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沒有這麼想過,可是卻一再出現意外!「丹羽長秀倒是沒有推卸責任,不過一看就是一副有心無力的感覺。「也就是和你擊敗松永消息傳來的前後腳,信孝、信雄兩位殿下的信也就到了,開始倒是也沒說得太明白,只是進行了一番相互指責。當時一來攻打荒木村重正在緊要關頭,二來認為他們都在興頭上不會聽進去我的話。想著放一陣這件事或許就過去了,誰想到釀成了今日的局面!」
「今天這個局面未必就不好,至少大家都能坐下來好好談一下!」我的看法都沒有像他這麼悲觀,至少要「盜賊」都到齊了才好作分贓的交易。「兩位殿下因為在之前沒有多少顧忌,行事上自然可能更加忘乎所以。如今主要的重臣都已經齊集近畿,這也算是多少添了些制約。如今我倒認為還是應該有個德高望重的人出來,把各方領到一起坐下談談,而您丹羽殿下無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原來我倒是還有這個把握,如今可是不敢說這話了!」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腦後的髮髻,五十多歲的人居然有了半數以上的白髮。「之前羽柴和柴田兩位殿下也都給我來了信,雖然言辭客氣卻又一再強調自己的難處。雖然上了幾歲年紀但我卻還不能算是很糊塗,達不到他們的目的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意見不一致就得談,而談就得有人居中調解!」我依舊努力鼓動著他,目前也確實只有他能夠擔起這份責任。「我想現在大家的看法可能有一定差距,不過說著說著可能就好了。其實我覺得沒有誰會希望看到魚死網破的結局,所缺的就是您這樣一個有影響的人!」
「這……」丹羽長秀低頭沉吟到,明顯被我的話說動了心思。「你們大家的看法呢?」他抬起頭對其他人問到。
「您放心,我們絕對您!」池田恆興立刻大聲說到,其他人也都作出了如上表示。
「那我就努力一回,可是……」雖然點了頭可他還是不無擔心地說道「你又要回到四國去……」
「如果您還有需要的話。我自然是會盡力輔助的!」既然丹羽長秀已經答應出面,我自然不會過於矯情。
「如果我和您一起走,極有可能引起不必要地誤會。所以我想先回到柱川口城去,在那裡等候您的消息。只要您定下了多方正式商談的日子,我一定會馬上趕去出席!」
「如此就最好了!」丹羽長秀終於放下了心。
「那就由我先陪丹羽殿下入京好了!」池田恆興自告奮勇到。
「你現在去也不合適!」我卻兜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現在柴田的兩萬人駐紮在佐和山城,羽柴的一萬八千人陳列在攝津到山城的邊境,他們都沒有著急進京,就是心中都在猶豫。我想不如由丹羽殿下以調解信孝、信雄兩位殿下為理由。先期入京,待到有了一定基礎後,再用朝廷和兩位殿下的名義召集一個會議。那時名實皆具,各方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嗯,還是這樣穩妥!」丹羽長秀立刻點頭。
「這樣好!」池田恆興倒也沒有很堅持。「這兩個月來一直和荒木村重爭鬥不已,正好可以抓緊時間好好歇歇……」
「閒不住你!」我沒有給他繼續幽地時間,而是嚴肅地說道:「雖然眼下荒木村重已經死了,但是攝津的禍患並沒有完全根除。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你必須馬上行動對本願寺的那批假和尚動手。現在他們頂多還剩兩千人不到,還都是一些殘兵敗將。正是解決他們的最佳時刻!」
「有道理……」我的話給所有人提了醒。不少人都在頻頻點頭。
「可那畢竟是天下的聞名的石山御住城,就我這四五千人行嗎?」面對這個織田信長都束手無策的大「烏龜殼」,池田恆興明顯有些信心不足。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借給你包括鐵炮和輕騎在內的六千兵馬!」我立刻用最實際的行動,表示了對他地全力。
「那我就謝了!」池田恆興大為興奮,能把這座天下聞名地巨城抓在手裡自然雀躍不已。不過高興之餘他也不誤憂慮,反覆思量地問道:「既然你要回桂川口城去,那麼身邊……」
「有兩千衛隊就足夠了,我又不是想和誰打仗!」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我坦然說到,可能此時在他們眼中我就像是一個唐僧。
