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志雲陷入迷惘的思考的時候,吳雯芸也在她寢室的床上,輾轉反側著。她知道自己對趙志雲有一點動心的感覺,可惜的是,似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趙志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對她的多次暗示都不理不睬,連上海那麼好的環境,也沒能打動他的心,到底他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呢?
說實話,吳雯芸並不是那種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對於男女之間的愛情,更是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的家庭,注定了她的婚姻不會平凡,可是她真的能夠忍受那痛苦的沒有感情基礎的未來嗎?
吳雯芸也明白,幸福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努力爭取的。人活著,最重要的應該就是對得起自己,可是,萬一趙志雲對她沒有感覺,那該怎麼辦呢?她這樣做,會不會很沒有面子呢?此刻吳雯芰的內心深處,正在激烈地交戰著。
正是這些看起來簡單,但實際面對的時候,卻顯得複雜異常的問題,讓吳雯芸這段時間在趙志雲身邊出現的幾率大大地減少起來。她在給自己的心理不斷地施加著暗示,看來這層窗戶紙,遲早要捅破了。
而陳媛英不同,回到家的她,一如既往地先到陳晨的房間,輔導了她的功課,講解了一些陳晨不懂的難題,這才洗澡睡覺。現在的她,早已經把整個身心都交給了趙志雲,她所深愛著的這個男人,將會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依靠,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同時,她也明白,自己必須變得無比堅強,成為一個好男人背後默默奉獻的女人,所以才會刻意地討好陳晨這位「親戚」,進而博得趙志雲的歡心。
說實話,陳晨對陳媛英並沒有什麼惡感,她所有的不滿,基本上都是針對陳媛英的母親的。不過,陳媛英就像一團平靜而柔和的池水一般,總是會將她幾乎爆裂開來的怒火輕易地撲滅,所以對家裡這種曖昧的情況,她也只能是表現得無可奈何,同時對陳媛英,也懂得刻意地交好起來。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但目前來看,似乎搞好自己的學習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對陳媛英的輔導也表現得異常認真。
次日,趙志雲就像平常一樣,晨練後到教室上課、中午回到紫金籐小區吃飯,然後回到學校溫書,順帶著將從圖書館借的書高速地瀏覽一次。做完這一切後,時間還早,便來到球隊,進行訓練,這樣的生活一成不變,在此時趙志雲的心裡,已經顯得有一點點枯燥了。
晚上球隊結束訓練後,趙志雲並沒有去赴陳金羽的約,學習武術,而是落寞地一個人獨自回到了宿舍內。他想一個人靜下來好好地想一想,以後的人生該如何面對。
至於杜林和朱川,在宿舍關門之前估計是不會回來的,學校裡娛樂設施著實不少,當然最吸引他們的,還是突然熱門起來的網絡遊戲了。一款《傳奇》,幾乎在一瞬間便熱遍了炎黃大學的校園,現在學校的電子閱覽室裡,幾乎大半的人都在玩這個遊戲,經常老遠就聽到熱鬧的喧嘩聲,讓趙志雲是神往不已。
不過,他不會去玩兒這些東西,所謂玩物喪志,一旦沉溺進去,那時間倒是貼進去了,但同時也意味著青春的歲月將會被無情的揮霍。
趙志雲躺在床上,沉吟半晌,心裡打定主意,現在自己的人生,應該是徹底地改變的時候了。可是,該怎麼改變呢?
去和杜克琪合夥做黑道生意?幫助他管理社團,同時替他剷除有威脅的社團?不,這決不是趙志雲的追求!
不過認真說起來,除了開歌廳、舞廳、酒吧和夜總會,以及向商家收取少量的保護費之外,杜克琪似乎還真的沒做什麼大的壞事。他從不販毒,也不逼良為娼,至於以前在炎黃大學開設賭局,也只是小敲小打而已,還附帶有比較嚴格的規定,說起玩兒那種讓人心跳的大型賭場,此時的杜克琪還真沒這個能耐。
只不過,之前的黑拳比賽著實讓他大大地賺了一筆,現在在學校裡,他已經不想開賭局了。只不過他想罷手,可是別人卻不幹,不管是校風稽查隊,還是學校的保衛處,甚至還有部分老師,每次都會從他那裡抽取不菲的費用,這條財路突然就斷了,誰願意啊。最不滿的還是那些有錢的公子少爺和姣姣女們,聽說這麼一個樂趣就沒有了,都聚集倒了杜克琪所在的宿舍樓下請願,讓他是哭笑不得。
於是,杜克琪堅持了下來,決定以後還是不定期地開設一些賭局,給大家一些刺激的東西。當然,為了確保不出現爛賭鬼的情況,他手裡關於學生的檔案更加詳細了,估計現在炎黃大學的每一個師生,他們褲包裡的錢的數目,恐怕杜克琪比他們本人更加清楚。當然,杜克琪還是有計較的,他可是想等著明前三月菲利浦全國大學生足球聯賽開賽,到時候他注定會大大地贏上一筆的。他知道儘管「炎黃大學」此前的戰績可以用糟糕來形容,在一般人心目中實在是弱得不能再弱的弱旅,但只要有了趙志雲這張王牌的加盟,再加上其餘隊員的水平突然突飛猛進,估計沒有球隊能從炎黃大學足球隊手裡「全身而退」,這完全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加入社團,昧著良心賺錢,這並不是趙志雲所願意的。至於黑社會合法化,完全就是杜克琪的私人想法,趙志雲怎麼可能主動跑去趟這趟混水呢?
沒有哪個國家沒有黑社會。不知道從什麼時代開始,就存在著這樣的「俠以武犯禁」的組織。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組織的存在,卻可以彌補政府在某些地方的不足。
趙志雲接觸過一些杜克琪的手下,其中留給他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劉鴿。此君以前也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幫派分子,不過他那忠厚的樣子,誰會聯想到以前他是一個作惡多端的惡匪呢?想必回歸平靜的生活,才是他的願望吧,又或者,這樣的生活對他而言,是一種贖罪的表現。
對於這些處在社會邊緣的人來說,想的還是求一個安全途徑求財。而他們倖存了下來,本身就代表了他們的實力的強大。為了爭第一,不免有血腥的鬥爭,這就是人們通常意義上感到最恐懼的,實際上在社會制度健全後,這些都控制在適當的規模內,不會對其他人產生什麼巨大的影響。
其實,在平常人的生活中,或者可以說有些人一輩子,都難有機會遇到真正的黑社會,他們碰到的,無非就是些小打小鬧的流氓。而真正的黑社會,或許就存在於你的身邊,他們正是控制這些小打小鬧的人,警察不能辦的事情,他們在私下辦了,這正是社會的一種潛規則的體現。
躺在床上,腦海中思緒不斷閃現,怎麼睡也睡不著。趙志雲覺得這樣很無聊,於是索性穿好衣服下得床來,想出去散散心。
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請假條。此時此刻,趙志雲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就算他現在馬上到了泰國,去現場看人妖表演也絲毫不出奇,但是這有一個前提,他千萬別找錯方向,要不然說不一定就跑到印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