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騰了大半夜,眾人的睡眠問題還沒有解決呢,而那處平台又被污血給弄的一片血腥味揚,殘枝碎肉滿地,根本就沒法子再在這裡安睡了,在雒神的一聲令下,只好各自在附近找地方去安歇了。
第二天早晨,紅彤彤的太陽自東方跳躍起來,彷彿完全脫離了地球引力的赤子,喜洋洋的攀升上了一碧如洗的青藍色天空,放射出萬丈毫光,照耀著整片大地一片光明,溫暖的氣息隨之而起,洋溢在這混和著清涼氣息的樹林晨葉間,遊蕩來遊蕩去,為萬物的生長提供著充足的熱量。
林間晚上清涼如水的空氣在晨陽溫暖的照射下,冷熱交加,迅速變成了一層層、一縷縷、一絲絲的白色霧氣,流淌纏繞在林木山川間,彷彿仙界隨處可見的氤氳仙氣,更似九天仙女那纏裹嬌柔白玉身姿的細膩薄紗,輕柔曼妙、飄渺如夢。
沒有受到污染的大自然氣息最能令人身心沉醉、迷戀其中,沒有受到破壞的大自然美景渾然天成,讓人留戀忘還;雒神的挺拔身軀孤立於一座突出的高峰頂端,觀望著弗遠及近的大自然美景,遼闊無邊的天地,地面上延綿萬里的綠色森林在勁風的吹拂下,狂湧起連綿不斷的綠色波浪,洶湧澎湃,壯觀無比,那如煙又如紗的白色霧氣流淌於這「波瀾壯闊」的綠色波濤間,給這大自然中充滿了無限生機盎然的奇景增添了一縷縷堅韌、頑強而靈動的氣息。
雒神的精神越來越放鬆,暢遊於著美妙地天地間,彷彿與天地間的花草樹木、石頭、溪流、高山等等一切的一切共同呼吸著,他從來沒有覺的自己如這孕育著無限生命地大自然如此的接近過。在那一刻彷彿是天地包容了他,又彷彿他整個人融入了大自然中,樹海的搖曳變的緩慢,風也變的格外的輕。時間失去了作用,永遠停留在那一刻緩不過來……
三人站在這麼高的地方,本來是為了統觀全局,好對在這座山峰上尋找蟒蛇洞口的一百多號手下在遇到危險時進行支援,可在一段時間後,正在盡心盡責關注著周圍眾人動向的九陽神君和暗夜之王在突然之間,竟感覺不到站在他們面前的雒神地存在?!這是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兩人神色一肅,連忙回頭看向雒神,卻發現雒神真真切切的站在那裡。一動沒動,可精神上卻無法感覺到他真實地存在,就彷彿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是一個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虛幻的存在。這種看的見卻摸不著的感覺,對於無法把握現狀地兩人來說,特別的難受。
兩人互視一眼,心中的震撼到了無以復加地地步,他們知道。雒神肯定是無意中又邁進了一種奇特的修煉境界,這幾年的相處下,對於雒神從剛開始還稍微遜色於他們,到後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境界。修為一步步的提升起來,到最後,更是遠遠的把兩人給拉在後面,這樣的一日千里的進步速度,讓兩人心神震撼之餘,更是佩服地五體投地;現在他們與雒神在一起的時候,都會默默的站在了他的背後,從來都不與雒神站成一排,他們高傲的心已經被雒神所折服。監獄裡強者為尊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的種植在他們的腦中,所以,他們已經默認了雒神成為他們的老大;而雒神對兩人時常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背後也沒有什麼異議,好像理所當然一般,其實,三人雖然誰都沒有說什麼效忠、跟隨之類的廢話,似乎三人之間有一種默契,默契到根本就不用說什麼多餘的話。
