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猶豫,將毒鉤從手指上拔下,把蠍子扔到地上,用腳底把它踩個粉碎。
麻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冷靜地解下鞋帶,緊緊紮住蜇傷部位的上方手指關節,再用力把毒血給擠出來。
手機還在不斷地響,我接起電話,聽到明子那可惡的聲音:「聽說你被蠍子蟄了?怎麼那麼不小心呀∼∼怎麼不說話呀,呵呵……」明子在電話那頭得意地笑起來。
這傢伙,剛才偷偷把蠍子放到我的口袋裡,還故意打電話給我,讓我被蠍子蟄傷……算你狠……看我下次怎麼整你……
沒時間和她廢話,我掛斷電話,加快腳步走進酒吧。買了一份用於勾兌酒精的蘇打水,逕直來到衛生間,拿起肥皂,細心塗抹傷口,再用蘇打水清洗,手指紅腫的症狀逐步減輕。
把手指傷口裡的最後一點淤血排除,解開鞋帶,重新捆紮傷口的上方,這才鬆一口氣,來到外面,點了一大杯啤酒。
握酒杯的手指還隱隱作痛,看著手指關節處的黑色鞋帶,慶幸自己處理及時,否則毒性向肢體上端蔓延,就有大麻煩了。
該死的明子,什麼時候你落到我手裡,讓你好看!
再無興致去參觀博物館,在街道旁獨自喝著啤酒,懶散地曬太陽,等手指的腫脹完全消除,把鞋帶解下,重新系到鞋子上。
「嘿,帥哥,能做你旁邊嗎?」一個年輕的德國美女笑臉盈盈地來到我面前。
我朝她笑笑,替她拉開旁邊的座位,這是一個能曬到太陽的好座位。
替她點了一杯果汁蘇打水,算我的。她善意地笑笑,毫不客氣地接受。在無酒精飲料中,德國人最喜歡喝果汁蘇打水。
德國美女很快把果汁喝完:「來點啤酒怎麼樣?」這是德國女孩向我展開攻勢的第一步,也許她對我這個東方人充滿了興趣。
「不,我必須走了。」替她買了一份啤酒,我離開座位。
德國女人對愛很執著,如果你抱著玩玩的心態去和她們戀愛,到最後一定會搞的灰頭土臉。即便是認真相愛,但如果沒打算長久在一起,也盡量不要沾惹德國女孩。《舞女》的作者森鷗外就是一例,他回國後,德國情人愛麗絲竟然追到日本,替他增加不少煩惱。
女人是麻煩的動物,而我討厭麻煩。我不願麻煩找上我,更不願去自尋煩惱。
而且,今天的心情很差!
令人噁心的蛞蝓!
我迅速拔槍,朝後開了一槍,麻醉子彈「噗」的一聲打中轉角處的一個黑影。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將近一個星期了,我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再派這些蛞蝓跟蹤我,就算你是渡邊叔叔的女兒,我也要教訓教訓你!
說曹操,曹操就到。
沒走幾步,明子出現在我的面前,身後還帶了四個魁梧的保鏢。這是沒人的街道,她倒是挺會挑地方。
明子手指微微一動:「活捉他。」
四個壯碩的保鏢如狼似虎地朝我撲來,我右手一揚,用麻醉槍快速解決兩個。剩下兩人毫無懼色,一前一後圍住我。
我的迷你手槍,只能放三顆子彈,如今已經全部用完。收起槍,攥緊拳頭,我對著衝上前的保鏢猛地一拳。
他的拳頭也打中我的胸口,我們都退了兩步,我身後的那傢伙乘機偷襲我,我早有防範,藉著他的力道,抓住他的手臂,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他重重地砸到地上。
剩下那個長得猶如俄羅斯大叔一般壯實的保鏢,調整身形,彎著腰像是一輛坦克一樣向我衝來,企圖將我撲倒在地上。
當他到達我身前的時候,我輕輕閃過,雙手十指交叉緊握,對著他的後腦勺狠狠捶下,他撲倒在地,摔的鼻青臉腫。
兩人趴在地上,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老爸讓我從小習武,區區兩個保鏢,能奈我何?明子太低估我的實力了。
一看形勢不對,明子轉身欲走,我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給我滾回日本!再惹我生氣,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放開!」明子怒視著我,身體扭動著,試圖掙脫我的手掌。
我一隻手抓住她兩個手掌,另一隻手摸索她的全身。
明子又驚又慌,叫道:「你幹什麼?!」
我從她衣服內側搜出一支黑手槍,掂了掂,果然是真槍。
「這東西歸我保管。」我把槍放進自己的口袋,放開明子的手臂。
「還給我!」明子用力地推我,可我像是山嶽一樣,根本沒有移動。
我想了想,說:「還給你,可以。但是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明子的眼睛幾乎快噴出火焰,但現在的她,沒有選擇的餘地。我知道這槍是她從她爸爸那裡偷偷拿出來的,要是把槍弄丟,偷槍的事情敗露,她免不了受到她爸爸的一番斥責和懲罰。
「為什麼每次到了第四大街,你的人就不敢再繼續跟蹤?」
明子緊盯著我的眼睛,嘴巴緊閉,不願回答。
我取出槍,在她面前晃晃:「不想要了?」
明子低頭猶豫片刻:「那是意大利黑手黨的保護區。」
「什麼意思?」
「一個星期前,我派人去偵察你,卻接到意大利黑手黨的警告,說那塊地方是他們的保護區,不允許世界上其他幫會勢力進入。還說,如果不聽從警告,將會受到毀滅性的報復。」
保護區?毀滅性的報復?
好奇心會殺死貓,更何況我已經脫離青龍會……我把槍扔給明子:「你走吧,不要再派人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