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輪迴 第四卷 鬼傾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別
    寒風陣陣沁骨痛,雨聲滴滴入心冰。(本章節由隨夢小說網網友上傳 )黃葉飄落終歸地,昨ri今ri皆隨風。問君能有幾多愁,一夜青絲白了頭!

    此刻,木恨天不是一夜青絲白頭,而是一剎白頭,一剎黑頭。這種變化無不讓人心驚膽顫,心神皆懼。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舉世不可聞之事?」大家心裡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亦是看出了石刻燈柱好似一個分界點,讓兩個世界彼此相鄰卻又相通。石刻燈柱與宮這一片地域非比尋常,連yīn死穢氣都不能浸染。亦是讓木恨天不能逾越雷池一步。

    白元和尹蒼魂動作最為迅捷,一個箭步已經身處石刻燈柱之外,迎面而來的yīn死穢氣讓他們幾乎剎那間走火入魔,眼裡閃過許多雜念,邪念,其雙眼怒睜,將這股雜邪氣息隔絕在體外。

    木恨天一揮手,為他們暫時解除了這種困境,他眼裡的困苦和落寞還有苦澀越發的清晰,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心裡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而作為當事人的白元和尹蒼魂則是滿臉不可置信,他們清晰的感覺到剛剛那股氣息是何等恐怖,那股yīn死穢氣是讓他們何等壓力,幾乎失去抗爭和掙扎的勇氣。而木恨天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年老體衰。

    這個活了近半個世紀之人,雖然神通廣大,亦可透支自己的潛力和壽齡借某些地方的天地大勢為己用。

    但是他們相信即使木恨天再逆天,也不可能這般容易抵禦下這股yīn死穢氣。況且這個山巔忌諱過度借用天地大勢。這裡的詭異無常和莫測讓他們至今心有餘悸。

    白元和尹蒼魂膽寒的退進石刻燈柱之內。對燈柱之外,yīn死穢氣遍佈的廣場充滿了濃濃的忌憚,那一種深陷泥潭,無處使力的感覺讓他們很憋屈。但是他們又想帶走在這之外不能夠踏入的木恨天。

    「你們不用管我,這裡的yīn死穢氣和天地詭事傷害不了我。」木恨天帶著幾分不自然和無奈道。雖然他心裡想和白元等人一起走,但是現實殘酷得讓人害怕,他不能走也走不了。

    「義父,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不能進入這燈柱之內的範圍?為什麼?你是不是一直有什麼事情隱瞞著我們?」白元呼吸急促,心裡慌了神,一股不好的直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其他人亦是聚集過來,一副擔憂的表情顯露於表。

    木恨天一直都很鎮靜。就算有什麼事情也不與他們說,此刻讓他們內心擔憂至極。

    這個天然的墳壩此刻愈加詭異無窮,銘文青石板上面的刻紋漆黑而顯眼,yīn死穢氣將這座主峰變得森然。從山腳有無數獸吼咆哮傳來,這些獸吼咆哮沒有實質的聲音,有的只是無盡的淡淡的回音,一叢一波,沒有明顯的回音卻有漸弱的尾音。很明顯,這些嘶吼咆哮是厲鬼,死物之魂的咆哮和嘶吼。

    無盡的yīn魂之聲讓這一座主峰頃刻之間化成了死物之遊魂的世界。

    驀然,

    其廣場邊緣出現了許多恐怖的身影。一股冷氣從邊緣席捲而來,讓人的靈魂都忍不住顫抖。這些身影恍如霧氣組成,卻又可以看見形體…………他們外形與因為死氣爆發而亡的八族一致無二。

    李玄秋悚然變se。心底的悸動不止且強烈得讓她提不起絲毫力氣,白元等人用天眼也看了一個明白,這些yīn死身影不是八族之人的遊魂又是什麼?

    無數遊魂聚集這個山巔,讓這裡的一切變得越發不可收拾,似乎此地銘刻有聚魂陣,招魂幡一般。因為諸多死物的匯聚,yīn氣濃郁得猶如稠墨,將此地地表層的鬼煞都壓制在青石板銘文之下。

    木恨天臉se微微一變,接著又釋然了,他週身三米之內龍氣環繞,地脈龍氣橫空,將這一切都推開、震懾著,這是他第一次借用倒插峰山脈龍脈腹地的龍氣,讓極北這一方大運暫時鎮壓此座井噴成的鬼峰。

    無數鬼物殘魂遊離在這座山巔,將此地渲染得yīn風怒號,白ri鬼哭,讓人心神悸動,無邊無際,讓這一方天地都在隆隆作響,在場之人無不se變。

    「義父…………」其他幾人悲鳴而呼,十分擔憂木恨天受到此座山峰的影響。他們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剛剛天地異變之時,我悄悄推演過,此地對於你們來說九方死門,生門不顯,你們已經不適合從原路出去,卦象推演出來生門在宮碑的方向,現在我大概明白了,你們從宮碑進入,會有一條生路,讓你們到達你們的目的地。接下來的路我就不能與你們同行了。」木恨天帶著幾分落寞和孤寂的說道。

