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92戰國雜家呂不韋第284章單刀會
武陽城城門口。
城樓之上,一名後半夜守夜的士兵,正在打著哈欠,心中不住的念叨著。
這一夜站下來可真夠累的,如今天亮了,也該有人來跟自己換班了。等換了班,自己馬上會帳中好好的睡一覺,不過在睡覺之前,先去找一碗熱水,暖暖身子才好。
就在他正在翹首以盼著,快些來人跟自己換班之時,遠處出現了一個黑點。
漸漸地黑點走進了一些,士兵發現那個黑點原來是一個人。這人也沒有騎馬,正朝著城門這邊緩緩走來。
在這一刻,士兵的乏意頓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之色。只聽這名士兵大喊道:「西面來人了,大家戒備!」
隨著喊聲傳來,武陽城城牆之上。立剪進入了戒備狀態。劍出鞘。箭上弦,長矛伸向了西方的沃野。
那人越走越近,城頭上的士兵們。都已經能夠看清楚,對方沒有穿鎧甲,更沒有帶任何的兵器。一襲華貴的紫色深衣,在被白雪覆蓋的並不徹底的野外,顯得分外的搶眼。寬大的紫色深衣,隨風飄動。因為距薦太遠,看不起來人的長相,但是從頭上梳得甚是光潔的頭髮。完全可以看出,對方的應該是個極尊重邊幅之人,應該年紀不大。
「此乃武陽城,是我大燕西境重地,來人止步!」樓上的燕軍卒長大喊一聲。
遠處身罩紫色深衣的呂不韋。微微地笑了笑,開口緩道:「我乃原陽談判使者,特來會晤貴軍將領!」
呂梁從榻上爬起來,活動了下腰身,站起來正打算出去伸展下拳腳。好回來進行每日的修習。
突然呂粱發現,在帳中的案几上放著一封信。
呂梁猛地一驚,要知道像是他如今這般修為之人,除非是連續打了幾天幾夜的仗沒有休息,睡覺才會比較沉。一般情況之下,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休想瞞得過他。
這幾天並沒有什麼戰事,根本談不上勞累,所以按理說呂梁睡覺不會太沉,能夠保持絕對的警覺。但是眼前案几上的這封書信,卻讓呂粱心頭一沉,沒想到竟然有人進了自己的帳內,還放下了這封書信,自己竟然一點警覺都沒有。此人要是有心想殺自己的話,,
想到這裡,呂粱頭上泛起了冷汗,這是斤。高手,而且還是絕對的
手!
呂梁走上前去,拿起那封書信。仔細看了起來,卻發現這是呂不韋的筆跡,呂梁不由皺了皺眉頭。二少爺就住在自己旁邊的篷裡,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來找自己說不就的了,幹嘛耍寫這書信呢。
呂梁疑惑地打開書信,開始看起裡面的冉容。
信上內容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讓呂梁通知大家,自己已去了武陽城,讓大家不要緊張,日落之前,自己定當回來。
呂粱看後,心頭一驚:什麼?二少爺自己去了武陽城!這,這還了得!
