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那個洛姐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啊?為什麼我在志雲哥哥的心海裡面,找不到她的丁點兒蹤跡呢?」
幽靜的小湖邊,夜色宜人,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湖水在晚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拍打著堤岸。天空月朗星稀,在銀白色的光輝下,三個女孩臨風而立,身姿充滿著模糊的美感。三個女孩中,其中一個女孩的面容神情都顯得異常稚嫩,此刻她正歪著頭,好奇地看向了身旁衣帶飄飛的一位飄逸若仙的女孩。
林綵衣笑著看著這位突然成長為大人的嬌憨少女,臉上的神情異常有趣:「怎麼,剛領悟了『他心通』,就開始挖掘你志雲哥哥內心裡的秘密了?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你已經和你志雲哥哥的心建立起了某種神秘的聯繫,難道你就真的沒發現其中的秘密嗎?」
林小蝶嘟著小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具體是種什麼感覺,只感到他的內心世界裡,有一種很憂鬱,很無奈,很悲傷,甚至是帶著疑惑的情感,其中還包括了他對自己的懷疑。」說到這裡,她突然喜笑顏開地道,「不過,我可在志雲哥哥的心房裡,找到了屬於我的位置。嘖嘖,還留有不小的空間呢!不過,現在那裡全部都是混亂的思維,影像全部是我小時候的身影和現在身影的重疊,還有大大的驚歎號和問號,看來他還不相信我這個小妹妹,一下子變成了大姑娘了!嘻嘻。他最怕的,還是我要堅持兌現我以前許下的心願呢!」
陳晨憐愛地欖住了林小蝶的細腰,忍不住在她那香噴噴的小臉蛋上香了一下,這才轉過頭,衝著林綵衣幽幽地說道:「我也在他的心房裡面發現了屬於我的空間,雖然位置不比綵衣姐姐你們的大,但我已經很開心了。」
陳晨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追憶。「如果沒有志雲大哥,可能我會以爛為爛,成為一個徹底墮落的問題少女,甚至還有可能……」說到這裡。她的眼角潮濕了,「想想我都感到後怕,是志雲給了我全新的生活。當我被家裡趕出來,千辛萬苦地投靠他的時候,我就把我的一生,都捆綁在了他的身上。到了今天,我雖然依舊理解不到什麼是愛情,但我卻知道,我絕對不能容忍身邊沒有他地日子,否則,我寧願去死。」
聽到陳晨堅決的語氣,林綵衣歎息了一聲。輕輕地捋了捋陳晨額頭的短髮:「我聽志雲說過關於你的事情,你是個好孩子,不為命運所屈服,努力地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軌跡。所以,在發現了這處靈穴後。我才會成全你和小蝶,讓你們真正地找到原本就應該屬於你們的快樂。」
陳晨和林小蝶眼波流動,裡面滿是感激,「嚶嚀」聲中,都把頭靠在了林綵衣的肩膀上,狀極親暱。
林綵衣拍了拍二女的肩膀。仰起頭,看了看天邊閃爍著的星星:「其實,愛情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直到現在我也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奇特情感,只是從內心裡覺得,彷彿有些人天生就是要縈繞在你心裡面的。」
陳晨點了點頭,眼裡滿是歡喜:「雖然我理解不了那麼多,我卻有些自己地領悟。現在我突然長大了,而且還有能力幫助志雲大哥,我覺得好開心。至於綵衣姐姐所說的那個洛雨鶯姐姐,我倒覺得沒有什麼,志雲哥哥天生就是一個大好人,這從他初中時挺身而出保護媛英姐姐就知道他是怎麼樣一個人了,有女孩莫名其妙地喜歡他,這是很正常的是事情。不過很奇怪,我在雲大哥的心裡感受到他對那個女孩的,卻彷彿是有情,又彷彿是無情,總之是一種朦朦朧朧地異常情緒,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複雜情感。」
林綵衣笑著摸了摸陳晨的頭:「你能感應到這個已經很不錯了,愛情的奧秘,並不是三言兩語簡單就能說清楚的。」說到這裡,林綵衣再次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一個人的情感,是很豐富的,而所有這些獨立的情感加起來,就構成了一個獨立的人格,而我們也是一樣的。」
陳晨和林小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特別是林小蝶,在思索了一會兒無果後,狡獪地問了一句:「那新生下來的孩子有獨立的人格嗎?就比如媛英姐姐呀剛生下的小孩子。」
林綵衣沒有來得及回答,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湖中央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三個丫頭終於突破了關鍵的一個層次了!」林綵衣失態地叫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衝著陳晨和林小蝶道,「我有些失態了,不過她們能突破修行的層次,確實是一件大好事,這樣我們的實力無形中又提開了不少,對付將來的劫難又更有把握了!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那個浸淫在天地靈氣中的孩子,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呢?」說道這裡,她身形輕輕一躍,已然飄在了半空中。她轉過身,笑著向陳晨和林小蝶招了招手,然後衝著湖中心飛去,在發出一陣光芒後,整個人突然消失不見了。
