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七彩妖姬,等著瞧吧!」葛逍遙根本不管那隨之變幻的無數幻境,一往無前的向前疾飛。
「葛大哥,救命!」突然,葛逍遙的耳邊傳來靈淚的呼喊聲,他的心猛的收緊了一下,靈淚的重要性對他來說自然比破陣擒拿七彩妖姬重要的多。
他四週一下左右,當即就發現這裡根本就是陽城關的城門前,地上鋪著沉重的青條石,兩邊都是堆積的鹿角、拒馬,城門上方向前延伸的山壁上各開鑿了兩條內嵌的通道,上面也同樣堆滿了帶刺的滾木和磨盤大小的鐳石。靈淚正瘋狂的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她的身體被五花大綁,一根繩子從城牆上系下,將她吊上城去。
「靈淚!」情急之下,葛逍遙無暇分辨這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揚手一道龍仙力向那繩索打去。畢竟這事關靈淚的安危,就算是刀山火海葛逍遙也不能坐視,怎能還顧得到是否幻境。他的身體己經凌空扭轉,向那城門下方撲落,想要接入墜落下來的靈淚。
龍仙力如同一隻巨刀,呼嘯著向吊著靈淚上升的繩索砍去,繩索立斷,龍仙餘力竟將那青色巨石徹就的城牆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縫。
葛逍遙的身體也己經衝到了城下,眼見靈淚掙扎的身體向下疾落,他欲騰身接住,但是昂頭再見,眼前猛然一花,那直直下落的哪裡是靈淚,而是一根倒刺橫生的滾木。
「混蛋!」眼見那根巨大的滾木己經落到頭頂,葛逍遙低聲咒罵一聲,剛欲發出龍仙力將滾木擊碎,腦子中卻猛然警醒,身體急速閃開,那滾木轟然落地,竟將那沉重青條石徹成的地面砸開了許多裂紋,葛逍遙未用仙力護罩,雖然避過滾木,但是手臂上仍被滾木的利刺劃開了一口道子,鮮血直冒出來。
「操!」葛逍遙長吁一口氣,暗運無上玄功修復傷口,淌出的鮮血立刻止住。卻說他剛才腦中猛然警醒,為什麼沒有以龍仙力擊碎,卻因為他知身在幻境之中,不得不加倍小心,若是那看似沉重無比的滾木也同樣是幻境障眼法,本身卻是靈淚的話,那他豈不是親手殺了自己的愛妻!
葛逍遙雖然受傷,但心中卻也慶幸剛才不是靈淚,咬咬牙看看四周忽地騰起一股股黑霧,將那青石地面、鹿角拒馬、滾木鐳石漸漸遮蔽,頓時再也辨不清東南西北。
葛逍遙心中冷笑一聲:「看來那七彩妖姬定是識破了我的意圖,所以才來這麼一招!」
此時的七彩妖姬己是渾頭大汗,長吁一口氣暗道:「這葛逍遙果然厲害,若不是我先擒了那個靈淚,又急中生智用了這種幻境,看來也難逃陣破的結局了!」
不過她又隨即冷笑道:「葛逍遙啊葛逍遙,你的靈淚畢竟現在在我手上,你不是投鼠忌器嗎?我就讓你忙到累死,也衝不出這艷女大陣!」
七彩妖姬想到此處,默念陣訣,一縷縷七彩煙霧從旗面上飄出,瞬間變大、變濃,漫延籠罩了整個天空。
葛逍遙身處陣中,心中也極為矛盾憤悶,試想剛才他若是不救靈淚,現在己經可能衝出了陣法,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又怎能不救?他見那黑霧越聚越濃,一時辨不清原來出陣的方向,雖有破空之力也難以施展,只是擔心那七彩妖姬見他對靈淚情深意切,可以捨命相搏,恐怕往後的這種幻境會越來越多,而他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否則一旦錯過,將是後悔終生,比破不了此陣,困死在陣中還要難過許多。
葛逍遙心中暗道:「罷了,大不了再想辦法!」他知道,這迷陣之中的各個方位均己變化,生門、陣眼也己轉動,不可能還是原來的方向。若要衝出陣外,必須還要故計重施,逗引那七彩妖姬說話,當下高聲笑道:「好個七彩妖姬,果然好手段!我葛逍遙佩服至極!」
但是等了許久,卻不見七彩妖姬的回音,心中苦思冥想再度破陣。
七彩妖姬己經知道葛逍遙聞言辨位的計謀,又怎能再度上當?所以她也只是默不作聲,緩緩指揮陣形移動,促成那關於靈淚的種種幻象來對付葛逍遙。
那七彩霧氣越來越濃,以葛逍遙的目力也看不清陣中情形,也不能站在原地不動,只好運起仙力護罩,一步一步挪動。
「葛大哥,葛大哥……」七彩迷霧中,出現一個模糊的倩影,正朝葛逍遙走來。
葛逍遙心中一凜,叫了一聲:「靈淚!」
那模糊的身影漸漸走近,卻不是靈淚是誰?!只見她的衣衫有些破損,青絲凌亂,手中緊握著那七尺仙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前進。聽到葛逍遙的聲音,她抖然間一陣猛喜,忍不住眼淚都要流下來,嗚咽一聲:「葛大哥!」嬌軀急衝向葛逍遙懷中撲來。
