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她洗澡的時候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趙志雲心裡一沉,慌忙衝了過去,敲衛生間的門,「陳晨,你還在裡面嗎?怎麼洗那麼久了?還有外面的東西也沒有動用,沒出什麼事情吧?」趙志雲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但寂靜依然,耳邊傳來的依舊是流水「嘩嘩」的聲音,但卻聽不到任何回答。
趙志雲一急,使勁地又敲了幾下,還大聲喊了幾下,不過仍舊沒有聲音傳來。
這下完了!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煤氣中毒!?不可能,熱水器在廚房裡,而且通風設備良好,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嘗試著轉了轉轉把,不過卻紋絲不動,這證明裡面反鎖上了的,她仍舊在衛生間裡沒有出來。
看來,她一定是發生了某種意外,導致她在洗澡過程中,不知不覺地就暈過去了。
趙志雲額頭上的汗都滲出來了,現在怎麼辦?如果一個女孩子在自己家裡出事?那自己該怎麼辦?難道就此被警察抓進去坐牢?要不然就是亡命天涯,當一個黑人黑戶。心煩意亂之間,他的身影伸縮不停,忽明忽暗,全身不知不覺進入到了某種玄妙之際的狀態。
現在情況緊急,再不救人就真的完了!於是,他想也沒想,卯足了氣力,然後用身體去撞衛生間的門,想破門救人。
咦,怎麼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人就衝進衛生間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志雲疑惑地回頭一看,木頭製成的衛生間門好好的,但自己卻彷彿學了穿牆術一樣,一下子就「穿」了過來,一切顯得是那麼地不可思議!
來不及多想,趙志雲關掉淋浴器的閥門,然後透過衛生間裡厚厚的霧氣,向四下裡望了起來。迅即,他就發現陳晨全身赤裸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彷彿就像一個攤開的玩偶一樣,充滿著某種淒惻的味道。
趙志雲嚇壞了,想不到真的出事了!他沒有過多地考慮,立即打開了衛生間的門,然後從凳子上拿出浴毯,往陳晨身上一罩,然後有在她身上籠了厚厚的一層,立即將她抱出了浴室。
來到外面,他環視了下客廳,發現沙發的位置勉強去得,於是徑直衝了過去,用腳將沙發上凌亂的東西踢開,然後輕輕地將陳晨放在了沙發上面。
現在得看看這個女孩的生命特徵還存在不!想到這裡,趙志雲立即將手放到陳晨的瑤鼻下,看看有沒有呼吸。
還好!還好!呼吸雖然很微弱,但總算一息尚存。趙志雲連忙又抓過陳晨的手腕,貼到了脈搏的位置,嗯!心跳也在跳動著!看來,她只是暈過去了。
趙志雲繼續傷起了腦筋。現在該怎麼辦?好像應該送她去醫院!不過,該怎麼解釋她和自己的關係呢?還有她現在的模樣,別人會怎麼看自己?會不會將自己當作褻瀆未成年少女的惡魔?煩惱啊!
就在趙志雲思想作著激烈地鬥爭的時候,陳晨「嚶嚀」一聲,醒了過來,「頭好暈啊……咦,我這是在那兒?」隨後,她美目流轉之下,一眼就看見了愁眉苦臉的趙志雲。隨即,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再想了想剛才洗澡時的情景,突然尖叫一聲,緊緊地抓住了自己胸前的毛毯一角。
趙志雲見陳晨安然無恙地醒了過來,大喜道,「陳晨,你沒什麼事情吧?你可把我給嚇壞了,想不到連洗澡你都會洗暈,逼得我是破門而入了。」
陳晨臉色慘白地使勁地抓住毛毯,顯得有些恐懼。不過,隨著她思維的運行,她終於想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聯想到趙志雲恐怕已經把自己的身體看了個清楚透徹,當下她的心跳突然變得厲害,臉紅紅地,連透露在外面的白皙的肌膚,似乎都染成了紅色。
當然,作為一個聰明的女孩,她已然明白了當時的緊急情況,在「唉」了一聲後,她輕輕地拍了拍額頭,「趙大哥,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幾乎就沒吃過什麼東西,估計是餓暈過去的。謝謝你又救了我,讓你擔驚受怕了。還有,關於你救我的時候的情形,我不會怪你的……」
趙志雲看見陳晨羞紅的臉,剛開始還不明所以,但迅即他就明白了這個女孩子在想些什麼。不過,這次真的有些冤枉他了,要知道當時事情緊急,他幾乎連想都沒有想到陳晨的女孩子身份,更不要說去研究一下女性胴體的奧妙了。
不過,真的沒有一丁點兒印象嗎?原本模糊的思想,這時突然變得清晰起來,陳晨那曲線曼妙的軀體,那微微隆起的雙峰,那盈盈一握的柳腰,那豐滿晶瑩的大腿,最要命的,還是那……想到這裡,趙志雲的臉不由自主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真想不到,陳晨這麼小,身材卻這麼有料,十足的一個絕色佳人……再想到當初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自己驚艷的感覺,趙志雲顯得更加不自在了。
