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小情人跑出去了,你去哄哄她吧,似乎她很生氣。」杜克琪拍著趙志雲的肩膀,搖了搖頭道,「女孩子是需要愛護的,我覺得你應該……」
趙志雲打斷了杜克琪的話,「你別亂說,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很純潔的。她就是這樣,喜歡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即便追出去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再說了,今天是我的囡囡的生日,我總不能不分輕重地就去追其他的女孩子吧,你說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趙志雲苦笑著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女孩子的心思真的難以揣測……不過,周心悅對你的心思,連我這個局外人都一清二楚,不要說你什麼都不明白。唉,還是我這個光棍兒好,至少不用想那麼多無聊的東西。」杜克琪對趙志雲的處境是深表同情。
那些啦啦隊的女孩,互相看了幾眼,又遲遲不見陳媛英出來,交頭接耳地商量了一下,便一起跑出去了,估計是找周心悅去了。
看見有人去照顧那個讓人頭痛的女孩子,趙志雲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如果說,他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周心悅的感情,那絕對是假的,不過,正如他所說的,他總不能放著陳媛英的生日不顧吧?有時候,人必須得分清楚輕重緩急,理智地分析問題,這樣的人生才不會出現偏差。
在經過一陣喧嘩,以及相互吹捧問候的話語後,來賓都到得差不多了。
陳媛英盛裝出場,一襲白色的紗裙,使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小公主一般,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讓現場的所有男性,瞳孔都瞬間放大起來。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趙志雲總覺得陳媛英的情形有些不對。他注目望去,終於發現她的眼角似乎紅紅的,好像剛哭過一樣。
趙志雲又環視了一周,立即感覺到了蹊蹺之處。他認得到囡囡的母親,在照片上看過,此時她正挽著陳媛英的繼父陳偉的手,跟在囡囡的身後,走下了樓梯。她的面部表情非常不自然,有著一絲惶恐,還有一絲不安,更多的似乎還是憐惜的情感。
作為主人,剛才他們怎麼都沒有在下面迎客,反而都窩在樓上呢?這絕對不是上流社會的待客之道,只能說明有什麼事情羈絆著他們,使他們抽不出時間來照顧這起碼的禮儀。囡囡的家裡,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趙志雲心裡一沉,四下又看了一下,總算又找到了一處不妥的地方,那就使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陳媛英那位「哥哥」的影子。突然間,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撞擊著趙志雲的心靈,他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在場的男人,大多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上的東西。此刻,他們幾乎全都被陳媛英的美貌給吸引住了,那一副副餓狗般的神情,似乎恨不得立即把陳媛英身上的衣服拔光似的,看了讓人直作嘔。
如果沒有趙志雲出現的話,以後陳媛英的未來,想必會和吳雯芸一樣,只能淪為作交易的對象。雖然她不是陳偉的親生女兒,但她一樣是陳家的人,以後得為陳偉的商業發展做出自己的「供獻」來,這才符合陳家的利益。
陳媛英面對著全場鼓掌慶祝的來賓,確實是在強顏歡笑。早在樓梯口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趙志雲躲在角落裡的身影。寶寶在這裡,她絕對不能把悲傷的情緒宣洩出來,因為她不知道如果讓趙志雲參合進來的話,會發生什麼樣的可怕的事情。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就當作那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喂,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你看到了殺父仇人了嗎?」杜克琪有些好奇,想像中看到陳媛英下樓來,趙志雲應該開心才對,怎麼會變成苦瓜臉了呢?「還在想周心悅嗎?別想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都得放下,你要明白,今天你是女朋友的生日宴會,別裝得像電影裡的『真子』一樣讓人厭惡。」杜克琪拍著趙志雲的背,輕聲地說道。
最近,剛好國內在流行日本的恐怖片《午夜凶鈴》,自認為膽子還可以的杜克琪和趙志雲看完後大呼上當受騙,整部片子營造的心理恐怖,不但沒有讓他們覺得害怕,反而讓他們覺得像是在看喜劇片一般,對於最後男主角死的那一段,他們更是覺得大不合常理了。
在杜克琪的眼裡,現在趙志雲的怨氣和恨意,就像影片中那個真子一樣,似乎好人壞人都不會放過,喪失了人性一般可怕。
趙志雲仍舊是不言不語,他那不受控制盡數外瀉的怒氣,讓杜克琪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感,還夾雜有一絲害怕。周圍的人莫名其妙地都連打了幾個冷顫,有意無意地自覺離他們遠了一點。
「不對,恐怕不是關於周心悅的事情,難道你感到到了什麼不妥的地方嗎?」杜克琪揣測再三,終於猜到了點子上,「先說好,就算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別發火。記住,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現在你正置身在一個高級社交場所,你總不想讓你的女朋友感到難堪吧?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待會兒找個機會,好好地問問你的囡囡,我相信相愛的兩個人,沒有解決不了的矛盾。」杜克琪竭力勸解著趙志雲,他已經推測出是陳媛英身上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趙志雲不會有這樣異常的舉動。
杜克琪的勸解果然有了作用,趙志雲的火氣一下子就降了下來。「對啊,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亂髮一通脾氣,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呢?」他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推測一下囡囡的身上會發生什麼,他可不想把事情給辦砸了。
此時,陳媛英開始不停地招呼著到訪的來賓,「叔叔伯伯」,「阿姨孃孃」的,叫得人好不開心。由於她剛剛在全國大學生啦啦操大獎賽上有著出色的發揮,那名人的光環,使她憑添了幾分美麗,也讓人以接近她為榮耀。
那些猥瑣的男人,誕著嘴,貪婪地看著陳媛英、彷彿她沒穿衣服的眼神,讓趙志雲恨不得一拳打得他們這輩子見不了光。他不反對陳媛英有另外的異性朋友,但對於這些來意不正的紅眼大色胚,趙志雲可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觸犯了他的底線,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認。
見陳媛英忙碌得差不多了,趙志雲和杜克琪才擠到了陳媛英身邊。但此時,剛好又有幾個不解風情的女孩站到了她的身邊,請教著她參加啦啦操比賽時的情形。看樣子,應該是陳偉生意上的夥伴的女兒。
看見趙志雲和杜克琪的到來,她們的眼睛一亮,立即把注意力放在了趙志雲身上。
「哎呀,我說媛英啊,你身邊有這麼帥的男同學,怎麼不介紹給我們姐妹認識呢?你好壞啊,這麼好的妙人兒,居然不讓大家分享。」她們說這番話的時候,笑得是花枝亂顫,雖然有意地用手摀住了嘴,可看在趙志雲眼裡,都是可怕的淫笑,不覺驚出了一聲冷汗。
估計這都是一些暴發戶的女兒,有了幾個錢出入高級社交場所,就認為自己是上流社會的貴族了,中國這個地方,壓根兒就沒有貴族。對於這類犯賤的女性,趙志雲和杜克琪向來都是熟視無睹。
她們也不是不解風情,知道今天宴會的主角是誰。獻媚了一會兒,看趙志雲仍然沒有反應後,她們便噘著嘴,沒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