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卡諾帝國首都,佛羅倫斯帝國王殿。
金黃色的王殿在夕陽的餘暉中,依舊煥發出淡淡的暗金色,但往日這座在卡諾帝國國民心中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古老建築群,此刻卻與這個極具現代化的都市有些格格不入了。
「新時代即將來臨」——這句出自那名神秘人口中的話,不自不覺,似乎已經深深植入了每一個人的內心。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讓佛羅倫斯帝國王殿進入了高度戒備中,所有的入口乃至出口都有著往日數倍以上的禁衛軍把守。
整個王殿的上空,漸漸充斥著一股沉甸甸的壓抑氣氛,讓裡面的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然而,在王殿內殿深處,卻傳來了「砰!」的一聲悶響。
卡諾奧瑟緊鎖著濃眉,將情報部剛剛呈遞來的文件狠狠的重壓在掌下,古老而厚重的紅木桌腳似乎有些經受不住剛才那股龐大的力量,「嚓」的一聲,頓時裂開了數道口子。
「暫無結果!又是暫無結果!」
卡諾奧瑟狠狠咬著牙,額上青筋暴起,他一把將桌面上的檔抓了起來,兩手交錯之後用力一拋,無數的紙花當即如飛雪般瀰漫在書房內。
「飯桶!全都是飯桶!你們情報部的整天都做什麼去了?我要解散情報部!我一定要解散情報部!」
卡諾奧瑟無比失態的大吼著,這讓整個書房,乃至外部的走廊內都充斥著他的吼叫聲。
事實上,這對於熟知卡諾奧瑟的性格的人來講,絕對是很罕見的一幕。
這時,規規矩矩站在卡諾奧瑟對面的那名中年男子身子略微顫抖了一下,他微微低下的臉部,此刻則如死灰一般。
如果現在地上有一個縫的話,那哈德倫絕對會立即鑽進去。
作為卡諾帝國國家安全情報部門的首長,哈德倫實在是沒料到,一向以脾氣溫和而聞名的當代帝王現在居然會像一頭發瘋的野獸般嘶吼,尤其,惹怒這隻野獸的人還是自己。
哈德倫此刻唯一的祈兜模o閌竅M穠憟^姆魈斕奶J拐?當怒吼的回音消失之後,書房又靜了下來,漸漸只剩下了卡諾奧瑟厚重的鼻息聲。
哈德倫瞧見卡諾奧瑟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暗自吞了一口唾沫,這才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陛、陛下息怒,我想……我想明天就會有結果了,希望您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一定會找出那個策動造反的人,並將他繩之以法!」
「哼!再給你一天?」
卡諾奧瑟抬起頭,深邃的眼神如刀鋒般直視著哈德倫有些躲閃的眼睛,冷冷的說道:「作為帝國的雙目與雙耳,你們享受了帝國最先進的科技成果,也拿了帝國最高的薪水,甚至還號稱最精銳的國家安全衛士。
「而現在,你們花了整整五天的時間,居然連一個使用了網路策動造反的人都查不出來!」
講到這裡,卡諾奧瑟冷哼了一聲,迅速的轉過身,無比利索的從書架上拿出一疊特製紙,從狼藉的辦公桌面上抓起鋼筆,沾上墨水之後,頭也不抬的邊寫邊說:「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想你也是時候去東部邊防線,體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戰爭了。」
聽到這句話,哈德倫大嘴一張,雙目一愣,「咚」的一聲直接跪在地板上,當即失聲哀求道:「陛下,我……」
「滾!」
卡諾奧瑟抬頭一聲爆喝,頓時,一股凌厲的氣勢充斥在書房內,而地面上的碎紙片居然飛舞了起來,話到嘴邊的哈德倫猶如被電擊般僵硬在當場。
親自將撤職令寫好之後,卡諾奧瑟一臉寒霜的站起身,伸手便提起辦公桌右角的電話,撥通之後冷然說道:「彼得華,傳令伯奇首相來我這裡,再傳令禁衛隊來我書房,另外,告訴伯奇,如果五分鐘內我看不見他,那他以後再也不用出現在王殿!」
掛掉內部通訊電話之後,卡諾奧瑟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當他再次坐下的那一瞬間,這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帝王,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三十歲。
很快,王殿內殿內務總管彼得華帶領著兩名禁衛隊成員出現在書房外,進入書房之後,他看了看正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的卡諾奧瑟,熟知內情的他輕輕揮了手。
這時,穿著黑色隊服的禁衛隊成員動作迅速的竄進了書房內,其中一名成員摀住那癱坐在地上的哈德倫的嘴,而另一名成員則勒住哈德倫的雙臂,只聽見「沙沙」的一陣摩擦輕響之後,書房內便只剩下了卡諾奧瑟一人。
甚至,連地面的碎紙片,也跟著消失無蹤了。
三分鐘之後,「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臉疲憊的卡諾奧瑟緩緩睜開了眼睛,輕揉了一下太陽穴,隨後沉聲說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之後,滿頭是汗的卡諾帝國首相伯奇微微低著頭,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從他那不停轉動的眼珠來看,他的內心也是非常的忐忑不安。
事實上,伯奇在內殿出入口處瞧見失魂落魄的情報部部長哈德倫時,他便知道這一次卡諾奧瑟是真的動怒了。
而根據伯奇對卡諾奧瑟的瞭解,在這種時候,如果一個不小心,有可能自己的結局會和哈德倫一摸一樣。
一想到這裡,伯奇當即停下了習慣性往沙發方向行走的腳步,轉而面向卡諾奧瑟行使了一個古老的君臣之禮,並讓語氣盡量鎮定的問道:「陛下,您這麼急呼喚卑職,是不是世界大戰的局勢有變?」
「伯奇,你就不用和我繞彎子了,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的原因。」
卡諾奧瑟揮了揮手,伯奇立即會意的站起身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坐下之後,他禁不住鬆了一口氣,而心裡也暗自慶幸——看樣子用不著陪那個倒楣的哈德倫去東部邊防線服役了。
「好了,現在我問你一些事情。」
卡諾奧瑟一邊整理著狼藉的辦公桌,一邊說道:「第一,我很想知道你對這次外太空戰艦齊射事件的看法。第二,就是關於那個策動造反的人,你覺得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意圖?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呃……」
伯奇嚥了一口唾沫,腦袋裡瞬間揣摩著卡諾奧瑟的各種想法,待卡諾奧瑟眉頭微微皺了皺時,他這才急忙說道:「陛下,關於外太空宇宙戰艦齊射事件,卑職堅決支持陛下您的決策。
