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美眸移往凝望她的葉小波,微笑道:「不認識我嗎?」
葉小波怔怔一會,道:「你是,你是,真是天涯——」
天涯「噗嗤」嬌笑,嫣然道:「難道我不是天涯嗎?」玉唇緩緩伸出兩條殭屍牙。
在她絕美俏臉,並不讓人覺得恐怖、可怕,彷彿美麗雕塑多一件飾品,似天使的補充。
葉小波「啊」發出一聲,驚異無倫呆望天涯。
天涯柔聲道:「我跟你們是一樣的。不用害怕。」
葉小波驀湧起一陣激動之極情緒,心湖像海潮般洶湧,差點欲仰天長嘯,回望毛教授和白顏。毛教授臉色悠然自若,含莫測笑意,一如往常,白顏卻升起一股極度驚駭與崇慕,嬌軀顫抖,俏臉灰白,像那晚在鬼屋,遇到什麼最可怕事情,不由自主躲到葉小波身後。
天涯仙籟聲音道:「我和你們是一樣的,都是殭屍,白顏是我讓她變成殭屍的。」
葉小波一震道:「什麼?」
天涯像回憶某件事道:「那是一個黑夜,她被一群人追趕,在一道明亮雪白的燈光下,那道光芒很強烈,一群人肆意追逐,對她凌辱……她寧死不屈,堅決反抗,與那群人鬥爭而死——我看見這一幕,不忍心,見她死於非命,未了心願,便把她變成殭屍。沒想到你又被她變成殭屍,或許機緣巧合,也是天數如此,冥冥中安排你擁有殭屍最好的先天條件,心靈意誌異常堅強,我接近你便為你消除你對殭屍的恐懼。」
葉小波心神劇震,他對殭屍身份早不那麼介懷,但深心從沒真正解脫過,直到方才一刻,他仍然感覺自己與別人不同,當然那是另外一種不同。天涯給他的震撼是無以名之的,那樣一位美麗之極的女子也與自己一般——是殭屍,似心理上能接受了。
他深吸一口氣,腦海閃過千百萬個念頭,激盪澎湃,好一會,轉向毛教授道:「你早就知道她了是嗎?」
毛教授搖手道:「別問我。她便是這一世的殭屍真主,從第一天她來就告訴我,你的事也是她告訴我的。我們茅家與殭屍間有些淵源,恕我不便說,天涯並沒瞞我,現在是跟你坦白的時候了。」
葉小波仰首天空,「啊」發出一陣長嘯,嘯聲雲霄震盪,回聲不絕,一陣漸漸平息。他手握上背後白顏伸上來玉手,感覺她內心的無限恐懼跳動,一種柔軟傳來。雙目射出紫綠,緊盯天涯,沉聲道:「你為什麼來?你到來不會為我那麼簡單吧?」
天涯螓首輕點道:「當然。我來這裡,主要為阻止五行神滅世的。」
葉小波道:「五行神?」
天涯目光悠遠道:「自開天闢地以來,天地有了萬物,便有了五行元素,萬物由五行組成,五行自古以來便與天地同在。追根究底,五行乃天地萬物之根源,修煉久而久之,已晉身天地三界永恆真神行列,五行於天地宇宙規律中運行,本來與世間互不相犯。但上古女媧製造人類之後,天地萬物有了靈長,人類發展迅速,繁衍能力遠非六道任何一類生物所及,他們的發展,以毀滅自然為代價。初始人類稀少,這樣情況並不明顯,也無須在意,但人類愈來愈多,問題便突顯出來,尤其進入工業化電子社會後,終致今日積重難返境地。地球的破壞前所未有,污染一天一天加劇,情形不斷惡化,五行不堪忍受人類惡行,生出怨恨之心,五行合一,際此機會,趁機毀滅世界。剛才與我激鬥的便是風神,亦可作風魔,他收那趕屍人為己用,製造出那麼多殭屍,只是其中的一個方式。」
天涯飄降,那群殭屍一種淡淡銀芒籠罩,如馴服綿羊,失去兇猛殘暴,均平靜下來,不敢逾越雷池一步,統統低下頭。
葉小波奇異道:「五行神合一,天下能有什麼抵擋嗎?」
天涯道:「沒有。五行乃原神之一,主宰天地萬物存滅,假如五神合一,神仙佛也不能阻止,而神仙只在自己世界生活,根本不理人間事。其中的兩個聯合已難以抵擋,何況五行合一。」
葉小波驚駭道:「豈非地球要毀滅了?」
天涯橫他一眼,似乎在說「你不是什麼都不關心嗎?為何此時關心了」,道:「這倒未必,若你能與我們一起努力,或許會有挽回希望。」
葉小波皺眉道:「我能做什麼,我能力如此渺小。」
天涯美目深深望他,柔聲道:「你不知道自己身份。你並非一個平凡的人,本身體質與任何人都有異,你成殭屍那夜又是天地至奇異千古難遇奇跡,吸取日月天地能量,你的心靈能力是最強的。地球上無人能及,如今未完全發揮,潛力無窮,只要我加以引導,扭轉乾坤亦無不可。」
葉小波驚異,一直以來他不大清楚自己身世,似乎天涯比他自己更瞭解,但內心不免有些失望,天涯平時對他好並非看上他的人,而是帶另一種意義。心中有些不舒服,天涯像看透他,輕輕一笑,也不點破。
天涯目光移往他身後的白顏道:「白顏,你不用害怕,現在沒有人能傷害你了。你還要保護別人,知道嗎?你還害怕嗎?」
白顏嬌軀一震,俏目射出前所未有白亮晶芒,望往天涯,酥胸急促起伏,好一會,平靜了下來,垂頭道:「嗯!我不害怕了。」
天涯微微一笑。
玉手一揮,一道銀芒亮起,圍繞那亂墳崗,青色失去,翻起的棺材土地竟恢復原狀,殭屍嚎叫神情痛苦,慢慢變得模糊,最終消失。墳崗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毛教授躍起收回最後一個魂魄。
天涯道:「天地諸神不關心人間生死,僵神能量偉大,我們同心協力,一定能改變未來。」
葉小波想起一個問題,欲說話,天空一個聲音嬌笑道:「如今風魔也被你擊走了,不愧是我們殭屍的驕傲。」
天涯道:「聖母!」
葉小波聽出聲音是那晚與天涯鬥法的紅衣美女,抬起頭,一朵熟悉的紅雲生出,聖母嫵媚無匹嬌軀現出,不是聖母是誰。毛教授和白顏望向天空,那個美麗和法力絲毫不遜於天涯的美女。
聖母逐個掃視他們後,道:「茅家後人,和殭屍真祖,再加兩個年輕殭屍,竟能破去風魔陣法,卻也不錯。茅家道術名不虛傳,並沒落後。」
天涯仰起俏臉道:「聖母與我們一起對抗五行魔妖,勝出的機會更大。」
聖母嬌媚目光葉小波身上打了個轉,露出異樣神色,道:「我聖母一向獨來獨往,誰人能命令我,哼,我此次與風魔合作,也只是各取所需,我們誰也不會干擾誰。」
天涯聲音鏗鏘道:「聖母,天地蒼生處水深火熱中,你棄之不顧嗎?」
聖母一聲長笑道:「天地蒼生與我何關,人神不仁,惹怒五行,有其因必有其果,況且不是有你嗎?風魔陣法並非那麼容易破解,原神與道術高深殭屍融合後,產生什麼效果你是自然知道的。我言至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嬌軀消失紅雲內。
葉小波等面面相覷,卻眼前換一個景象。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