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的清晨,趙志雲又逃課了。他的借口很多,而且理由似乎都很充分,不管是足球隊,還是名義上加盟的武術隊,都可以給他帶來充足的理由。顯然,現在的趙志雲也意識到了這多重身份的好處,正想可不可以多報幾個社團,這樣以後活動的理由又會多上不少。
他不知道,當這樣的想法從杜克琪那裡傳出去後,很快學校的籃球隊,田徑隊,還有法律社、舞蹈社、新聞社都向他發出了邀請,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學校的文藝社居然也想請他加盟主演校園電視,對此他覺得非常難以抉擇。
不過此時的他,由於成績很好,老師對他的要求是非常寬鬆的,所以毫不費力地就獲得了批准,大搖大擺地就在校門緊閉的關頭,離開了炎黃大學。
就在大多數同學都在教室裡認真上課的時候,趙志雲和杜克琪已經在市內的某處咖啡館裡見面了。不過,如此輕鬆的環境,並不能讓趙志雲真正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今天叫上杜克琪來,是準備和他講述心事的。經濟的壓力,迫使他不得不在杜克琪面前低下頭來,虛心求教如何挖掘到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說吧,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你到底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啊?」喝了一口咖啡後,杜克琪好奇地問了起來。
「煩啦,好煩啊,我的精神都快崩潰了……老杜,現在有什麼迅速賺錢的,又不犯法的事情給我做嗎?」
本來,趙志雲是一個典型的理想主義者,他希望可以既不犯法,又能快速地賺到錢……不過,他現在都快水窮水盡了,所堅持的夢想在嚴酷的現實面前,算是徹底的崩塌了。
其實,陳媛英的媽媽脾氣是很不錯的,在嫁給陳偉之前,她也並不是什麼有錢人。她的生活,可以不請傭人,也可以不去環球旅遊,也能不再出入上流社會的舞會及社交場所,可是,你總不能讓她不逛街吧?逛街是女人的天性,這起碼的樂趣,趙志雲不會煞風景地想剝奪掉,不過問題就出來了:上了百貨公司後,特別是那些奢侈品,店員怎麼知道現在的她不是陳太太了呢?就算知道了她已經不再是陳太太了,但平常人總會以為她分到了一半的家產,所以仍舊是把她當做是大款來看待的,畢竟像這樣的有錢人,離婚在內地不像香港那樣可以見報,她們還是堅定地認為她是有錢人,介紹的東西,也大多是以名牌或者是貴重物品為主,而陳媛英的母親是個很講面子的女人,所以接下來發生的情形,可想而知。這樣每一次逛街下來,她都會買上近萬塊錢的東西,這樣的消費能力,趙志雲怎麼能夠承受得住呢?
每次回來,陳媛英都會用不好意思的目光看著趙志雲,有時候甚至是小心地陪著笑臉,讓趙志雲是一陣心痛:這樣委曲求全的女孩,還是那個可愛的小可愛嗎?所以每次他都會笑著衝著陳媛英點點頭,表示這樣的情形自己不會介意。
但這種奢侈浪費的情形,陳晨表現得非常不滿,總覺得陳媛英和她的母親,是在花她的錢一樣,嘴巴翹得老高。可是她也明白,陳媛英將來有可能會是趙志雲的妻子,而這位花錢的主兒,也會升級為丈母娘,情況異常難以處理,所以每次在生完悶氣後,她會小心地安慰趙志雲,讓趙志雲感到一陣溫暖。
「手上沒錢了是吧?」杜克琪小聲問了一句,立即就看到趙志雲的臉紅了起來,他笑著搖了搖頭,「說實話,我還真找不到什麼正當的途徑,賺錢又快投資又小的。想想看,販毒你不會,我也不會;開賭場放高利貸,我們根本就沒那個本錢,還需要僱傭大手,有點難為你了;經營場所,恐怕你會先把我給殺了……至於綁架,有可能嗎?這個地區,有錢的就只有那麼幾個,你看看哪個國家的綁犯,能有好下場的?而且,打死你也不會這麼做的……」杜克琪並不想打擊趙志雲,只是輕鬆的賺錢方法還真的沒有,要不然人人都發家致富了,哪裡還輪得到趙志雲來做。
「我知道,這些我都不會去做的……唉,現在該怎麼辦呢?我真的快山窮水盡了……」趙志雲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不過隨後似乎覺得自己顯得太消極了,轉口又道,「老杜啊,我最近覺得陳晨對我的感覺好像有點過頭了,似乎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那種妹妹對哥哥的感情,我猜想她可能喜歡上了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那個小妹妹林小蝶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傾向呢?傷腦筋啊……雖然源氏養成計劃挺動人的,可不想被人誤會啊。」雖然趙同學能跑出光速的速度,但卻怎麼也甩不掉煩惱。當然,某種吸引人的想法,也只是暫時在趙志雲的腦裡出現。
「切,你還沒說全,你的那位吳大美人,還有那個啦啦隊的周大小姐,以及新聞系的小公主陳思如,嘖嘖,你小子真的是艷福齊天啊,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說呢……嗯,好生羨慕啊,這些一等一的大美女,讓半個給我,我都幸福死了。」
杜克琪眼睛放光,露出花癡的神情來。確實是很羨慕,窈窕淑女,誰不好俅啊?