「雖然目前處於世界大戰之中,但在陛下的精明治理之下,帝國的軍事實力達到了空前的高度,這讓帝國屹立與四國之巔,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世界格局已經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可是,外星武力的出現,則會影響到帝國,乃至整個大陸星的命擼棘@@一點上面,陛下的深明大義與取捨之間的魄力,實在是讓卑職無比的敬佩。」
聽到這裡,卡諾奧瑟莫名的笑了笑,可笑中,卻隱隱帶有一絲苦澀。
畢竟,又有誰知道這件事的最終真相,又有誰知道四國的宇宙戰艦齊射,是為了消滅那存在與古老傳說中,還不知道真正有沒有的執法者……
伯奇自然察覺到了卡諾奧瑟的微妙變化,但他實在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入下去,因為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話題,稍有不慎就會觸怒卡諾奧瑟,引火焚身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想了想之後,伯奇表情嚴肅的繼續說道:「陛下,關於第二個問題,卑職認為,無論那個人的最終意圖是什麼,帝國也絕對不容許這個人的存在。
「這個人觸犯了帝國的法紀,也觸犯了陛下您的威嚴,也讓帝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隱患,所以,卑職認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這個人繩之以法。」
卡諾奧瑟不置可否的歎了一口氣,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語氣平淡的問道:「那麼,伯奇,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想你也知道,情報部花了五天的時間還沒有找到這個人,如果再這麼拖延下去,國內的局勢可能會控制不住了。」
「這個……」
伯奇瞇著雙眼盯著卡諾奧瑟的表情,他對這個帝王忽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而且,自從世界大戰開戰之後,他便無法和以往那樣能夠輕易揣摩出卡諾奧瑟的意圖了。
但作為卡諾帝國的首相,伯奇在處理日常國事上面還是非常有一手的,他稍微想了想,雙目閃過一道精光,站起身便說道:「陛下,既然國家安全情報部沒辦法找到這個人,那麼,我們只有出動禁組成員了。」
「禁組成員?」卡諾奧瑟頓時仰起頭,眼神疑慮的盯著伯奇問道:「帝國有這個組織?」
伯奇微微愣了愣,隨後語氣謙卑的說道:「陛下想必是太操勞了,禁組是陛下您批准建立的,這也是卑職任職首相的那一年提交的秘案,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年了。」
卡諾奧瑟輕輕拍了拍額頭,搖頭歎道:「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還真的忘了有這個組織了,如果我記憶沒出錯的話,當時的提案,這個組織每一年要花費近千億卡諾幣,如果不是因為你對我的承諾,我可能也不會批准。」
「目前的事實證明,陛下的決策是絕對正確的。」
伯奇再次行使了一個君臣之禮,站起身之後說道:「陛下,原本卑職是打算將禁組成員用在外星資源開拓計畫中,實不相瞞,這也是卑職連任下屆首相的籌碼,不過,既然現在有人挑釁陛下的權威,那禁組也不得不提前出動了。」
卡諾奧瑟皺眉想了想,隨後說道:「伯奇,出動禁組的話,需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夠找到那個叛亂分子?你應當很清楚,情報部已經花去了五天的時間,如果這件事情拖得太久,國內的局勢將會無法控制。」
「這個……」伯奇欲言又止,臉色看上去有些犯難。
卡諾奧瑟微微笑了笑,說道:「既然禁組是你下一界連任首相的籌碼,那麼,如果這件事你能順利解決,這對於你在民間的支持率也是非常有幫助的,而且,雖然我無法干涉下一界的首相選舉,但候選人的名單,我還是可以決定的。」
事實上,伯奇並不是為了要卡諾奧瑟承諾什麼,而是他內心有些擔憂這次事件對國家制度的影響。
因為,如果新民主革命演變到了無法控制的局面,卡諾奧瑟所代表的古老帝王專權制度,也絕對會跟隨著徹底瓦解。
所以伯奇很清楚,如果真的出現那種局勢,他此刻所做的一切,必將成為阻擾他繼續擔任首相的障礙,甚至,他會因為這件事情提前結束政治道路。
可是,如果現在不使用禁組,那所謂的政治道路,就得現在結束了。
伯奇禁不住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卡諾奧瑟忘了禁組的存在,那他絕對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往身上放虱子。
暗自歎了一口氣,伯奇抬起頭便說道:「請陛下給卑職三天的時間,卑職絕對會把那個膽大包天的叛亂分子找出來,只不過,卑職很想知道,在抓捕叛亂分子之後,是就地處決?還是依法交給帝國最高法院處理?」
卡諾奧瑟深邃的雙目閃過一道複雜的神采,直接反問道:「伯奇啊,那依你看,最佳的處理方法是什麼?」
既然虱子已經上身了,伯奇也只有硬著頭皮往下說:「陛下,卑職認為,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平息國民心中的怨念,而平息這一場新民主革命展開的關鍵,就是這個點燃導火線的人。」
卡諾奧瑟贊同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伯奇繼續說下去。
伯奇雙目閃過一絲狡黠,陰狠的說道:「陛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卑職認為在找到這個人的時候,就必須將他就地處決。」
卡諾奧瑟狐疑問道:「就地處決?那誰來平息現在的革命風潮?」
伯奇老稚釧愕男α誦Γs齗騚of道:「很簡單,陛下,以帝國目前的科技,只要讓這個人在全世界的眼前化身為外星入侵者……」
「好!很好!」
卡諾奧瑟打斷了伯奇的話,他伸手托著下巴想了想,最終,沉聲說道:「伯奇,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不過,你可要牢記,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得知事情的真相!」
「當然。」
伯奇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之後詢問道:「陛下,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那卑職立即就去調動禁組成員啟動這一次的任務?」
