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預言,世界末日到來,人類將滅亡,有的是十九世紀,有的是二十世紀之後,但無有定論,因為前面一個必否定後一個。且無論這些預言是真是假,預言者是誰,到如今,人類還沒有滅亡,無一例外都是失敗的,因為世界末日沒有到來。有的人預言是神的毀滅,有人預言黑暗使者來臨,有的人妙想天開隕石撞擊地球或火山爆發,當然,其中任何一項均可能發生,只是預言的時期內從未發生過。
於是人類認為自己是萬物之靈,高高在上,天地亦滅亡不了他們。
為所欲為。
其實這一切都是針對人——人類而言,追根究底,或許預言者本身也是人罷。
豈不知道滅亡他們的是自己原因居多。
卻說人類這一個奇異生物,乃世界的奇跡,自古以來,天地蘊生萬物無數,有的晉陞神的階段,生存時代遠久,或盛於人類,有的與自然搏鬥,存活至今,有的杳杳不見蹤影。大多數半途夭折,存活下來者寥寥無幾,化作低級智力,生活於世界,有聊等若無。
人類這一物種,生存時間不算長,但避過種種災難,頑強存活,而且創造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文明。從實際上,他們軀殼在地球上算是比較脆弱的,隨時死亡,卻最能適應世界環境,生存繁衍下來。不知是否冥冥中某種神靈力量幫助他們,排憂解難,延續生命,又或他們的物種確實適合地球環境發展,起源特異,產生奇跡。一切未知。
人類中確有許多能人,他們的能力往往出乎人意料,超乎世界一般人,他們做的事世人難以理解,有些人們連想像也不敢想。他們能人所不能,這類人姑且稱他們為異者或傳奇性人物和神,總之,那一種稱呼都是代表對他們的尊敬。
這些異人,行蹤飄忽,凡人一般注意不到,隱隱有出世感覺,他們有的離群而居,又有的夾在人群中間,韜光養略。縱使你天天看到卻辨認不出來,非有極緊急事而遇上他們正義者,挺身而出一力承擔,人們方發現他們珠光毫亮。
這樣的人當然不多,卻並非不存在。
市中心十里外,郊區的邊緣,一幢潔白高樓大廈的左遠處,那是一片幽靜的草地環境,郊區花園。這片地最得閒情逸致的人喜歡,在花園一角,獨居一間屋子,那屋子並非很大,也不經常開,晚上一般沒人,白天才有規律開放。只是裡面不住人,這未免讓人覺得有些可惜,因為那間屋子無論地位環境皆是一流。白天那屋子內坐一個年輕英俊無倫男子,那男子在一張桌子前,低頭沉浸,像思考什麼,又像一直在等待什麼出現,這裡比較少人,因為它的主人聲名不大,吸引不了人,或說聲名實在是太響了,真正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均是不平凡的人,而這樣的人世間本來很少。
因此這門庭更顯得零落。
門前一個精緻招牌:獨家偵探。
偵探一般應該設在市中央,以便吸引更多人眼球,賺取更多利益,偵探所也應該有不少人,那樣才能獲取各方情報,以作出最準確判斷,有足夠人手辦事。這家的名字怪異不用說,偵探所只有他一個人,而且設在郊區外,唯恐人知道似的,並且價格抬高得驚人,中等富裕的人休想支付得起。
到這家偵探所辦的案子,沒一件失手過,換句話說,至今為止,這家偵探所的主人誠信百分百,沒有事他辦不成的。因此,雖在偏僻,卻來找他的人絡繹不絕,門庭清冷,踏進這個門口的人都有能力為他帶來一份極豐厚禮物,夠城市那些偵探所忙上數個月。
這間屋子孤獨,每天進進出出都有一定人流,大多是年輕嬌美女子,原因不用說,包括一些有夫少婦。有一些是為正經事的。
這一天,一個美麗之極的少女一陣風般飄然而入,她帶著香氣,進來後,毫不客氣在那年輕俊俏男子的對面坐下。睜著兩隻烏黑明亮大眼睛,饒有興趣瞧著悠閒坐在桌那邊的俊俏年輕男子。
那男子身軀頎長,穿一身白青衣裝,皮膚晶瑩,比女子還勝上一籌,臉色英俊白皙一如他衣服,整個人宛如一具完美大理石雕塑。眉毛如劍,雙目澄澈,唇角常逸出一絲若有若無神秘笑意,教人猜不透他內心想法。他看到那少女,目內閃出一絲異芒,毫不退讓,迎上她明媚目光,直望進她內心。並不相詢。
那少女與他對望一陣,也不害怕,待上上下下把他看個通透,依然不夠,又把目光移到他衣服上,眼睛內,要從他身上找什麼瑕疵。一會,無奈道:「喂!我來找你有事的,你怎可不問人家?不想做生意嗎?」
那英俊男子聳了聳肩,微笑道:「你有什麼好事?找上我,我不問豈不少了一件麻煩。」
那少女噘了噘嘴,似是被他看透,不服道:「哼。別以為你什麼事都知道,有生意不做嗎?我還沒見過這麼開偵探所的人。」
那年輕人目光從她身上移往外面碧綠柔軟的草地,悠然道:「我開偵探所不是讓人有事沒事來找茬玩的,記住,我的規矩是從踏進門口第一步起以分鐘計數。」
那少女惡狠狠望他一眼,旋「噗嗤」一笑道:「說得這麼義正辭嚴,平時你在家住我的吃我的,沒見你給錢。哼,現在扮大款反過來問我要哩。」
那年輕人叫起來道:「喂!小姐你不要口不擇言,血口噴人才好。我怎麼住你的吃你的了,我住你家是交租費的,況且我並非住在你家,只是租借你們家樓房。在你家吃飯不知是誰拖著硬要別人去的,而且你父母也同意。」
那少女笑得花枝亂顫起來,好一會,酥胸起伏,指著他道:「你這人哩。總不肯吃虧,讓人家一回都不行嗎。此次人家來找你確有些事需要你幫忙。」
那年輕人頹然道:「好吧。希望不是穿耳環,又或找高跟鞋什麼的吧。」
那少女瞪他一眼道:「我是叫你來幫我找首飾的。」
年輕人道:「在你手提袋裡。」
那少女道:「我的書包呢?」
年輕人道:「在你車裡。」
那少女道:「我的書呢?」
那年輕人道:「在你學校。」
那少女道:「我的小柔兒呢?」
年輕人道:「在你家被你父母當父母供養著呢!」
少女嬌嗔道:「怎麼你都知道的,難道你不可以假裝不知道嗎?」
年輕人哭笑不得,苦澀道:「我的大小姐,你問的問題這麼簡單,閉著眼腳指頭都能猜到。若非如此,我這獨家偵探所都不用開了。」
少女佯怒,旋笑嘻嘻道:「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一個艱巨任務。」
年輕人警惕道:「什麼任務?」
少女俏臉閃出一陣愉悅道:「我要想請你幫我做件事。」從口袋中扯出一條晶瑩透亮精緻之極項鏈,微笑道,「我要你幫我戴項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