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位密謀的時候,他們最不想讓一個人知道的事情,還是被那個人知道了。[閱讀文字版,請上]原因很簡單,某人不是廢物,對於三個身居要位的人成天密謀,自然不能不有所察覺,哪怕,他們是最親密的人。而只要一察覺,那就不可能不露出一點蛛絲馬跡。要是在以前,這算不了什麼,但是現在嗎,問題,可就有些嚴重了。
此刻,在「狼穴」希特勒辦公室的門口,站崗的兩位黨衛軍士兵此刻站的筆管條直,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但是他們仍然是紋絲不動,表現出了良好的軍事素養——雖然在他們的心中正在期盼著下一崗的弟兄早一點來輪換他,雖然只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了,但是現在,他們一分鐘都不願意多等。
此刻在他們身後的房間裡,正在傳出了一陣對他們來說已經非常熟悉的咆哮叫罵聲,接著他們就聽到了一聲巨大的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碎的響聲。之前,類似的聲音很少出現,但是自從斯大林格勒戰役失敗以後,這樣的情況開始多了起來,尤其是在庫爾斯克戰役之後,原本溫文爾雅的元首閣下的脾氣一下子變得暴躁了起來,在辦公室內亂摔東西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從電話到鋼筆,從裝飾用的花瓶到凳子,憤怒的元首閣下幾乎是逮到什麼摔什麼,有一回,已經喪失了理智的元首甚至把剛一進門的宣傳部長戈培爾給舉了起來順大門給丟了出去。要不是靠了葛斯運元帥留下的跌打損傷藥酒,恐怕現在戈培爾還得在家躺著呢。不過,令門口的兩位衛兵放心的是,元首閣下的憤怒,從來都是對那些高官發作,對於他們這些小兵,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客客氣氣。因此任憑裡面狂風暴雨,外面兩位還能照樣勝似閒庭信……不了步。
對於這些衛兵們來說,他們之前夢寐以求想要見到的那個人,那個在他們心目中簡直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的人。德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現在在他們地心中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雖然依然的精明能幹,但是偶爾發作地歇斯底里。還是讓他們覺得。這位元首似乎是神經有些不正常——但是這也可以理解,元首嗎,也是人,也應該有喜怒哀樂。這很正常。當然,砸地多了,正常可就有點不正常了。但是,這種不正常,也是因為他遇到了不正常的事情而變得不正常的……這是個複雜的邏輯問題。好在德國人天生了一副精密地大腦。因此理解這個由羅圈話組成的邏輯問題的時候,還能夠掰扯明白。
此刻,他們元首正在辦公室當中對著手下的元帥們憤怒的咆哮:「我們地這些士兵,可以說,他們都是日爾曼人中地真正英雄,是護衛德國的騎士,是真正的鐵漢子,但是領導他們的都是一些什麼人?是懦夫,是蠢貨。是豬玀……」此刻。這位貴為帝國元首,曾經下賤的維也納流浪漢、奧地利下士的口中髒話連篇。從之前眾多元帥們從他的房間當中出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手帕擦臉來看,此刻,在裡面的凱特爾元帥和其他幾位元帥地臉上肯定已經掛滿了希特勒口中噴薄而出地龍沫。在用德語中能夠找出的最惡毒地語言排列組合之後將德國的那些身份高貴的元帥將軍們好好罵了一頓之後,希特勒元首這才切入正題,談起了他憤怒的原因——「或許,這些都算不了什麼,但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光是愚蠢也就算了!他們當中居然出現了背叛者,之前,他們打算用炸彈來炸死我,但是他們的陰謀已經被挫敗了,這些叛徒們,都遭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至於這幾天我遭到的暗殺,那就更算不了什麼了。在這裡,我非常感激這些士兵,是他們這些充滿著忠誠並願意來保護我的人,才使得我免受那些陰謀家與背叛者的毒害。」此刻的希特勒仍然思維敏捷,才華橫溢,但是偉大已經談不上了,而他的睿智也已經被憤怒給沖得七扭八歪,當然堅強和勇敢還依然屬於他,只不過現在這兩樣已經起了反作用。希特勒在戰場上的作風一貫就是膽大手黑,無論是對法國還是對蘇聯,前者讓對方亡國,後者讓對方現在的老爺們幾乎都快死光了。但是,在現在,一連遭遇了兩場大的失敗之後,他的勇敢和堅強已經化身成了魯莽和頑固不化,這無論是對德國還是對他自己來說,都是一個災難。
