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國!」
「到!」
「沒吃飯是不是?!」
「到!!」
「你是在放屁還是在答應?」
「到!!!」龍明眼見老二臉都白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聲嘶力竭的大吼緣故。
「孫泉輝!」
「到!!!」老三見有老二的前車之鑒,回答得震天響,臉卻脹得通紅,自然是用力過度。
「······」
「每人做俯臥撐一百次,立刻執行!」待七人點名完畢後,教官沉聲吼道。
眾人嘴皆張成了「O」形,全部傻站在了那。龍明眼見眾人都在發愣,背後雙手輕輕左右一撞身邊的老三和猴子,高吼一聲「是!」然後率先趴在地上開始做俯臥撐。
那教官終於次側過頭來看,兩道利刃般的目光橫切過來。剩餘諸人立即表現出默契,同時趴下來。
「一、二、三、四……」「二十一···二十二··」
天上的太陽如同瘋了一般的照在眾人身上,龍明毫不猶豫的態度和標準的的姿勢引的面前數十個男生眼睛都瞪直了。
兩分鐘後,他從地上爬起來,臉色微紅的開口道「報告長··教官!俯臥撐已做完畢!」以前叫順口了的長官差點就被他脫口而出,不過幸好他反應的快一下改變了稱呼。
那教官不置可否,一動不動地仍立在原處,彷彿雕塑一般。
龍明感覺著體內體外都是一樣地炙熱,汗水早浸透身體各部分,連帶襯衣短褲都濕盡。原本受過特種兵訓練的他,這一百個俯臥撐只是個小兒科,但他不想太過於異常,便完全只靠自己的體力完成了這一百個俯臥撐。
但他身邊的其他七人氣喘卻猶如噴氣式發動機,做得姿勢百出什麼都像,就是不像在做俯臥撐。終於,猴子在數到「第七十八··第七十··」他口中的九字還未說完,個「啪」一聲響,與地面來了個零接觸,再不起來。(話外音,想起那時候我們讀書時,我們老班體罰我,讓我做了500個俯臥撐。娘的,到中午吃午飯時我夾筷子的手都是發抖的,最後改用調羹吃飯。)
有了猴子帶頭接著輪到胖子,「啪」了第二聲,累得連舌頭都伸了半截出來,樣子和某種四足動物頗為相似,頓時引起不遠處另外班的人陣陣笑聲。
然而他們眼前的自己班男生卻仍保持著標準站姿,正視前方的雙目連偏半下都沒有。龍明望著那教官的背影,心中暗道『能只用一上午的時間便把這群人訓成這樣,這教官好像已經不能只用「不簡單」來形容了。』他給後者下了四個字『挺有意思!』
教官突然冷冷發話「龍明入列!其他人,小操場,五圈!」
這次連龍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訓練方法只適應於部隊的老兵,這教官拿些一套來對付天訓練的學生實在太過於重。小操場也是標準操場,圈長四百米,要讓剛累至趴下的六人跑完兩千米,等於讓他們去自殺。
果然,地上六人連應聲的表示都沒有,顯然都在心裡發著狂怒。只有老大何學明默不作聲的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向操場跑去。龍明望著老大又高又瘦的身子,神情有些凝重,這情形任誰都不懷疑只要來一陣風就便能把他刮倒吹走。次,龍明有了行駛自己權利的想法。
教官第二次側過頭來,目光凌厲得驚人。
龍明見狀心知若不插手事情發展下去必有後患,立刻高聲吼出:「報告!我要求與他們一起跑!」
教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理由?」
「報告!我們是兄弟,我們應該相互扶助!」
龍明眼角餘光掃到地上五人聽到他的話,身軀微微一震。站著軍姿的同學中終於有人有了反應,雖然只是眼神微偏過來,卻逃不過他過人的觀察力。
那教官教官動都沒動,低吼道:「王富榮、曾木、張河、林金出列!籃球場,蛙跳二十圈!」
那四個動了眼珠的男生聞聲馬上高吼:「是!」連氣都不敢多吐一口地開始執行教官的命令。
龍明開始明白大家為什麼如此聽話了,原來是鐵腕下的成果。教官的眼睛一直盯著他,龍明同樣也毫不示弱的看著後者。
隔了約有十秒鐘,猴子的聲音以極強的穿破力破空而起:「報告!我請求與龍明,何學明一起跑!」略顯瘦弱的身體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並肩立在龍明身旁。後者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上肢仍在劇烈顫抖著,顯然還未從勞累中恢復過來。
「報告!我請求和龍明何學明一起跑!」老三那毫不遜色於猴子的吼聲接踵而至,同時他同樣顫抖程度毫不遜色於猴子的身體慢慢立起。
「報告···」「報告···」緊接著,胖子,老五,老二熊貓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前者胸前的那兩塊肥肉都在不斷顫抖著,老五神情雖然也十分疲憊,但卻比胖子要好上了許多。
教官轉過頭去:「龍明,沈建國,孫泉輝,王偉華,施棋飛,李敏捷!小操場!十圈!」
「是!」六顆揚起的頭顱以強悍的精神回應。
烈日如火
在這北大校園之內,龍明再一次體會到了一年以前同戰友在外執行任務時,將自己背後交給戰友的那種信任的感覺,亦如年輕人之間那顆熱烈而隨時準備著為友情爆發的心。
事後老大長歎說那將是他畢生不忘的長跑,不但因為有十圈整整四千米之多,更因為他在那時平生次完全被「兄弟」兩個字感動。他沒有多餘的話,只是重重地握了龍明和其他五人的手一下。他們,彼此間似乎生出了無法言喻的默契。
這時已經是下午六點,龍明等人在醫療室中,因為作為老大等人為表示對教官的不屈服、堅持毫不休息地連續跑完十圈的代價,猴子和胖子先後烈日下暈倒。教官命另外兩個同學和龍明一起將他們送到醫療室,自然沒什麼大事,不過灌了點兒葡萄糖漿半個小時後他們就甦醒了過來。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休息,六人都基本恢復,不過既然有正大光明躲避那種變態訓練的理由,沒道理不好好使用。於是幾個人躲在醫務室裡渡過了因為剛經過「死裡逃生」之苦而顯得分外美好的下午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