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地玄經 秦陵疑雲 三十一.初入水洞
    於是大家決定在這山澗旁邊找了個陰涼通風之處,暫且休息一下。而墩子則從隨身的背包中抽下了毛巾,哼著小曲,慢慢吞吞地走到山澗邊去洗臉擦汗。我和其他人則在原地討論起一路走來所看到的情況,分析是否還有什麼疏漏之處。就在這時,突然聽遠處的墩子大喊了一聲:「司南,你們快來看,這山澗好像在那邊消失了。」聽到墩子的叫喊聲,大伙的心中都猛然一驚,既然他提到了山澗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線索被他發現了,於是我們也沒有遲疑,連忙起身,朝著墩子那邊小跑著過去一看究竟。

    來到墩子的身邊,只見他兩眼一動不動地盯著西面。聽到我們過來的腳步了,於是墩子就抬起手,指著山澗流過來的方向說:「你們看,這山澗在那邊的地表就看不見了,好像是從地下流出來的。」我們順著墩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果然如墩子所說的那樣,這條山澗在地表蜿蜒延伸了一段路之後,突然在上游距離我們大概一兩千米的地方突然消失了,彷彿是流入了地下的暗河之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邊應該是片花崗岩山巖區,有很多從地下冒出的巨大花崗岩山巖。」王寶山看了看那邊的位置然後說到。「那裡會不會就是古洞的入口?」一旁的阿豹問到。「但願如此吧。」我回答說:「事不宜遲,天色就快暗下來了,我們趕緊過去查看一下,要不等天黑下來可就什麼都看不清了。」眾人聽後點了點頭,於是就背起各自的背包裝備,繼續朝著山澗消失的那處山地搜索過去。

    眾人連跑帶跳著直奔那片花崗岩山巖區。不一會兒就趕到了那裡。這一片地帶果然如王寶山所說的那樣是一片花崗岩岩石區。地面上從地下冒出了無數大小不一的花崗岩岩石,形成了一片獨特的岩石地貌,頗有雲南著名的「石林」景區的味道。那條清澈的山澗溪流就在這片「小石林」附近消失了。因為兩岸分佈的這些岩石,山澗兩岸的路並不好走,所以我們乾脆跳進了山澗,沿著溪流逆水而上,希望可以發現山澗從地下流出的出口所在。

    沿著溪流又走了三四分鐘,在一塊巨大的花崗岩岩石下,我們果然身到了一個不規則的洞口。此刻的洞口有水缸般大小,足以讓一個人俯身通過。見到這個情形,大家自然是不勝高興。如果這真是我們所要找的石碑古洞的話,那也就不必再上什麼九龍山了,也省去了不少事情。於是我們來到洞口,朝裡面看了看。只見這洞口雖然不大卻顯得有些陰森。從洞內不斷地往外吹出一股寒氣。那條山澗就是從這洞口流出來的。因為有一部分洞口是藏於水下的,由於山澗水位漲落的關係。洞口就隨著水漲而變小甚至消失,隨著水落而變大直至完全暴露,看來這還真是一個隱秘的地點啊。

    這時,阿豹已經拿出了狼眼手電。朝著洞內照了過去。只見洞內非常潮濕,不時有水滴從洞頂滴落下來。洞內很深,並且彎轉曲折,一眼根本看不到洞內的全貌。既然到了這裡,我們自然不會光是站在洞外看看就夠了,於是就紛紛拿出照明工具,準備進洞查看。一來是因為我們所帶的設備不夠,二來也是因為不想讓王寶山跟著我們進洞冒險。更重要的是因為有關葬地玄經的秘密沒有被完全解釋清楚之前,在沒有確定這件事的危險性有多大的時候,我們也不想有太多的人參與進來,所以我們一致決定先讓王寶山在洞外等候。這樣一旦我們有什麼不測也好有個人幫忙去尋找救援。因為王寶山也不知道我們此次探察巖洞的真正目的,所以對進洞一事本來也就沒有太多的興趣,既然我們決定讓他留守在洞外,他自然也就欣然同意了。在我們進洞之前,他還將自己身上背著的,平時巡山所用的一支獵槍遞給了墩子。

    我們從背包中拿出了幾個進口LED頭燈。這種照明設備最初是用在地下採礦作業的,因為可以戴在頭上,從而省去了用手拿著照明設備的麻煩,可以多空出一隻手來幹活,所以一直在採礦作業中廣泛運用。後來逐漸被各種需要在黑暗環境中作業的領域所借鑒和應用。到了現在,這種經過節能防水改裝過的LED頭燈更是廣泛的在戶外運動和探險領域中普遍地使用了起來。這次,阿豹就是從前幾次的驚險經歷中吸取了經驗,除了準備了以前所用過的狼眼手電,更是給大家每人準備了一隻LED頭燈。一切準備妥當,我們就朝洞內出發了。

