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公司是一座大廈,主辦公樓,旁邊還有幾座小樓,環繞聳立,像是眾星拱月突出,大廈上是辦公場所,軟件開發研究室,電子系統中心。樓頂無線電發射設備,地下倉庫,各方面的設備齊全。大廈重點地位包括樓梯在內,都有監測儀器,世界最高級的防盜系統,而大廈底下兩處犄角之勢的保安室,那裡的人均是一流的。
華星進來時與值班人員跟幾個保安負責人說話打過招呼,由於今晚他不想太多人打擾,只要王崇山留下兩個人值班保安隊長王同和曾林。
王同是個強壯結實的中年人,三十來歲,富有生命活力,一雙眼睛精爍過人,曾林則一副滄桑模樣,臉色略微枯瘦,一看那手腳便知練過強硬外功的。兩人均是精明過人之士,否則王崇山也不會派他們來輔助華星了。
王同曾林聽過華星的名聲,對這年輕而富有傳奇性的男子也充滿尊敬,王崇山下令讓他們全聽華星調遣。
三人商議好計策,華星負責大廈大部分地方,王同曾林則負責大廈周圍環境,地底倉庫,若有什麼異樣,立即相互轉告。
晚上七點開始,三人輪流行走,閉路電視開著,但大廈寂靜得連一絲聲音都沒有,毫無動靜。到九點,十點大廈也沒有出現異象,三人均非常人,當然無急躁不耐表現。
不知不覺過了凌晨,夜更寂靜了,天地似乎變得有些黑暗,又有些詭異,三人均知今晚是最重要一晚。
華星早經過計算,他之所以選在這一夜,是綜合王者公司提供給他的數據,結合今晚的陰陽日期,他跟毛教授天涯那麼久,憑他聰明機智,自然學到不少。那些怪現象最有可能今晚出現。他隱隱感覺今晚的事與靈異有關,所以他怕兩人受害,要他們帶上對講機,隨時保持聯絡。
凌晨一點。
王者公司大廈。
大廈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華星詢問道:「你們那裡有什麼事嗎?」
王同聲音道:「我在離大廈半里遠的地方,周圍人已被我們隔離開來,一切正常,沒發現異樣情況。」
曾林聲音道:「我在地下倉,這裡也沒異樣。」
華星深吸一口氣,腦海電閃,難道他選錯了?
一分一秒過去,夜更深,夜更冷,刮起了風,暗黑裡,風中似有某種莫名的東西狂嘯,華星湧起股熟悉的感覺。這情境,他似乎哪裡見過?
風聲愈來愈大,超乎平常的詭異,華星走到三樓,忽然一陣鬼哭狼嚎聲音,彷彿地獄裡的惡鬼索魂,大廈內轟隆傳來。那聲音詭異莫名,突然傳來,之前全無先兆,聲源宛如在真空中擴大,又像無數個擴音機同時將聲音從各個角度放出似的,聲音撞在牆壁裡,回聲蕩漾!極盡詭奇!
華星聽到那聲音,心中一震,湧起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那聲音與他有種相似,根本不必用眼睛看耳朵聽,他自然心裡升起一股感覺能夠感受得到。便如你是一個動物,你自然聽懂同類的話。華星如今情形便是這般。只是它們有些不同,至於不同在哪裡,他暫時不知道。
聲音很快,樓層上,一瞬間到了樓下,一瞬間又回到了樓上,一時在左面,一時又轉到了右邊。
華星聽到那聲音,第一個念頭便是通知王同和曾林,但信號中斷,只聽到一陣干擾嘈雜,他完全聽不到兩人回音。華星立刻意識出事了,以最快速度下樓。
一聲淒厲慘叫,華星認出是曾林的聲音,那聲音叫得如此奇怪,如什麼東西塞在他脖子裡使他發出的聲音變形似的。華星未到保安室,那嚎叫換了方向,兩人則不見蹤影,華星想也不想,立刻轉身,飛躍而上。
他到達十三層,聲音變成在十六樓,華星奔上十三層,聲音變成了在十九樓,當他奔至十九層,聲音已換在二十一樓。
那聲音快速無倫,超乎世上任何可能,華星的速度,竟趕不上那聲音。樓層不斷變幻,二十七,三十一,四十……不斷。他到達四十三層,聲音忽然變成了在三十樓,從下面傳來。
那聲音似乎有無數個人在不同地方發出,狂嘯,悲呼,嚎叫,從四面八方傳來,使華星忙於應變。那種場景十分熟悉,華星似乎在哪裡遇到過,重複的感覺。華星深吸一口氣,仰起首,雙目緩緩射出銳利而明亮的光芒,陡然身子一震,長嘯一聲,身子如飛。超乎尋常的極速幻影般往前飛馳。閃電掠去。只見走廊裡、樓梯內,一道身影一晃而過,攝影機都留不下他的影子。
華星耳力目力迅速擴充,身體能量緩緩散發,際此詭異之時,他顧不得暴露身份問題,因為事實本身就夠詭異。他感覺穿牆透壁,延伸到整座大廈,樓頂,樓層,底下,寬闊的陽台……幾個發射儀器下,一道鬼魅黑影飛掠。
速度陡加,華星穿過窗門,從樓層中空間躍過,略去電梯,當他狂奔一段時間,終於在天台追上那道黑色身影。
「嚎!」華星自然內心湧起一股奇異感覺,那黑影也察覺他,發出一下野獸叫聲,欲逃走。華星豈容它,大喝一聲,身形掠起,向那黑影就是一拳!
強大能量瀰漫,成扇形圍繞那黑影,直撞而去,「砰!」,那黑影幻出一道護盾,硬是受了華星一拳。大叫大喊,抵抗不住,散了開來!
一道黑影在強大能量拳勁擊打下,化身作了千萬碎片!
千萬碎片旋舞,風中似無數鬼怪的叫聲,又似野獸鳥蚊的嗚鳴,真空中爆裂的小黑片似的,逐漸清晰起來。開始飄忽無定,慢慢有了實質。漫天碎片一化二,二化四,空中不停閃爍,閃耀詭異光芒。
華星緩緩飄落,一眨不眨看著那紛飛黑點碎片,他如今感覺出對方並非一般人類,完全是靈異界的。那是一種奇怪感覺,憑自己的本能,他一開始便感覺到,因此剛才他那一拳絕不留情。
碎片變作一個個旋動、搖晃的蝙蝠,空中飛舞,本來黑暗的天空被蝙蝠一遮,更顯黑暗。蝙蝠愈聚愈多,逐漸織成一張網,密集得佈滿天台,嗚嗚鳴聲。空中亂舞!
華星心中驚凜,蝙蝠是夜行物,嗜血,乃最詭異奇怪的動物之一,東方玄異世界裡,幾乎從未有幻化蝙蝠例子。那些蝙蝠編織成數層網,密集把天光都遮去,倏然形成狂猛龍捲風,風勢一變,往中間卓立孤舟般渺小的華星捲去。
一般人進入蝙蝠龍捲風中,不被蝙蝠叮噬死,也必絞成粉碎。
華星若中流砥柱凝立不動,無數蝙蝠至他身旁立刻彈後飛去,龍捲風力道之強,卻不能動他分毫,華星注視蝙蝠龍捲風,驀然一聲長嘯。
身軀旋飛而起,手腳分別生出數道晶瑩珍珠般光芒,身軀泛起淡淡紅芒,手腳倏然變成千萬幻影,踢打龍捲風四周往核心深處穿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