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你在死亡試煉時碰到了什麼野獸呢?雷龍!」平靜下來的雒神,聲音悠悠的問道。雷龍的年齡雖然比他大,可雷龍畢竟也是個學武之人,要讓雒神叫他一聲雷叔或者什麼的,卻也是很難開得口的。
雷龍「嘿嘿」一笑,臉上露出慶幸的神情,說道:「當時,我的運氣比較好一點,不像同我一起來的那個犯人,死亡試煉時碰到的是一隻大狗熊,結果,硬是被大狗熊用熊掌給活活的拍成肉醬,那種場面真是夠慘的;嘖嘖,我碰到的是一隻餓狼,雖然那傢伙也很難纏,不過,收拾它也沒費我多少功夫。你瞧,我那個床位的鋪著的就是那畜生的毛皮。」雷龍說著,指指他背後石床上鋪著的灰白色皮毛。
而在一邊聽著的褐色頭髮的外國人早已經是面色蒼白,額頭大汗淋漓,身體神經質的不斷顫抖著,心中的恐懼一波一波的衝擊著他脆弱的心智,只要想到過一會,或者明天就要與那些凶殘的猛獸搏鬥,說不準就要葬身獸口,他就不由的心膽劇裂。
當雒神睜開眼後,正好看到那外國人驚慌失措的表情,心下一想,自然明白了他在恐懼什麼,於是,笑了笑,朝著他詢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哦,你能不能聽得懂我說的話?」
能聽得懂,我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漢語。」褐色頭髮地外國人用有點生硬的中國話有點顫抖的說道,對方本來是個比自己年輕的人。可雒神在這個可怕地地方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卻要比他強多了,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內心中已經把這個對方當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了,反而。他卻好像變成了一個容易受驚害怕的孩子般,「我叫卡爾,甘地,你們叫我卡爾就好了。」
「呵呵,那我就叫你卡爾吧!卡爾,你剛剛在害怕什麼呢?是不是擔心即將到來的死亡試煉?」雒神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光澤問道。
「唉雙手沒有多大的力氣,即使碰到最容易對付的狼,我也絕對不是它們地對手,這次,我是死定了。我一定會被那畜生給撕成碎片,撕的血液紛飛地。哦不,那太可怕了,上帝啊,那種地獄般的恐怖,我不敢再想像了,太恐怖了……」卡爾的眼神透露出深刻的恐懼,雙手用力抱著頭。嘴裡惶恐的呢喃著。
雒神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叫卡爾的外國中年人的勇氣有些失望,不過,既然是自己主動帶他來地,那麼自然要庇護他了,於是安慰道:「沒關係,死亡試煉的時候,你盡量把你的試煉野獸引到我的跟前來,到時候。我會幫助你的。」
卡爾渾身一震,抱著頭的雙手「唰!」的放了下來,有點不敢相信的瞪著躺在石床上的青白色頭髮地年輕人。嘴唇顫抖著輕聲詢問道:「真的?」,那聲音,那眼神,不信中帶著期望,待見到雒神再次點頭確認後,他興奮的像個剛獲救地小孩,一下子竄到雒神的身邊,抓著雒神的手搖晃著,感激的連連說道:「謝謝,謝謝,先生,您真是一位大好人呢,上帝一定會保佑你的……」
「好了好了,卡爾先生,您瞧,您把我睡的床也給弄髒了,還是先找個床位好好的睡一覺吧,等養足精神後,好有力氣跑路。」雒神著看著卡爾說道,嘴角的那絲微笑充滿了憐憫,髮絲間的稍現即逝的溫和眼神,彷彿是一個父親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讓正好捕捉到這一場景的雷龍心中泛起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來。
卡爾「嘿嘿!」傻笑著,尷尬的收回雙手,然後用右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知道該說什麼;憑著這個年輕人那高強的功夫,他這次一定能夠死裡逃生,所以,他剛剛的表現實在是有些過於興奮了些。
眼角看到雷龍皺皺眉頭,欲言又止的神情,雒神坐了起來,笑著問道:「雷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說?」
雷龍眨了眨眼睛後點點頭,表情變的嚴肅起來,說道:「是的,你剛剛說的方法可能行不通,按監獄的規矩,在死亡試煉的時候,是不許任何人幫忙的,只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戰勝野獸的囚犯,才有資格在這個監獄裡生活下去。」
卡爾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在聽了雷龍的話後,不禁又一次的提了起來,面色緊張的看著雒神,看他怎麼回答。
「哦,那如果我要是幫了他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呢?」雒神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問道。
