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若山嶽,凌空落下,猶如萬壓頂。牛奔舒立上,七尺的身軀和那金錘相比,猶如大象螞蟻一般大相逕庭!
轟!錘瞬間砸在了奔舒那顯小的身軀之上,在那萬之力的重擊之下,牛奔舒的身軀猶如易的玻璃一般,四散飄飛開來。看到牛奔的身軀被打碎,胡鶯兒一下子懵了!
無當母卻是欣喜不已,黑衣的牛奔舒被打碎,對她來說再好不過,正是因為有黑衣牛奔舒的存在,無當母才對白衣牛奔舒畏手畏腳。而這准聖頂級的黑衣牛奔舒被師父通天教主打碎了,那尚未達到准聖的白衣牛奔舒,還不任由捏搓麼?
不過,對於黑衣牛奔舒被打碎,有兩個人卻是什麼表情也沒有:一個是白衣的牛奔舒,另一個就是出手的通天教主。虛空之中青色的身影依然舊,不過此時的他手中卻是多了個古樸的漁鼓。看他那一成不變的形態,就好像剛才那一記重錘,根本就與他無關似的!
金色的巨錘敲碎了奔舒,並沒有接著落下去,而是被通天教主伸手一招,收了回去。(〕當那變得小巧異常的金色小錘重又回到通天教主手中時,虛空之中傳來了通天教主清越的聲:「你的條件,我答應了!」無當母愣了,胡鶯兒也一臉的迷惑不解。白衣的牛奔舒仰望著凌空而立的通天聖人,嘴角露出了抹笑意。就在這時,在黑衣牛奔舒被打碎的地方,一片片的碎片從無數的虛空之中飛了出來,瞬間又粘合在一起,黑衣牛奔舒的身影,重又出現在大地之上!
「謝教主,這誅仙四劍,現在就物歸原主了!」說著,牛奔舒伸手一劃,四把殺氣沖天的寶劍直向通天教主飛去。
嗖嗖嗖嗖,四把寶劍劃破虛空,離弦之箭一般,直朝著他的原主人飛。隨著四把寶劍的飛出,無盡的殺氣再次將百丈的虛空覆蓋,那通天教主伸手一指,一長圖卷凌空飛出,迎著四把寶劍疾速而去。(〕
當那張圖飛出之時,天空之中的殺氣頓時暴漲百倍,濃烈如實質!四把凌空飛翔的寶劍,在那圖卷張開之時,猶如思鄉的遊子終於找到了歸家的路一般,發出了聲聲清越的劍鳴,呼嘯著向那陣圖飛去。
嗖嗖嗖嗖,四把寶劍轉瞬飛入陣圖之內,瀰漫在天之間的殺氣一收,頃刻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那漫天的寒冷殺意,卻讓牛奔心有餘悸!衣袖抖動將合一的誅仙劍陣收入衣袖之中,通天教主對牛奔舒說道:「腳踏大地,真身不滅,很好,你的確不錯!」
「教主過譽了!在下也恭賀您重掌仙四劍,殺天伐,再戰乾坤。從今日起,截教風雲東山再起,將指日可待!」黑衣的牛奔舒神色不變,淡淡的對通天教主說道。
「呵呵,願此。無當,咱們也該回了。(〕」說完,那青色的身影一點虛空,就和無當母瞬間消失不見。
黑色衣衫的牛奔舒看了白色衣衫的牛奔舒一眼,露出了絲淡淡的微笑,又點頭和胡鶯兒打了個招呼,隨即整個人就慢慢的沒入大地之中,再也找不到一絲的蹤跡。
一身白衣的牛奔舒看著胡鶯兒,溫柔的說道:「鶯兒,們也走吧。」鶯兒不想說話,閉著眼睛,放心地靠在牛奔舒的身上,失去了渾身的重量——
大唐皇帝李隆基自上水祭祀春神之後,就改元升龍。這一年,就成了龍元年,而整個南瞻部洲的血雨腥風,是從升龍元年拉開了序幕。
在升龍元年,除了李隆基改換年號之外,還有一件看似微小的事情,也在廬江郡牛家悄悄進行。(〕牛家家主牛狂雷,也在李隆基改年後的一個月,將自己的家主之位,讓給了他的孫子——在江南七郡素有聖人之稱的牛堯天。
牛天即家主之位後,第一件事,就是向大唐上表,表示臣服。雖然大唐國內對於這個第一世家主人的表章很是懷疑,是這對大唐王室來說,畢竟是一件好事。還有,現在大唐的君主李隆基志在天下,哪裡還有精力理會廬江牛家這個廬江一霸。
升龍元年秋,肅殺之氣佈滿天際。也就是在這一天,太子李亨小皇子李存茂同時離開了上京城。他們離開上京城,帶著的是大唐一統南瞻部洲的作戰計劃。跟著李亨離開的,是大唐第一名
大將上師,而和小皇子李存茂走在一起的,卻是大員猛將辛文禮。
這辛文禮號稱八馬將軍。年輕之時,曾單臂將八匹狂奔的烈馬生生的拽回。(〕正是因為他的天生神力,理所當然的得到了「八馬將軍」的美譽。不過,若是因為辛文禮的力大無窮而以為他定是一個莽漢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這辛文禮不但長俊不凡,道術計謀更是樣樣精通,自參軍以來,大大小小幾十仗,硬是沒有敗過一戰!