「嗯,去吧,希望三天之後,你能帶給我一個我最期望出現的消息。」
講完之後,卡諾奧瑟揚了揚手,而伯奇立即會意的離開了書房。
「伯奇手裡的牌終於出現了,到底是張什麼樣的牌,還真是讓我期待……」
卡諾奧瑟莫名的笑了笑,隨後轉身走至窗前,並習慣性的抬頭仰望著帝都傍晚的那片灰濛濛的天空,複雜的眼神中,依舊充斥著疲憊之色。
「命擼挈嫀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預感?這是一個很難解釋的事情,你可以講的更清楚明白一點嗎?比如有什麼依據?」
「呃,依據?我左眼皮一直在不停的跳。」
「眼皮跳?根據資料分析,這叫眼瞼震顫,是眼瞼內的肌肉反覆收縮造成的,導致這樣的原因主要是睡眠不足,或煙酒過渡,甚至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了。」
藍羽急忙揮手打斷了命叩目破戰忉專遭過身走到前方的巨型機械足前,仰頭看著那從斯比拉峽谷低不明不白弄回來的白色機甲發愣。
這裡處於煞滅主基地地底約一千多公尺深的地方,屬於新式戰鬥機甲的秘密研發區域,只不過沒有任何的工作人員,因為一切一切的工作都被命咭皇職{k了。
原本空曠的角落,此刻屹立著兩架異常高大的戰鬥機甲,這兩架戰鬥機甲的高度相差無幾,但外形卻截然不同,左側那白色如玉的機甲如天使般展示著聖潔,而右邊黝黑發亮的機甲,則如惡魔般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在藍羽身旁,命呱斐雋藱C械臂,而臂端冒出數道黑色的光束,隨後地面出現了一大堆奇形怪狀的檢測儀器。
當命邔7@些儀器啟動之後,兩架巨翼機甲的四周立即懸浮著數十枚拳頭大小的檢測儀,並綻放出密密麻麻的綠色螢光束進行著全方位的掃瞄檢測。
待檢測完畢之後,藍羽這才走到命叩納砼裕z鼻卸奡e嫻膯楙潰骸岡觴N樣?這兩架怪機甲有沒有可能仿造出來?」
「仿造?」
命咄O履請p在立體操縱平台上揮舞的機械臂,轉過金屬頭顱,語氣有些嚴肅的問道:「藍羽,根據我的分析,你有強烈的仿造癖好。」
「呃?」藍羽直接傻眼了,回過神之後立即否認道:「開玩笑,我怎麼會有仿造癖,再說,有這種……」
命嘰驍嗨{羽的話語,習慣性的解釋道:「仿造癖可以列入心理疾病類,最早發現於五百六十一年前,與其他心理疾病患者有一個共同的特質,患者一般都不承認患有此類疾病……」
藍羽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歎了一口氣之後,立即轉移話題道:「好吧,我承認我有仿造癖行了吧?那你總得告訴我,到底能不能仿造出來啊?」
命叩膬呻b電子眼微微閃爍了一下,語速明顯加快的說道:「目前無法判斷,這兩架戰鬥機甲的能源供應系統非常奇特,在我的資料庫內沒有任何相關的資訊。
「但,根據空氣粒子觀測儀顯示,機甲的表層附近漂浮著一些特殊粒子,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為能量粒子。」
藍羽伸手托著下巴,喃喃說道:「那麼,照你的意思,這兩架怪機甲不需要人為補充能源?屬於自動在空氣中獲取特殊物質作為能源的超現代機甲?」
命呶十⒊聊 ̄襤u耄汩後說道:「你的推論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但,根據帝國最高科技研究院的開發專案表中,我找到了一項還未研製成功的戰鬥機甲,按照研究設想,與你帶回來的這兩架未知機甲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藍羽好奇的問道:「嗯?是什麼戰鬥機甲?」
「吸能機甲。」
命呔從徑忉尪潰骸改殼拔a軝C甲還屬於概念型戰鬥機甲,被列入第四代戰鬥機甲行列,也是各國為了在外星資源開拓計畫中,能夠最大化提高戰鬥機甲防禦型與攻擊型的特級研究專案。
「據資料顯示,研發進程自從五年前便停滯了,主要原因是由於三十二號特質礦產的缺乏。」
藍羽皺了皺眉頭,疑惑的追問道:「三十二號特質礦?斯比拉峽谷沒這種礦產?」
命忽c了點頭,說道:「完全沒有,這種礦產屬於高輻射型礦產,在大陸星僅僅發掘到了少量的標本,並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從隕石殘渣裡提煉而出,據研究院的分析成果表明,這種礦產只存在距離大陸星三十光年之遠的銀谷隕石地帶。」
「這麼遠?」藍羽有些感歎的問道:「命擼絢s銈冞@麼講,這種吸能機甲豈不是只有等空間跳躍技術徹底完善之後才會出現?」
命夫卮鸕潰骸竿耆娕,但空間跳躍技術至少還需要五十年的時間才能徹底完善,因為必須達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成功率才能徹底投入使用,而現在各國的空間跳躍技術成功率僅僅維持在百分之五十左右,無法到達銀谷隕石地帶。」
一提起空間跳躍技術,藍羽禁不住背心冒出冷汗,命匡醒u出的空間傳送成功率也僅僅只有百分之六十,上一次從伽薩海域直接回到煞滅基地的一幕,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回過神來之後,藍羽禁不住追問道:「命擼沒告訴我吸能機甲有什麼特點。」
命呱暈⒄砹艘幌淪Y料,「吸能機甲最大的特點,便是對能源型火力的抵抗能力,這種機甲的外殼可以吸收一萬能量級以下的能源攻擊,並將其中十分之一的能源轉換為可再利用能源,甚至,它還可以分解空氣中的元素粒子,達到自行補充少量能源的效果。」
講到這裡,命咦叩僥羌芎諫啎憼睖拴甲身前,伸出機械掌之後,從機械指頂端射出一道淡黃色的雷射光束。
光束接觸到黑色巨翼機甲的外殼之後,如預想般沒有任何的反應,緊跟著,命叩臀C械指頂端冒出尖銳的鋼鑽頭,並急速旋轉了起來。
「嗚嗚嗚」的摩擦聲響起,機械指與機甲外殼間濺射出了密集的火花,但最終受損的還是命叩臀C械指,黑色巨翼機甲的外殼,僅僅只出現了少許的摩擦痕跡。
這時,命噗艑⒔饘兕^顱旋轉過來,並對藍羽說道:「事實上,按照帝國最高研究機構得出的結論,吸能機甲的外殼堅硬程度是沒辦法與鋼鑽媲美的,可你帶回來的這架未知機甲的外殼,卻超過了鋼鑽的堅硬程度,這也是我無法向你解釋的地方。」
【第二章】
「既然連你也沒辦法解釋,那我更沒辦法解釋了。」
藍羽無奈的攤了攤手,轉而說道:「另外,我還得告訴你,就連我的金屬感也沒辦法對這兩架機甲進行分解。」
藍羽原本還以為命咭矔o澤@一下,卻沒想到,命邊s無比冷靜的答道:「意料之中,這與你的金屬感強弱有關。」
「呃?金屬感強弱?」
「是的,根據剛才的透析檢測資料,這兩架機甲的外殼所使用的未知金屬,其粒子引力達到了四十。」
不等藍羽繼續追問,命嘮S即解釋道:「藍羽,你目前金屬感第三階狂控金屬,也僅僅能作用粒子引力二十以下的金屬物質,所以,無法進行分解是很正常的。」
「噢,原來是這樣。」
藍羽歎了一口氣,緊跟著問道:「那……第四階金屬領域行不行?」
命邇呻b電子眼微微閃爍了一下,反問道:「你能使用嗎?」
「呃……」
藍羽愣了愣,最終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雖然在斯比拉峽谷下面我的精神力容量擴大了近一倍,但第四階的金屬領域依舊沒法正常使用。」
