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雜家呂不韋 趙境風雲 第274章燕軍退兵
    10282戰國雜家呂不韋第274章燕軍退兵

    諒陽軍南路大軍副統件,洪澤將軍司馬尚,望著匡潰聊;川陣冷笑,卻並不去追趕。

    打開城門,帶著麾下收攏那些燕軍的殘兵,他比匡遺早到定益城並沒多久。一個時辰之前,他帶領著兩旅原陽軍精銳游騎軍,冒充鋒城潰只混進了定益城,將守將一刀砍了,不費吹灰之力地斷了匡遺的退路。

    定益城一失,周圍之地已是再無匡遺容身之所,向東行不得,向北有人堵截,只能繞向西南,身邊潰卒越溜越少,堪堪到了平安,已經只剩下匡成和幾個心腹親兵侍衛。從小到大,匡遺第一次騎馬趕了這麼遠的路,只覺得渾身筋骨,如散了架子般的疼痛。恨不得一頭從馬上。栽下去永不爬起。

    「成弟,成弟,你等等大哥!」光桿司令般的鋒城城主匡遺,委屈地衝著自己的本家兄弟喊道。

    「大,大哥,快走吧,過了這道溪。再翻過前邊那幾道山,就是新堰城了,那是屬於燕北的地界,兵馬要比咱們多上許多呢!」匡成不敢回頭,催促坐騎去試探溪水的深淺。跑了半日的戰馬,已是喘著白色的粗氣,不情願地將蹄子踏入了冰冷的溪水。

    時值秋末季節,溪水很淺,河中央也不過是沒過馬腿。匡遺見本家兄弟安全過了河,自己也催動戰馬跟了上去,身邊僅有的五、六個死,士分散開,用戰馬將匡遺夾在中間。時刻提防著危險的來臨。

    提心掉膽的過了河,沿著溪水的支流,向上遊走了一個多時辰,幾道青山擋在了面前。附近已是沒了官道,只有可以翻山而過。親兵們將匡遺抱下戰馬,彼此攙扶著。走向山間的。匡遺過溪時浸了水,軟軟地貼在身上,被山風一吹,比起裸著身還要有些。

    「新堰城城主是我的故交,到了那裡,本城主一定會好好的答謝你們!」匡遺驚魂稍定,嘟囔著許下報恩的承諾。眼珠四下打轉,尋思著如何從親兵身上,騙一套乾淨的衣服下來,換去身上這倒霉的濕裝。

    心腹們笑了笑,誰也沒把匡遺的許諾當真。眼下大伙能否活著走出山嶺,都是未知之數,賞金的事,等能留得住性命才能去享受。

    「等本城主召集了新兵,一定將捋城奪回來,到時候,把你們都提拔為軍官」匡遺猶不甘心,有一句沒一句地念叨著。

    「城主,您還要領兵與原陽軍作戰麼?「走著走著,前邊探路的親兵,突然問了這一句。

    「啊,我,本,本城主,也,也不知道!」匡遺的回答極其的老實。兵散盡了,自己也沒有了任何的使用價值。領兵與原陽軍作戰,燕王肯讓自己再掌握一支兵馬麼?即使燕王肯答應,那些手中有兵的軍方將領們,能聽從自己的指揮麼?

    「依兄弟我看,咱們還是回老家,找個地方過安生日子吧。從今天的戰況來看,這與原陽之戰,最後的勝利者將會屬於誰,還真的很難說!」匡成小聲嘀咕道。他的膽子小,經歷一場戰爭之後,見識過原陽軍的厲害,他立刻動搖了對燕軍的信心。

    「走一步步吧,誰知道將來之事呢!」匡遺歎了口氣,從今天原陽軍的表現來看,只怕當面的燕稜軍也不見得是其對手,面對如此厲害的敵人,已是失去了燕稜軍的燕國,如何才是原陽的對手。

    「匡城主,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入了匡遺的耳朵。數十個穿著精甲的士兵,平端著鋼弩,跟著一個身著銀甲的將領,切斷了前邊的山路。那員武將手擎一口刀刃平直的怪刀。身上的鎧甲擦得一塵不染,從裡到外透著冷峻與肅殺。