    阿豹歷來是我們的開路先鋒,有他在自然是由他開路。我和珍妮走在中間,最後是端著獵槍的墩子。我們一行四人,貓著腰,縮著脖子,踩著溪水,深一步淺一步地往洞內走去。由於千百年來的溪水沖刷,洞內的石壁已經被打磨得異常光滑,所以我們也不用害怕被石壁上的稜角刮擦到皮膚,使肌膚受傷。洞內不知道為什麼,顯得特別陰冷,不時還有一股股冷風帶著寒氣迎面吹來,使洞內的陰涼的溫度和洞外悶熱的氣溫比較起來儼然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大約走了兩百多米,洞內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而我們腳下的水面也逐漸從腳踝一直上升到了膝蓋附近。看來我們一直是在往低處走去。走了這麼久,洞內依然沒有一點動靜,除了不斷有從洞頂滴落下的水珠落在水面上發出的「丁冬」聲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聲音,靜得有些奇怪。

    「有點不太正常啊,怎麼連只蝙蝠,或者耗子都沒有呢?」身後的墩子疑惑地說。聽到墩子的話,前面的阿豹也說道:「對啊,這一路走來,我看到這個水洞內好像十分的『乾淨』,別說是蝙蝠之類了,連個蜘蛛蚊蟲都沒有看到過,好像不太符合常理啊。」聽完墩子他們的話,我伸手在這水洞的石壁上摸了一把,果然是一點灰塵都沒有,真的是特別乾淨。於是我就說道:「是啊,真的是很乾淨。不過這裡沒有一點灰塵的原因倒還說得通。我想這可能是因為這條山澗前段日子的水位剛好很高,將這整個水洞都滿上了,所以洞內的塵土都被沖刷乾淨了。再加上從這水洞深處不斷有一股冷風向洞口吹出,水洞外面的塵土一時之間也進不來,因此裡面也就顯得特別乾淨了。」我稍稍遲疑了一會,然後接著說:「不過照理說這陰涼的水洞剛好是山中這些動物昆蟲們最好的降溫避暑場所了,可是現在連一隻蜘蛛都沒看到,這就難以理解了。」「沒錯,你們注意到沒有,在洞外的時候,我們沿著這條山澗一路過來的時候,我明明看到了山澗裡有不少小魚的,但在這裡,我剛才一直在找,可是到現在為止一條都沒有看到過。好像這些小魚只生活在水洞外面的那一段水域。」旁邊的珍妮也補充說到。

    「是啊,是很奇怪。總之大家留神就是了,繼續走進去看看再說。」阿豹說著,將他心愛的那把軍用匕首拿在了手上,繼續向洞內走去。我們也跟著阿豹的步伐,緩慢向水洞深處進發。此時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感覺好壓抑,彷彿是有了某種不良的預感。我總覺得這洞內潛藏了什麼危險的東西,所以沒有其他活物敢進洞來。但是這種感覺只是預感,並不知道事實是否如此,在沒有肯定之前,為了不影響大家的情緒,增加大家的思想負擔,我還是把這種不良的感覺放在了心底,沒有和大家說出來。

    又大約走了一柱香的時間,腳下的溪水已經沒過了大腿的位置。我們在這水洞之內已經左右拐了不少彎,此刻頭腦已經糊塗得搞不清自己的方位所在,更是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珍妮從包內取出了六五式指北針,想確定一下我們此刻所行走的方向。可一看才知道,指北針在這裡早已失靈,看樣子這周圍一定蘊藏著鐵礦或者隕石之類的物體,干擾了六五式指北針的正常工作。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珍妮看著手上失靈了的六五式指北針,無可奈何地說道:「反正都已經進來了,弄不弄得清方向也不是很重要。」「我怎麼從一進這水洞就感覺這裡面怪邪乎的,要實在是不對頭的話咱還是先回去吧,等我讓寶山幫忙給咱多弄幾支獵槍後咱們再進來。」墩子皺著眉頭說道:「要不真要有什麼東西撲過來,光我手上這桿破槍可頂不住的啊。」

    我們知道墩子向來膽小,不過只要我們堅決往裡走,他拚死也會跟著的,所以也就沒有理睬他,而是繼續讓阿豹在前方開路,朝著水洞底部繼續走著。而墩子看著大家對他的話並不理睬,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隊伍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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