命咭賄原藒禳椴^杉芫摶頇C甲四周的檢測儀器收入了濃縮空間,一邊說道:「藍羽,根據進化能力最高研究機構的分析,第四階以上的進化能力對操縱者本身的加強能力有極高的要求。」
命呶十9nD了一下,似乎在搜索著什麼,過了幾秒之後才說:「尤其是金屬感這種改變型的進化能力,正常使用第四階,需要加強能力達到百分之一百,也就是突破目前的加強能力極限,人體的基因進行一次重組,才能獲得更高的精神力容量與細胞承受能力。」
「突破百分之百?」
藍羽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隨後表情神秘的說道:「嘿嘿,夥計,我想,我很快就可以突破百分之百的加強能力了。」
命邔⒔饘兕^顱旋轉朝向藍羽,沉默了幾秒之後,居然理也不理藍羽,逕直走向研發區的出口。
藍羽愣了愣,立刻追了上去,並喊道:「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命咄O履_步,非常冷靜的說道:「根據分析,我完全沒有必要回應你剛才的話題。」
藍羽:「……」
沉默了幾秒,藍羽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命擼恭胸Q謔怯幸環N衝動!」
命弋敿磫楙潰骸甘顫N衝動?」
「扁你的衝動!」
藍羽雙眼瞪大,握緊拳頭剛想給命咭粹爆栗時,只聽「刷」的一聲響,命咭凰查g便溜走了……
有氣找不著地方放的藍羽,最終也只有嚥下這口悶氣,只不過,這也讓他在如迷宮般的地下研發區域,足足徘徊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出口。
事實上,以藍羽目前的憤怒值,如果命邲]有溜掉的話,估計已經給拆成零件了。
在返回煞滅地面基地的路上,藍羽一直在思索著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自從糊里糊塗的出現在羅本帝國的聖保羅亞廣場,隨後又被四大帝國莫名的來了一次宇宙戰艦齊射,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的時間了,而藍羽始終覺得這一切非常的無厘頭。
只不過,藍羽還是隱隱可以感覺得到,四大帝國的宇宙戰艦齊射,與那兩架實力彪悍的戰鬥機甲肯定有著很直接的關係,但到底是什麼關係,這連命咭矔簳r無法解答。
但藍羽始終認為,這一次世界大戰的提前爆發,想必也是四大帝國首腦早有預值氖慮椋t撱儈咿W跤幟莽杉芫摶頇C甲有著莫大的關係。
當然,也正因為是這樣,藍羽這才將兩架巨翼機甲給藏到地底一千多公尺的地方,而且,他也強行扼制了自己的操縱慾望。
畢竟,那兩個大傢伙如果一不小心給首腦們瞧見了,那煞滅的基地,肯定會被轟得連渣都不剩……
「為什麼還沒動靜?」
從升降電梯出來之後,藍羽皺著眉頭,一邊往轉換通道入口走,一邊低著頭自言自語的問道:「奇怪,羅本帝國軍方肯定有我在聖保羅亞中心廣場的錄影,卡諾奧瑟也沒道理沒看過那個錄影啊,那他肯定會認出我,可都五天了,怎麼就沒一個殺手來讓我熱熱手?
「難道,就因為當時我長了鬍子?卡諾奧瑟就認不出來了?」
藍羽停下腳步,狐疑的伸手摸了摸乾乾淨淨的下巴,最終還是悶悶的搖了搖頭,踏入了轉換通道。
在煞滅基地總指揮部的外部大廳,穿著煞滅黑色戰鬥服的成員來來往往,但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陰雲。
畢竟四大帝國宇宙戰艦齊射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僅僅是卡諾帝國西南沿海與東部沿海,便有數十個城鎮淪為廢墟,近千萬人喪失了家園,數百萬人喪生在海嘯與地震之中。
煞滅如今就像一根緊繃的弦,幾乎所有的成員都做好的準備,只要煞滅宣佈加入新民主主義革命中,他們必定會為了推翻王權而貢獻所有的力量,乃至生命。
而此刻,在人來人往的總指揮部出入口不遠處,有一個穿著白綢裙的長髮女孩站在角落處,她時不時的仰起那白皙的下巴,用那雙美麗的眼睛在人群中不停的搜索著,似乎在等候著什麼人的出現。
這個外貌美麗、身體柔弱的女孩便是曼成的女兒若伊,她也是多年前敗給藍羽的炫舞之隊的隊員之一,同時,也是讓藍羽內心曾經泛起波瀾的女孩。
事實上,當若伊見識過異常殘酷的機甲大賽之後,她對於當年的藍羽為什麼會手下留情無比的好奇。
而且,一直以來,若伊的腦海中都殘留著當年在生活娛樂區外,第一次遇見藍羽的那一幕。
當時,藍羽一邊抽著煙,一邊望向自己時的那種憂鬱而悲傷的眼神,這讓若伊一直無法忘卻,甚至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非但而減淡,反而越來越清晰。
若伊與生俱來的特殊感覺告訴她——藍羽的心曾經受過傷,而且,那個讓藍羽受傷的女孩,肯定與自己非常的相似。
事實上,自從世界大戰爆發之後,幾乎所有的成員都把自己的家人接到了煞滅基地,作為名以上的會長,曼成自然也不例外,他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都接到了煞滅。
由於相處時間長了,麥妃很快便與若伊成了朋友,弗麗雅自然也不例外,但更多的時候,弗麗雅更像兩個女孩的姐姐一般,三人的關係非常的融洽。
順理成章,若伊知道了麥妃是藍羽的女朋友,至於藍羽和弗麗雅的關係又是怎麼樣的,通過煞滅成員們流傳的小道消息,她心裡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若伊也一直把關於藍羽的事情藏在心裡,畢竟,她不想讓麥妃與弗麗雅姐姐誤會什麼。
沒過一會兒,藍羽似乎出現在不遠處,若伊急忙捋了捋耳邊的秀髮,仔細的看了看。
很可惜,原來是一名與藍羽身形相似的戰鬥成員,這已經是若伊第二十五次看錯了。
這時,剛剛從轉換通道走出的麥妃瞧見了若伊,她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並輕輕拍了拍若伊的右肩,同時問道:「嗨,若伊,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啊?」
「我……」
若伊急忙轉過頭,當發現是麥妃之後,她急忙說道:「沒、沒什麼,我等我爸爸。」
麥妃狐疑的眨了眨眼睛,小聲的問道:「哦?等曼成叔叔?我看,你是在等心上人吧?」
若伊當即愣了愣,急忙辯解道:「哪有?真的,我真的是在等爸爸。」
「嗯,嗯,我知道了。」
麥妃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將小嘴湊到若伊的耳根旁,輕輕說道:「若伊啊,如果你真的有心上人,可記得告訴我唷,我讓藍羽哥哥幫你,嘻嘻……」
「沒、真的沒啊……」
若伊那白皙的臉頰當即紅得和熟蘋果一般,可當她抬起頭時,卻發現麥妃早就不知所蹤了。
心裡非常納悶的藍羽一邊輕揉著太陽穴,一邊走出了轉換通道,他的腦袋裡面此刻全是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些事情就像麻花般揪做一團,讓他非常的頭痛。
