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速領跑者 第六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率性而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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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再來看看陳晨的心理。這個可憐的被家庭無情拋棄的女孩,心裡清楚地知道,她這位木頭哥哥的正牌女朋友是陳媛英,對此她頗有些無可奈何,當然,對於陳媛英的善良和善解人意,她還是很感激的,甚至可以說有一份發自內心的尊重。如果說趙志雲把她當作妹妹的話,那她從心眼兒裡把陳媛英當作姐姐來看待。

    陳晨現在十六歲,正是人生的花季年齡,感情也正值懵懂的時候,她迫切地需要一份穩定的親情,來滋潤自己已經乾涸的情感。她心裡也清楚,趙志雲對她,或許會有那麼兩三分兒女之情,但更多的,恐怕還是哥哥對妹妹的關懷與愛護。在沒有希望能夠撼動陳媛英的地位前,她退而求其次,安心享受起「妹妹」的身份來。這輩子能遇上像趙志雲這樣好心人的機會不多,她逼迫自己,不要去破壞這份親情。當然,如果將來有機會成為趙志雲的女朋友,那她無論如何是不會放棄的。

    由於趙志雲在心底裡給自己劃出了一個時間界限,因此在十一點以前,他就主動地送陳媛英回家了。現在,他和陳媛英的感情一日千里,早已經發展到如膠似漆的地步。但奇怪的是,不管多親暱,他們現在的肢體交流卻僅僅限於擁抱和親吻,連撫摸這一關鍵步驟都沒有,更不要說劍及覆及了。在旁人眼裡,或許認為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但對於趙志雲這個不可琢磨的人而言,卻是太正常不過了,因為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想怎麼做。

    由於陳媛英身體嬌小,趙志雲更喜歡抱起她來,深情地長吻。在這一刻,在心靈的碰撞,與津液的交流中,他清楚地感受到身心的愉悅,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呼跳躍。不過,當陳媛英柔滑的雙腿夾住他的腰時,他依舊免不了精神亢奮,身體的某個部位嚴重充血,當然不可避免的就是接踵而至的衝動。

    現在,生活中沒有了陳偉,還有他那個該死的兒子,陳媛英的生活穩定了許多。她沒有了以前那種看起來總是很憂鬱的感覺,人也變得開朗了不少,人也看起來更美麗了,帶給趙志雲的衝動相對的也就越大。

    這幾天午夜夢迴的時候,趙志雲都會在心底暗罵他那天懸崖勒馬的舉動,實在是太虛偽了,感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肉體的交流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這並不難理解,縱然趙志雲有著「光速力量」這一近乎無敵的能力,但同樣的,他也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凡人,有這樣的需求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陳媛英回到家的時候,他們又是一記長長的深情接吻。趙志雲和陳媛英相擁很久,才分開來,彼此深切地凝視後,陳媛英輕輕地在趙志雲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趙志雲先就說好了,他回宿舍去住。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當他送別陳媛英後,卻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整個人彷彿失去了主心骨,整個人更是沒有了神采。

    一個人走在街頭,默默地思考著。這段時間,他常常地思考,究竟是安下心來做一個平常人,還是去做一個超級英雄?

    之前他返回舊時空救下來的那個女孩,他已經通過私下觀察,證實了她和家人已經和解了。她的父母,不再強迫她一心撲在學習上,允許她作出其他有利於她發展的選擇,甚至還為她請了個聲樂老師學習演唱技巧。現在的她,又恢復了花季少女的開朗與活波。

    而喚醒趙志雲的責任心的在街口所救的那位老人,現在也活得好好的,似乎在趙志雲的印象裡,他遭遇車禍的一幕,不過僅僅只是幻覺而已。

    對,幻覺!這是趙志雲此時最深刻的印象。原本已經發生甚至引起很大爭論的事情,可是在事實改變後,卻沒有任何波瀾溢出,整個世界的運行與原來沒有任何差別,只不過就是某些事情沒有發生,而大家都不知道罷了。這不是幻覺,又是什麼?

    對於自己的經歷,趙志雲曾經不止一次地感謝老天,讓他擁有了這樣神奇的力量。在他的潛意識裡,他也常常想做好事。可是從小生活在順境裡,所處的環境也是波瀾不驚,他根本就沒接觸過陰暗面的機會,以前他只是通過電視新聞瞭解一些而已。

    杜克琪的介入,讓他的世界觀,產生了一個根本的變化。醜惡的事情,他現在也經常見到,也為此力主伸張正義。只是他卻有點害怕,一種發自內心裡的莫名其妙的害怕。從過去的時空回來後,趙志雲開始尋找這種害怕的感覺,然後進而想瞭解這種害怕的根源是什麼。

    這時,一輛呼嘯而過的警車,從趙志雲的眼前疾駛而過,那閃耀的紅燈,讓趙志雲心頭猛然一驚:對了,他害怕的正是這個。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律的約束,而是對自己犯罪動機的恐懼。他害怕潛伏在自己內心裡的暴力傾向,這樣的暴虐念頭,曾經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腦海裡出現過,在使用暴力對付那些不法分子,還有在打黑拳賺錢的時候,他就從毆打對手中體會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當他看到別人的血在自己的拳頭滴下的時候,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覺,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懼。

    暴力——一旦他使用真正的暴力,那接下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因為使用暴力的時候,趙志雲感覺有點控制不住自己,那噬血的快感,那強橫的暴力,讓他從內心迷失了自己。

    如果自己突然失去了能力?會怎麼樣呢?自己所擁有的光環還存在嗎?深愛自己的女孩,還願意待在自己身邊嗎?那可以為自己擋子彈的朋友,還存在嗎?

    這樣的恐懼,不是他能逃避的。趙志雲曾經想到過去尋找能力的根源,以杜絕這種恐懼,可是卻一無所獲。當然,即便是瞭解了,他也不會歸還這樣的能力——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並不是聖人。做善事做正義的一方,就不能避免和惡勢力鬥爭。趙志雲不想殺人,殺戮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但如果這樣的能力突然失去了,那自己該如何來自這些勢力的挑戰呢?每當想到這裡,趙志雲都是不寒而慄。

    回到宿舍,杜林和朱川早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看著他們睡態可倨的樣子,趙志雲突然間羨慕起他們來。或許不用背負著巨大的壓力,也是一種巨大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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