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巨雕顯得很興奮,一路吞食了兩隻不長眼的飛鳥,它的速度很快,到處都是深褐色大石的崖底已經出現在葛逍遙面前。
「操!百草神丹,會在哪裡呢?」葛逍遙很奇怪,這百草崖名為百草,崖壁之上生滿了各式各樣的草叢,然而這崖底卻是寸草不生,極為乾淨,甚至連一片枯葉都看不到,就像被人剛剛用吸塵器清掃過的一樣。
白頭巨雕圍著崖底低空盤旋了一圍,葛逍遙並沒有發現什麼黑水澗,更沒有什麼百草神丹,除了大塊大塊有裂縫的褐色裸石,就連一隻活物都沒有看到,整個崖底如同死寂一般。「操!難道這裡遭過核武器攻擊?這個申公豹說話到底*譜不*譜?」
就在葛逍遙失去信心,準備指揮白頭巨雕上攀升的時候,一抹紅光在他的眼前一亮。葛逍遙沒有在意,在這裡光線暗淡的崖底,出現幻視的機率很大,他輕輕拍拍白頭巨雕的頭,示意飛回上面去。
然而這次,一向機敏異常的白頭巨雕卻如沒有感覺,發出興奮的一聲長鳴,繼續在這崖底盤旋起來,時面俯衝,時而迴旋,任由葛逍遙怎麼發佈命令,它只是鳴叫的盤旋不己。
「操!難道他發現了什麼?」葛逍遙暗道。忽然,他的眼前一亮,那抹紅光再次一閃而沒。
白頭巨雕又是一聲興奮的長鳴,逕自扇動翅膀,像那紅光發出之地撲去。不過,令葛逍遙失望的是,那裡什麼東西也沒有。白頭巨雕又是一聲鳴叫,斜刺裡衝向崖邊,葛逍遙抬頭向那裡望去,果然又是那點紅光一閃而沒。
白頭巨雕追逐著那抹紅光,反反覆覆,輾轉騰挪,葛逍遙始終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這時陽光西斜,一抹亮麗的日光從崖頂射入崖底,崖底的光線頓時明亮了不少。當他再次看到那抹紅光的時候,卻驚異的發現,那紅光竟似一條尺餘長的紅頂黑蛇,當然葛逍遙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因為那紅光後面的蛇頭蛇身,均是極為暗淡的虛影。
白頭巨雕更加興奮,「啞啞」兩聲長鳴,雙翼有力的振顫著,不停地追撲那條紅頂黑蛇。但是,總在一閃之間,那條紅頂黑蛇總在它的爪下逃脫。
白頭巨雕氣得「啞啞」大叫,雙翼猛撲,捲起一陣陣狂風,整個崖底頓時草葉橫飛。
忽然,那紅頂黑蛇在一塊褐色大石上一閃而沒,再也沒了蹤影。這時,葛逍遙卻發現了一個怪現象。
那些被白頭巨雕掃落的草葉落到那些褐色大石上,卻一片片消失得無影無蹤,「咦?這是怎麼回事?」葛逍遙納悶道。正在此時,白頭巨雕一聲狂鳴,尖利雕喙夾住了一隻黃色的飛雀。
葛逍遙頓時一喜,伸手將那飛雀搶過:「小黃雀啊……小黃雀,你不能怪我殘忍,為我葛逍遙探路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只聽一聲尖厲的雀鳴,黃雀的雙翅被葛逍遙硬生生折斷。
葛逍遙手一鬆,那黃雀便如流星一般向下墜去。
葛逍遙期待著「啪」的一聲,那黃雀被摔得血肉橫飛。但是,令他意外的是,那只落在褐色大石上的黃雀卻消失不見了。就如同沒有掉下去一樣,根本沒有看出死活。
「我操!到底他媽的怎麼回事?太邪門了……」葛逍遙這回真的頭疼起來,驀地咬咬牙狠狠心道,「他媽的,不管了!還得我下去親自拚上一拚!」
葛逍遙閉上眼睛,一拍白頭巨雕脖頸,白頭巨雕悲鳴一聲,逕向那褐色大石撞去。
待葛逍遙睜開眼睛的時候,穩穩站在那塊黑褐色的大石之上,他默算了一下時間,從剛才下落直到地面,以白頭巨雕的速度來算,整整多花了一半的時間,他抬起頭看天,天空充滿了許多斑瀾的波紋,一閃一閃地發著晶光。
此時,白頭巨雕嘶鳴一聲,葛逍遙順著它的方向望去,赫然看到了一條閃著黑光的河流,那裡面確實是水,但如同死水一般,看不到絲毫的波浪,就在那河邊,長著許多茂盛的各式各樣的草叢。「難道這便是黑水澗了嗎?」葛逍遙暗道,他忽然明白了剛才發生的怪事,光線反射原理,他其實在小學時候就學過。
葛逍遙想起申公豹的話,於是便繼續乘上白頭巨雕,在那黑水澗畔尋找那百草神丹。然而,他的眼一陣晃,復又出現了那條紅頂黑蛇的身影。
「我操!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了?」他這才想到剛才或許是光線折射的原故,這條紅頂黑蛇看上去小了很多,而且很影子很虛淡。但是,現在,展現在葛逍遙面前的,是真正的紅頂黑蛇,不,應該說是紅頂黑蟒。
它頭上的紅珠有碗大,身長至少有三丈,血紅大口張開,鮮紅的信子嘶嘶叫著,朝葛逍遙和白頭巨雕示威。