當走入寬敞而明亮的大廳之後,藍羽剛剛抬起頭,一眼便瞧見了那站在數十公尺外的若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煞滅的戰鬥成員都是穿著黑色的工作服,只有家屬或者文職成員的穿著才會是其他顏色,而一襲白裙的若伊,此刻就像一株百合花般引人注目。
其實,藍羽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若伊是曼成的女兒。
話說回來,煞滅剛剛成立的時候,藍羽記得自己還曾經承諾去見一見曼成的女兒,可這件事一直沒有兌現,卻想不到終究還是有見面的一天。
當然,令藍羽更沒有想到的便是——曼成的女兒,竟然就是多年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也勾起自己內心的憂傷的那個女孩。
事實上,回到煞滅的這幾天,藍羽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刻意迴避若伊,一方面自然是因為麥妃和弗麗雅的關係,而另一方面,則與曼成有少許關聯。
藍羽實在是沒辦法把曼成的外貌,與若伊的外貌聯繫到一起……
若伊看見藍羽出現之後,心裡「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了一下,這讓她原本邁出的一小步卻停了下來。
她還是有些膽怯,畢竟對於一個女孩來講,主動去找一個心裡藏了很久的男人談話,實在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就快與若伊擦身而過時,藍羽最終還是停下腳步,並轉過身隨意的問道:「呃,你在等你父親?」
「嗯,不、不是……」
若伊急忙搖了搖手,臉頰越加漲紅了起來。
藍羽自然將若伊的拘束神情收入了眼底,於是開玩笑道:「怎麼了?我是吃人的怪物?怎麼這麼緊張?」
此刻的若伊,似乎已經聽不見藍羽在講什麼了,她還在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呢,當下定決心之後,她這才突然仰頭問道:「我、我能問你一些事情嗎?」
然而,當藍羽忽然正視著若伊那如碧波蕩漾的眼睛時,這瞬間便勾起了他心中深藏許久的悲哀,而心臟,也禁不住發出「咚咚」的兩聲震響。
藍羽急忙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故作思考的想了想,然後笑著說道:「當然沒問題,只不過,我今天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可能只有很少的時間來回答你的問題,所以,你的問題該不會是腦筋急轉彎類型的吧?」
「呵呵,當然不是。」
若伊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時,她這才將糾纏在一起的手指分開,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去咖啡廳好麼?」
從若伊臉上浮現出的笑容,再一次讓藍羽內心深處桎梏著悲傷的鐵殼,出現了一絲裂縫,縱然是擁有金屬感的他對此也毫無辦法。
前往煞滅基地生活區的咖啡廳的路上,藍羽忽然沉默了起來。
這突然的轉變,自然被若伊捕捉到了,而這也更加印證了她的預感。
當到達基地內部生活娛樂區的咖啡廳後,藍羽選了一張靠近落地窗的座位坐了下來,並率先打破沉靜,微笑著說道:「事實上,你的父親和我是很好的朋友,我之所以成為煞滅的副會長,當初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你父親的關係。」
若伊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真的嗎?我從來沒有聽我父親講過。」
「當然是真的。」
藍羽笑著回道,並盡力將眼神注視著若伊的眉心處,因為這樣很大程度上可以減少內心的波瀾,同時,也可以不讓若伊看出來。
兩人又沉默了起來,似乎若伊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而且還有少許的拘束,作為一個男士,藍羽只有再次開口說道:「對了,我們好像很久以前就見過面了,我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若伊雙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采,語氣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道:「你真的記得嗎?」
這時,服務員將咖啡擺在兩人身前,藍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仰頭裝作想了想,然後微笑著說道:「我想,我的記憶能力只會比電腦硬碟弱一點,當時你好像還有一個朋友在場,而我也正和朋友取錢呢,這一眨眼,就過去幾年的時間了。」
「是啊,不過,我已經五年沒有見到鉑莉了。」
若伊微微低下頭歎了一口氣,隨後她抬起頭,忽然問道:「那,你還記得少年機甲大賽嗎?」
藍羽愣了愣,他實在是不知道若伊到底想問什麼,於是含糊的說道:「呃,記得不是很清楚,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若伊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裡面所有的疑問都拋了出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時為什麼你要一個人來對付我們?為什麼要手下留情?你是不是為了讓我們退出機甲大賽?另外……」
講到這裡,若伊微微停頓了一下,仰起頭,雙眸攜帶著一絲期待的補充道:「另外,我是不是和你心裡很重要的人長的很相似?而且是一個曾經讓你受到很大傷害的女孩?」
這一霎那,藍羽那雙紫色的瞳孔瞬間收縮了起來。
若伊最後的兩個問題,猶如兩枚重磅炸彈般在他內心深處爆炸了,甚至讓他的大腦出現了瞬間的空白。
過了很久,若伊看著一臉木然的藍羽,最終打破沉寂問道:「你怎麼了?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
「嗯?」
藍羽回過神來,盡力擠出一絲笑容,歉意的說道:「很抱歉,我剛才有些失態了,你的問題……不難回答。」
若伊疑惑的問道:「哦?那你能回答我嗎?」
藍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語氣淡然的說道:「你不覺得,你們幾個毫無戰鬥經驗的女孩參加機甲大賽太危險了嗎?」
事實上,藍羽此刻還未從若伊剛才的最後兩個問題所帶來的震撼中徹底回復過來,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一切。
難道,女人的直覺,果然是世間最難以理解的事情?