在一眾彪悍的暴熊軍護衛之下,李存茂和辛文禮一騎絕塵,快速的飛離了上京城。此時的李存茂雖然還是少年模樣,是盔甲罩身的他倒顯出了身的英武之氣,從頭頂之上直衝雲霄的道道紫氣,更是一股讓人臣服的王者之氣。
李存茂在離上京城十里之外,勒住了坐騎照夜獅子獸,回頭看著殺氣之中的上京城,沉默了好大一會,這才對站在他身旁的八馬將軍辛文禮道:「辛道兄,這一去,不知道再回來之時,上京城會變成什麼樣子?」
「殿下,您這一去,自然是鵬程萬里!至於這上京城麼,不論它變成什麼樣子,主人,最終一定是您!到時候,你想讓它變成什麼樣子,它就是什麼樣子!」
辛文禮聽著李存茂有點傷感的話,不覺一皺眉頭。(〕
不過,因為身份的懸殊,對李存茂的話他也不敢妄自斷言,不過聰明的他,卻是把話題引到了李存茂的身上。
如果當朝御使聽了文禮的話,非在君前參奏他不可;果被當朝太子李亨聽見的話,李亨肯定會讓他手下的奇人異士將這個大唐名將的腦子砍下來,給他當夜壺用!上京城,大唐的都城之所在,而能夠主宰這個城池的,在這世間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大唐的天子李隆基!
「這話也就是你我私下裡說說吧,傳到別人耳裡,就不好了!」李存茂神情恢復了靜,充滿紫氣的雙眼淡淡的看著辛文禮,無波的臉上讓人猜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悲。
對於李存茂暗含的敲打之言,辛文禮雖然恭順的說了聲:「殿下英明!」但是,在他臉上,卻分明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對於這個十幾歲的皇子,辛文禮雖然很是看,而且對他非常的支持,這並不說明他就是甘心情願的為李存茂所用,做他聽話的爪牙。
如果不是這個小王子師門要支持的人,果不是他的師父凌波仙子親自交代,憑著辛文禮在大唐的聲望,他根本就不可能聽李存茂的話!不過此時,他天瀾府的命運既然已經和這個小王子聯繫在一起,憑他手下百萬暴熊軍,這大唐國誰不讓他三分!
「這次計劃,以將軍來看,我們有幾成的把握能夠一舉成功呢?」李存茂像也意識到了,他剛才的話語氣有點過重,這才沒話找話的和辛文禮閒扯,轉移話題。
如果說李存茂是一個剛出道的小狐狸,那辛文禮就是一個老狐狸,一個成了精的老狐狸!對於李存茂的用意,辛文禮自然是心知肚明。淡然一笑,辛文禮就用他那招牌式的豪爽聲說道:「這次用兵,以我看來,卻不是什麼大的困難,我們三國,本來就是自古交,邊界之上雖然有兩座關隘,都年久失修,在我們大軍的雷霆壓力之下,還不得乖乖的將江山供奉出來麼?」
「趙齊兩國本來是我們的盟友,現在這麼做雖然有點不夠意思,像棄大義於不顧,是和統一天下相比,卻也顧不了這麼多了,除此之外,也別無他途。」李存茂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倒是擔心,魏國的趁火打劫,果真如此的話,那就有點危險了!」
聽李存茂提起大魏國,辛文禮爽朗一笑道:「殿下放心,此時大魏國正忙著怎樣吞併楚國,哪裡有心思管我們的閒事?就算他們想插手,也是有心無力了。王俊率的血狼軍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我們能速戰速決的話,那時候就算他們反應過來又能怎樣?況且,聽說他們的國王和那個太子正為權利爭鬥的不亦樂,哪有時間管這些!」
「聽說魏恆現在很慘,基本是那個釋迦太子已然掌握了大魏的一切?」李崇茂笑著問道,是從他的話裡,卻無一不在透露出,被他掩藏在內深處的對權位的渴望!他多想讓自己和那個釋迦太子一樣啊,可惜他差很遠。(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