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來遲,抱歉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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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碼字碼爽了,忘記了更新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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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本不想洩漏太多的歷史機密,畢竟過多的影響歷史發展,是會使歷史偏離原本的軌跡。但望著郭縱那期待的眼神,以及三叔公那激動得時刻都要斷了的呼吸聲,呂不韋只能硬著頭皮道:「鐵為鋼之源,百煉方為鋼!鐵是要比銅強上許多,同樣鋼也要比鐵強上許多。雖然鋼好,但也有很多的缺點,也一樣要加入其他金屬,製造成合金。可惜咱們離蜀地太遠,不然搞到鈦的話,那就太完美了,鈦合金可是世上最好的製造兵器的材料了。」
「妹婿,既然這銅不如鐵,鐵不如鋼,鋼不如鈦,那咱們直接去蜀地,找你說的那鈦,直接做鈦劍吧!」郭縱眼睛裡閃過貪婪之火。
呂不韋冷哼一聲,「去問你爹吧,他要同意,我這裡問題不大。」
三叔公卻搖頭道:「再好的東西,也不能一下都放到別人眼前!現在銅器普及,我們郭家只要先搞出鐵器來,就能領先對手,使我郭家的利益,得到保證和加強。等到別家也掌握了鐵的時候,我們再製造鋼,等鋼普及了,我們再去做鈦。這樣才能永遠保持我郭家鑄造的優勢,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使我郭家代代昌盛。」
呂不韋聽了暗暗點頭,這薑還是老的辣啊!
郭縱好像對三叔公極為恭敬,聽了三叔公的話,點頭道:「三叔公教訓得是,縱兒考慮的少了。」
三叔公笑了笑,對呂不韋道:「呂家少爺,我這裡有本《考工記》,裡面對鋼和鈦都有所提及,有時間咱們探討下如何?」
呂不韋對於這老東西所謂的探討,很是不感冒,望著三叔公轉身前行的佝僂背影,撇了撇嘴。你要有鋼和合金的書籍,會連鐵都搞不出來?分明就是想探聽鋼和合金的製造之法嘛,老東西,還真是狡猾狡猾地!
……
見到郭家準備的鐵礦,呂不韋很是不明白,他們是如何找到這樣精純的鐵礦的,好奇對三叔公問道:「這礦是如何找來的?」
三叔公笑了笑,招了招手,一個中年人遞過一塊磁石來,呂不韋這才恍然。
「三叔公,剛剛不韋說,這鐵也要和銅一樣,摻入其他金屬,才能達到鑄劍之鐵。」郭縱望著坩鍋裡在煤炭的高溫下,不斷熔化的鐵礦說道。
三叔公點了點頭,「物純則質偏,這點之前我們也想過,但具體放什麼金屬,各佔多少,我們還沒試過,這要一點點來啊。」
呂不韋望著已經徹底融化掉的鐵礦石,「其實我師傅也只是告訴了我,這鐵礦石如何才能熔化,至於比例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實是愛莫能助啊。你們慢慢研究,我們先回了。」
郭縱卻一拉呂不韋的胳膊,「不韋,那件大事還沒辦呢。」
見郭縱望著自己腰間懸掛的藍鱗逆水刀,呂不韋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招搖的武器鎧甲問題還沒解決,忙停了下來。
郭縱已是到了三叔公身邊,耳語了幾句。三叔公聽後,望著呂不韋的藍鱗逆水刀,眼裡貪婪之光閃爍,好久才恢復了正常,對呂不韋幾人擺擺手,「跟我來吧,把東西也都帶來,我給你們加工下。」
被三叔公帶到研器制例間旁,一間類似休息室的房中,郭縱帶著的那十幾個門客把包袱放下後,都退出了房間。
三叔公望著精美華麗的藍鱗蛟甲、逆水蛟牙斬、蛟牙毒刃、藍鱗逆水刀,邊觀看邊撫摩,過了一刻多鍾後才說道:「這訓龍氏不愧為上古煉器大家之一,這東西做得實是精美絕倫。等下我會把這些武器都鍍上層銀,只留刃口處,這樣應該就不會引人懷疑了。鎧甲半銀半金分開鍍之,再在各主要部位裝幾塊銅片,也就和普通豪華鎧甲差不多了。這樣處理後,既不會影響武器的鋒利、鎧甲的防護,又能保證其美觀,而且還能消除他人對這些寶貝的窺視之心。」
呂不韋見三叔公向自己望來,忙抱拳謝道:「全憑您老人家做主就是。」