「那卡爾將會被這裡的所有人所鄙視,而且你,也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雷龍面色沉重,看起來不像是在說笑。
「最嚴厲的懲罰??呵呵,是不是死亡呢?誰來執行?難道是九陽神君他們四個嗎」雒神的眼中燃起了讓雷龍心驚肉跳的光焰,那是一種蔑視,更是昂揚的蓬勃鬥志。
雷龍心中一驚,連忙勸說道:「阿神,別看你今天那麼威風,其實你的功夫啊,還不一定能夠敵的過住在第四個洞裡的那些高手呢,更別說九陽神君這四位強大如神的人物了,你可千萬別衝動,做出傻事呀!」
雒神看到雷龍這個剛認識沒多長時間的人,竟然這麼關心自己,心下不免有些感動,他眼中熾熱的光焰黯淡了下去,笑著勸慰他道:「放心吧,等卡爾把他的獵物引到我的身邊,我自然有辦法幫他,並且不叫其他人發現。」說完,對著面色緊張的卡爾點點頭,意思是告訴他不要擔心。自己不會拋棄他的。
卡爾提起地心再次重重的放了下來,不過,既而升起的是對眼下這個可怕監獄的恐懼,誰知道度過了這次死亡試煉後。在以後地日子裡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轉頭打量一下周圍那些面目凶狠的囚犯們,他的心中不由的打了個寒戰,正是剛進監獄時產生的這種恐慌之後,尋致了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他一直跟在雒神的身後,庇護在這個強大到他難以想像的年輕人的羽翼下,為他效忠,為他出力。
雷龍看雒神那堅持地態度,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隨著外面太陽地逐漸偏西,能夠映照進這個地下監獄裡的陽光越來越少了。終於,連最後一絲陽光也湮滅黯淡了下去,藍色的天空變成了灰白了,並很快隱隱約約的閃亮起了一粒粒的小星星,一閃一閃,好像孩子的眼睛,昭示著黑夜的到來。
悶熱地空氣倒還是沒有多大的降溫。囚犯們在各自的床鋪上或坐或臥,聊天的,打屁的,吵吵嚷嚷成一片,他們談論著的或哼著的內容,無非就是一些帶「黃」顏色的段子或者小調,偶爾傳來一陣淫褻的「哈哈」大笑,然而談論更多地卻是明天那三場即將到來的新來囚犯的死亡試煉,一道道邪惡地、猙獰的、或者不懷好意的可怕目光不斷的頻頻投向躺臥在「金子塔」式床位頂端的雒神與卡爾兩人。嘴裡大聲談笑著,彷彿是在下著賭注,賭誰輸誰贏。
雖然在白天。雒神剛進監獄的時候,露了一手強橫的功夫暫時震住了這些亡命之徒們,可這裡的高手雖不能說是多如牛毛,可卻也是不少,能夠用出那樣一招驚人效果功夫來的高手,在這監獄裡,沒有五十也有三十,可以說,這個監獄裡的囚犯們早已經是見慣不怪,在當時的短暫震懾過後,現在心裡的恐懼早已經消失的無蹤無影了。
以雒神的耳力要聽清楚他們在講什麼,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他可沒有那閒工夫去「竊聽」那些囚犯們的談話,靜靜的躺在那裡,腦子裡非快的思索著如果去挑戰這個監獄裡的那四名絕世高手,那可是非常難得的對手啊,自從斬殺了鬼眼狂刀以來,他一直都以為自己的武功,雖說不是天下無敵,可也基本上是無人能及了或者對手難求了;沒有了對手,心中也曾經空虛寂寞過,沒想到,來到這裡,竟然有這樣的驚喜,看那雷龍對自己白天露的那一手功夫剛開始時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估計是想不到自己這麼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竟然還有那麼高強的身手,後來的那副司空見慣的樣子,說明了自己的猜想,也間接的說明這裡的高手肯定很多了。
而且雷龍還說,別看自己厲害,說不準還敵不過住在第四個山洞裡的高手,按他先前所說的住的山洞離的中間那個最小山洞越近,身手就越高的論斷,這裡豈不是一個藏龍臥虎,高手如林的地方?想到這裡,雒神心中一笑,心道:雷龍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有多強,那麼認為也沒有錯,不過,他所說的擁有神一般強大力量的那四個住在四面石壁山洞最中間的高手,所擁有的實力應該是絕對強橫絕倫的,不然,雷龍也不會流露出那種崇拜狂熱的眼神了。
一想到又有了四個可以與自己想抗衡,或者比自己還要厲害的對手出現,他就興奮的想要仰天長嘯,把心中頻頻沸騰高懲的熱血壓下去後,他的心神開始內斂,集中精神,感應起丹田中的真氣變化來,至於如何去挑戰那四個對手,雒神沒有過多的想法,大不了到時候打上門去。汗,果然,擁有強大力量的人,辦事往往是最直接,最簡單的。
雖說他的真氣早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不過,傳說中的內視,他還是沒有領悟到,不知道是功力不夠呢?還是要學會內視另有方法,他直到現在還是處在感應期間,只不過,精神感應的能力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亮,似乎有點若隱若現的可以看到一點模糊朦朧的影像了,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地。