此時,雒神再一次進入了神秘莫側的虛無修煉中,兩人分站於雒神的兩旁,忠實的執行起了守護的作用。
這座雄健的山峰覆蓋的面積少說也有幾十里地,以雒神手下眾人的個人實力,即便分散開來,只要小心點,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除非他倒霉,被十幾秒蟒蛇圍攻,或者碰到了絕毒之物;眾人在雒神的命令下,如一張巨網一般分散開來,對著這整座覆蓋了茂密樹林的山峰展開了水銀洩地的搜索,為了確保安全,這次的搜索每兩人為一組,不管搜索的情況如何,中午時分必須全部返回聚集地,等吃過飯以後,下午再去,等晚上太陽落山,就必須再次返回。
在這搜索的隊伍中,有這麼兩人,一個身體魁梧壯實,四肢粗壯有力,手掌寬大有力,其上覆蓋有一層厚厚的老繭,面孔稜角分明,有如刀削,顯的冷酷無比,眼中精光連閃,目光掃過的地方,鉅細分明,沒有絲毫遺漏的地方,行走起來龍行虎步,虎虎生風,他是七十二地煞中的地健星。
另外一人,身材矮小,長的可以說是尖嘴猴腮,看起來十分瘦弱,如果對手把他當成一個武工不怎麼樣的人,那對手就等著倒霉吧!常常微瞇著的小眼縫中時常放射出一道精明算計的光芒,四肢又瘦又細,但卻靈動異常,行動起來,雙腿飛快,有如草上飛一般,速度絲毫不慢於地健星,他是七十二地煞中的地賊星。
地健星和地賊星這兩人被分在了一組,此刻他們已經翻過了一座山,正順著一條只有兩人寬的峽谷前進著,峽谷中到處到處佈滿了荊棘,錚錚向上的荊棘尖刺滿佈,兩人手中各持一根從樹木上折斷下來的兒臂粗、兩米長的木棍,提氣輕身,腳踏荊棘上處兩邊山壁前進,偶爾探出手中木棍在地上或著山壁上一點,以便換一口氣繼續前進,他們的速度很快,如兩道旋風捲過峽谷,不到一分鐘就前進了兩里地,不到幾分鐘,他們已經到了峽谷的盡頭。
峽谷的盡頭是一個斜坡,自峽谷底面呈七十度角延伸而上。與兩邊山壁想連接有五六米長,嚴實的擋住了出去地路。這坡雖然陡,可對於兩人來說,卻算不上什麼困難,雙腳一點斜坡,身體已經站立在那斜坡頂上。
這個出口處乃是設立在一段懸崖峭壁的半山腰,這面峭壁本來是一座山峰,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從中間裂開了一條兩人寬的狹長縫隙,就成了兩人通過的峽谷,而這面峭壁地下方還連成一體,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風化腐蝕,變的有如地底斷層。層層疊疊,其間一些裂縫中伸出幾桿虯枝古松,鬱鬱蔥蔥。再加上白霧繚繞,不似人間之物。
兩人所離峽谷峭壁處離地面有百米之高,從上面望下去,但覺地面遙遠飄渺,地上成林古樹仿若青草般纖小。極目遠眺,遠處林木成森,勁風疾吹。碧「波」蕩漾,美景天成;高低起伏的地勢宛若游龍般蜿蜒漫布在整片平原上,抬龍首,擺龍尾,自有一番磅礡大氣瀰漫其間。
兩人見眼前已是無路,本已想要退回去重新找路探詢,但正要轉頭走回頭路的地賊星忽然神色一動,微瞇的雙眼更加的瞇成了一條細縫,刀鋒般鋒利的精光自這條眼縫中透露而出。竟有幾寸長短,銳利目光所望之處正是山下那片森林中。
地健星見同伴如此神情,知道這名目光敏銳的同夥肯定發現了什麼情況,於是他的眼中精光也一閃現,逼視向地面那茂密地林木間。
林木雖茂盛,且距離又遠,但在兩人把渾厚真氣運轉於眼睛處的情況下,直如千里眼觀世,情景是一清二楚,透過成群古樹那茂密參天的枝葉,一群星星點點如同螞蟻般大小地一些人正在披荊斬棘、艱難的在無路的森林中前進著;兩人心中一陣激動興奮,差點就欣喜若狂的大喊一聲:「媽呀!終於見到人了!」,但是,兩者之間的距離雖遠,可卻能看得見那些人竟是一身迷彩武裝,每人身上好像都掛有一把槍;兩人都是心思敏捷之輩,這群陌生人地打扮讓兩人心生警惕,把差點就發出喉嚨的聲音給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互視一眼,決定臨近觀察。