「這真的是艷福嗎?」趙志雲沉吟起來,「我知道,男人可以拒絕任何的要求,但不會拒絕任何美女的請求。我想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這樣的情形,喜歡和許多女生,保持著朋友或者說是情人般的關係。」
這時,趙志雲的腦子似乎突然開竅起來,又或者這原本就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只是以前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
「得,你有了一個陳媛英還不夠,還要繼續和其她女生保持親密關係啊?」杜克琪有點不滿的說道,意思很明顯:精品你都佔去了,至少留一點給我們這些人一些遐想吧。
「我不是說過了嗎?就算有女朋友的男人,也不大可能就不和其他女孩子接觸。有的時候,可能會發生比較過分甚至是親密的事情,但我要強調,這種關係決不可能有肉體上的異類接觸。」趙志雲說得是義正詞嚴。
「你小子,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那一個陳媛英,都比世界小姐還漂亮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我這裡,還沒半個女的看得上我呢……」
「你不看看在學校裡,你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學生們都忌憚你三分,連男生都怕你,更不用說天生嬌弱的女孩子了。」
「那些文弱的送我我還不要呢,嗯,我決定了,我一定要找一個母老虎當老婆。」杜克琪雙手抱成拳頭,放在胸前祈求道。
「你不會有病吧。」趙志雲瞪大了眼睛,彷彿看一個怪物一般看著杜克琪。
「你才有病呢,這是個人愛好,知道嗎?個人愛好,而且我覺得野蠻女友也是將來發展的一個趨勢,不信走著瞧。還有,你不要說我,我就不信,你現在還是個處男。」杜克琪嗤之以鼻。
「別亂說,我和囡囡的關係是很純潔的,我絕對不會隨便地佔有她。」趙志雲斬金截鐵地道。
「現在你說這個,誰相信你啊。再說了,現在大學畢業後的女孩,哪裡找處女去?一般來說都是奉獻給男朋友了……」說到這裡,杜克琪突然睜大了眼睛,「老趙,你不會是性無能吧?」
趙志雲頭一下就大了,「我靠,你才是性無能,叫你怎麼幫我想辦法賺錢,你別沒事找些話題來和我抬槓吧?」
「得,那就收起你那套所謂的理想主義吧,你又不是正義先鋒,別在這裡和我說什麼正義,有錢賺就賺吧,只要不傷天害理,我覺得都可以嘗試一下。我就不信,從小到大,你就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壞事?」杜克琪有些不滿趙志雲的堅持道。
「切,那你說我做過什麼壞事?我絕對沒有做過,叫我怎麼承認?我們還是回歸到先前的話題上,談談怎麼賺錢吧。」趙志雲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此後,兩人越談火氣越大,周圍的一些客人,都自覺地漸漸遠離了他們倆,不過這些人都不知道,這兩個人常常是在大吵一頓後,突然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有說有笑起來。不清楚真相的人,通常都以為是精神病院假釋出來的兩位非常人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