    「原陽軍?怎麼會呢!」匡遺驚訝的喊道,猛然之間卻已是醒悟過來。

    「沒想到匡城主逃得蠻快的嘛!」楊錢擺了擺手中橫刀,輕輕向前逼了一步。匡遺、匡成,已是生不起任何抵抗之心,但卻又找不到逃生之路。

    「呀!」一個心腹死士舉著劍高高躍起,長劍如電般,直劈楊錢腦門。沒等他的身體落下,一桿箭矢已是呼嘯著迎上,噗地一聲,半截箭桿穿頸而過。半空中的死士茫然的棄劍,握住箭矢,瞳孔驟然放大。然後直直地落到地上。

    至死,他亦不願相信,對方的箭矢如此重,如此的準確。

    楊錢身邊的士兵,射弩之後習慣性的後退半步,轉動弩機,重新填裝弩箭。旁邊的同伴立刻填補了他空出的位置,新制的鋼弩上,弩箭閃著幽幽的精芒。在這團精芒面前,一切的生命都可被視為死物。

    「不要射,給他們一個公平的機會,勝過本卒長手中這把刀的,就可以活命!」楊錢驕傲地擺了擺手中的利刃,橫刀上的刀穗飄揚。

    匡遺的心,被這飄揚的刀穩帶動,也是搖晃不定了起來,有心說幾句鼓舞士氣的話,目光卻離不開對手的刀刃,嘴唇顫動著,半天才蹦出了一個字:「請!」

    沒等他討饒的話說出口,又有兩個侍衛叫喊著衝了上去。

    他們跟在匡遺身邊久了,也算是心腹之人,自然不會討饒。既然楊錢許諾,勝過他手中的刀,就放大伙生路,兩斤,侍衛自然想要全力一博。

    楊錢動了,身子輕輕的舟右側滑了半步。只是咋離。凡經讓兩個燕軍侍衛的右先,失去了目居川一擰身,刀光如再練,斜著掃過一片虛影。半個頭顱順著刀光飛了出去。血如潑水般濺了一地。然後那刀光又仙鶴迴旋般輕靈的一轉,嘶鳴著,飛向另一個死士的胸口。沒等那死士移動身體,刀刃已經砍破了鎧甲,劃到了胸膛上。

    「你受了傷的死士半跪在的上,血從破碎的甲葉下噴湧而出。瞬間在地面形成一個血色的水窪。

    剩下的心腹死士面面相覷,汗水順著劍柄流淌下來,沿著劍尖一滴滴落入泥土。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們受雇於匡遺,保護匡城主的平安,是他們的職責。但眼前這個銀甲原陽軍的低級軍官,分明就是個魔鬼,他們自冉,敵不過對右手上的那把怪刀。

    楊錢擺了擺刀,做了個邀戰的手勢。眼前的人,他根本看不起,一個也沒打算放過。燕王既然派軍襲擊原陽,那麼所有的燕人就都是敵人。面對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殺盡、殺絕!

    「也罷,本城主今天認輸!」匡遺見逃生無望,索性不再後退,解下腰間佩劍扔到了地上,說道:「大王一定沒有想到,原陽軍竟然會如此勇猛,他實在太過失算了。匡某此刻束手就擒望將軍念在都是使命所在,別難為我的幾個侍衛手下。」

    幾個死士見城主都拋下了武器,跟著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楊錢看了看垂頭喪氣的匡遺,瞧了瞧篩糠般打著哆嗦的匡成,長長的歎了口氣。這二位,包括匡遺身邊的心腹死士,其實都是戰爭中的可憐蟲,對於燕國,對於燕王,他們的確只是螻蟻而已。

    「從一開始,你們燕人羔,看錯了我原陽!我原陽雖然只得兩城,但無論百姓官兵,無不是敢戰之士,現在就是你們對錯誤,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一片弩弦聲,從山徑上響起,搖搖頭,楊錢對倒下去的匡遺說道。

    入鋒城,收攏英軍殘兵,維持治安。撲滅余火,清點戶口,當把善後的工作安排完,已經是第二天黎明。

    李牧揉著紅腫的眼睛,強打精神。閱讀各部軍官整理出來的戰報。

    這些戰報都是按照原陽軍練時的統一要求寫的,內容簡潔明瞭。一日之間拿下符城、定益兩城,這份戰績足可令他的南路軍成為原陽的驕傲。但是李牧的心裡,卻依然沉甸甸,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不開心,並不是因為鋒城之戰打得不順,而是這場勝利來得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他感到嘴裡發苦。金浩帶兵擊逃,司馬尚詐取定益,楊錢等十卒士兵分散,負責追擊敵軍殘部,這都是戰鬥開始之後,根據戰事發展制定出的計劃。但每個步驟獲勝的時間,卻都比他安排的提拼了不止一點。如不是大家應變及時,說不準匡遺的部隊,已經逃到了燕北之地。