又或者,若伊這個外表看上去柔弱的女孩,有著一種驚人的感知天賦?
一想到此,藍羽忽然皺了皺眉頭,如果若伊真的有後者那種天賦,那他實在是不願意與若伊牽扯到感情方面的事情。
當即,藍羽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小聲的說道:「其實,我之所以手下留情,主要是因為你父親要我這麼做的,他不想你受傷,可是又不想強行扼殺你們唯一的一場戰鬥,所以,就拜託我一次性擊敗你們,希望你們知難而退。」
若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但仍舊不相信的說道:「可是,我爸爸從來沒對我說過這件事情啊。」
藍羽當即說道:「你父親當然不會告訴你了,這是一個秘密,就算你去問你父親,我相信他也絕對不會承認的。」
若伊低下頭輕輕咬著薄唇,沉默了數秒後,她抬起頭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嗎?我是不是與你心裡曾經很重要的女孩長的很相似?」
藍羽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若伊一邊用手指繞弄著胸前的髮絲,一邊毫無隱瞞的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些像直覺,又好像是曾經夢見了一切,又好像是誰告訴我的。」
聽到若伊的回答,藍羽心裡的疑惑更重了,為了驗證若伊到底是如何知道他心底的事情,他轉移話題問道:「對了,若伊,我想你應該知道,上一次在全球網路上發表演講,動員新民主革命的人就是我吧?」
「嗯。」
若伊點了點頭,並問道:「怎麼了?」
藍羽百般疑惑的說道:「可是,為什麼卡諾奧瑟沒派人來抓我?甚至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實在是弄不明白。」
這時,若伊忽然愣了一秒,那雙如星辰夜空般的美麗瞳孔在千分之一秒間微微黯淡了一下,而這奇異的一瞬間,當即被藍羽捕捉到了。
然而,若伊卻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但,她腦海中已經出現了藍羽剛才所問問題的答案,雖然有些朦朧,但這對於她來講,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當即,若伊毫無保留的說道:「我想,應該是他還沒找到你吧?不過,我覺得他應該很快就會找到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沒找著我?」
藍羽伸手摸了摸下巴,納悶的問道:「怪了,連你都可以認出我,為什麼卡諾奧瑟會認不出我?他又不是沒有見過我。」
一想起那天藍羽的大鬍子邋遢形象,若伊禁不住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隨後她又覺得似乎不太禮貌,停下笑聲之後,低聲說道:「如果不是你當時保持形象出現在基地,我想,可能連麥妃和弗麗雅姐姐也不一定認得你。」
藍羽尷尬的笑了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時,若伊伸出手托著下巴,微微歪著頭,眼神透露出好奇的問道:「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了?」
藍羽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之後朝著咖啡廳門口走去,當走出兩步時又停了下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我已經用不著回答了,你不是已經知道結果了麼?」
講完之後,藍羽雙眼閃過一絲惆悵,繼續邁動步伐,朝著收銀台快步走去。
若伊回過神之後,內心忽然劇烈的跳動起來,一瞬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巨大勇氣讓她站起身便大聲喊道:「如果……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代替你心裡的那個女孩,至少,我不會讓你再次憂傷……」
當這些話脫口而出之後,咖啡廳內所有人都呆住了,而若伊自己也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她那白皙的臉頰,刷的變得漲紅。
藍羽停下了腳步,雙眼充斥著震驚之色,但他瞬間便讓內心回復了平淡,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咖啡廳。
可是,在這忽然變得一片寂靜的咖啡廳內,看著那已經遠去的背影,若伊忽然有一種想嚎啕大哭的感覺。
【第三章】
離開咖啡廳之後,藍羽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浮躁。
若伊剛才的話,不停徘徊在藍羽腦子裡,而這些話又與他記憶深處的一幕幕結合在了一起,讓他的思維漸漸混亂了起來。
事實上,如果是換做藍羽以前的個性,或許,他剛才便轉身將若伊摟入懷中。
可是……弗麗雅和麥妃的問題都還沒徹底解決,這種時候再多一個女人,這日子可怎麼過?
「哎……」
藍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在前往文職人員辦公區的路上,他不停的告誡自己——目前不能有太多的非分之想,得一步一步來,先得把弗麗雅搞定了,再去想別的女人吧。
當走出轉換通道之後,藍羽禁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拍了拍額頭,自言自語的說道:「藍羽啊藍羽,這就是報應,誰讓你上輩子和那麼多女人發生了關係?現在好了吧?才三個女人就弄得頭痛,真夠窩囊的。」
自嘲完畢之後,藍羽整理了一下心情,來到文職人員辦公區之後,逕直朝著弗麗雅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雖說目前煞滅的局勢有些微妙,甚至還隱藏著巨大的潛在威脅,可現在也找不出應對的方法,藍羽自然也不會獨自杞人憂天。
所以,趁著這幾天還算安寧,趕快去找弗麗雅加深一下感情。
當走至弗麗雅的專屬辦公室外時,藍羽停下了腳步,並習慣性的讓臉部顯露出極具魅力的微笑,然後輕輕了扣了扣門。
「請進。」
門內傳來了弗麗雅的許可聲,門鎖自動展開,開門之後,坐在辦公桌前的弗麗雅轉頭望去,一道微風將她額前的髮絲拂起,可她發覺視線內卻空無一人。
「嗯?怎麼回事?」
弗麗雅有些疑惑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並轉頭四下看了看。
確認沒人進來之後,弗麗雅百般不解的回過頭,伸手將滑落的褐色髮絲拂至耳之後,繼續關注著電腦螢幕上的成員資料。
可是,弗麗雅卻忘了抬頭看一看,只見四公尺多高的屋頂,藍羽此刻就像一隻壁虎般貼在合金天花板上,他正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給下面神情專注的弗麗雅來一次突襲。
然而,正當藍羽準備從屋頂躍下的時候,弗麗雅忽然毫無預兆的站起身,並仰起頭盯著上空的藍羽,語氣有些不悅的問道:「上面很好玩嗎?」
藍羽當即愣住了,剛想從屋頂下去的時候,巧不巧的看見了在這種時候不該看見的風光。
有時候,視力太好也是一種麻煩,雖然遠隔四五米的高度,可弗麗雅高高聳起的豐胸,頓時落入了藍羽的俯視視線中。
尤其,弗麗雅今天穿的還是低胸上衣,從上面一看,因豐滿而擠出的縫隙如深不見底的斯比拉大峽谷一樣,這讓一向對弗麗雅的性感沒有過多抵抗力的藍羽直接恍了一下神。
當然,下一秒的情景就很正常了。
「砰」的一聲響,恍神中的藍羽從屋頂墜落,如灘泥巴一樣五體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弗麗雅微微愣了愣,回過神之後她急忙蹲下身子,並扯了扯藍羽的衣袖,臉色狐疑,語氣有些擔心的問道:「藍羽,你沒事吧?」
話剛說出口,弗麗雅的神情便一怔,她臉色潮紅的立即站起身,而那躺在地上的藍羽一下子翻身站了起來,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低聲嘟噥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蹲一會兒呢。」
「藍羽!你、你……」
看著一臉無賴的藍羽,弗麗簡直是氣得牙癢癢,而記憶中又浮現出藍羽在初級學院時的模樣,當即習慣性的伸手便想去揪藍羽的耳朵。
雖然在初級學院的時候,藍羽沒少被弗麗雅揪耳朵,可以他現在的身手,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弗麗雅抓到。
輕輕一閃,藍羽躲開弗麗雅之後,急忙退到數公尺外,同時大聲說道:「好了好了,弗麗雅,我錯了行不行?我找你有正事,我們先說正事?」
「懶得理你。」
弗麗雅微怒的「哼」了一聲,理也不理藍羽,轉過身便走向工作位。
「呃,別生氣啊,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藍羽急忙追了上去,然後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弗麗雅的臉色,當發現弗麗雅似乎真的生氣之後,他立即換上了一本正經的表情,並說道:「弗麗雅,坦斯因爺爺回來了嗎?」
一提到爺爺,弗麗雅當即忘了生氣,轉過頭便問道:「怎麼了?你查到爺爺的消息了嗎?」
「沒查到,要不然我也不問你了。」
藍羽遺憾的搖了搖頭,隨後問道:「對了,另外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自從你來煞滅基地工作之後,羅波導師還有沒有和你聯繫?」
「羅波?一直都沒有聯繫啊。」
隨後,弗麗雅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他不是去軍部任職了嗎?你聯繫不上他了嗎?
