傑故意高傲地說道,「我家少爺的身份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
「這位兄台不要這麼說嘛,大家同樣出門在外,相互認識一下也無不妥。」周雲從也在一旁說道。
接著那些書生紛紛走了上來,在這些書生的語言轟炸之下,元傑他們終於『勉強』『透露』了他們的身份,一個平時吃喝都用黃金結帳的高官之子,隨後他們八人很自然地就加入了這支書生成都旅行團裡了。
第二天一早,林極等人就在那些書生的邀請之下,去了成都附近著名景點,也是蜀山劍俠傳裡第一個被毀的邪道凶地慈雲寺一遊。
眾人出了成都城,走了大約三十餘里地,就見一片茂林,嘉樹蔥籠,現出紅牆一角。一陣風過去,微聞梵音之聲,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邪道聚集之地。
進了慈雲寺,林極幾人就立刻警覺起來,雖然是跟著周雲從他們一起四處遊覽,但林極他們注意的更多的是離開慈雲寺的幾條退路。
石千痕裝作在吃東西,一面走一面往地上扔著一些東西,而他身後的猴子眼中更是充滿了興奮的光芒。
很快領路的知客僧就把眾人領到一間禪房之中歇腳。
這間禪房,佈置得非常雅致。牆上掛著名人字畫,桌上文具非常整齊。靠西邊禪床上,有兩個夏布的蒲團,說是晚上做靜功用的。
那些書生走了一上午的路也有些累了,見有休息之處,也都坐下來休息,只不過殺手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臉的凝重。
很快知客僧就離開了,這時林極走到了周雲從的身邊,不動聲色地等待著劇情的發生。
這個時候那個叫宋時的倒霉孩子發現了禪房裡的異常,在書生中大聲地說了起來。
幾個書生也注意到了房間裡的那張八仙過海圖的不對,都聚在那裡看了起來,而周雲從更是在那裡找到了一個磬錘,在那裡研究著這有何作用。
正好此時掛著的八仙過海圖被宋時碰掉露出了裡面的小磬,幾個書生一時興起,就這麼輕輕地敲了三下。
接著是一陣軋軋之聲,同時牆上現出一個小門,門前立著一個艷裝女子,這時一直站在小門前的林極動了起來,開始尋找著小門的機關。
這本來是他以前偷窺女浴室時常用的手段,他有信心只要不是浴室翻修是不會找到他所挖出的暗道,如今用在此處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不一會兒,林極就找到了密道裡的機關,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房中的書生們發現門窗全部不見了,正著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這時林極把機關一轉,從小門裡跳了出來,重重地往由門變成的牆上一踢,那牆竟然變回了原來的大門。
此時元傑他們也不顧隱藏自己的身份了,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特別是鄭勇拿著加特林六輪重機槍,第一個從門裡衝了出去。
而李近與林極這兩個自稱沒什麼戰鬥力的,則開始勸說書生們跟著一起離開。
這些書生一看有生路可逃,哪裡還說什麼廢話,特別是那個宋時第一個就往門口跑去。
不過此時的門外,場景已經變了個樣,一些拿著鋼刀的凶僧從四處衝了出來,吼叫著就往書生們那邊衝去。
鄭勇一臉興奮地大叫著,加特林六輪重機槍一個橫掃,就有一半的凶僧倒在了地上,鄭勇大聲地叫著,「這麼沒用,一點意思也沒有。」
石千痕也招出了幾個長著眼睛的手雷,往凶僧數量最多的地方一指,那手雷就自己飛到了凶僧群中,瘋狂地炸了起來。
這個時候眾人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暴喝,「什麼人敢在我慈雲寺放肆。」
眾人抬頭一看,見一個胖大和尚正迅速向這裡衝來,手中提著十多個金鈸,一臉凶樣。
一見此人,元傑與殺手同時握住了自己的武器,緊緊地盯著來人,而林極也偷偷地拿出了自己的蘊雷瓶並觀望著四周的情況。
那胖大和尚一見這麼多人盯著他,也不往前手,而是把手一抬,十多把金鈸同時飛起,分上中下三路斬向了眾人。
這時華清跳了出來,雙手同時落入手中,抬手就向金鈸打去,說來也怪,那些金鈸被子彈打到之後,竟然只是後退幾寸,隨後又繼續向眾人飛去,看樣子似乎是不見血不回頭。
藉著這個機會,元傑與殺手同時竄了出去,不過他們還是慢了一步,猴子已經到了那胖大和尚身前,杯口大小的鐵棍一棍就往那和尚頭頂打去。
那和尚反應也快,一步就跳了開來,只不過猴子哪裡是那麼好打發的,接著往前追了兩步,鐵棍重重地打出了七棍。
胖和尚可不知道這猴子的名凶名,再退出一步之後拿出一個禪杖就想與猴子硬拚,猴子一見立刻興奮起來,以為自己遇到了對手,不想他這一興奮不要緊,他手中的粗鐵棍直接變成了兩截,而那個胖和尚的腦袋也變成了一個被打爛掉的西瓜。
見到猴子如此威力,在場所有人都吞了口口水,心中盤算著等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一定要去西遊記中把猴子給招出來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林極背著一大包的東西從不遠處的房間裡衝了出來,一面跑還一面大聲地叫道,「大家快走啊,慈雲寺的BOSS毛太來了。」
聽到林極的話,元傑幾個一驚,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剛才被幹掉的那個胖和尚就是毛太呢,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元傑看了一眼已經被眼前的情況嚇得發抖的書生們,大聲地叫道,「我們走。」
不過已經打上癮的猴子卻把元傑的話當作沒聽到,自顧自地拿出了一根粗鐵棍站在原地等待著毛太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