呂梁心內大驚不已,但是走進呂不韋營帳的時候,卻發現營帳中空無一人。呂不韋的所有武器和鎧甲,都完好地擺在榻邊,只是人已不知所蹤。
呂梁見後,只好無奈的離開。拿著書信妾找龐暖、王剪幾人進行商議。大家先做出個計較才是正理。
呂梁來到龐暖帳內,令侍衛去尋來其他四將,眾人坐到一起,開始商議計較起來。
呂粱將呂不韋的書信遞上,幾人看罷同是焦急不已,對呂不韋的單獨前往武陽城,心裡都是擔憂萬分。
龐暖習慣性的捋了捋鬍子,無奈的搖頭道:「呂侯太過輕率了,雖然他親去武陽是正確之舉,可對我原陽今後發展多有助益,但卻實在不應自己單獨前往。若是燕人知道他是呂侯身份,怎麼可能會讓他安然而歸。」
王剪聽後,皺眉道:「龐將軍。事已至此,我看還是由我帶上王宮侍衛,現在就趕去武陽,進行補救。維護呂侯的安全吧。」
李牧沉吟片刻,說道:「王將軍帶侍衛前往武陽,我去集結軍隊。在武陽城外擺開陣勢,作出要攻城之舉,令其產生畏懼。更可讓我軍瞭解投石機等攻城器械的士兵。馬上就地取材,迅速製造器械,準備不時之需。」
龐暖想了想,說道:「此事萬萬不可,我們若是如此去做,更會讓燕人懷疑呂侯的身份。我看現在還是先抓緊製造攻城器械,等到黃昏之時,若是還未見呂侯歸來,我們可直接進行攻城。對了,讓蔣濤把所有的消水,全部都備出來,按照呂侯說的那用投石機,將木桶拋入城內,而後用火箭引燃的攻城之法,做好實施準備。」
天還沒亮,何慕林就爬了起來。而後坐在案幾邊,開始閱起最新的南地戰報,一直到了天亮之時。
聽到外面侍衛們換崗的聲音,何慕林走出了營帳來到帳前,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了看東方已經微微發白,何慕林不由自主的歎道:歲月不饒人啊,人的年紀一大,這覺也就愈發地少了,可以想事的時間,卻是更多了起來。
如今慶端已死,燕國大將軍之職已是空缺出來,有資格競爭此位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燕悼新敗,手下士兵機會損失一空。別說是大將軍職了,就算能不被責罰,都已是萬幸之事。
而燕山是王族出身,燕王絕對不會容許他這個王叔,成為燕方的第一人。燕喜,那是更不會被委以此職的了,畢黃今年不王族後代,若是令其成為了燕軍第一人的話,只怕他野心膨脹之下,弒君一途必將是早晚之事。
以上幾人都不可為的話,那大將軍的人選,在整個燕國之內,就只剩下自己與劇辛兩人了。
想到劇辛,何慕林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這個劇辛。實在是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他是燕閥兵家內三十年來。最為傑出的人物,用燕閥兵家宗主燕姬婚的話說:「劇辛之才,不在樂毅之下,隱有孫武之風!」
如此高的評價之下,劇辛早已被公認為,是燕方將來的掌舵之人。
何慕林長歎口氣,一陣風吹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同時心中暗自歎道:自己也是四十多歲了。人老了,這身體已經遠不如從前,但野心卻是越發的開始膨脹。等到這次解決了齊國的如今,自己若是不能成為燕國的大將軍,也到了該安心修養之時,卸甲歸天也可算得是件好事。
讓何慕林欣慰的是,自己的幾個兒子都還不錯,雖然沒有在燕國入仕。但在天下間,也都是略有賢名。若是自己退隱山林的話,他們就會放心的去另投明主,不用再在燕國,這朝風不振之地徘徊了。
不過何慕林心中仍然有著一絲不安,抬頭向西望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不安是來源於何處。武陽城下的原陽軍,從今以後必將成為燕國的隱患,也是天下諸侯的一處心病。
就在此時,燕悼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如今天色網亮,這個時候燕悼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於是何慕林開口問道:「燕兄。這麼早來,可是有什麼事情麼?」