丹田中的真氣團旋轉聚攏。凝為一個堅實的小球,復又暴烈開來,如水銀鋪洩,忽冷忽熱。一波又一波的沖蕩洗滌著他全身地經脈,甚至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更是連他的大腦中的每一根神經也享受到了仿似柔嫩至極的女人小手一樣輕輕的按摩,令的他感到極度的快感,恐怕比跟女人做愛到了高潮時的銷魂快感還要強烈的多吧,雖然他還是「青頭」,腦中傳來的快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平靜無波地心,體內真氣的奇妙運行方式以及真氣衝擊鋪洩而開時無與倫比地舒爽,讓他深深的迷上了這種靜坐式的調息,每天不進行一次,他就覺的渾身不對勁。
全身的經脈在極陰極陽真氣流的反覆沖蕩洗滌之下。變的越來越堅韌,越來越寬闊。全身地反應神經、運動神經也越來越靈敏,身體與精神的契合度更加融洽,無論是視覺、嗅覺、聽覺、觸覺,也都在緩慢提高著,方圓幾十米內的一舉一動、一聲一響,無能逃脫他的感官,他的精神思維在這極陰極陽真氣的衝擊洗滌下。也逐步蛻變的更加敏銳、快捷,丹田中的陰陽真氣給他身體帶來的好處巨大到了難以想像地地步,也正是他這獨特的真氣與真氣運行方法,才使的他地成就能超越眾天賦出眾的武林高手,在短短的幾年內登上天下第一強者的位置,從而被後人萬世敬仰崇拜。
暫且不提雒神躺在那裡休閒的閉目調息,卡爾這個外國中年人坐在緊挨雒神的下鋪石床上,心裡還是忐忑不安,雖有雒神的保護。可周圍犯人那囂張、邪惡、恐怖、強橫、霸道、充斥殺氣等不一的猙獰眼神總讓他覺的渾身上下不自在,他這個可憐的瘦弱的文人,在以後的日子裡。恐怕免不了要受到他們的欺負凌辱了,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禁打個哆嗦,不寒而慄。
而雷龍坐在雒神對面的石床上,和幾個比較親近的手下也在扯東拉西的談論說笑著,說不了多久,話題就自然轉到了雒神與卡爾兩人的身上。
「雷哥,那兩個新來的小子,他們是犯了什麼罪進來的呀?」一個眼睛有點歪斜的瘦個子再回頭偷看了一眼躺在對面石床上的那個一頭青白色頭髮的青年後,低聲小心李翼的向雷龍問道。
「哦,那個白頭髮的年輕人好像是殺了幾個人進來的,也不知道他殺的是些什麼人?竟然會進了這個有來無回的監獄。那個外國人就不知道了。」雷龍看手下問,倒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嘴裡說道。
「那雷哥,你知不知道他那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嗎?功夫還真有兩刷子,看來,好像不比我們九陽神君座下的四大天王差呀!」另一個陰勾鼻子的仰頭感歎道。
「什麼來頭,嘿,還真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問呢。不過,看他鎮定的樣子,進來之前,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雷龍嘴巴一張,大大咧咧道。
「雷哥,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呀,又給咱們陣營拉來了一個好手,等神君出關的時候,肯定會好好的獎賞雷哥您的,說不準還會教您個一招半式的,到什麼,雷哥可就走大運了呀!等死亡試煉過後,找機會,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那些日本鬼子和洋鬼子,狠狠扁他們一頓,滅滅他們囂張的威風。」另一個傢伙在邊上獻媚的笑著拍馬匹,到後來變成了惡狠狠的罵,顯然,他沒有少吃小日本和洋鬼子陣營那兩群犯人的虧。
「放心吧,以後準能找到機會,把仇報回來。」雷龍用他的大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雷龍和幾個手下的談話一字不漏的飄進雒神的耳朵,雒神搖了搖頭,懶的理他們,坐起身子後,看了看外面,洞口外面的光線已經完全被熾亮的日光探招燈所代替,住的洞裡也早就亮起了白熾的燈光,灑在地上,明晃晃的,有點刺眼。
「雷大哥,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開飯呢?」雒神也不好意思直接叫他「雷龍」了,想了想後,退而求其次,換了一種適中的稱呼。
雷龍聽到聲音後轉過頭來,笑著說道:「哈哈,阿神,你是不瞭解這裡的規矩,那些狗娘養的傢伙一天只給一頓飯吃,時間是每天早上十點正的時候,而且……嘿嘿,你想不想知道我們的吃的食物是什麼呢?」
「什麼?」雒神眉頭一挑,問道,一聽雷龍的話,就知道話中有話。
「嘿嘿,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雷龍詭秘的笑了笑。
看著雷龍沒關子,雒神不禁啞然,既然沒有飯吃,他又重新躺回了自己的石床,石床上雖然沒有毛皮,可他睡著卻也不覺的擱,憑著他現在的修為,即使四五天不吃飯,也不會太餓,剛剛問起只不過是習慣問題,即使吃不吃也無所謂。
雒神無所謂,可卡爾卻是臉色一變,肚子餓的「咕咕」叫的他只能是摸摸自己已經扁下去的肚皮,悲哀的歎了口氣,也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