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邑見天修如此自信堅決,不禁有些驚愕,緊鎖著眉頭,鄭重地問道:「天修,你真的決定了嗎?」
天修鐵青著臉,毅然點頭:「當然,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商量了。」
至此,殳邑真的相信了天修之言,但仍忍不住疑惑,問道:「天修,據我所知你修蛇族的實力要略遜鯤鵬族一籌吧,你為何有此自信呢?」
天修嘴角擠出幾絲得意冷笑,陰惻惻地道:「鯤鵬族,哼,的確很強大,可是今非昔比了,雲虛天馬上就要變天了,這次注定是鯤鵬族滅亡的時候,你我兩族輝煌的時候即將來到,你還擔心什麼呢?你我兩族兩手,即使是龍族,我們也絲毫不懼吶。」
殳邑神色變幻,舉棋不定,忽地他心中一動:「天修,你說今非昔比,難道如今你修蛇族發生了什麼變化不成?」
天修眼中精光湧動,大笑道:「哈哈,殳邑,你果然不簡單,如今雲虛天可不會太平了,玉清天的高手要插手雲虛天之事了。」
說完,天修目不轉睛地盯著殳邑,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天修如此說乃是希望在殳邑心底產生一絲震動,因為他知道殳邑定然對他此時此刻對付鯤鵬族有些不解,而天修又不能夠把合作的目的如實相告,是以他必須把玉清天的高手拿出來擋箭。
果然,殳邑聞言,眼睛猛地跳了一下,顯而易見,他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因為他知道玉清天中的高手已經許多年沒有摻和雲虛天之事了,猛然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他不驚駭。
「天修,你最好把此事說清楚,否則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殳邑暗吸口氣,嚴肅地說道。
天修嘿嘿笑了笑,很是隨意地道:「前不久有玉清天的高手找到我,許以重利,讓我對付對付鯤鵬族,清楚了嗎?」
殳邑卻沒有天修這般悠閒,他渾身一顫,大驚失色:「真的有這事?」
殳邑很清楚此事意味著什麼,如果真的是玉清天之人插手雲虛天的事,那麼雲虛天就真的要變天了。
毫無疑問,貔貅族也不得不捲入這起風波的漩渦之中,那時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殳邑還沒預見的本事,也就是說這是關係著貔貅族存亡的大事。
天修高深莫測的笑道:「這個自然,我誠心與你合作,自是不會欺騙你,雖然我不清楚那『前輩』的身份,但他指定要對付鯤鵬族,你說我能夠推脫麼?」
「推脫?」殳邑喃喃道,驀地搖頭,「推脫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天修哈哈一笑:「殳邑,看來你能夠理解我當時的處境啊,如果我推脫的話,難保他不會遷怒與我修蛇族,是以為了修蛇族的安危著想,我只有硬著頭皮答應,但我知道此事難以完成,所以才想到貔貅族,只有我們兩族合作,此事才能做的天衣無縫,閃電般完成,讓其他人無從插手。」
殳邑皺著眉,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
如果天修拒絕,那麼那『前輩』為了保住這個秘密,一定會對修蛇族不利,所以天修答應,也實屬常情,就算換作殳邑自己,他也只有答應這一條路。
殳邑如是想到,但猛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然後直勾勾地盯著天修,眼中異彩閃現,語氣不善地說道:「天修,今天你把此事告訴我是存心拉我貔貅族下水啊,倘若我不答應,那玉清天的高手便會來對付我,哼,你的算計可真高明啊!」
天修的一雙陰鷙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嘿嘿怪笑兩聲,道:「殳邑,你也不要怪我,雲虛天中只有你貔貅族能夠與我為謀,我不挑你,又選誰呢?況且這也不是壞事,將來貔貅族肯定比現在輝煌,我可是幫你吶!」
天修嘴上這麼說,心底卻冷笑不止:「哼哼,殳邑啊殳邑,現在我是借你之手對付鯤鵬族,這即可除掉鯤鵬族,又可削弱你的力量,真可謂是一舉兩得吶。嘿嘿,而且我打出玉清天的高手這張牌,你也沒有了後退的路,你還敢不與我合作行嗎?哈哈……」
殳邑陰沉著臉,並沒有馬上回應,他知道天修的話雖說得好聽,但其中的凶險並不那麼簡單,他同樣需要考慮許多因素。