    李牧早已料準,匡遺沒膽量出城迎敵,但卻沒想到,匡遺非但不戰。連守都沒守上一個時辰,在兩軍還沒正式接觸之時,鋒城已經成為一座棄城。

    燕軍的這種軟弱表現,無法讓李牧高興,在他心目中,燕軍就算沒戰鬥力,匡遺也實是軟弱,但不至於軟到這種地步。畢竟匡遺的麾下,也有些見過陣仗的燕軍老卒。一擊而潰的燕軍,隨時都有被齊國打敗的可能。如果原陽發展太慢,燕國要是被齊所滅,那樣的話,對於原陽軍橫掃天下,可算不得是好事。

    這種士氣不振,每戰必潰的燕軍,在趙、燕、原陽附近,還有著十五萬以上。自己是不是應該,在其回兵救燕都薊城的時候,再盡量多的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而待明年秋後。奏稟呂侯進行侵燕。

    趙國,邯鄲

    王宮之內

    呂不韋被周赧王姬延封侯之後,惠文王的脾氣愈發的暴躁起來,對身邊的趙臣更是多疑,這種疑心和暴躁之下,使他的衰老速度更是加快。

    馬服君趙奢被殺,惠文王聽聞之後。沒有悲傷,更沒有震怒,而是冷哼一聲,說道:「逆臣賊子,自取其道!」而後,更是讓平原君趙勝閉門思過。

    大趙王庭之內的百官無不驚恐。只有廉頗一系人馬,暗暗自喜。

    「什麼?原陽軍殺入燕境,直逼薊城!這,這怎麼可能!」惠文王大力將軍報丟到地上,恨聲喝道。

    「大王,此乃千真萬確之事。呂不韋帶著原陽軍,與燕西、燕南十幾萬大軍對峙,吸引燕軍主力,而其麾下的萬多騎兵,已是滲透到燕都附近,燕王已是令燕軍撤回。保衛燕都薊城!」邯郭新貴郭開恭敬地道。

    惠文王一拍案幾,怒道:「呂不韋,呂不韋!本王還是了你,也高看了燕國的武成王!要知如此,我趙國直接派軍去取原陽,何必如此的麻煩。」

    廉頗上前,搖頭勸道:「大王萬萬不可衝動,呂不韋在我趙中名望甚高,只怕貿然出兵,士兵多有怨言,得不償失啊!而且趙奢被暗殺,趙勝被貶離朝,趙豹也被大王派去西地,如今趙閥兵家已是甚為不滿意,臣怕」

    「哼!趙無機,下一個就是你了!膽敢窺視本王王個者,惡論是誰。都將一個不留!」惠文王冷聲說道,而後環

    「五但惠文王去想不到,這些所謂的忠心之臣。實際卻都是廉頗的心腹。

    燕將燕悼拿著王旨,無奈歎息一聲,望向身邊的燕將慶端,說道:「慶兄,大王旨意已到,令我等馬上回兵,從武陽歸都,迎擊境內的原陽軍,保內地王都的安危,你看」

    慶端苦笑著道:「大王有令,你我自當尊從,你我雖只是略與原陽軍交手,但都吃了不小的虧,只有何慕林在武陽遲遲不動,反而全無所傷。呵呵。這就叫膽小之人,自有天助啊!」

    燕悼搖頭歎息,詢問道:「慶兄認為,咱們幾時撤退比較好呢?」

    慶端想了想,說道:「如今咱們營內尚有近十萬兵士,若是同時撤離。必被原陽軍追擊。

    我看對面的原陽軍,也不過三萬左右,咱們就留下三萬士兵守衛營塞。阻止原陽軍追擊,等大軍帶上輻重撤退到武陽,這三萬斷後之兵,再全力急行撤回。燕將軍意下如何?」

    燕悼點了點頭,對帳下的軍官們道:「慶將軍的話,你等可都聽的清楚?燕令統,本將軍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帶領三萬士兵留守此地。大軍出發之後,你等只要堅守三日,便可全力而退。」

