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中我又感到有了些知覺,只是這會感到身上暖暖的,耳邊也不斷響起輕微的辟啪聲。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聽人說凍死的人在臨死之前,是會感到熱的!」我躺在哪兒胡思亂想,並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臂。
「你醒啦!」(日語)
「是!(日語)……嗯!……啊!……」我大吃一驚,猛的睜大眼睛。「呼」的一下坐了起來。
只見一個約十六、七歲的清麗的少女快步向我走來(先看到的當然是美女啦!)。她穿著一件淡青色的簡式和服(《聰明的一休》中小葉子穿的那種),一截雪白光潔的小腿擺動間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鵝蛋形的小臉上一對大眼睛靈動活潑中又帶點羞澀,再配上挺直的鼻樑和小巧的櫻唇實在是令人心動。她的手裡拿著一個大木碗,好像裡面還盛著什麼液體。
女孩來到我身邊輕輕坐下探身仔細看了看我,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看樣子沒事了!爺爺說你雖然不是很強壯,但……平時保養的不錯,所以只要靜養一下就沒事了!」
「小姐,是你救了我嗎?」我欠了欠身,努力的用不太清晰的日語問道。
女孩搖了搖頭說道:「是我弟弟帶你回來的,已經一天了。」真不容易!她居然聽懂了!「你剛好,還是多休息一下!這是加了藥草的粥,你喝一點吧!」說著女孩把手裡的木碗向我遞了過來。
「謝謝!」我確實也是餓的夠嗆了,就毫不客氣的接過了木碗喝了起來。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現在胃裡怕是只有這些恩人們喂的一些草藥了。
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一下這個房間。整個房子是用巨大的原木建成,地板也鋪著厚實的木板。屋子的正中間是一個用鵝卵石壘成的火塘,四周擺著幾件粗重的家俱。屋裡擺設很少,只有一個櫃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再就是牆上掛的十幾張獸皮。屋內沒有床,包括我躺的鋪蓋也是直接放在地板上。沒錯!這完全是古典日劇的場景。
「看來我是到了日本了!」我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努力分析著各種情況。我不是沒想過這是個玩笑或惡作劇,但可能對我這麼做的人全都沒有這個能力或精力。當然我是如何從海南島來這兒的也是個大問題,可既然一時半會肯定弄不清楚,就只能先放下了。「真是不知道現代的日本還有這種小屋!」
「謝謝你們救了我!小姐!請問現在是哪天?」失蹤了幾天家裡人只怕是急壞了!
「哦!今天是……」
「姐姐!我撿回來的那個傢伙醒了嗎?」這時一個男性童音響了起來。
我扭頭望去,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和少女長的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長的有些黑。男孩斜挎著一張弓,不是通常日本用的那種新月形長弓(我在電視劇裡見到的),而是呈牛角形的黑色中式弓。這張弓只有約80公分長,看樣子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他可能是打獵剛回來,背後背著一斛箭,手裡還提著三隻雉雞和一隻野兔。
「新八郎!快過來。你帶回帶的這位先生已經醒了!」少女招呼道。
這個叫新八郎的男孩把他的弓箭和獵物放在火塘邊後,就也來到了我身邊。「你剛才不是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我告訴你!」男孩充滿表現欲的說。「今天是2月7日!」
「你……你真的確定嗎?」我清楚的記得我掉到海裡的日子是1月14日,那麼我這二十多天到哪去了?
「沒錯!」感覺到了我的懷疑,男孩有些不悅的說。「我肯定的告訴你,今天絕對是!永祿3年!2月!7日!」
「請原諒!我是說……你說是……永祿?……永祿3年!!!」我幾乎聽到了自己下巴掉到地板上的聲音。我不是丟了二十幾天,而是找回了近四百五十年。我的大腦基本上處於短路狀態。
「你……你沒事吧?」少女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
男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姐姐說:「他……他是不是驚嚇過度(驚嚇過度?我的形像啊!)留了病根啊!」
「新八郎!」少女大聲呵斥著男孩,並用拳頭打了他的頭一下。
「明明爺爺是這麼說的嘛?」男孩一邊揉著被打的地方,一邊委屈的說。
「哈哈!看來已經沒問題了!」正鬧著,一個長著長長白鬚的慈詳長者走了進來。
「你好!我叫妙樂齋,是名醫生。這是我的孫女仙芝和孫子新八郎。請問尊姓大名?」
「我叫李……忠……忠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