「嗯。」
藍羽點了點頭,然後補充道:「其實,我曾經拜託羅波導師幫忙尋找你爺爺,後來他曾經給我發送了一次郵件,告訴我近期沒辦法幫我了,隨後他手機號碼也換了,我一直想聯繫他都聯繫不上。」
這時,弗麗雅微微低下頭,神色有些憂傷的說道:「爺爺離開家已經快一年了,他以前離家從來沒這麼長時間,真希望爺爺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
雖然剛才提起坦斯因老頭只是為了岔開話題,可藍羽卻沒料到那老頭還沒回南卡市,而此刻看著弗麗雅憂傷的神情,他有些後悔剛才不該提這個問題了。
只不過,羅波消聲滅跡的事情也讓藍羽有些納悶,而且,這也是讓他覺得有些不安的原因之一。
自打從摩羅大陸回來以後,雖然羅波的行跡非常詭秘,但每一次更改電話和位址都會通知藍羽,然而這一次卻沒留下任何的通訊位址,這是很反常的事情。
並且,尤其是在目前這種局勢,以羅波的習慣,應該在藍羽發表全球網路演講之後便找上門來了,可過了五天的時間了,連個資訊也沒收到,這便更加反常了。
「哎!」
藍羽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趁機伸出手輕拍著弗麗雅的右肩,並半開玩笑的安慰道:「弗麗雅,你也不用太擔憂了,以老頭的本事,就算他遇上海嘯也沒事的,事實上,他也不可能跑那麼遠,我想他可能又在搞什麼神秘研究,指不定你傍晚回家就可以看見他了。」
「但願如此。」
弗麗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隨後轉過頭望向電腦螢幕,辦公室內變得一片寧靜,此刻的氣氛多多少少有些讓人不舒服。
看見弗麗雅此刻的神情,藍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幫找到坦斯因老頭,也只有這樣弗麗雅才會開心起來。
藍羽悄悄的離開了辦公室,隨後去了一趟麥妃那邊,稍微瞭解了一下煞滅目前的財政之後,便操縱著煞滅最老型的戰鬥機甲離開了基地,朝著南卡市的生活娛樂區而去。
若伊的事情讓藍羽有些心煩意亂,而弗麗雅的事又讓他老是放不下,在這種時候,只有去燈紅酒綠的酒吧,享受迷離的燈光與優雅的音樂,才能讓心情稍微好轉起來。
然而,就當藍羽離開之後,一架極其普通的民用咻敊C甲出現在煞滅基地的境界範圍外,這架機甲雖然外表非常普通,但只要有一些戰鬥常識的操縱者一眼便可以發現,這是一架內部完全改裝過的隱秘戰鬥機甲。
雖然處於世界大戰期間,但南部區域大部分城鎮都被斯坦復國軍佔領了,而南卡市又距離三亞叢林相當近,這裡無疑等於斯坦復國軍的腹地,所以,卡諾帝國軍部的勢力在這裡早已消失不見。
掌權勢力的暗中更換,並沒有影響南卡市乃至南部區域其他城市的正常咦鰨笠D性詒礱嬋慈И鴕鄖昂翢o分別,法律機構和執法機構依然震懾著所有人。
所以,此刻這架表面上很普通的民用機甲,雖然接近了煞滅基地的警戒範圍,而且煞滅人員已經判斷出對方並不平凡,甚至好像有敵意一般,但負責煞滅防禦體系的成員也不敢擅自發動攻擊,因為這違反政府和操縱者協會的規定。
好在沒有發動攻擊,要不然,那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
雖然,羅波並不認為自己是煞滅的,他甚至也沒去想過這個問題,但無論是他與藍羽的關係,還是與那數十個特級戰鬥班成員的關係,這無一不表明,煞滅大部分人都把羅波當成合夥人……
羅波心裡很焦急,準確說是非常焦急,自從在東部邊防軍內做參珠e著沒事了大半年,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過這個自己學生一手創辦的組織。
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寧願這次去的是別的組織。
作為國家禁組成員,同時也是禁組第一大隊副隊長,羅波從來沒接過任務,倒是每年白拿幾百萬的薪水,而他也一直認為這個組織在他有生之年是沒必要出動了。
可是,這次出了意外,很大的意外。
「相信,各位對於之前帝國的宇宙戰艦齊射早有耳聞,而各位心裡也一直非常不解,現在我就給大家一個得到解釋的機會。
「外星生命已經被證實出現在卡諾帝國,而我們尊敬的元首大人已經下達了最高指令,在三天內,務必找出這個外星生命體。你們手中,拿的便是與之有關的所有資料。」
這便是現任首相伯奇說的。
「哈,外星生命體,簡直在胡扯。」
操縱艙內,羅波嘟噥了一句,隨後又想想這些年來與藍羽相處的片段,禁不住笑了笑,喃喃自語的說道:「說起來,這小子還真不像是大陸星出產的。」
煞滅的基地就在百米之外,銀色的橄欖型建築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華,雖然老早就知道煞滅比以前強大了,可現在親眼瞧見這擴充了近十倍大小的基地,羅波心裡還真的著實吃驚了一下。
「好小子,本事不小。」
透過遠距離觀測系統,羅波自然很清楚的看見煞滅基地上空出現的警示標誌,同時,他也瞧見那些展開的光束炮口,而資訊接收器也傳來了煞滅的組織頻道接入提示。
很顯然,如果再這樣衝過去,估計這架價值五千萬卡諾幣的改裝型禁組特用機甲就得報廢了。
關閉了主引擎,羅波操縱著機甲在距離煞滅基地一百米外停了下來,離開升降艙並收起機甲之後,他這才快步走向了煞滅基地的入口。
負責接待處的外交組長是灰鼠,他當然認得羅波,透過觀測系統看清來人之後,他立馬跑出了監測室,這讓監測室內的其他人員有些吃驚。
剛跑出沒幾步,灰鼠又跑回監測室,同時急速的吩咐道:「你們趕緊通知指揮部的人,就說咱們會長的老師來了,順便想辦法聯繫會長,一定要快!」
「那個會長?」
「靠!還能有誰!藍羽會長!對了,順便準備最好的飯菜。」