白頭巨雕立刻變得煩躁不安,雙翅猛扇向前飛撲過去,一雙利爪當頭向那紅頂黑蟒抓去。
頭頂黑蟒這次卻不再逃竄,反而揚起頭來,靈巧地躲過白頭巨雕的攻擊,自那巨口中噴出一股腥臭的毒液。不過,那白頭巨雕顯然對付這蟒蛇很有經驗,一擊不中立刻展翅高飛,那巨蟒的毒液噴射雖急,但卻傷不得它分毫。
「操!我說雕兄,咱們辦正事兒找那百草丹要緊,你跟他黏糊什麼?難道他上輩子搶了你老婆?」葛逍遙拍拍白頭巨雕的翅膀,示意它遠走高飛,「等我們找到百草丹,回來再跟它算帳!」
白頭巨雕明白了葛逍遙的意思,但仍然心有不甘,示威似地低頭向那紅頂黑蟒怒鳴幾聲,這才拔翅飛離。
沿著那條鵝毛不浮的黑水澗,葛逍遙一路尋來,終於在一處山石邊找到了那棵珠草。
「操!原來這就是珠草啊!」葛逍遙身為醫師,自然閱盡《本草綱目》、《神農經》等這些醫典無不是倒背如流,惟有這珠草卻聞所未聞,此時親眼所見,才敢相信。
只見這棵珠草,葉呈珠狀,細滑無毛,就宛如一根籐上結滿了綠色圓形的果子一般,若不是申公豹已經告知,珠草之上紅白兩珠才是百草神丹,葛逍遙或許真會將這些葉子採了回去。
其實那兩顆紅白果子,在這珠草只上甚為奪目。葛逍遙見這四周並無雜草,黑水澗中之水也到此漩動,似乎是這珠草採集了天地之靈氣蘊育而生。
「管他什麼靈氣不靈氣,反正我也不用,還是快摘了回去送給申公豹才是!」
就在葛逍遙跳下雕背,準備動手去摘那顆紅色的百草神丹時,眼角的餘光卻忽然掃到一抹紅光。紅頂黑蟒的影子在他腦海中電光一閃,「操!」他心中一驚,顧不得摘那百草神丹,轉身急速無比的又跳上了雕背。
就在葛逍遙跳上雕背的一瞬間,白頭巨雕顯然也發現了那條紅頂黑蟒,「啞」的一聲鳴叫,振翅欲飛。說時遲,那時快,那條紅頂黑蟒已經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的紅線,緊緊纏在白頭巨雕粗壯的腿上。
白頭巨雕一聲怒鳴,雙翼猛扇,它本來就托著葛逍遙一個大活人,那紅頂黑蟒也恐怕不下幾百斤,卻被它硬生生拖了幾來,在離地尺餘高的地面盤旋。
那紅頂黑蟒也必是頗有靈性,並不攻擊白頭巨雕,只是將頭高高昂起,血盆大口張開,準備撕咬雕背上的葛逍遙。
「操!真他媽的冤家路窄啊!」葛逍遙心中驚懼,他已經真真切切看到了白頭巨蟒那兩顆慘白的毒牙。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念動申公豹教給他的引劍訣。
「嗖」的一聲,一道金色光芒自葛逍遙的袖中橫飛而出,恰恰好斬中那條紅頂黑蟒的頸項,就像砍瓜切菜一般,那條紅頂黑蟒碩大的頭顱當即被一切兩半,鮮紅的蟒血激射而出,噴灑了方圓十幾丈。
蟒頭被切,蟒身掙扎了幾下就軟了下來,再也無力纏住白頭巨雕,凌空摔落到了那黑水澗中,頓時將那澗水染紅了一片。
「操!幸好有這護身法寶在!看來申公豹果真有兩下子,法寶修煉得不賴!」葛逍遙見紅頂黑蟒被殺死,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念動真訣將盤旋在半空中的如意飛劍收起。
待葛逍遙回到那棵珠草邊時,卻暗自叫苦不迭,因為由於那蟒血灑得太多,已將那棵珠草澆得濕透,到處是一片赤紅,根本已經分不清哪顆是百草神丹,哪棵是百草魔丹了。葛逍遙暗道:「操!這怎麼辦?」
葛逍遙忍著濃重的血腥味,伸手將那魔丹神丹一起摘了下來,反正也弄不清哪顆是哪顆了,索性一併送給申公豹讓他自已去選吧。
「噢,要不在這裡洗洗,把血洗下去不就成了?」葛逍遙轉身見到那黑水澗,忽然想到。於是就來到水邊,將那兩顆百草丹放進水中洗了起來。
果然,經水一洗,百草丹又恢復了原來一紅一白的顏色。葛逍遙心中尚未來得及高興,就眼前一抹紅光一晃,那黑水打起了一隻巨大的漩渦。
漩渦中間隱隱盤旋著一條巨大的黑色蛇軀。「操!怎麼又來一隻!」葛逍遙一手握住一隻百草丹,轉身欲跑。
但是他這次卻沒有上次那麼幸運,或許是這條紅頂黑蟒更加厲害,反正葛逍遙沒跑幾步,就被那紅頂黑蟒的長尾掃中,飛出很遠,摔倒在地。
葛逍遙只感覺背後一陣巨痛,好像椎骨斷裂一樣,頭重重的嗑在地上,一陣發蒙。勉強念動真訣,如意劍再度飛出,恰好擊在那紅頂黑蟒身上,灑下一片血雨。
「操!好疼……」葛逍遙強撐著爬起身來,吃力地拍拍身上的塵土,卻忽然發現手中的百草丹少了一顆。
朦朧中,他恍惚記起,剛才在摔倒時,嘴裡好像被塞入了什麼東西。看著右手裡的紅色丹丸,葛逍遙渾身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