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覺得這樣不公平。我們還是以年齡的大小,來決定角色的分配吧。」陳金羽有點冒汗地說道。
他都快22歲的人了,怎麼說,也不能去做高中生這樣的角色。他寧可當當老師,當「大人」,也不希望去冒充「小孩」過家家。男人同女人不一樣,女人最喜歡別人把自己的年齡說小,而男人則忌諱別人把自己看得太小了——說你太小,就是變相地說你不夠成熟,做事不夠老練。
「不行,這樣不是你勝定了嗎?我們還是划拳來定勝負。」趙志雲嗤之以鼻。
「你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如果你動用異能的話,我不是很吃虧?這樣,你不許作弊,作弊就算你輸。」陳金羽無奈之下,只要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見陳金羽這麼堅持,趙志雲沒撤了,只好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他不相信,憑藉著他一貫而來的好運氣,會贏不了這區區的猜拳?
「來吧,誰怕誰啊!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們就不用什麼三盤兩勝制了,一盤就定他個輸贏。」趙志雲豪氣干雲地說道。
「好,準備開始。」陳金羽神情嚴俊地說道,眼睛全神貫注地注意著趙志雲的眼神,試圖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點什麼。這個猜拳,看似兒戲,對他來說卻是不能輸的局面。如果輸了,臉就丟大了,可能到時候真的有人會說他「裝嫩」。說什麼也要贏!現在只希望幸運女神站在他這邊。
「剪刀、石頭、布」,兩人一邊說,一邊揮出了自己的拳:「剪刀」「石頭」……
「哈哈,我贏了。」陳金羽大笑起來,整個人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在趙志雲的面前舉起了「V」的字樣,看起來得意無比。
「真倒霉,為什麼我要出剪刀呢?」趙志雲搖了搖頭,有些懊惱地說道。看來,今天運氣真的往北飄了。哎,想不到讀了一年多大學了,現在居然又跑去讀高中,真的是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啊。
不久之後,滬海浦東新區二中的校長辦公室內,陳金羽所裝扮的「張學友」,和趙志雲現在的身份「劉德華」赫然入目,此刻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面對著看得傻了眼的二中校長。
「你說,你們是倆兄弟?一個來想應聘當老師,一個來想當插班的學生?不會這麼巧吧?」譚校長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兩個長像完全不一樣的「兄弟」,特別是這個「劉德華」,除了名字外,容貌居然真的和電視裡那個偶像巨星一模一樣,這真的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想不到今天讓他碰上一件新奇事。
「沒錯,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我們倆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陳金羽臉紅紅地,頗有些尷尬地解釋道。不過,為了把劇本演好,他此刻的神情看起來相當地難過,似乎有著許多的難言之隱,看得譚校長差點以為這是在演長篇的悲劇。
「為了照顧好弟弟,所以我特地辭退了我先前優越的工作,到這所學校來擔任老師。」陳金羽的聲音異常低沉,內心卻覺得衰死了,居然一下子就撒了這麼多謊。
「哥,你終於肯認我了,我好開心,好感動啊……」趙志雲聲音誇張地叫了起來,讓人覺得無比地肉麻。他的心裡此刻也在暗叫倒霉,輸掉划拳,已經覺得自己夠衰了,沒想到來當學生,還要當這種便宜到免費贈送的「弟弟」角色。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走了過去,狠狠地、「深情」地抱住了這個便宜「哥哥」,讓驟不及防的陳金羽,「痛」徹心扉,就差叫出聲來了。
譚校長看到眼前這一幕,卻覺得蠻感動的。想不到今天還會碰到一出「兄弟相認」的好戲,雖然內情可能會很複雜,但想必他們兄弟的感情卻是無比真摯的。不過感動歸感動,做事是需要秉公處理。
「既然這樣,我來談兩句吧。你弟弟的事情倒好處理,插班只需要辦理好手續便可以正式上課了,我不會做任何的刁難。不過張學友先生,你到我們學校來當老師,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研究研究。我想,對於教書育人,你恐怕沒什麼經驗……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是從什麼學校畢業的?」譚校長神情有些緊張,他可不想學校裡進來個混水摸魚的傢伙。如果他能力不夠,那絕對是對學生的不負責任。雖然看這個「張學友」一臉誠懇的樣子,讓人感覺還不錯,不過做一名老師,可不是僅僅只憑自己的感性就能做出決定,他需要對學校裡的學生負責。
「沒什麼的,我相信我可以勝任這份工作。譚校長,這是我的履歷,請過目。」陳金羽笑了一下,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後厚厚的文件,然後轉手遞給了校長。當然,所有這些,這都是滬海政府精心為他準備的檔案,所有一切,都可以在網上查到。
譚校長粗略地看了一下,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履歷表上寫的東西,可讓他的心跳一下子達到了可怕的速度,甚至可以說,他的頭腦有些暈了。