當然,令希特勒如此憤怒的原因,便是一條,那就是在德國,尤其是在高層,有情報顯示,已經出了一個反對他的俱樂部,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和之前那些企圖要暗害他的人一樣,一個個大有「炸平阿爾卑斯山,讓地球停轉之勢」,妄圖要「篡班奪權」「將德國、將日耳曼民族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絕對是希特勒所不能容忍的,因此他由曾經偉大光輝正確、受無數人敬仰崇拜的的元首,便成了一個粗魯無禮的暴君,滿口惡毒的詛咒與瘋狂的訓斥也就可以理解了。和另一個時空當中二十一世紀某個大國的憤青一樣,的確,他對現狀極端的不滿,收到的情報與消息沒有一個能夠讓他高興,因此他想當然的認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操蛋了。好像就連他最親近的人都已經背叛了他,這個情報雖然在其他人看來有準沒准還是回事,但是此刻已經被連串的失敗弄得神經質的希特勒已經顧不得這些,但凡有一點風聲,他就會緊張的要命——原本被穿越者們拖延的瘋狂,這一次終於在他的身上出現了。
當然,希特勒雖然已經瘋了,畢竟,他還沒有變成一個**,事實上,哪怕是在瘋狂的希特勒,也不是一個**,這一點就比絕大多數的人,甚至比一些德國的元帥們要強很多。雖然,在很多人看來,希特勒的這種猜測完全是沒有理由的。僅僅憑著只言半語就判定他的幾位親信是叛徒,未免也太玩笑了一些,但是希特勒卻知道。這些人一旦背叛。將會成為他在德國最頑固最強大的敵對勢力,德國絕大多數最精銳,裝備最精良的部隊都掌握在這些人的手裡,而在軍方地將領當中。很多人又都和他們關係密切,一旦這些人要是反了他,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這一次,很顯然,希特勒猜對了。而其他人則猜錯了。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以德國副元首萊因哈特帶頭的穿越三人組。對於這三個人的背叛,希特勒很明顯十分地心寒——因為,甚至包括他地姑爺馮.李奇葛斯運元帥在內的人都在密謀背叛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不能忍。希特勒咬牙切齒的詛咒著那幾個他曾經最信任的人,他無私地把德國最強大的武裝力量交到了那些個人的手裡,甚至包括自己的女兒——自己就那麼一個女兒,而他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信任!至少他認為自己是無私地,可是換來地竟然是這種無恥的背叛。但是希特勒畢竟還是有點理智。也就是在自己的辦公室當中罵罵街了事。他還還不敢把這些人已經背叛自己並與自己為敵的消息傳播出去,因為他非常顧忌這三位德國人民心目中的軍神、女生心目中的偶像在人民與軍隊中那種強大的影響力。如果讓士兵和百姓們知道了現在連三位之前一直鼓吹的德**神,這當中包括了自己最信任的年輕戰友、自己親手提拔地最年輕地元帥同時還是自己的姑爺、以及自己最信任地人,自己最親密夥伴的兒子都開始反對自己的消息,這會在德國陸軍或者德國國內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會給自己在德國國內乃至於世界上的權威造成怎樣的損害,希特勒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那些隱藏起來的敵人一定會趁機跳出來大肆詆毀自己,到那時自己沒有任何力量來阻止他們這樣做,現在的希特勒,對自己的那些戰友們現在也越看越靠不住,希特勒不知道他們中現在還有幾個對自己是忠誠的——曾經的赫爾曼.戈林已經證明不是一個好東西了,但是在他十二磅大油錘的教導之下,貌似這位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現在傻乎乎的空軍元帥已經恢復了對他的忠心耿耿,但是這三個人呢?應該怎麼處理,在發完飆之後,希特勒開始考慮起這個問題了。
事實上,他的對手並不好對付。對方不但在國內民眾和軍內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而且掌控的力量也相當的恐怖——副元首閣下在軍隊中的影響力就不比說了,而且包括宣傳機構、情報機構都有他的身影,尤其是他創立的「獨眼龍奧丁」,更是在對內保衛對外情報搜索當中立下了大功,而這樣一支力量,可以想像,是完全控制在他的手中的。而他的好姑爺,葛斯運元帥,此刻不但手握重兵,而且和國防軍當中那些高官們關係都很不錯——之前希特勒用來調節國防軍和自己之間矛盾的紐帶,現在,恐怕要變成勒死自己的絞索了。至於那個威廉.魯道夫.赫斯,武裝黨衛軍就是他的天下,而那個最近幾乎成天跟自己對著干的曼施坦因元帥正是他的老丈人,翁婿兩人聯合起來的力量絕對不可小視。
希特勒知道自己目前的形勢非常的危險,而憤怒,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因此希特勒在辦公室內憤怒的打砸了一番,並且把幾個前來報告的德國元帥們毫無邊際的痛罵了一頓並趕出了辦公室之後,又冷靜了下來。希特勒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這一回,他也要讓他的潛在對手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論玩手腕,這三個小傢伙跟他比,好像還嫩了一些。
「衛兵!」
希特勒大聲的叫到。
門外站著的兩個黨衛隊員連忙打開門走了進來。
「元首萬歲!」兩個黨衛隊員向希特勒行了個舉手禮,隨後就扶著突擊步槍站在那裡等候著這位偉大元首的吩咐。
「立即把這堆東西給清掃乾淨。」希特勒指著那曾經昂貴現在已經一錢不值的滿地垃圾說道。