「何兄,城外有一人自稱是原陽的使者,說是來談判的。可是田伯驂上卿卻還未至,您看」燕掉開口說道。
何慕林點了點頭,他很清楚的知道,如今燕南的齊軍,氣勢非常的囂張,局勢對燕國萬分的不利,不然大王也不會派上卿來武陽,與原陽進行合談。
齊國的目的是佔領土地,使燕國的郡城,成為其治下的領域;而原陽挺多也只是勒索些財物而已,畢竟原陽與燕國之間,還隔著大片的趙國土地。兩害相較取其輕,這也是燕王決定向原陽呂不韋低頭的原因。
「讓人請他進來吧,雖然田上卿未至,但大王求合之意甚深,咱們總不好與大王的心意相逆吧。咱們暫時先款待著原陽的使者,等田上卿到了,再讓他去見這使者便是。」何慕林略一思考,便想出了這最為妥善的辦法。
等近午之時,呂不韋正待在給他安排的營帳中休息,卻感覺到外面燕軍,變得忙碌了起來。
就在此時,從外面走來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老者,身穿錦袍華服,皮膚是那淡淡的非健康的蒼白。想來就是所謂的燕國上卿田伯絡了。
他的身後,是個臉胖胖的青年,穿得很是隨意,但卻可以看出這人保養的不錯,一雙窄目之中,雙眼卻是炯炯有神,冒著精光,雖然身上沒有帶兵刃,但是從他走路的步伐看來,這人會些武功。
兩人走了進來,看到呂不韋都是微微的一愣。
可能是因為呂不韋太年輕的原因,不像是能在原陽話事之人,老者的目光又朝著帳內掃了掃,隨後回頭跟身後的青年耳語了起來。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是呂不韋就算不運耳力,還是能清楚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原來老者看呂不韋年紀太小,不像是他心目中的原陽使者,所以回頭問問青年。那青年雖然也是疑惑,但見呂不韋儀表不凡,心裡已是信了他幾分。
兩人商量幾句之後,老者眼中依然掛著絲詫異,不過最後還是開口確認道:「請問您可是原陽呂侯派來的使者?」
呂不韋微笑的搖起頭來。
兩人馬上都是愣了起來,呂不韋卻是於此時站起,笑道:「本侯就是昌不韋!」
這一句簡直就是石破天驚之語,本就靜寂的帳中,立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兩人誰都沒有想到,呂不韋竟然會親身前來。畢竟這等孤身犯險的鹵莽之舉,就算呂不韋自己答應。他導下的一眾原陽戰將,也必是不會答應。
兩人琢磨著呂不韋親來的用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所以一直沒有開口,二人沒有開口說話,呂不韋自然也不忙著言語,拿起面前的茶盞慢慢的品著。
就這樣,在呂不韋說出自己身份之後,大帳當中陷入了一片安靜,這種安靜讓人的心中,不免有了一些的緊張,此時田伯驂兩人,連呼吸都是不敢大聲。
這時,帳外又魚貫而入數人。自然是何慕林以及燕掉等燕軍將領。
眾人見到帳中那怪異的氣氛。偷眼觀瞧起來,卻也看不有何異狀,於是何慕林只好開口說道:「田上卿,這位就是原陽派來的使者。」
順著婦白驂而來的那青年,卻是搖頭道:「他並非是原陽使者,。
此時田伯駱怎麼也琢磨不出。呂不韋到底要幹什麼,最後還是想不到。也就乾脆不去想了。恰好何慕林的話音再次傳來,這也提醒了田伯駱。
只見田伯驂恭了恭手,目光含笑望著呂不韋,客氣地道:「呂侯親來,實在可見誠意,田某對呂侯的膽氣,實在是欽佩
聽到田伯駱所言,燕軍眾將心中,頓時都是掀起了一股福夭巨浪。對於昌不韋親自前來,眾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見呂不韋笑了笑,開口說道:「你們不是要找,可以在原陽做的了主之人前來嗎?我思來想去,還是我自己親來,最是符合這一條件!」
聽到呂不韋的話,田伯駱大笑起來,隨後接著說道:「呂侯這話可信程度卻是不高,我家大王的意思是」
「呵呵,燕王的條件確實不錯。的確是很有談判的誠意!但可惜在談判之前,卻還沒有先對我原陽。做出應有的補償啊?」呂不韋不卑不亢的說道。