    這不是他逆天而行進入倒插峰這塊龍脈腹地的原因。而是他們風水師、墓師、術師的晚年應當如此,其都會落得無比淒涼而落幕,這是命運,這是他們洩露天機而得到的懲罰,躲不掉,避免不了。

    木恨天如若不進入此地,其晚年下場或許比這所謂的——龍脈護道者還要蒼涼,淒婉許多倍。

    白元和尹蒼魂,季可欣等人臉se一變,十分難看,他們可以肯定木恨天身上一定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變故。不然木恨天不會叫她們單獨離開。

    「義父,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麼?我們怎麼可以丟下你?沒有你,我剩下的路又該如何渡過?」白元彭的一聲跪在地上悲呼不已。

    「大白,你們快走吧,難道你忘了此地是倒插峰山脈?是極北龍脈腹地,集合了整個北方天地大勢的事情麼?你不知道此峰為大地孕育的『龍之逆鱗』?更忘了遠看此峰猶如一柱焚香敬天之勢?激發此座焚香山峰的無數生命已經獻祭死亡,這座山峰就要變天了。

    你以為你們為什麼能夠這麼順利到達此地?我給你們暗中消除了很多障礙就是希望你們可以笑傲到最後,逆天而行一次,補全我們所有玄學之人心裡的一個遺憾。再者,因為我是此地的——護道者,從此之後守護這方龍脈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所以我不能離開。剩下的路還需要你自己來渡過,該學的該教的,能教的,不能教的你都已經學了,剩下的只是積累經驗而已」木恨天吐出了一段壓抑很久的話語。

    「當我踏進這一方山脈的時候就已經注定離不開此地了,這是我們玄學之人的禁忌之地,你要記住,當你風水大術大成之時,千萬不要踏進龍氣聚集的腹地,不然你將會和我一樣被囚禁…………其實我更希望你風水大術不成,因為這樣你的晚年就可以擺脫所有風水師的夢魔,擺脫不祥的籠罩。你不要忙著自責,如果我不進入此地,我有預感,我的晚年會比這更淒涼百十倍。所以這樣看來,這樣其實也不錯。」木恨天似乎在寬慰眾人,又似乎在寬慰自己。

    白元等人腦袋轟然一聲空白了,他們聽懂了木恨天的言外之意,他成為此地龍脈腹地的——護道人,不能夠離開這所謂的龍脈腹地,不然他會發生不測,這一切已經成為事實,所有之人已經無力改變。

    分別在即,不可更改,木恨天為他們這一行人付出了所有。此刻更是為天地龍脈大勢所困,看似風光無限,可以動用一方運道,其實無比淒涼,餘生注定一人獨守此地與孤獨、黑暗為伴。

    其他人跪在地上淒然的看著木恨天,眼淚簌簌而下,哽咽著向木恨天磕頭,做著最後的訣別,一切言語都被此刻濃濃的離愁之感所瀰漫,但是所有人心裡卻都下定決心,等到此間事了,有時間要多來倒插峰山脈陪陪這個孤獨而偉大的老人。

    木恨天老淚縱橫,亦是真情流露,望天而感歎:

    無情年月逝去,空歎萬古哀愁。

    一朝指點山河爛漫,負手回望滾滾紅塵濁浪。

    大墓塵封萬載離思,幾許天驕人傑作古伴黃土?

    風水大術主興亡,亦斬不斷深入骨髓的黑暗和淒涼,

    而今,

    龍脈腹地龍氣養殘生,

    大地為棺,天為蓋,葬我佝僂之軀。

    束盡一方亂世。

    天不仁兮使之分離,

    地不仁兮為之墓葬殘身。

    風也蕭蕭,

    雨也蕭蕭,

    揮手不再見,誓為驚天離sāo。

    蒼涼而淒傷的話語在白元等人耳邊響起,愈加讓他們眼淚如洩。最苦離別時,此刻誰又能夠忍住?

    木恨天臉se蒼白,揮手之間讓週身龍氣散盡,無盡的黑seyīn氣將他吞噬卻不能夠動搖他此刻的身軀,狂暴的yīn風呼嘯,讓白元等人面頰冰寒如刀剮,他們齊齊打了一個冷顫,才知道如若不是木恨天的存在他們根本蹬不上這座山峰,這一座大地孕生的『龍之逆鱗』,這一座猶如焚香禮敬蒼天之姿的蓮花峰峰蕊。

    此刻木恨天背後無盡黑seyīn風鼓動,將他襯托得宛如魔人,但是他卻無礙,絲毫不受影響,龍脈腹地護道者身份顯露無疑,在這塊龍氣聚集之地,他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前提是不踏進這石刻燈柱之內。

    宮碑之上的血光『鎮』字無盡紅光噴吐,艱辛的抵抗著yīn死鬼氣的侵襲,堅決將yīn死穢氣抵抗在石刻燈柱之外。

    那一方無盡黑洞,吸力愈加強大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