「這麼作……還是小心些好!」丹羽長秀憂心忡忡地勸說到,那神情比他自己隻身到京都去反而擔心的多。不過他這話說得有些沒頭沒尾,既沒說要小心什麼,也沒說要小心誰。
「為天下計。我一身何慮!「我自然是早就有了打算,但此刻沒有必要告訴他們,為了避免其他人不必要地牽扯,我搶先開口說道:「眼下的近畿最好不要節外生枝,如果那些和尚識相的話,…也不妨就放他們一碼。不過石山御住城一定要讓出來,其餘人等或者放棄武裝力量進京去吃閒飯,不然就乾脆滾出近畿!」
「這種小事就不勞你掛心了,不過你自己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池田恆興還是不踏實。出於擔心他乾脆把有的話說了開來。「……現在羽柴和柴田兩個傢伙,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難保不會作出什麼倒行逆施的事來。這種時候還是穩妥些好,他們可是非常高興少上一塊絆腳石的!」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也是命該如此,我也是沒什麼可抱怨的了!」我搖頭渾然沒有在意,只是微笑表示了一下對他們的謝意。「不過也真說不准我的血就能喚醒許多人,從此織田家又會重振雄風、武運昌隆了呢!」我最後說到。
眾人皆是錯愕不已,感覺這甚至連玩笑都不能算了。
柱川口城由於我多年來的建設和持續修繕,已經成為了一座近乎完美地城堡,不但建築堅固而且佈局合理。兩年前狩野永德在欣賞過琵琶湖上的景色後,也不禁讚歎不已,即興創作出了十幾幅足以傳世的佳作。
這裡儘管最初是作為一座軍事建築而誕生的,但至如今這種功能正在逐漸的減弱。我很久以前聽說過關於新天鵝堡的故事,一個多愁善感的國王建造了一座精美的藝術品,雖然它的名字裡依舊帶著城堡地字樣,但更多的作用則是令那些看到它的人,聯想起王子與公主的美麗童話。
「這是我的童話嗎?」上山時我看著這座城堡不禁想到,但反覆比較後的結果卻使我不盡滿意。在我夢想中的那座城堡應該再有一種令人迷醉的感覺,那應該是一座足以引起美麗傳說的建築。
「我能算是個王子嗎?」忽然我覺得有些可笑,下意識地摸了模上唇的小鬍子。儘管眼前沒有鏡子,但我卻相當清楚自己的樣子。
王子一詞正確的解法應該是一種和出身相聯繫的身份,似乎和年齡、長相不應該存在多大的關係。可不知什麼時候這個詞與年輕、漂亮形成了必然的聯繫,還必須與白馬建立穩固的「業務」關係。其實這真是一種不必要的偏見,雖然日本不常用王子這個詞,但我卻實實在在見到了幾個可以被稱為公主的歪瓜劣棗。
「也許我的兒子可以被稱為王子吧?」我忽然沒來由地又升起了一絲傷感,即便如我今天之勢力也有許多無可奈何的事。一絲恍惚中真得好像在城頭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我搖搖頭歎了口氣說:「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真的是你回來了!」當我進入桂川口城見到安然歸來的仙鯉丸時,那份震驚與欣喜實在是難以名狀。一場驚天巨變引起的波折,這回才算全部回到了我的掌握之中。「你……沒發生什麼事吧!」我看著風塵僕僕的仙鯉丸忍不住問到。
「是有一些難得的經歷,不過最後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仙鯉丸還穿著一身野武士的粗布衣服,臉上的風霜之色極為明顯。「……好在這次有源二郎等人的奮勇相護,一切總算是有驚無險!」他回身引過了同樣打扮的源二郎,短短兩個月的經歷使他成熟了許多。
「真田幸村拜見主公!」此次見面源二郎已經不復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態,舉手投足之間穩重了許多。
「你已經元服了,是不是早了些啊!」我看著他已經束攏的髮髻,欣慰地問到。
「考慮到這一路上方便些,所以就索性提前元服了!」可能真是感覺到了彼此身份的不同,他這會居然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了。
「主公!這一路我們之所以能夠安然脫險,多虧了幸村和他的結拜兄弟們拚死用命,少主和我等這才得以轉危為安!」一同回來的後籐又兵衛積極地申述到,一旁的明石全登也是不住地點頭。
「那就是『真田十勇士』吧?我可真是得見見!」我鼓勵地拍了拍真田幸村的肩膀。
「不過是一時的玩笑之言,讓主公見笑了!」真田幸村到時也沒有作過多的客套,不一會10個足以作為漫畫主要形像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