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柱冷不丁地聽湯正陽說了些這麼邪氣的話,心中也吃驚不小,瞪大了眼睛看著湯正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等他回過神來,這才自我安慰地說道:「正陽,你可別在這裡故弄玄虛啊,我才不信咱就這麼晦氣,剛取了黑驢蹄子來,就真的遇上屍怪了。我寧願相信是你說的第一種原因,這墓室的主人運氣特好,無意中挖出了這個冷泉。」「但願如此啊,對了不管怎麼樣,咱還是趕快動手,摸幾件東西就盡快離開。我總覺得這裡寒氣逼人,待著就讓人心裡只發怵。」湯正陽看著劉二柱回答說。
於是,兩人將手中的火把往旁邊的一個陶罐內一插,然後就用撬棍撬起了棺槨旁邊擺放著的那兩個木箱子來。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了,那兩個木箱的板子都已經有點霉爛腐朽了,所以用不了多大勁,兩人就把那兩隻木箱的蓋子給掀了開來。只見裡面都是些瓶瓶罐罐之類的日常用具,基本上是銅器和陶器。還有一些竹簡帛書,但大多都已經朽爛破碎了,沒有幾件是品相完好的。搗鼓了一通,只掏了幾件銅杯陶罐,兩人真有點不甘心。於是又各自開始在心裡頭打起了棺槨的主意來。
劉二柱看著自己手上的兩個殘缺的陶罐,皺著眉頭說道:「先前說它身前是中產階級,現在我看它身前連中產階級都算不上。這麼大個墓裡才放這麼點東西,這趟算是虧大了。」「是啊,我也覺得挺意外的。這墓室內的隨葬品數量和這墓室的規格不太相稱啊。」湯正陽回答到。劉二柱回頭看了看背後的那口棺槨,試探性的問道:「咱們要不要打開棺槨看看?」湯正陽一聽,有些猶豫,他說:「怕是不妥吧。萬一這裡頭真的躺著起了屍變的毛怪,我們這時去開棺豈不是去送死啊?」「你還真信那個邪啊?那這趟不就白忙活一場了嗎?怕什麼,咱帶了那麼多黑驢蹄子,就算真有毛怪也不用怕它啊。何況這裡頭到底有沒有毛怪還不確定呢。」說著劉二柱就站起來躍躍欲試。聽劉二柱這麼一說,湯正陽覺得人家說的也確實有道理,總不能連毛怪都沒看到,就這麼被嚇得空手而回吧,這樣說出去也太丟人了。思來想去,最後兩人還是決定把棺槨打開來看看。
主意已定,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兩人迅速拿起撬棍,插進密封著的外槨內,一前一後使勁地撬了起來。那棺槨看樣子是用上好的木料所製作的,上著黑漆,但此刻卻因為外邊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白霜而成了白色。他們兩人一心只顧著早早打開棺槨。取了裡面的明器,然後趕快離開,所以根本顧不上好好查看眼前的這口棺槨。在他們的奮力撬動下,隨著一聲聲「咯咯咯」的聲音傳來,外槨上那厚重的槨蓋逐漸和外槨分離了開來。當被撬開大約四指寬的一條縫隙後,劉二柱壯著膽子,提著火把往裡頭一照,想看看這槨內是否有什麼上眼的物件。可這一瞧才發現,裡面早已經是白濛濛的一片薄冰凍結著,就這麼看根本看不出啥玩意來。「怎麼樣?瞧見啥玩意沒?」旁邊的湯正陽好奇的詢問到。「全他娘的是冰。凍得跟冰糕似的,根本看不清裡頭有啥玩意。」劉二柱憤憤地說道:「乾脆把這蓋子給全掀了得了,沒啥好擔心的了。這裡頭肯定不是什麼毛怪,要不咱現在把他的棺材蓋都掀開了,它要出來的話早就出來了。」湯正陽覺得劉二柱說得挺在理,於是膽子也開始逐漸大了起來。兩個人拿著撬棍又對這具棺槨折騰了半天,總算是把那足有五指多寬的外槨蓋給搬了開去。藉著火把的火光,兩人看到這外槨之內確實已經結了冰,形成了一塊巨大的冰塊。將那冰塊外的那層白色薄霜抹去後,只見那透明的冰塊中竟然還凍結著一具略小於外槨的內棺。「今天真有點背運。想借它一兩件明器還得先把這塊千年寒冰給砸開。」劉二柱一邊說著,一邊取出原本用來挖土的手鏟。奮力地朝著這塊冰面砸去。隨後,湯正陽也取出傢伙來幫忙。兩人對這塊異常堅固的千年寒冰搗騰了好久,終於將這凍結成一塊的冰塊一點點的鏟掉了。露出了裡面那具做工精巧的楠木棺材。
劉二柱一看到這楠木棺材,頓時來了興致,說道:「我說嘛,要打開看看的,你看好東西都在裡頭藏著呢。光這楠木棺材,在當時也肯定值不少錢了。」說完,他還沒等湯正陽說話,就一把抓起地上的撬棍。繼續撬起了這具內棺來。於是湯正陽也沒有再說什麼,拿起撬棍跟著一起撬了起來。
因為內棺蓋的木板比外槨薄了許多,也輕了許多,所以相對外槨確實好撬開一些,再加上眼看勝利在望,兩人的幹勁也特足,不到一跟煙的工夫,就聽「砰」地一聲,兩人徹底將那扇內棺蓋給掀了起來。與此同時,兩人感到渾身上下突然一股寒氣迎面襲來。那種寒冷透徹筋骨,直鑽心窩。兩個人被這突然襲來的寒氣凍得直打冷顫,劉二柱還忍不住衝著棺材連打了幾個噴嚏。
之後,兩人雙手抱著身子,哆哆嗦嗦地舉著火把朝那棺材裡看了一眼。只見那棺材裡也有一塊千年寒冰,裡面凍結著一具屍體。雖然看上去膚色蒼白,但似乎依然保存得十分完好。死者是個女人,看樣子約二三十歲,神態安詳,靜靜地躺在棺材之中。她頭配鳳飾,身著鳳袍,雙手交叉放於胸前。而在她交叉放置的手下,抱著一個小小的木匣,大小與半本雜誌差不多,厚度大概兩三個厘米左右。再看看她的周圍,除了幾塊玉壁玉規,就再也沒有其它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