現在聽到陳晨說她是餓暈過去的,再聽到後面略顯尷尬的話語,他連忙轉過身體,背對著陳晨,急聲道,「我真糊塗了,體質虛的人最害怕洗澡了。由於血液循環,會增加心臟的負擔,從而導致供血不足而昏迷。現在我去買點米,先給你熬點稀飯,墊墊肚子。陳晨,你的腸胃長時間不吃東西,如果貿然去吃好的東西,會受不了的,先吃一些流質的食物,你的身體會很快好起來。我們先不忙說你的遭遇,我想先把你的身體調養好,慢慢說也不遲。」
說完,趙志雲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跑到衛生間門前,將衣服悉數給陳晨拿了過來,不過他沒敢看陳晨的臉,連忙就衝出了房門。
等他到干雜店買回蛋和米的時候,陳晨已經換好了衣服。雖然她身上洗得不夠徹底,但那股難聞的味道已經沒有了,還有股甜甜的少女香味。她身上原來那套衣服,被她裝進了黑色的垃圾袋裡,密封了起來。不過估計是運動過度的原因,她坐在沙發上喘著氣,兩頰一片潮紅。
趙志雲連忙到廚房找到沙鍋,洗好後熬上稀飯。等米在沸水中翻滾,顯得半生熟的時候,他關小了火,慢慢地熬著,這才回到客廳裡。
他驚訝地發現,此時陳晨正在整理客廳裡的東西,現在她已經將茶几的位置整理出來了。他連忙走了過去,輕輕地拍著陳晨的肩膀道,憐惜地道:「你身體不好,先不要忙這些。等你吃過午飯,我把這些東西都放到外面的花園去,然後逐一清理一下,再依次放進來,很快就清理出來了。」
陳晨點了點頭,「我幫你吧,以前我在家裡的時候也常做這些,可惜……」說到這裡,她的神色黯淡下來,眼睛也潮濕起來。
趙志雲估計,這恐怕就是陳晨的傷心事了,於是連忙道,「好了,好了,過去的先不要管,現在你的身體要緊。估計稀飯就要好了,我們等會兒就開飯。」
回到廚房,稀飯已經好了,濃濃的沙鍋裡面,散發出濃郁的香味。趙志雲連忙敲進去兩個雞蛋,然後絞散,等蛋花完全散開以後,就伸手將火關上了。
在碗櫃裡拿出兩個布著一層薄灰的細碗,趙志雲仔細地放在水龍頭下沖洗了許久,然後再找了兩雙筷子,洗淨後盛了兩碗飯,端了出去。
嗅著濃郁的飯香,陳晨猛吞了幾口口水,眼裡也露出「饞」的意味來。
「來,快吃吧。不過先申明,先只能吃一碗。你的腸胃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不能多吃,否則身體會受不了的。等你好徹底了,我請你飽飽地吃一頓。」
陳晨連連地點頭,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端過碗來。趙志雲一見她的姿勢,就知道她想張嘴就大吃特吃,不由吃了一驚,連忙伸手擋在她的小嘴前,「不忙,不忙,飯剛盛上,還非常燙,我可不想你的嘴巴出問題。來,先穩定一下急切的心情,吹一吹最表上的飯,等涼了一層一層吃下去,慢慢吃,不要噎著了。」
陳晨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還伸了伸可愛的小舌頭,把趙志雲給逗樂了。
接下來,陳晨果然如趙志雲說的那樣,溫柔地衝著飯碗吹著氣,連遠遠地趙志雲都可以聞到她口齒的清香味道。
當一碗飯吃完的時候,陳晨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一副愜意地模樣。
趙志雲本來肚子也餓了,一小碗稀飯根本不夠。不過這個時候不能引起陳晨的食慾,所以他只好也不吃了。
放下碗,看見陳晨的情緒比較穩定,趙志雲覺得是交流的好時機了。
「陳晨,你能告訴我你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嗎?我記得暑假裡,你還好好的,當時我還……」趙志雲不好意思地摳了摳頭,想找一個好的措辭,可惜卻沒有找到,「怎麼現在你……」話音又卡住了。
陳晨低下了頭,然後勇敢地又抬了起來,「趙大哥,我沒有家了。半年前我跟著綠毛出去鬼混,也是待在家裡實在是太痛苦了。那時候,我爸爸媽媽天天吵架、打架,還摔東西。有時候吵著吵著,我媽媽離家出走,我爸爸就拿我出氣,打得我體無完膚,有幾次甚至獸性大發,差點……」
說到這裡,她嘴唇咬得緊緊的,「他是我的親生爸爸,卻幾次都差點……強姦我,我實在是太痛苦了。後來歐陽大哥喚醒了我的良知,我又鼓起勇氣,勇敢地面對家裡的不利情況,可是這種無休止的痛苦,實在是太折磨人了,特別是我爸爸哪裡……我好幾次都想一死了之。」
此時,陳晨的臉上早已經被眼淚包圍了,「就在上個月,我爸爸和我媽媽總算是離婚了,可是法院判決的時候,他們都不要我,後來雖然我判決給了我爸爸,但他卻放任我不管,還私下裡把我們住的那套房子給賣了,然後就此在我的世界裡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跑去找我媽媽,她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當時我就在想,既然你們這麼恨我,為什麼要把我給生下來呢?」說完後,陳晨已經「嗚嗚」地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