陳晨和林小蝶互相看了一眼,也身影翻飛,朝林綵衣消逝的地方點去,隨著今天湖裡的第三次異變,也就此失去了蹤影,只留下天地間一片寧靜。
我們再來看看趙志雲,作為「無限」集團的董事長,他的一舉一動,無不牽扯著世人的眼球,特別是現在這個關鍵時候,美國國內正發生著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騷亂事件,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相信任何人都會懷疑趙志雲入境地真正原因。
有鑒於此。趙志雲打著人道援助的旗號,籌集了一大批生活物資,然後帶著一個訪問團體,在台北機場乘上了飛往美國的空帝飛機。
高雲翼病來如山倒,送進醫院後,就此臥床不起,已然不能親身前往美國看望自己的女兒了。他在醫院的病床上,神情萎靡。老淚橫流,一再地囑咐趙志雲,不管賴薇茹是生是死,都要竭盡全力照顧好她。
坐在飛機上。聽著同行的初次乘坐空帝容機的無限集團的工作人員驚訝的聲音,望著舷窗外向後急速移動的雲彩,趙志雲心中一片混亂:想著自己與賴薇茹交往的點點滴滴。他的內心世界裡,早已經是洶湧澎湃了。
不愧是速度最快的飛機,僅僅在一個小時之後,飛機便平穩地降落在了紐約國際機場。趙志雲沒有與接機的紐約方面的政府人員虛與委蛇,在告了聲罪後,便匆匆地乘上了前來迎接地中國大使館的特派車輛。
紐約這座繁華的城市,如今更見擁擠了。不愧是美國和華盛頓一樣,僅有的兩個遠離騷亂的大城市,這裡的一切,此刻完全可以用混亂來形容。姑且不說街頭隨處可見的混亂不堪席地而坐的逃難人流,即便是紐約本地人,也是恐慌一片,四處可見擰著大包小包,搶購生活物資的人流。由於車輛的緊急湧入。這裡地交通近乎癱瘓了,但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堅持要求趙志雲不下車步行,為了安全起見,只能一步步等待車流移動。
紐約市聖德莉私立醫院的LCU病房,賴薇茹此刻仍舊臉色蒼白地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女孩究竟是什麼身份,但由於中國領事館和台灣方面的工作人員地強烈關注。所以醫院方面分外地重視起來:即使賴薇茹現在已經被證實腦死亡了,但她的身上還是插滿了管子,維繫她肌體的正常運轉。趙志雲剛走進病房,眼看到的就是這昏淒慘的景象。
悲傷嗎?不!更多的是一種懊悔,一種自責。
剛走進醫院大門,趙志雲就從留守的賴薇茹的同事那裡得到了她在美國這一周來的行程記錄,以及出事地點的概況以及整個事件前後的詳細資料。
從記錄來看,賴薇茹自告奮勇到美國採訪,及至被緊急送入醫院,進而宣佈腦死亡,她在美國度過的時間是七天。就在趙志雲以為這不過是一個意外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在她出事的那半天的時間裡,所有的相關記錄卻都是一片空白。
為此,他馬上找來記者小組的負責人,探詢了是怎麼回事情。原來,這次鳳凰衛視派駐的新聞採訪小組,每過半小時,組員間就會互相通報一次自己的情況。由於美國現在局勢混亂異常,雖然採訪的地點是在尚算平安的紐約城區,但鳳凰衛視方面並沒有大意,每個組員都配備了GRPS全球定位追蹤器。
剛好就在那半天,賴薇茹關上了追蹤器,讓所有的新聞小組成員都為她捏了一把汗。在出事前約15分鐘左右的時候,她打開了追蹤器,但很快就出了意外,所以沒有人知道,在這半天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由於賴薇茹有著深厚的高層背景,因此發現情況不對,所有的組員就朝著她所在的方位趕去,但可惜的是,當所有人趕到的時候,賴薇茹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賴薇茹的頭部,被並不像鳳凰衛視報道的那樣是被子彈擊中的,而是被鈍器所擊傷,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她就曾有一段時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及至送到醫院,情形依舊很不妙,完全就是靠著她自己強大的求生慾望,才挺了過來,但最終還是由於傷勢過重,腦波突然消失了,終於被認定了腦死亡。
從美國政府方面反饋回來的情況來看,由於賴薇茹身上的錢物有被動過的痕跡,因此警方把這次事件定義為搶劫傷人,又在註釋欄裡註明了現在紐約混亂的現狀,提醒當事人的親屬,不是有重要事情,不要輕易上街。拿著手上這份語焉不詳的案情報告。趙志雲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美國真的是處於大亂的無序之中,連出了人命都不認真偵察一下,反倒依靠憑空想像定案,是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望著賴薇茹宛若睡過去了的淒美身姿,趙志雲鼻子有些發酸。他輕輕地坐到了床邊,先摸了摸賴薇茹蒼白的臉,然後這才握住了她冷冰而纖細白皙的小手。
老天為什麼如此無情,會這樣對待一個優秀的女孩子呢?難道真的是自古紅顏多薄命?趙志雲胡思亂想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混亂的思緒。
他舉起賴薇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然後開始打量起病房裡的環境來。
咦?怎麼在賴薇茹的床頭旁,放著一本黑色的日記薄呢?有什麼特別地含義嗎?