三叔公笑了笑,「這事交給我辦,保證沒有問題,但呂家少爺這幾日可要常來哦,也好對鑄造鐵劍之事,提提意見。」
呂不韋點頭答應下來,就跟著郭縱幾人,離開了郭氏鑄造坊。
……
在呂梁和秦越人的一再建議下,呂不韋只得無奈的答應到長平城裡轉轉。
幾人縱馬奔馳沒過多久,就來到長平城西城門口。
這長平城不愧為趙國的重鎮之一,城牆上站滿了大量的士兵,一眼看不到盡頭。就是在城門口,也聚集了過百名軍士,查看每一個進城之人。
「這長平戒備怎麼這麼嚴,難道出了什麼大事了嗎?」呂不韋心中疑惑的嘀咕道。
郭縱恰巧聽到,笑著用馬鞭指著西面道:「妹婿啊,你要知道,長平往西百里,可就是秦國的地盤了。這秦國可是一頭猛虎,不戒備得嚴點,是會讓它狠狠咬上一口的!」
「諸國畏秦,如同畏虎!看來秦國還真是強大得很啊!」王翦皺眉道。
郭縱卻笑道:「其實也不全然如此,要是比起軍士的勇猛,還要數我趙軍冠絕天下。秦軍戰鬥之時,士兵完全是利之所驅,而我趙軍靠得卻是嚴明的軍紀。」
呂不韋對郭縱所說之言,卻是有九分相信。畢竟趙國在武靈王時,就已經率先拋棄戰車,而使用輕騎作為戰爭的主力。而且經常與北方的匈奴、東胡等少數民族作戰,戰力自然很是強大。說是冠絕天下,也不為過。
幾人邊說邊行,朝著長平城門行去。
「咦,郭少家主?!」負責看守城門的卒長(百人軍官),顯然認識這長平郭家的小老闆,見到幾人騎馬而來,忙迎了過去。
「黃卒長,又當勤啊?這是呂不韋,是大王招賢之人,也是我妹妹郭婷柔將來的夫婿。呂家過幾日就要遷到長平來了,以後你可要多關照些啊!」郭縱非常隨意地說道。
那姓黃的卒長一聽呂不韋的身份,忙道:「郭少家主,您這不是埋汰我嘛!」說完對呂不韋客氣的抱拳道:「呂大人,小人黃鼙,是長平的卒長,以後還要您多關照才是!呂家要是有什麼用得到小人之處,儘管吩咐就是,小人一定竭盡全力。」
黃鼙說完,對著身後的士兵一揮手,「都看什麼,還不給郭少家主和呂大人讓路。」
士兵及百姓,顯然也認識這長平大名鼎鼎的郭少家主,都停了下來,讓開道路,讓呂不韋幾人先行。
呂不韋還是頭一次,見郭縱耀武揚威的樣子,調笑道:「原來我還以為你是低調平和之人,今日才知,你這大少一直在我們面前裝蒜。」
郭縱無奈的搖頭道:「不這樣不行啊,我要是態度太好,只怕這些尋常百姓軍士,都會被嚇到。」
「少吹!我見你現在的樣子,就是欠揍的模樣!大舅子拉著我點,別讓我控制不住,給這郭大少幾拳!」呂不韋對身後的王翦喊道。
頓時一片爽朗笑聲,幾人說說笑笑的跨馬前行。
呂梁在馬背上,聞到兩側酒肆裡飄來的菜香,衝前面的呂不韋與郭縱喊道:「這都晌午頭了,你們不餓?我可是餓得走不動了。」
「餓了?那好辦啊,讓郭大少給咱們找處酒肆,招待一頓就是了。」王翦也笑道。
「行啊。那我就請你們喝酒,你們別嫌這長平的酒,沒有你呂家的茅台醇就成。」郭縱也哈哈笑著。
當即幾人在郭縱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環境幽雅的酒肆中。郭少家主請客,當然不會在一樓停留,幾人直上二樓選了一個雅間包廂。
幾人才一坐下,這酒肆的老闆就跑了過來,對郭縱點頭哈腰,奉承之極。
郭縱熟練地點了一些長平的特色菜式,對那老闆笑了笑,「嗯,好了……這酒就來五壇,我們一人一壇就成!多有麻煩了。」
「郭……郭少家主,您……您有什麼不滿,就……就請直說,小……小的……」那老闆被郭縱太過良好的態度,嚇了個半死,說話都結巴了起來,身上更是不住的顫抖。
郭縱望了呂不韋一眼,看到沒有,態度好了,就會是這種後果。
呂不韋被面前的情景搞得一愣,但想想也就明白過來其中的奧秘。這長平之人表面是大趙的子民,但實際都是倚賴郭家為生,自然對這實際上的主人恭敬萬分,怕有得罪之處。上位者對下位者,態度太過良好,只怕誰的心裡都要畫弧不已。
想明白這點,呂不韋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少囉嗦,快去備著!」郭縱面上一冷,那老闆卻愉快的答應一聲,笑著去了。
郭縱無奈歎道:「我是郭家未來的家主,我爹從小就教導我要少年老成。這沉穩的個性,長平無人不知,太過和藹,他們豈不害怕。」
呂不韋這才明白郭縱的苦衷,看來這大家族的接班人,做起來也不是件愉快之事。
沒多久,酒菜就送了上來。
幾人吃的舒服,也喝地開心!
郭縱更是興奮地介紹著長平周圍的景色,及城中的好玩之處。
聽來聽去,郭大少所謂的景色,也不過是山山水水;好玩,也不過是青樓妓坊而已。呂不韋聽得無聊,透過旁邊的窗戶,望向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