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間清靜而優雅的病房裡,五個人每個人都各自懷著自己的心事,默默地思考著,時間彷彿凝滯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趙志雲不是風流種,壓根兒就不懂得該怎麼去安慰女孩子。可惜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太糟糕了點,他覺得好像空間在不停地變小一般,最終房子裡所有女孩的注意力慢慢地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讓他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這個時候,再沉默下去已經不行了。趙志雲呻吟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裝著才睡醒的樣子,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天花板。就在這時,四個女孩都聚集到了床前,做出了準備扶他起來的動作,但突然間,她們也同時地愣在了那裡,面面相覷,臉色變得紅紅的。
趙志雲一陣無奈,或許這就叫「一個女孩有人扶,四個女孩沒人理」吧,當下只好自己直起了腰來,背靠著床頭,看著眼前這四個大美女,囁嚅著竟然找不到說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兒,趙志雲腦袋裡依舊是一團混亂,不過見氣氛實在是尷尬,只好找了個話題說道:「你們快坐下吧,站著不累嗎?」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微笑著,臉上的表情是異常親切。這樣的微笑,對於趙志雲來說,是習慣性的表情,但對身旁的這四個女孩來說,卻是具有決定性的殺傷力的,足以讓她們會錯意。
四個女孩子聽到趙志雲的話語聲後,再次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心底裡低聲「哼」了一聲,然後在床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不過她們並沒有靠得很近,彼此間都留有一定的間隔。
「你好點了嗎?」四個女孩的默契再一次展現出來,彷彿就像是綵排好似的,幾乎是同一時間問出的這句話。
「沒什麼大礙了,就是頭有點暈,估計是睡得太久的緣故吧。」趙志雲拍了拍額頭,裝作有些痛苦地說道。
看了這麼多的書,卻在感覺問題上仍然是一個不及格的差生,趙志雲實在沒有當風流小生的潛質。不過,專一的男人不好嗎?
「那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這幾天別太操勞了。」這次大家很有默契地小心謹慎地都閉上了自己的嘴,這句話是吳雯芸開口說的,不過隨即也陷入了沉默。
這四個女孩平時彼此之間的交流很少,看來得找話讓她們多說幾句。趙志雲打定了主意,準備充當她們之間的潤滑劑,又或者可以說是和事老。
……
「思如,你們新聞組不是要做一個舞蹈類的節目嗎?心悅可是不二人選……」這句話讓陳思如和周心悅聽到的覺得心裡很是舒服。
……
「雯芸,你也可以在新聞組辦一個法律專欄啊,教教大家一些法律知識,對我們這些大學生很有用處,我想這也是大家的所想的。還有,芷欣,你的文采很好,校報不是正在招專欄作家嗎,芷欣一定能勝任的……」
……
趙志雲這麼做確實出乎了幾個女孩的預料。這樣的要求,如果換作大家都是普通關係,倒也沒什麼,可偏偏這四個女生都打從心眼兒裡愛慕趙志雲,彼此之間也視對方為競爭對手,趙志雲這樣的險招,不知道有沒有用。
「這些主意好,我無條件地表示同意,現在咱們新聞系可真的會吸引全校師生的目光了。」陳思如喜歡接受挑戰,不管是生活還是情感。她想證明她並不差,這也算是自尊心作怪吧。
「我答應……」
「我沒意見……」
「我也同意……」
她們一個個回答得都很乾脆,這讓趙志雲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把這四個女孩放在一起,是不是正確的。人都是感情動物,女孩子間的共同語言,總比他瞭解得多吧。
接下來的聊天,不管什麼天南西北,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國家大事,娛樂八卦之類的話題,趙志雲將自己幽默的一面全面發揮出來,左一句來右一句,一下子把四個女孩給逗笑了,彼此的距離也拉近了不少。
她們現在的心情,比起剛碰面那會兒好了許多,不過這可苦了趙志雲,笑話存貨幾乎全沒了,於是在大腦緊急調動之下,冷笑話也來了,有點葷段子的笑話也使出來了,完全成了他一個人的表演秀。幾個小時下來,傷神不少,看來他得申請「腦白金」補助計劃了。
笑夠了,折騰累了,時間也晚了,終於在晚上八點過,趙志雲和她們禮貌地SAYGOODBYE。目送四個女孩滿意離去的身影,趙志雲終於長長地歎了口氣。
不過,他不知道四個女孩走的時候,仍然是有各自的想法。
敏感的鄭芷欣看得出來,趙志雲對包括她在內的女孩子都是一樣,沒有偏向誰,更沒有與誰有過多親暱的表現,她還有機會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周心悅說不出有什麼具體的感想,現在她的心裡,失落與希望兼而有之。她知道趙志雲對她表姐沒有喜歡的感覺,可是對她也有一樣,這讓她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失去了信心,但同時也免去了她擔憂的搶表姐男朋友的難堪話題,以後競爭取來也顯得光明正大。
陳思如則滿懷希望,以後會有更多的時間和趙志雲在一起。她知道在趙志雲的心裡,她仍然只扮演著普通女性朋友的角色,但這不要緊,她有信心改變這一切。她要爭取在趙志雲的生命裡,扮演著相對主要的角色。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從小到大無往而不利的陳思如來說,對於在個人情感問題上的爭奪,她也不願意退縮,而且她也把這看作是一次比較嚴峻的挑戰,但她有信心取得最後的勝利。
吳雯芸就更不用說了。她既然爭取的就是自由,要求獲得的是公平生活的權力,自然對於她喜歡的男生,也是一樣會用自己的實力去努力爭取。到最後不管成功或者說是失敗,只要盡力了,就不會再有遺憾。
趙志雲哪裡知道,由於今天模稜兩可的表現,他往後的感情生活立即顯得「波瀾壯闊」——一發而不可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