葛逍遙眼見靈淚無恙,心中也是猛喜,但是就在靈淚嗚咽著撲向他的時候,他的心卻猛的一陣收緊。
電光石火之間,就在靈淚撲到葛逍遙身前時,葛逍遙卻並沒有張臂迎接,而是身形急轉躲了開去。
就在這時,靈淚的身體也瞬間化為一條碗口粗細的獨角花斑巨蟒,張開巨口咬來。
蟒頭生角,己成龍形,凶狠十足,況且這條也是罕見的毒蟒,它那口中的紅信與利齒均含劇毒,若是沾上一絲一毫,神仙也難逃一死。
「畜生!竟敢變化靈淚的模樣害我!」葛逍遙一聲厲喝,未運龍仙力,龍台神獸與水魔獸妖己咆哮而出。
那毒蟒雖然厲害,但是畢竟不是這兩頭上古靈獸的對手,聽到龍台神獸與水魔獸妖的吼聲,己經有些膽怯,也不再追趕葛逍遙,扭頭就跑。
龍台神獸與水魔獸妖哪裡會上它逃走,兩獸一左一右向前疾飛,兩個閃動己將那毒蟒截住。四隻利爪毫不留情,逕直撲擊毒蟒要害。
毒蟒見逃脫不了,當時也凶性大發,作困獸猶鬥。它猛地盤緊身體,牢牢護住身體七寸要害。口中紅信吐出,嘶嘶一陣狂叫,噴出一股黑色毒霧,將正欲衝上來的兩隻靈獸逼退。
龍台神獸與水魔獸妖業己通靈,自然知道那毒霧的厲害,當即像兩側閃開,卻牢牢盯住這毒蟒不讓它趁機逃脫。
水魔獸妖低吼一聲,似乎在說:「小樣……你不是會吐毒嗎?我還會吐火呢!」張開大口,一股水靈真火燒去,將那毒霧焚盡,毒蟒被水靈真火燒中,渾身雖有堅硬的蟒皮護身,未曾受傷,但是也炙痛不起,凶性更發,兩隻燈籠似的巨目狠狠瞪了水魔獸妖一眼,一隻蟒頭疾快無比向水魔獸妖衝來,那利齒閃著毒液光芒,似乎不將水魔獸妖毒死誓不罷休。
這時,龍台神獸見水魔獸妖的水靈真火沒有奏功不大,反而將那毒莽激怒,當下也合身撲擊,渾身金光聚成一道直線,向那毒蟒在打去。
毒蟒知那金光厲害,它的身體也頗為靈活,一扭一曲就即躲過,金光擊在地上濺起一片碎石,竟硬生將那那青石地戳了十幾個窟窿。
一蟒兩獸登時鬥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葛逍遙眼見這毒蟒凶悍,不禁又想起當年在百草山之時,以飛刀殺死那兩頭守護百草神丹的惡蟒,心中暗想,若是那太乙真人的金刀在就好了,或都是那斷龍刀未損也無妨,倒可助這兩獸一臂之力。他自信龍仙力足能夠對付得了這毒蟒,但是他卻不想用,因為他現在必須保存仙力,能不用便不用,這陣中詭異莫測,若是以後遇到更加強大的對手,也好應付。
恰好,這毒蟒也是兩隻靈獸練手的好機會。
卻說這毒蟒雖然兇惡,畢竟是與兩隻上古靈獸相鬥,初時還能打個平手,但是時間稍長就有些不住,渾身的蟒皮己被水魔獸妖撕開了幾個大口子,灑落滿地的蛇血腥臭撲鼻令人作嘔。它的一隻長尾也被龍台神獸的金光所斷,身體平衡保持不穩,移動時也開始左右擺晃,如何醉酒一樣。
這時那毒蟒凶勢一弱,兩隻靈獸卻越戰越勇,兩下夾擊,把這毒蟒撥弄得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身上登時又多了幾條血口。
龍台神獸此時鬥得性起,不但全力金光畢現,而且雙目中也顯出金光,道道金光如雷電一般轟擊毒蟒。那水魔獸妖也是水火交加,將那毒蟒全身籠罩。
只聽毒蟒一聲慘呼,它的頭部和七寸兩個要害同時被龍台神獸的金光和水魔獸妖的利爪擊中,粗碩修長的蛇身一陣蜷曲,便再也一動不動。
「好!」葛逍遙見兩獸鬥得精彩,忍不住大聲喝彩。龍台神獸和水魔獸妖見主人誇獎,也個個樂不可支,興奮的吼叫著向葛逍遙奔來。
葛逍遙兩手分別安撫了兩隻靈獸的頭頂,笑道:「你們兩個辛苦了,快回龍仙台中休息吧!」說著心思動處,體內龍仙台己緩緩發出柔和的光芒,將兩隻靈獸渾身的毒蟒血污清洗乾淨,吸了進去。
葛逍遙吁一口氣,眼見四周七彩霧氣仍在加厚,地上的毒蟒屍體己被血污浸透,心中的煩悶終於鬆了一點,打起精神暗運隱身法訣繼續向前搜索路徑,挺拔的身體瞬間消失在濃霧之中。就在兩獸與毒蟒爭鬥之時,他已經暗暗盤算另外的破陣之法,這次他則準備以隱身法破陣,讓那七彩妖姬找不到自己,那麼她的幻像陣便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而此的七彩妖姬快要被葛逍遙氣得吐血了,因為那獨角花斑毒蟒是她偶然自奇山深澗之中所得,又喂以數百種劇毒藥草數百年,才終於成為了這艷女陣中的殺人利器,就算平時也是她的絕技法寶。這次卻被葛逍遙的兩隻古怪靈獸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如同破布一般撕扯得七零八落,她哪能夠嚥得下這口惡氣!當即,她便準備用這艷女陣中最厲害的一式幻境訣,但是卻忽然發現葛逍遙竟然神秘失蹤了。
七彩妖姬暗自一聲「不好」,心底開始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