那些人地功力估計也不怎麼樣,否則也不會在森林裡的行動那麼遲緩了,兩人斟酌片刻後,也不怕下面那群人看見,齊齊伸展開雙臂,朝著懸崖下面落了下去,一路上提氣輕身,使自己身輕如燕,每次都瞅準落腳的地方,落個十幾米的距離,就會踩在半山腰的一株古松上,緊接著換口氣,然後再次躍身飛去,幾個起落間,兩人已經腳踏手扶在峭壁根部的一棵古樹枝桿上。
地健星和地賊星也不歇息,踏著枝桿樹木如大雁展翅般迅速飛躍彈跳著前進,迅速前進中盡量的不搔動所經過的枝葉,以免發出聲音被那群人有所警覺;兩人修為高深,在很快的地方就感覺到了對方等人地存在,等到快接近他們時,兩人盡量收斂自己的氣息,前進的動作也放慢了少許,就跟靈活而又無聲無息的獵豹,悄無聲息的接近對方,然後藏於樹後,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對方。
這群帶有武器的陌生人共有二十四人,個個身體強壯,四肢發達,脖子粗硬的跟鐵柱似的,在這滿佈荊棘的森林中前進,雖然沒有雒神他們前進的速度那麼變態,可對於普通人來說,卻也是快的驚人,他們左手握著槍,手指拷在扳機上,以便應付突發情況,右手抓著一把開山刀,努力揮舞著,把擋在前面的荊棘籐蔓砍斷掃平,邁出的步伐堅定有力,快捷無比。
以地健星和地賊星的功力,自然看得出這些人的功力對於他們來說不值一屑,可還是選擇了遠遠的跟在他們的後面,以免打草驚蛇;對於這群陌生人每人身上都有真氣波動的現象,兩人自然知道是「大海狂歌」訣的原因,所以也不奇怪。
走在那群人最前面的好像是一個老大跟一個向尋,但見那兩人每走一段路後,就會把腦袋湊在一起,兩雙眼睛盯著一張圖紙指指點點一頓,然後又抬頭看看周圍的情況,嘴裡時不時的說上一頓「嘰裡呱啦」,地健星和地賊星聽不懂的鳥語。
「他們在幹什麼?」兩人新中疑惑不已,地賊星在皺了皺眉頭後,對地健星打出個手勢,意思是讓他稍安勿燥,然後地賊星矮身竄進了滿是荊棘的密林中,如同一隻田撥鼠,靈活的高竄低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饒到隊伍的前面,快速而又無聲的逼近著隊伍最前面的兩人。
待接近了那個領頭人物和向尋後,地賊星迅速貼近了那兩人緊挨的一棵古樹背後,在這支隊伍看不見的角度,緊貼著樹幹,他雙手五指發力,牢牢的摳緊樹皮的裂縫,同時提氣輕身,身體如同靈蛇一般,迅速爬上了這個古樹的枝繁葉茂的樹枝;在粗壯的樹枝上小心翼翼的移動著,等移動到那名領頭人物和嚮導的頭頂時,把嚴嚴密密的擋住視線的枝葉輕輕的撥開一小點縫隙,探眼自縫隙中看了下去,正好可以看到七八米的樹下兩人中間攤開的那張圖紙。
圖紙的上面畫的是一座雄偉的高山,高山的周圍點綴著密密麻麻的樹林,這些樹林只是用筆隨便點了幾下,畫的清晰的還是那座雄健的高山,高山上標誌有峰巒與峽谷,每一座山峰與峽谷畫的雖然簡潔,但卻一目瞭然;一條刺目的紅線蜿蜒其上,不斷的繞過山峰與峽谷,箭頭最後直指高山最中間那座山峰的半山腰處一個畫有密麻黑線的地方。
地賊星越看,就覺的地圖上那座高山輪廓越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在不經意的抬起頭來後,驀然驚覺到這座高山不就是自己兩人剛剛下來的那的地方嗎!緊接著又有了新的疑問:他們要去那座山上幹什麼?而地圖上那個紅箭頭所指的方向又是什麼樣的所在呢?山上除了蟒蛇又還有什麼呢?難道有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