說完之後,灰鼠火燒屁股似的跑向了接待區的傳輸通道,而其他人員則一個個愣住了。
對於煞滅來講,目前還從來沒出現過能讓灰鼠組長這麼緊張的人,就算是周邊那些私人組織會長,在他們這個灰鼠組長眼裡,似乎連煞滅普通的成員都比不上。
灰鼠這麼緊張,完全是因為藍羽的原因。
作為煞滅的外交組長,同時也負責一部分的對外情報工作,灰鼠當然知道最近的局勢,而且,他也很清楚藍羽前不久做了什麼事情。
在公開演講的時候,藍羽雖然做了偽裝,但根本瞞不過灰鼠這批老部下的眼睛,尤其是緊跟著,藍羽居然以同樣的裝扮出現在基地。
如果連這都不知道,灰鼠就直接叫灰熊得了。
說起來,藍羽心思百密,卻唯獨在這個問題上出了這麼大一個錯誤,好在煞滅高層的成員其忠心度是絕對的,要不然,他的身份老早就被帝國情報部知道了。
「什麼?藍羽不在基地?」
羅波騰地的從位置上站起,對於一向異常冷靜的他,這一次顯得無比反常。
灰鼠習慣性的撓了撓耳根,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呃,會長不久前才離開基地的,如果知道你要來,我估計會長也不會走了。」
羅波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控制住情緒之後,淡淡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藍羽去哪裡了?最好,是準確的地點。」
「這個我可不知道。」
灰鼠想了想,然後不是很確定的說道:「現在能去的地方也不多,我想,會長應該是去南卡市了。」
這時,羅波突然問道:「你們有沒有什麼通訊系統能夠聯繫到藍羽?」
「通訊系統?」
灰鼠愣了愣,隨後急忙轉身跑向資訊傳遞中心。
雖然羅波沒有說明來意,但看羅波的神情,灰鼠便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常嚴重。
因為,據那些特級戰鬥班的成員私下所聊,這個外號「蘿蔔」的羅波導師,幾年來從來沒有讓人看見過他露出焦急,或者緊張的神情。
如果說那位魁梧的魯恩是黑臉教官,那羅波無疑可以稱得上淡定教官……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雖然可以查到藍羽使用的是哪架煞滅老式機甲,但通訊呼叫卻遲遲沒有反應,看樣子藍羽已經把機甲收了起來。
而且,由於回來之後的這段時間,藍羽的大部分時間幾乎都花在了機甲研發區域裡,更是還沒來得及配備任何的通訊器材。
最終,灰鼠不得不遺憾的告訴羅波:「很抱歉,沒辦法聯繫會長,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基地的生活娛樂區暫時休息一下,我想會長應該會很快回來的。」
「不用了,既然藍羽把機甲收了起來,那肯定是去了生活娛樂區。」
羅波歎了一口氣,隨後又問道:「如果動用你們的情報網路系統,找到藍羽需要多久時間?」
灰鼠尷尬的笑了笑,回道:「如果是普通人,我們一個小時就可以找到了,可是你也知道會長的習慣,只要他不自己回來,估計花十天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還是老樣子了。」
羅波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轉身便走向接待休息區的出口。
灰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當羅波即將進入傳輸通道時,他忽然想起藍羽從弗麗雅辦公室出來時的神情。
灰鼠歷來對察言觀色非常在行,這也是藍羽一隻重用灰鼠的原因,一想到此,灰鼠立即跑過了過去,不是很確定的說道:「羅波先生,我想這些情報對你應該有作用,會長先前離開弗麗雅小姐辦公室的時候,臉色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心事重重?」
羅波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隨後對灰鼠說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
隨後,羅波匆匆進入了傳輸通道,他已經知道藍羽會去哪裡了,甚至猜到了藍羽心事重重的一部分原因。
「坦斯因老頭,如果這一次藍羽出了事,我估計,你會後悔一輩子。」
伴隨著「轟隆隆」的噴射聲,羅波那外表極其普通的民用咻敊C甲升入高空,朝著南卡市的方向急速而去。
然而,在距離煞滅四百餘米外的戈壁上,一名身材魁梧,穿著陸軍迷彩野行裝,臉色橫著刀疤的男子忽然站起了身。
隨後,這名男子從腰間摸出一副高倍光學望遠鏡,仰頭看了看天空那架劃過的灰色咻敊C甲,再轉頭看了看數百米外那龐大的銀色基地,他那張充滿煞氣的臉上,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笑意。
「報告組長,已經追查到獵物所在地。」
「果然還是煞滅,那羅波現在朝什麼地方去了?」
「應該是南卡市。」
「嗯,知道了,你依舊在原地進行監測,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立即通知我。」
「遵命。」
通話完畢之後,光頭男子緩緩蹲下身,將雙掌緊貼在熾熱的戈壁岩石之上,兩秒之後,四周的岩石如泥潭般扭曲起伏,而男子的身形則漸漸沉入了堅硬的戈壁中,最終消失不見。
一道小型的風暴席捲而過,四周黃沙飛舞,這裡彷彿什麼人也沒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