「恕老夫愚鈍,請問呂侯,這補償,到底從何而來啊?」田伯絡接口問道。
田伯駱這一問,也正是眾燕國之人,心下疑惑之處。
「難道你燕國集結十幾萬大軍。企圖侵略我原陽之事,就如此說算就算了不成!」呂不韋答道。
絲微笑掛上田伯驗的嘴邊。這呂不韋倒是會說話,解決雙方的矛盾。本就是此次談判的目的與核心。但呂不韋上來卻是先追究燕國的責任。也可稱為談判上的一把好手。
於是乎,田伯駱和呂不韋開始進入了主題,就說了小半個時辰。弄得帳下的燕軍將領無不莫名其妙。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都是市井間的商販,在殺價談論生意。
兩人嘮叨了老半天,才漸漸的進入了冷靜,只聽田伯駱問道:「我家大王已是答應給予原陽賠償。但還希望呂侯不要獅子大開口。哦。對了,我家大王還讓老夫,帶來了百名燕國美女,作為對呂侯的見面禮。」
呂不韋輕笑一聲,卻是站了起來。聲音低沉地道:「那可多謝燕王美意了!我只有三個條件,一補償我原陽糧食五十萬石,二銅二十萬斤。三嘛再送三千美女吧!這美女若是不美,或者又非是完畢的話。那就別怪我呂某言而無信了!」
聽到呂不韋刻薄的條件,任怨已是怒而立起,豹眼環瞪地道:「呂不韋,你忒是囂張,當我燕國真是怕了你嗎?」
呂不韋冷聲道:「不怕?!那也好啊,那咱們就再戰上一場便是!」說完,呂不韋就沉著臉向外行去。
田伯驂見事情要糟,忙叫道:「呂侯,呂侯請留步,息怒,息怒啊!」
任勞也不耐煩地道:「田上卿休得勸他,他不過是見我燕國目前兩面遇地,故意勒索咱們。武陽城中我燕軍尚有六萬餘人,明日就與他原陽決一雌雄!」
呂不韋冷笑著轉身道:「何必等到明日,我這就回去整束兵馬。帶軍出營列好了陣勢,敬侯各位燕國豪傑!」
任怨冷笑著把手搭於劍柄之上,譏笑道:「呂不韋,你以為這武陽城。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呂不韋哈哈笑道:「怎麼?難道諸位還想要強留呂某不成?」
任勞見兄弟手已握劍,已然明白其意,也是握上劍柄,冷聲道:「算你說對了,我們就是打算留下你。我就不信你在我們手中。原陽眾人還不投鼠忌器。」
呂不韋冷哼一聲,喝道:「就憑你們?」說著,腳踏五德始終行身法。快似電閃,瞬間就到了任勞面前。
任勞還未等反應過來,就覺自己手臂一麻,半邊身子已是使不上一
「噌,的一聲,任勞腰上之劍。已是陡然出鞘,到了呂不韋的手上。
任怨見勢,忙去拔劍,長劍才一出鞘,卻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呂不韋手中之劍卻已是貼上,任怨只覺手中一震,長劍竟已是不受自己的控制。脫手而出。
呂不韋雙手分持兩柄長劍,傲然笑道:「想要留下我?只怕憑你武陽城中諸位,還難以做到!」
這時,燕軍眾將已是都拔劍在手。準備上前,靠著群力擒下呂不韋。
呂不韋催動內力,丹田之內的四股力道,條理分明,互不相繞地分別注入劍上。
「辟里啪啦,聲中,兩柄長劍不約而同,一起斷為了碎銅片。
「啊,天境高手!」燕軍眾將中,有人驚呼出聲。
呂不韋的這一手,把帳中所有之人。都是震住,眾燕軍將領無不色變。手中雖然傘著劍,但卻沒有一人再敢上前。
這時,與田伯驂同來的那青年。卻已是站了起來,冷著聲音道:「你們鬧夠了沒有?」
眾燕將就了這大好台階,無不將劍放回鞘呢,默不作聲的站到一旁。
那青年這才對呂不韋拱手道:「呂侯在上,在下公子燕喜這廂有禮了!」
公子燕喜,那不就是燕國的末代王侯?當然那是自己穿越前的歷史。如今自己已是來到這戰國,歷史已是生變,他這燕王能不能即位,都已是未知之事。
「哦,原來是燕國公子,不知有何見教!」呂不韋不鹹不淡地道。
「呂侯莫惱,休與他們這等武夫計較,關於呂侯所提要求,您儘管放心,我公子燕喜全盤答應下來,保證按照您的意思馬上處理妥當!」
呂不韋卻搖頭道:「不行,現在的條件已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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