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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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達老老實實的承認,「我只是急了亂說話,記得以前有部片子是這麼演的,女主角要殺男主角的時候,男主角說愛她,就化解了危機,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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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還沒回答我,你希望站在這裡的是我,還是辛艷,不要騙我,我能看見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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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達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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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能看見他的心,不代表他能看得到神女的心,假若說錯了話,神女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暴走?
林達不確定。
不過,看神女說話條理分明的模樣,應該不會吧?
「我希望是辛艷。」
林達又歎了口氣,那個很活潑很陽光,又愛胡鬧,打定主意就不記後果的女孩,就這麼沒了,是個人心中都會惋惜吧?
「只是惋惜麼?」
神女的聲音,悠悠綿綿,像是情人的呢喃,勾起了林達心底的回憶。
『我那麼對你,你還幫我,你是個好人,這是獎勵你的!』
『明明只比我大一歲,卻悶得像個老頭子,你這人真是無聊。』
『你會有辦法的,黨和人民都相信你!』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我們把這個大東西弄到地上去……』
一種酸酸的痛楚,湧進了林達的鼻子。
林達哭了。
男人不該流淚吧,修真者應該絕棄世間所有感情啊,聰明的人不應該永遠不動真感情麼……,那你為什麼還會哭呢?
感覺到自己面上濕漉漉的水痕,林達有點愣了,他用手指沾起一滴,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它。
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哭過了?
似乎最後一次,是六歲時被紅玉搶走了手中的糖果。
「是淚麼?」
神女抓過林達的手,疑惑的看著林達指上的晶瑩水滴,她張口,含住了林達的手指。
「很鹹。」
神女低語著。
「你已經很久沒有流過淚了,或者說,自懂事起,你就不再流淚。因為,你的心從來沒有動搖過,無論是艱苦到常人難以忍受的峨嵋學藝,還是母親對你的傷害,這些都沒有觸動過你的心,這些都在你的預料之內麼?」
「對一件事,總是考慮到最壞的結果,並且打定主意忍受它,沒有事能脫出你的計算,情感這種事,也在計算內。」
「可辛艷是出人預料的。」
「她是一個很傻的女孩,為了救那些乘客,她和我談交換條件,寧願放棄自己的靈魂,來獲得我的力量。」
「她的靈魂早晚是要消失的,可她不知道,她以為你能救她,但她放棄了,這很傻啊。」
「一個這麼傻的女孩,我不願代替她,可是我沒辦法,她以為我很想搶佔她的身體,可笑……。」
「不知道生命存在有什麼意義的我,有什麼資格,和為什麼要擁有這具身體呢?」
「可是,她畢竟是消失了。」
「我想哭,但我流不出眼淚來,可能因為我的心是從你那裡拿來的吧……。」
神女重新張開翅膀,飛到空中,靜靜的等待著,或許,她在等待那個傻傻的女孩能回自己心裡來?
林達哭了很久。
悲傷的情緒,放肆的在心間流淌。
林達在增城第三層等了三天,這三天裡,除了第一天夜裡他流了許久的淚後,他再也沒有哭過,每日裡在增城四處逛逛,御劍遊覽一下樊桐的美妙景致,見見那些凶名外露的洪荒巨獸等等,玩得不亦樂乎。
而神女依舊靜靜的跟著林達,飛在他的身後,不言不語,看著林達所做的一切,彷彿想真正的明白自己剛剛擁有的這顆心,該怎麼使用。
第三日的午上,終於有崑崙弟子傳來消息,聞仲要見林達。
於是林達開始做準備。
他先把這幾天寫出的二十幾張倉頡定字符藏在袖裡,再把唯一一張破字符慎重放在懷中,蘇橫波贈的三寶聚天丸還有三粒,收在隨手能拿到的乾坤珠靠外位置……。
「你在懷疑?」
神女開口問著。
「沒錯。」
林達承認,「讓我等了三天,這太久了,我只是要借用一下離落法陣而已,而且,無論我走到哪,都有幾條尾巴跟著,這可不是好現象。」
「我們可以打出去。」
「不行。」林達苦笑著搖頭,「崑崙可不是峨嵋……,嗯,就算是峨嵋,也不是好進好出的地方,除非你會大挪移術,要不然就是一個來得去不得。」
「如果是面對聞仲,你再準備也沒有用。」
神女指出了關鍵之處。
「聰明。」林達稱讚神女,「你已經會思考了,這是進步。」
這對平常人來說是奚落一般的言語,對神女來說,卻是真正的誇獎。
「不過,除了思考外,還有種思維叫做推論。」
「聞仲如果要動我,明著下手就可以,根本不用拖這三天,更何況我想不出有什麼惹到他的地方,我和他女兒還算是朋友。」
「那麼有可能是他門下弟子,或者是什麼親戚朋友,我不小心惹到了。這種程度的矛盾,道個歉就可以,如果對方不依不饒,以聞仲的一貫作風,估計會直接應用修真界最原始的規則來解決矛盾。」
「什麼規則?」
「比劍。」
林達笑了笑,「所以要做好打架的準備。」
這時,守在門外的崑崙弟子敲敲門。
「二位,準備好了麼?」
「好了。」林達應了一聲。
隨著這位引路的崑崙弟子,林達與神女來到了增城第五層,這是一處很像仙境的地方,與林達住過三天的三層不同。
三層好像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而五層,則處處是縹緲雲氣,沒有任何成幢的建築物,只能遠遠的看到一些亭子和廊橋。
而無論是三層或者五層,增城每一層的天空,都並非是實物,向天上仰望,能看到蔚藍的天空,當然,這不是天空,是一種法陣做出的模擬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