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群後面追著,虞美已不能自己行動,華星只好摟起她嬌軀,飛奔掠去,那怪物群似乎知道如此追不上華星他們,忽然分開,變為數群,由幾個通道,包抄搜索。只聽水道內轟隆嘶喊聲不絕,時時夾潮水湧動、動物撞擊牆壁的聲音,詭異之極!小小的地底下水道充滿人世間的最譎怪,借些微的光,愈顯出水道的黑暗與寂寥。
華星與虞美走了數圈,避開那怪物群,大約摸清下水道的方向,那是四通八達的道路,既相似又有些不同,黑暗裡,讓人難以辨認。華星嘗試數條道路,沒能發現與河相通的水道,反而與那怪物群相遇,不得不與它們糾纏。它們中有一些是巨大強悍的,能力不下於假扮黃解的怪物,難以糾纏。華星挾著虞美,不好與它們爭鬥,只以雷霆萬鈞之勢襲擊和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過怪物群,迅速遠遁。華星速度何等之快,動作又如此敏捷,兼之他是聰明絕頂的人,每能預料那怪物群的夾擊、包圍方向,及早擬好撤退路途,怪物群暫時奈何不了他。
怪物的形狀千奇萬狀,一如華星所說,它們可能是基因變異後的產物,各類動物或華星所不熟悉的生物幻化而來,也可能是人,以那假扮黃解的怪物最為厲害,其餘次之。它們數目之多,也夠應付的。
華星躲了數次,抱著一個人,受數千萬的怪物追逐,實是危險之極,若被他們圍在一個角落全體撲上,華星殭屍之體不死,虞美必難倖免。幸好這情形未發生。「黃解」的怪物已幻變成一隻數十條觸手,龐大如章魚的東西,數腳齊爬,觸手如鞭,速度驚人,恐怖怪絕!
華星與他交擊一兩次,弄斷他數只觸手後,便遠逃了。
水道內千洞萬穿,互相通連,綿綿無盡,卻沒與河相接的跡象,華星與虞美走許久,心也疲憊了。他們在一條通道躲過怪物群的搜索,找到一個黑暗的轉角,此時,他們聽到水的轟隆聲。
華星身軀一震,虞美臉上泛出喜悅之色,歡快道:「水!水聲!我們走到河流旁了,我們有救了。我聽到水聲!」
華星心「撲撲」亂跳,不無激動,只要走多數步,他們便可能出去了,但他心中隱隱一個擔憂,聽到水聲說明他們離河流不遠,有可能出去。卻又有可能,河口並不是出口,那麼他們的希望便破滅,他們便永遠走不出這個下水道。
虞美驚喜得俏臉微紅,眼內閃過一絲擔憂,她也看到華星的神情,生出與他同一樣想法。
華星把虞美放下來,目光前移,那裡更加黑暗,詭異莫名,一個轉彎,水光搖曳,裡面似乎略有陰影晃動,神秘不可測。水聲隱隱傳來,彷彿隔了一個天地,遙遠在天邊,又似左近耳鼓,轟鳴著,予人希望,每一下震動人的心神。
背後轟隆,怪物群迫近,間或一兩下那巨怪的與眾不同高亢吼叫!