趙志雲好奇地伸手拿了起來。順手翻閱開來。他這才發現,這裡面全是賴薇茹對於這段時間在美國的個人生活的一些文字記錄,這其中有她對這次新聞採訪工作的心得體會。也有對逃難民眾的憐憫,更多的卻是自己的情感記錄。
在日記薄裡,賴薇茹有意無意記錄下了為何她會向電視台自告奮勇參加美國時事新聞組的原因。原來,她這麼做,只是單純地想避開趙志雲。為了不再想起他,為了讓她徹底地忘掉這個男人,為了不再讓這個男人進入她的生活,所以她才會瞞著家人,匆匆地做出這樣的決定。她期望到了異國他鄉,能夠用繁重的工作麻醉自己。徹底地把趙志雲的形象在心靈上抹去。
可是在工作一段時間後,賴薇茹悲哀地發現,無論自己工作是如何地忙,只要一靜下來,她的腦袋裡就會不由自主地閃現趙志雲地身影。特別是在睡夢中,她整個人更是淪為了趙志雲的俘虜,她多次夢到自己在趙志雲懷裡撤嬌承歡的情景,因此苦惱不已。夜不能寐,所以這些記錄,就化為了文字。跑到了日記薄裡,現在又呈現在了趙志雲的眼前。
趙志雲看著看著,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原本他在內心裡還想為自己地行為辯解的,可現在當他看到這本日記,他突然恨死自己了。
其實,他早就發覺賴薇茹對他的感覺並不僅僅只限於學姐對學弟那麼簡單,但是他本身就有著太多的情感包袱了,不敢真正打破這份曖昧,只能是一味地裝糊塗。現在想想,他們相處的那些時日,看似非常簡單,其實卻充滿著深意。若即若離,這是他們關係的真是寫照,讓現在的他既感覺到幸福,又感到無比的悲傷。
在這本日記薄裡,賴薇茹表現得很困惑,她一方面並不希望自己湊熱鬧,做趙志雲眾多女人中的一員,她害怕這份不完整的愛會對她造成傷害,將來更不會有幸福;但另一方面,她又期待趙志雲能夠攤開雙手,把她摟進懷裡,輕憐蜜愛,溫柔地呵護一番。她的這種因惑,轉換到文字上,變為了對趙志雲博愛的怨恨,對她自己沒有勇氣去奪得這份博愛的勇氣的質問。在文字中,她無數次地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趙志雲對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是對她根本就不屑一顧,還是和她玩欲擒故縱,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看著原本美麗的鳳凰,現在卻成為了朵凋謝的玫瑰,趙志雲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感覺。他輕輕地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後緊緊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希望她能感覺得到他遲到的溫暖。
此刻的趙志雲,既想痛打自己一頓,讓賴薇茹出氣,更想尋找著可以挽救眼前這一切過失的方法。可他思前想後,也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挽救回賴薇茹的性命,難道說,非得動用那禁忌的一招?
趙志雲陷入到了長長的思索當中。
和趙志雲同樣感到無能為力的,還有身在白宮的美國總統布什。雖然內閣會議一結束,對約輸遜的調令立即就下達了,但現在這個老傢伙,似乎完全不受控制了,在這個危機的時刻,他不僅冒著史密斯會控制軍隊首腦的危險,不去幫助軍隊制止四處蔓延的暴動,反而一味地窩在51區研究基地裡,督促防腦波頭盔的生產。
從約翰遜的申訴材料來看,這個老將軍表明了要馬上武裝出一大隊狙擊手出來,立即除掉史密斯。史密斯由於能力的加強,數千米範圍內有敵意的人的思維,都逃脫不了他的監視。而裝備了頭盔的狙擊手,在一千米到兩千米的範圍外,可以把腦波的擴散減低到一個可以近乎忽略不計的程度,如果再配合一些人為的干擾,然後遠距離突然襲擊,是有可能獲得成功的。
約翰遜的申訴材料不可謂不正確,但讓布什感到擔心的是,約翰遜的實力膨脹過快,會不會當他除掉史密斯之後,順道地除掉一些他的政敵?最後輪到自己!
如果他真的那麼做,由於美國政府群龍無首,約輸遜很有可能會脅著異能的影響力,趁勢而起,成為一個全新的獨裁者。
約翰遜並不知道布什的猜忌,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盡早地清除掉史密斯。
從表面上看,由於軍隊的強勢出動,現在的美國的局勢暫時顯得平靜了下來,但沒有人知道,這僅僅只是狂風暴雨前,為了襯托反效果而被史密斯特意製造出來的短暫的安寧,就在不久後,一場新的動亂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