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並沒有人敲我們的房門這種無聲的喧嚷也好像關。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和暢還是穿好衣服跑到門邊先貼著門聽了一會兒後來又忍不住打開門拉住一個從門口走過的粉衣宮女問:「姐姐生什麼事了?怎麼深更半夜的你們突然都往前面跑?」
粉衣宮女只匆匆回答了一句「皇上來了」就疾步前行。在她後面還跟了許多一看就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太監宮女。
皇帝深夜駕臨難怪她們那麼緊張的。我們大晉——也是這個後宮——最大的人物來了她們自然都要趕著去服侍了。
只是皇帝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跑來了呢?我才想著看看皇帝到底長什麼樣子他老人家就來了。可惜這麼晚來也不好混進來偷窺了。
當然了不管皇帝什麼時候來皇后肯定是喜出望外的。這整座後宮裡面的每一間宮院每一個妃子哪個不是望穿秋水等的就是這激動人心的一刻?.
|看熱鬧當即對我說:「諸葛姐姐我們跟去看看好不好?」
我笑了起來:「傻丫頭你以為是耍猴的還是唱戲的來了呀你也跟去看熱鬧?是我們尊貴的皇帝陛下來了耶。如果你去了那邊的人問你你來幹什麼的?你怎麼回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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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客氣地給了她一個大白眼:「深更半夜的又沒什麼事一個小丫頭片子去要覲見皇上?你也不怕瘮牙。還有。見了皇上你說什麼呢?」
「我就說。臣妾……」
「你不是他的臣妾。」我打斷她。只有皇帝地妃子才可以自稱「臣妾」吧。
「那就臣女……」
「你也不是他地臣女。」三公主九公主她們才可以自稱「臣女」。
「那就……」暢卡殼了。
「哈哈還才女大賽的第一名呢連覲見皇帝的時候自己稱什麼都不知道。」
我笑得好不得意這小丫頭裝深沉裝大人裝了一晚上裝得我都快吐血了。現在。因為稱謂老是被否決就囧得不停地吐舌頭這樣子總算像個小姑娘了。
「那你說我們見皇帝的時候應該該自稱什麼?」她反過來問我。
「呃……」我也蹙住了因為我突然現自己也拿不準了。自稱什麼呢?民女?不多。我們已經有職銜了不再是「民」。而是官。那就自稱稱「下官」?也不對我們只是宮裡的女官並非朝廷的官員在皇帝面前自稱「下官」合適嗎?
我只得老實承認:「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我很無賴地回了一句:「我又不是才女大賽的第一名。不知道有什麼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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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關好門。
她肯去睡當然好。她也不想想她這會兒跑去湊熱鬧。皇上會不會怪罪還另當別論光是皇后就會對她一肚子意見嫌她不懂事不識趣。人家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皇帝臨幸結果還被一個小丫頭打擾佔去那值千金的寶貴時間那還不鬱悶死了?
呃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這是一個大姑娘該想地嗎?
春寒料峭的夜我臉孔起燒來一邊往臥室走一邊做自我檢討。
我要清除頭腦中不純潔的想法做一個純粹的人高尚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可是還是沒睡一會兒我才剛迷迷糊糊地外面又傳來了更大的喧嚷聲。
好夢正酣地暢不滿地哼唧了起來。
因為實在太晚了外面又很有點冷我們開始都沒有動彈。
後來實在是沒法睡了才又爬了起來。
這回聽到了的消息更讓人意外:皇上走了。
皇上就像龍捲風一樣剛刮過來掀起一陣動盪又刮走了。
站在門口眼看給我們收拾屋子的粉衣宮女從前面走過來我和暢忙迎上去問:「姐姐皇上為什麼只來了這麼一會兒就走了啊?是不是外面生什麼事了?」
她歎息著說:「誰知道。皇上一來就臉色陰沉地把皇后娘娘叫進屋裡然後把所有的下人都趕出來砰地一聲關上房門。兩個人在裡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過了一會兒皇上就怒氣沖沖地走了。只可憐了皇后娘娘明明傷心死了可還不能表露出來怕丟了皇后的身份。這不又敲起木魚來了。」
我們仔細聽著寂靜地夜裡果然又隱隱約約地傳來了木魚地敲擊聲
百年不來來了就是找姨母吵架的嗎?」
說完她就衝了出去我和粉衣宮女跟在後面攆邊追邊勸可小丫頭的擰勁來了誰也勸不住。
最後一直跟著她走到了皇后娘娘地臥室前。幾個攔路勸阻的太監都被她推開了她身份尊貴又是皇后的外甥女兒沒人敢強拉。
一看門是關著的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徑直走過去敲著門喊:「姨母娘娘我是暢兒您開開門好嗎?」
皇后不虧是皇后馬上就停止敲木魚用很平和的聲音問:「什麼事啊暢兒很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呀?」
皇后的隱忍和鎮靜已經讓我吃驚了暢小丫頭的話更讓我大感意外。她竟然撒著嬌說:「姨母娘娘您可不可以讓暢兒進去跟您一起睡?暢兒生下來還沒在外面住過呢很不習慣還有點害怕根本就睡不著。」
皇后依然好脾氣地在裡面回道:「跟姨母娘娘睡就誰得著了?」.
=.人在一起自然就不怕了。也就睡得著了。」
吱呀緊閉的房門打開了。
皇后低著頭把暢讓了進去。但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明亮的宮燈下我還是看到了她眼角的淚痕。
一夜寂靜再也沒有聽到木魚聲。
我不得不對暢刮目相看了。小丫頭真的不簡單就那樣幾句話輕輕巧巧地敲開了皇后的房門也敲開了皇后的心門。在剛剛被皇帝傷害最傷心最孤獨的時候一個「親人」的及時出現是能帶給她意想不到的安慰與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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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記恨的人恐怕也要小心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