「張學友,男,年齡:25歲,原籍中國北京,早年曾隨父母移居到美國加州的洛杉磯居住。從小天姿聰穎,15歲入讀哈佛爾大學,19歲從哈佛爾大學畢業,當時已經擁有歷史學、經濟學雙料博士學位,同時還擁有耶魯大學政治學博士學位。曾經在英國劍橋大學擔任特約教授,隨後回到中國,出任摩根士裡曼亞洲區總裁,能力出眾,但性格似乎較為古怪。」
譚校長當然不會相信這上面的東西,就算他僅僅只是一所普通中學的校長,對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無所知——如果真要達到這份檔案上所說的高度,沒有三四十年的精心鑽研,是絕對不可能的。再者說了,如果他真的擁有了這些履歷,那他怎麼可能到這樣一所普通的中學來任教呢?依照他的身份,去北大清華炎黃大學也綽綽有餘了吧,現在居然到這麼一所中學來任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不過,當他看到滬海市政府的介紹信,當地軍區的推薦邗,以及國家安全部開出的特別證明後,他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這兩個人大有來頭,很有可能是奉命到學校進行公幹的。他一個小小的校長,有的時候就不用太嚴厲了,只要這位叫張學友的年輕人工作不出錯,就應該識趣地把他給留下來。至於他弟弟,插班的手續根本就不用辦理了,這些證明已經可以決定一切。嗯,看來最好現在馬上就安排他進學校裡讀書,這樣對各方面都有個交代。
「張先生,真想不到你的經歷居然如此豐富。我很高興,咱們學校能擁有你這樣的天才老師,我相信在你的精心教育下,我們學校會出現像你這樣傑出的人才。」譚校長的馬屁功夫,雖然一般,但他還算是非常識時務。「當然,由於期末快到了,你的弟弟現在馬上就可以進入我校讀書,以免耽誤學業。這樣吧,劉德華同學,你現在就去二班報道,我相信你會很快適應我們學校的教育風格,並喜歡上這裡的。」高一·二班是全市有名的重點班,譚校長自認為這個安排還不錯。
「高二·二班?好啊!」趙志雲非常高興地說道。他現在之所以急於扯上高二,是由於他不想去當高一的新生,如果是那樣,那「裝嫩」的程度也太可怕了。
他這聲歡呼,卻讓譚校長非常為難。他沒想到,這個劉德華同學居然會誤解他的建議。他指定的可是高一·二班,這絕對是全校的拳頭班,可謂重點中的重點,去年中考錄取的成績是全校最好的,學校寄予的希望也非常大。而高二·二班卻剛好相反,是學校最頭痛的班級,差生一大堆。
「劉德華同學,高二·二班可是個有名的問題班級。這樣吧,我把你安排到高二·九班去,那也是我們學校的重點班,這次統考全市的狀元就出在那個班,我相信在那裡,你會獲得最好的教育。」譚校長可不想犯什麼錯,這兩個人明顯是大有來頭,他不想惹上什麼麻煩,更不想自己的學校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就去高二·二班。」趙志雲搖了搖頭,乾脆地說道,神色間隱約還顯得有些不耐煩,似乎在責怪這個校長在耽誤自己的時間。他的真實想法是:既然現在自己已經又是高中生了,就乾脆去體驗一下壞學生是什麼感覺。以前當好學生當習慣了,現在換一個身份也不錯。
「這樣啊……校長,我也決定了,就執教高二年級,我可以教體育、歷史、英語、物理、化學還有數學,看學校怎麼安排吧。」這些科目都是陳金羽的拿手好戲,他在學校裡這些科目都算得上優秀,教高中生自然是游刃有餘。一直以來,他的身份就極為特殊,根本就不在乎畢業分配的問題,國家可以說把他的一切都包完了。只要他願意,甚至可以一直在炎黃大學讀下去,甚至是留校任教——當然,國家一旦有需要,他必須得義無返顧地出手相助。
「好,年輕人就是有魄力。不過,懂得這麼多科目,你吃得消嗎?會不會覺得有些勉強?」譚校長當然不會在意這個有背景的年輕人的要求,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張學友」是否真的擁有與履歷表上所記載的學歷匹配的能力,如果是真的,那將會是學校的一大寶貴財富,如果不是,他則希望這個上方派來的人不要誤人子弟——他可不想在退休前,還背個壞校長的名聲。
「校長,你先安排一下吧,我想盡快去給學生們上課。當然,我想先瞭解一下我的學生的真實水平,這樣才好因材施教。」陳金羽和趙志雲一樣猴急。現在的他,很想嘗試學生們起立,然後叫「老師好」的感覺,估計一定很爽吧!
譚校長感覺背部在不停地冒汗。雖然現在是冬天,可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冷。這兩個人,在他眼前看來,絕對不是善良的天使,但最好不是專門搗亂的惡魔,要不然這個學校就熱鬧了。
不過,對方要求已經提出來了,也不好再拒絕。無奈之下,譚校長叫來了教導主任彭主任,讓彭主任陪「劉德華」同學去高二·二班報道。
彭主任能當上教導主任,當然不是省油的燈。他明白,校長居然主動叫他這個實權人物來領這個學生去班上,就證明這個少年來頭不小。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安排去高二二班?那可是個問題班級啊,搞不好要出事!算了,可能是這個傢伙生性頑皮,想和同類人一起搞怪吧。像他這樣的教導主任,平時固然嚴格得要死,但那只是針對沒有背景的學生而言的。他最怕碰到富家子弟和官宦子弟,誰都得罪不起,學生做錯了事情,自己還得陪好話,真的是鬱悶死了。
譚校長也不輕鬆,他開始親自陪著「張學友」,先去高中二年級的老師辦公室,和年紀主任交流一下具體的分工,然後再到高二年級的教學大樓,看看教學環境,和這位「張學友」老師即將要教的班級,同時也順便熟悉一下學生。估計這麼一趟下來,不到放學是解決不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