    燕令統聽後,卻是心中叫苦不堪。十日前與原陽軍交鋒,自己是慘敗而歸,大軍損失慘重,被打了一頓軍棍,如今傷勢才略好些,卻又聽聞這一任務。

    他雖是懼怕了對面的原陽軍,但聽聞只讓自己守營;日,心裡不由暗鬆了口氣。

    還好只有三日,自己只要緊閉營門,不與原陽軍對戰便走了。等時間一到,馬上逃去武陽城,卻也算是功勞一件。

    想到這?,燕令統站了起來,接過軍令,下去準備營盤的防禦之事去了。

    接著帳中的兩位燕國將軍,又開始調集起各位軍官,佈置起入夜後的撤退事宜。

    入夜之後,燕國大軍開始撤退。未到天明,原本九萬多的燕軍,已是撤了大半,只剩下燕令統帶領的三萬斷後之兵。

    燕軍的營塞內,糧食尚算充足,營盤經過十來日的修築,工事也算堅固,燕令統接了令後,便決定這三日堅守不出,任你原陽軍如何挑戰。都是置之不理。

    但這卻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第二天一聳上,燕令統還沒有起床。就聽到營門外一陣喧嘩之聲。

    燕令統心中一驚,就去抓腰邊的長劍,卻聽到門外的士兵叫道:「原陽軍退了!」

    燕令統迅速跳下床來,衣服還沒有穿好,就朝著塞門處跑去。站在高處,寨門外的遠處,已是不見了原陽軍的蹤影,燕令統怕原陽軍使詐,派出士兵前去偵察,果然原陽軍營地內已是空無一人。

    燕令統對身旁副尉詢問道:「原陽軍還算是識相,沒有來攻打軍塞。否則定要他損兵折將,今天中午,我們哥倆好好喝一杯。」

    那副尉道:「昨夜我軍大軍才開始撤離,原陽軍怎地也都撤了?我估計他們不會如此輕易退兵,莫非其中另有詭計。」

    燕令統搖頭道:「我們的斷後之人,管不了這麼多,只要守上三日營寨,就是大功一件,其他的事,咱們休去管它。」

    燕令統本也算是久經沙場的燕軍軍官,但十幾日前,與王剪的原陽中路大軍接戰,萬餘燕軍在他手裡。被滅去了七成左右。如今更是被任命為負責斷後之將,自然是滿腹牢騷,破罐破摔,也不再去想立功陞官之事,現在他只期盼著,可以活著回到薊城,然後靠著族中長輩疏通。能夠讓自己免於責罰。

    原陽軍早已發現對面燕軍的動向,呂不韋當即立斷,決定趁著夜色離開營地。

    當夜天公作美,月光明亮,大軍穿山越澗,在黎明時分前,已是來到了武巳城前。

    武巳城在武陽城西,除了武巳城外。還有武淮城,都是屬於武陽城的前哨小城。武巳城城守衛微昨晚。還和武陽城的將軍何慕林聯繫過。知道前方大軍將要撤回,於是,這武巳城的城守更是安心萬分,還是和平時一樣,安排好哨兵之後,早早地上床休息去了。

    原陽軍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武巳城前,一卒的選鋒軍士兵,悄悄摸到城門之下,搭起人牆,先爬上城頭的士兵放下繩索。很快百來名士兵,已是翻入了城內。

    燕軍哨兵正在打著瞌睡,沒有任何的反應,脖子便被扭斷。

    當這一卒原陽軍士兵接近塞門時,有一名起夜的燕軍士兵,發現了原陽軍的身影,大聲喊道:「有人偷襲!」

    百多的原陽士兵們,不再猶豫,一湧而上,迅速地砍殺了守城門的衛兵之後,打開城門,拿出鋼弩箭矢,佔領有利位置,守住城門。

    城門一開,外面的二千多名原陽軍士兵,便蜂擁而上。

    呂不韋等人,早已考慮到這武巳城只有哨城而已,其內也就千多敵軍,派出一師選鋒軍士兵,足以輕易解決問題,所以其餘的大軍,並沒有參加進攻,只是把武巳城團團圍住,務求全殲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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