水道詭譎齊集。
華星悠然道:「無論如何,我們走到這裡,都要一試。」
虞美點點頭。
兩人往前走,華星讓虞美稍後,低聲道:「不知會遇上什麼?我們小心點,跟在我背後。」
虞美順從到他後面,一日夜的奔馳躲避,虞美已完全信任華星,對華星言聽計從,她感覺只要眼前的年輕男子在身邊,便沒什麼能傷害她。華星成她心中精神支柱。華星扶著虞美走向那轉角,水波湧動,時時發出聲音,怪物嚎叫水道內迴盪,上方牆壁一點點水滴落,河流由上經過的痕跡。
兩人轉過彎,往前看,一條幽深綿綿無盡的黑暗水道,不知何處盡頭,比之剛才他們走過的所有水道都要恐怖驚怕上數倍!華星身子一下寒冷,虞美打了一陣哆嗦,不由靠近華星,水汽地底四處生起。轉過彎,兩人眼睛開始難以適應,不禁怔了怔,就在這一剎那間,轉彎處一個黑暗角落裡,一塊大石掩蓋兩人眼光不及處,忽然一個黑色東西動了動。
那黑色影子蟄伏那裡已然許久,適應裡面光線,聽到有人的響動,早警惕,待看到人向這裡走來,不斷迫近,進入自己範圍。立刻身子一彈,箭矢般發動凌厲攻擊。
華星眼睛瞧不見,那黑影速度也超乎肉眼任何範圍,他在水道時,已將身體感官調到最高限度,耳朵對周圍任何一絲聲音都不放過,連那怪物群與水的響聲也分得一清二楚,當那黑影一動,他已感應出來。聽音辨形,立刻感覺黑影攻擊方向,速度。
華星保護虞美,不能讓黑影靠近,只好與怪影遠距離搏鬥。
他放開虞美的手,腳一點一彈,動如脫兔,鷹隼射往黑影,速度毫不遜於那黑影,半空中接住他。華星右手一掃一撥,疾擋黑影雷霆萬鈞攻擊,同時右腳曲一彈,往那黑影反踢。黑影發出「咦「一聲,反應迅速也是一等一,偷襲不中,立刻撤回,半途身子一轉,竟側過方向,往華星側面攻出十數拳。
華星一偏,讓開鋒芒,手掌一翻,光影陡盛,純憑感應發出十數拳腳,與黑影對打,「乒乒砰砰!」一陣拳腳交加聲,呼呼風嘯。兩人低喝悶哼,勁風刮得遠在一丈開外的虞美亦呼吸困難,身軀搖擺。
華星與那人交擊,驀然一掌打出,兩人相對,「彭!」兩人不由同時退後半丈。黑影站穩,立刻旋飛掠來,手腳狂風暴雨進擊,拳掌如影,毫不予華星反抗餘地。華星並不進擊,定定站自己位置,冷然卓立,目光凝注那黑影攻擊的方向、速度,右腳踏出一步,眼睛逐漸由暗轉明。
黑影一閃即至,到達華星面前。
虞美「啊」一下驚呼,華星身形已發動,驀撞進那黑影漫天拳腳光影中,像一枝利箭插進去,直刺到核心。「砰砰」連串交擊,漫天光影煙消雲散,華星脫出籠罩,大喝道:「黃解!」
打鬥中的人發出「咦」一聲,退後半丈,落回水上,「撲」一聲,站立地面,現出衣物遮住下一張蒼白疲倦的臉孔,雖然無半分血色,不失往日神韻風采。卻不是失蹤已久的黃解是誰。
黃解衣服破爛,頭髮凌亂,沒有華星初見時的紅光滿面,目光失色,臉龐蒼白得驚人,似經過一場極大變故風霜般!嘴角隱泛血跡。
他疑惑看著華星,目光移到驚惶無已的虞美,一陣,再回到華星身上,身子微微一顫,欲墜,勉強住,皺眉頭,想說什麼,終沒說出。
華星心中一動,明白他擔憂什麼,先向他做個平靜手勢,指了指虞美,再指了指自己,以平和柔靜聲音道:「黃組長,請相信,我們是真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黃解目光疑惑,盯著他們,依然不敢放鬆,華星知他一下難以接受,怪物群聲音已在附近。華星以最快語聲道:「黃組長,我不知你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我想,我們發生的是同一樣事,你先平靜下來,仔細想想,恢復往日清明,便能認出我們。敵人迫在跟前,我們必須冰釋誤會,及早統一,同心協力,方能戰勝困難。」
黃解怔怔看他們一會,眼神動了動,忽然想起了什麼,華星腦海思維電閃,他想黃解可能被那怪物幻化所迷,此刻方有眼前懷疑神色,怪物群在近,他沒時間解釋,只好盡快讓黃解相信他們是真的,再想辦法離開這裡,否則三人都要被困死。
華星腦海一閃,神色一動,腳尖一點,以最快速度向黃解飛掠,黃解見華星陡然往他掠來,現出驚駭莫名神色,雙臂一動,正欲反擊。華星掠到他耳旁,悄悄跟他說了一句話,黃解聽了那句話,登時喜動顏色,剛才的劍拔弩張消失,雙目亮起希望與激動的光芒,身子微微顫抖,竟揚不起手來。
華星鬆了一口氣,在他旁邊停下,知道他回復清醒,凝注著他,一字一字道:「黃組長一切都不用說了,我們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離開這裡,不讓怪物群圍住。我們不再分開,共同禦敵。」
黃解身子一顫,嘴唇抖動說不出話來,伸出另一隻大手,緊緊握上華星的手,華星伸出自己的手,與他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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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完美版目前上第一部,因為第二部還在寫,暫時仍按今,前面的看過的朋友也可以重看的,細細品味。情節跟語言有不小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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