「遵命,我的元首。」聽到元首的吩咐,兩個衛兵立即化身成為清潔工,連忙拿起屋角的廢紙簍和掃把努力的清掃起地上的碎片起來。兩個馬路清潔工人出身的黨衛隊員的確訓練有素,他們飛快地打掃完了那些碎片,隨後他們大聲向希特勒報告了一聲後提著那個廢紙簍走出了辦公室。很快,希特勒的秘書們就走了進來,換上了早就備份好的,就等著他砸地新辦公用具和裝飾品。對於這些,秘書們早就有了預案,根本就不用別人吩咐。
希特勒根本就沒有抬頭看他們一眼。他正在一張他地專用稿紙上寫著他的行動計劃。希特勒一邊寫一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跟我鬥。你們,還不行!」
「所以我說,按照現在的戰場態勢,我們還不能做太樂觀地估計。現在。我們的形勢比歷史上要惡劣的多,很多部隊都被敵人包圍了,就算是撤出來的部隊,也都大部分損失過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按照歷史上地進度。等待我們地,將會是傳說中的十次打擊。而現在,就我們目前的狀態,恐怕根本抵禦不了十次打擊,八次、甚至是五次打擊,就有可能讓我們的軍隊徹底垮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有可能,明年的這個時侯,我們就要坐在紐倫堡的國際法庭上。接受他們的審判了。」萊因哈特說道。「因此。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盡快地想辦法停戰,結束這場該死地戰爭。」
「但是,結束戰爭,那是那麼容易的?」旁邊地赫大錘苦笑了一下「你們也知道了,咱們跟蘇聯人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現在蘇聯人恨我們恨得,要是真逮到了,那不就乾糧就能把咱們給吃了,跟蘇聯人和談,那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在說了,還有希特勒,就是葛斯運的那個好老丈人,現在他已經徹底的瘋了,跟他說,讓他宣佈停戰,我估計誰要是敢說,那他準保第一時間讓咱們挺屍。」
「可不是嗎,希特勒的脾氣我知道,這一點,從我老婆身上就能看出一些來。」葛斯運愁眉苦臉的說道而且,我也認為,最好能盡快停戰,現在軍隊的情況已經非常惡化了,不光是損失嚴重的問題,現在我們面對的蘇聯人已經不是一年前的那些士氣低落、訓練不充分、而且兵力上也處於劣勢的敵人了。更何況,這一回,還加入了中國人。而且土八路這一回也變成了洋八路,就拿那個坑的我們灰頭土臉的第二百五十師來說,他們的師屬火炮當中居然有了美國人的長腳湯姆。看樣,我們必須要想辦法了。」
「像什麼辦法?這樣的局面,我個人認為,想要翻牌,太難了。」赫大錘說道「現在,我們的難題就是,就算是想要和談,人家都不會搭理你了,大鬍子這回看樣是真的下了狠心。要弄死小鬍子了。」
「這個問題得問你啊,你在蘇聯干的太過分了!」這個時侯葛斯運拍桌子叫了起來「你的武裝黨衛軍在蘇聯幹了些什麼,我想你最清楚不過了。是你們觸怒了蘇聯人,要不然,也許,現在還有商量的餘地?」
「我們觸怒了俄國人?」當時赫大錘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們?難道你們國防軍就好到那裡去了嗎?那在冰天雪地裡面給人家留了一條褲衩,還有萬惡的童子功是怎麼回事?你還好意思說我!」
眼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當時萊因哈特在一旁一拍桌子「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居然還有閒心內鬥?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我們應該考慮的是,怎麼和談,蘇聯人這邊已經是不可以了,那我們不妨在盟軍那邊想想辦法,你們也知道,現在蘇聯人之所以能夠反攻,一來是靠了中國人的兵力支援,二一來也是靠了美國人的租借法案,沒有了租借法案運過來的物資,那蘇聯人的工業實力和進攻力量將會大打折扣。而一旦和盟軍和談,那麼,我們也能將歐洲防登錄的部隊抽調過來,補充到東線來,屆時我們還將會有一拼之力,假以時日,我們也差不多能跟俄國人談判,換取一個體面的和平。」接著萊因哈特一望兩個人「不過,現在我們的計劃是好的,但是具體實施起來,卻有著一個巨大的障礙,我想,二位也都清楚是誰了。」
「難道是……」葛斯運說道。
「甭難道了,就是你的那個老丈人,咱們得元首,希特勒,那個小鬍子。」赫大錘看了他一眼「都說咱們在蘇聯干了爛屁眼子事情,但是那一件,不都是希特勒下的命令?就說這回撤退的時候實行教徒政策,那就是他直接簽署下達的,我們根本說不上話。說實話,要不是咱們在,恐怕做的還得過分。」
「是啊」萊因哈特說道「現在,我們的存在,已經少死了不少人了,但是有情報顯示,希特勒已經準備啟動猶太人滅絕計劃,而且從去年開始,他已經下令對蘇聯的平民展開大規模屠殺,不能這樣下去了,不然,我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因此,我打算……」說到這裡,萊因哈特展開了一個字條,上面只有一個字,這個漢字在座的人都認得,是一個「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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