半晌後,殳邑暗歎口氣,問道:「天修,我暫且相信你,如果你膽敢捏造事實,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天修以退為進,無所謂地說道:「你如果不相信我就算了,倘若將來貔貅族發生什麼不測,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殳邑重重地冷哼一聲,並沒有反駁,他自然聽出了這話中的威脅之意,殳邑改變了臉色,繼續道:「天修,我可以與你合作,但玉清天中的高手所許諾的好處可不應該你一個人得吧?」
天修暗笑一聲,裝作和顏悅色道:「哈哈,這個當然不在話下了,那位『前輩』許諾給我四件下品聖器,只要我們消滅了鯤鵬族後,我們便平分了這四件聖器,如何?」
天修睜眼說瞎話,卻面不改色,明明那位「前輩」已經給了他四件聖器,他卻故意說事成之後才有,他明顯是不想把聖器給殳邑,而且他已打定了主意,既然有了貔貅族的幫助,他已經有信心在不使用那四件聖器的情況下,消滅掉鯤鵬族。
等到鯤鵬族一滅,他就把矛頭調轉過來對準貔貅族,屆時四件聖器可就是壓軸的寶貝了,可以給貔貅族以致命的一擊。
殳邑不知天修內心的想法,否則他肯定會立馬跳起來致天修於死地。殳邑臉上陰晴不定,懷疑地盯著天修看了半晌,卻沒有看出一絲破綻。
「天修,希望你不要騙我,如果讓我知道『前輩』所給的好處不止這些的話,哼,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天修對殳邑的態度自然沒有好感,但如今他是有求於殳邑,所以也不得不忍了怒氣,只是暗地裡咬牙切齒,早已把殳邑罵了不止千百遍。
天修一揮手,故作慷慨地道:「哈哈,殳邑,你就放心吧,到時我們完成了任務,前輩就會來見我們,你也可當面向前輩詢問清楚,我是不可能騙你的。」
「如此最好。」殳邑點點頭,「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當年三重天劃分之時,雖然我們修為不高,但對玉清天中的高手也有所瞭解,那你看得出這次的『前輩』究竟是何人,抑或何門何派嗎?」
一聽這個問題,天修臉色一頓,露出了不解之色,最後搖頭歎道:「至於這一點我也非常奇怪,『前輩』的修為高深莫測,而且修煉的功法也應非常特殊,因為他身上的氣息是我聞所未聞的,我根本無法分辨他的真實身份。」
見天修說的如此煞有介事,殳邑知道他應該沒有說謊,一時間,心頭不禁閃過萬千思緒,卻一無所獲。不過既然上了這條船,他也沒有了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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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海龍宮,龍天宇所居住的別院之中,氣氛有點怪異,因為蚩瑤拉著龍天宇找到了冷冰雪與宓妃,四人對坐在一起,蚩瑤臉上蕩漾著勝利式的笑容,古怪地看著宓妃與冷冰雪。
宓妃與冷冰雪面面相覷,不知蚩瑤搞什麼鬼,龍天宇坐在三女中間有點無所適從,咳嗽一聲,道:「吶,小瑤,你不是有事要告訴大家嗎?現在宓妃好冰雪都在這裡,你就說吧,呵呵,今天你把我的胃口可是掉的好慘,弄得我心癢癢的。」
宓妃與冷冰雪好奇的看著蚩瑤,冷冰雪輕笑一聲,道:「小瑤妹妹,你有什麼事啊,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對於這妹妹的稱呼,雖然蚩瑤心中有些不大願意,但她也不得不接受,雖然她的年齡比冷冰雪大很多,但由於後進龍家門,所以也只得認了。
蚩瑤得意洋洋地翹起了嘴角,審視了三人幾眼,然後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今天我要宣佈我們家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並且還是好消息。」
見三人就像是好奇寶寶一樣投來了詢問的目光,蚩瑤彷彿在醞釀一般,半晌才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宣佈——我——」
說到這裡,她臉上立刻騰起紅暈,彷彿天邊的晚霞,她變得有點不好意思,聲音變小了許多。
「我有喜了。」
平靜,短暫的平靜!
三人長大了嘴,大眼瞪小眼,臉上,眼中全是怪異到極點的神色,龍天宇不可思議地直勾勾的盯著蚩瑤,嚥了口口水,問道:「小瑤,你……說的是真的嗎?」
蚩瑤對視著龍天宇的雙眼,堅定地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起無比幸福的燦爛笑容。
突然,龍天宇「呀」地一聲驚叫起來,然後跳起來翻了個觔斗,一把抱起蚩瑤,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天啊,小瑤,你竟然有喜了,我們有孩子了,這……這可真是太好了,我……我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