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打量著慕容悠這個昔日皇子。也許是太小就面悲慘處境又跟著年長的臣子落草為寇他不僅沒有皇子和土匪頭子該有的囂張反而是勤謹的謙恭的。這真的是他的本來性情和真實面目嗎?
他的手下被殺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異議沒有讓謝玄他們感到絲毫的為難。一個佔山為王當了多年土匪的人怎麼會這麼「柔順」這麼「乖巧」?
而慕容悠越是表現得謙卑謝玄他們就越是不忍。因為他跟一般的土匪不一樣他的出身可是尊貴的皇子!請容我再重申一遍這是一個極為講究門第和出身的年代。
也因此看慕容悠如此自責他們都想盡辦法誇獎他、安慰他。&1t;子敲軍鼓你以前經歷過這種事嗎?」
「沒有」慕容悠搖頭「但聽說過。我想你們也聽說過吧這叫『炸營』又叫『營嘯』。」
大部分的人都搖著頭說:「沒有我沒聽說過」;「我也沒聽說過」;「聞所未聞」。
只有謝玄和少數幾個人表示有聽說過這麼回事但就連當年那個講述者本身也沒經歷過所以僅僅只是傳說而已
也就是說這次「營嘯」雖然並非開天辟以來的第一次但也是罕見的極少生的。
慕容悠說:「我義父自己也不是親歷。據說還是我先祖義熙帝鎮守遼東的時候軍營中曾生過這種事算起來有一百多年了。」
大夥兒相對苦笑:「我們還真是撞了大運呢。百年不遇的稀罕事都能被我們遇上。」
謝玄皺著眉說:「既然此事確實存在。而且危害這麼大為什麼兵書中從來都不見記載呢?我讀了那麼多兵書從沒在哪裡瞄見過我大哥他們也只是道聽途說既不能引經據典也不是親歷。」
慕容悠笑道:「這個兵書上肯定沒有一般帶兵打仗地也不見得知道因為太少見了。兵書一般只分析典型事例。然後總結戰爭經驗提出作戰方略進行陣形布排等等。」&1t;安撫。而是跑上指揮台敲響軍鼓呢?」
看來我猜得沒錯軍鼓果然是他敲地。
慕容悠回答說:「這個時候去營房安撫是很危險的。這也是我義父告訴我的。因為一旦生營嘯裡面的人被連環感染。個個接近瘋狂。最嚴重的時候互相撕咬啃嚙。已經完全迷失了本性變成了禽獸。這個時候任何人靠近他都會攻擊不管你是官長還是士兵好心還是壞心他已經不是人也不認得人了。」
我聽得心驚膽戰情不自禁地看向身邊的王獻之。他剛剛去我那裡的時候我也正外感邪魔基本上接近狂狀態了。要是他再去晚點是不是我也會變成禽獸六親不認甚至攻擊他呢?這個營嘯太可怕了。
這麼可怕拿去對付敵人就好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計上心來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有一個想法說出去大家不要笑。」
王獻之轉頭看著我:「你也有想法?」
「你少瞧不起人三個(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臭皮匠還勝過一個諸葛亮呢。」
謝玄道:「甭理他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我替你作主。」
「看吧」我向王獻之示威地一
有大統領替我撐腰我以後不怕你了。」
「反了你了。」
一番笑鬧。看大家臉上都帶著笑意我的情緒也慢慢緩和下來遂說:「剛剛聽慕容公子講地那些突然想這營嘯如此可怕要是能用來對付敵人就好了。比如敵人打來的時候我們正好炸營了人人都變得跟野獸一樣力大無窮見人就怒紅了眼衝上去又抓又打又咬。如果真這個樣子別說打嚇都要嚇死人了。」
慕容悠道:「你這倒也是個主意就是忽略了其中最要命的一點。」
「哪一點。」
「炸營後了瘋的人都是六親不認地他見人就攻擊根本不分敵我誰離他最近他就攻擊誰。作戰地時候他的同袍兄弟肯定比敵人離他更近吧你說他會攻擊誰呢?」
我臉紅了過了好一會才說:「是哦糟就糟在他不認得人了只要是人就攻擊。要是那個時候他還認得人知道該攻擊誰就好了。」&1t;:.真是個好辦法。你們想啊既然人在『營嘯』的時候能爆出那麼可怕地力量。就說明『嘯』也就是人在大叫、狂吼地時候能瞬間爆挖掘出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巨大潛能。這個能量如果利用起來是非常驚人地。」
謝玄也連連點頭:「是這個道理。」
這時王獻之笑著說:「把這個詞倒過來念就剛剛好。」
我頭腦裡還沒轉過彎來桓濟和慕容悠已經同時拍手道:「果然是好主意可以一試。」
倒過來念就是「嘯營」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忍不住問:「子敬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們的軍營變成一座可怕的『嘯營』嗎?」
他點頭道:「是可怕很可怕。可以想像一下那情景假如你上戰場迎敵結果敵軍衝上來的時候一個個像狂的野獸一樣嘶吼著狂叫著似乎要把你撕碎了吃掉你會不會嚇得掉頭就跑?因為你再勇敢也只能跟人斗可對方上來的是妖魔鬼怪。」
謝玄從座位上站起來說:「就這麼辦了。從今天早上起我們就這樣練兵前面扎上一排草人讓士兵一隊隊大叫著衝上去喊得最可怕的、最嚇人的那個有賞!」
我掩嘴笑道:「怎麼我聽起來像小孩子過家家酒一樣?」
完了這個太子最先用在我身上的詞倒成了我的口頭禪了。
「兵不厭詐。」回答我。
「小孩子的遊戲中有大智慧。」桓濟一板一眼地說。
「與兵力數倍於我軍的敵人作戰用怪招才能出奇制勝。」謝玄這樣解釋。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睡吧。」這當然只能是王獻之說的。
「我我我……」
「一個人不敢回去睡?」他悄聲問。
「嗯啦。」今晚實在太詭異了我真的很怕再來一次。
「那我陪你去睡吧。」
眾人大笑因為這句話不是王獻之對我說的而是對桓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