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周邊地勢的走向,對照著那家夜總會的建築,雒神和秦小薇在委靡的細雨中慢慢前進,穿過大小不等的大街小巷後,終於來到了蝶舞夜總會的後面,一個還算寬敞的院子。
在大門的鐵柵欄外,雒神瞇起了雙眼,銳利的目光穿透了迷濛的雨幕看去;在那夜總會後門的雨簷下,蒼白的燈光照耀著那麼大的一片地方,在雨勢淋漓的黑暗中顯的特別醒目,兩個壯實的身影暴露在那昏暗的燈光下,抽著煙,不斷來回走動著,煙霧瀰漫中,不斷透過雨絲傳來他們的陣陣咒罵聲與談笑聲。
雒神看了一眼圍牆的高度後,對身邊的秦小薇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先進去解決了那兩個人。」
秦小薇點點頭,道:「師傅小心!」
雒神「恩」了一聲,人已經衝了出去,一隻腳在圍牆中段一踩,身形沒有半點停滯,如行雲流水般扶搖直上,轉瞬一隻鋼勁有力的手已經攀附上了圍牆頭,緊跟著身體化為一道模糊的黑色虛影,如同容入黑夜中的精靈,在佈滿細雨的模糊夜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一閃而入,卻不知道,那完美的瞬間留在秦小薇眼中的是種何其的一種震撼,何其的一種難以言喻!!!
雒神輕微的落地聲被綿綿落地的細雨聲所掩蓋,一身黑色的風衣在黑夜中形成了最好的偽裝,特別是在細雨迷濛的夜晚。
雒神緩步向那處昏暗的光明走去,猶如從黑暗的陰影中慢步走出來的死神,緩慢而詭秘的出現在了那片燈光照耀的範圍內,腳的每一次落地都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好像是一個幽靈,神秘而詭異;繼續前行,而那兩個大漢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死神的到來,依然在那裡淫言蕩語著,聊的好不熱鬧。
而在大門鐵柵欄外,秦小薇看著雒神緩步前行的身影則是另外一種奇怪、荒唐的感覺,彷彿雒神已經容入了那細碎的紛雨中,變的那麼虛幻而不真實,好像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般,不再留下半點痕跡。
雒神漸漸前進中,感覺自己已經化身成雨,各種感覺器官都分外的敏銳起來,前面台階上那兩個大漢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清晰的反饋在他的腦海裡,這種對事物的絕對掌控,讓雒神不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一直接近到離兩人只有五、六步的時候,其中一人的眼角才瞄到雒神那有如幽靈般的黑暗身影,不由臉色一驚,正要出聲示警,雒神的身形已經脫影而出,眨眼的工夫,瞬息跨過五步的距離,穿出那密綿的雨幕。
「卡嚓」「卡嚓」兩聲骨頭斷裂的脆響,那兩名壯漢粗壯的脖子已經被雒神兩隻手給擰斷了,想要驚叫的聲音也被捏碎在了喉嚨中,頭軟綿綿的歪向了一邊,臉上眼中猶帶著驚懼、恐怖的神情,到死他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快的動作,這麼有力可怖的雙手!!!
雒神原先站立的地方,由於突然間的強大爆發力,激濺起半米高的水珠在淋漓的雨中不斷翻滾著,劃著優雅的弧度,現在才落了下來,復歸於平靜,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這一切看在秦小薇的眼中,她身體一個哆嗦,眼中的驚駭之色顯露無疑,嘴裡無意識道:「師傅然不是人!」
這時,雒神已經打開了鐵欄大門,對依然站在外面的秦小薇道:「快點進來。」
「哦!啊!」秦小薇從震驚中驚醒過來,連忙跨步走了進去。
來到燈光昏暗的後門外,外面雨勢雖小,但是這麼長的時間也足夠把秦小薇那件單薄的衣服給淋個通體濕透,現在她濕透的衣服緊緊的貼在皮膚上,把她凹凸有致、玲瓏嬌好的身段顯露無遺,在離的這麼近的情況下,更是活色生香,充滿了無限的誘惑力。
雒神的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她的身體,心中暗自感歎不已:「女人的身體,真是上天的傑作,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我覺的你應該換上他們的衣服。」雒神指著地上的那兩個已經死去的壯漢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對秦小薇說道:「這樣,你也許會感覺好受一些。」
秦小薇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樣子,即使她現在冷漠的心,也不禁臉上一紅,看著雒神背對著自己,連忙換上了大漢的衣服,然後對雒神道:「師傅,我換好了。」
雒神回頭看了看穿在秦小薇身上的那件比她身體要寬大很多的衣服,看看她一臉平靜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雒神不喜歡在自己行動的時候,有個累贅。
從黑色的皮風衣裡袋掏出寬大的墨鏡,戴在了臉上,對秦小薇點點頭,然後一擰後門的把手,走了進去。
走道裡燈火通明,但是卻沒有人來回走動,秦小薇憑著自己逃出來時模糊的記憶在前面帶著路,雒神緊跟其後,全部的精神力都集中起來,努力監聽著周圍的一切聲音,他可不想出什麼差錯,即使一次也不行,根據以往的鍛煉,即使有一次的疏忽,也會要了自己的命的。
就這樣,一路謹聽慎行,在走道裡遇到了蝶舞會的單個成員時,雒神絕不留手,一擊斃命,然後把他們的屍體藏在附近的一件沒人的房子裡,繼續前行,偶爾碰到一夥好幾人,雒神與秦小薇也可以提早發現並躲閃開來,在沒有救出那些被關押的女孩子時,雒神還不想讓對方發現。
來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房門附近,看著守在門口的那兩個穿黑色西服的大漢,秦小薇小聲的提醒雒神道:「師傅,我的姐妹們就關在那個地下室裡面,除了外面的這兩個看守以外,地下室裡面還有兩個看守的。外面的看守稍微有點什麼動靜,裡面的就會知道。怎麼辦?師傅!」
「哦,除了這四個看守以外,沒有其他人了吧!」雒神低頭沉思了下問道。
「是的,師傅!」
雒神嘴角又一次綻放出了令秦小薇感到膽戰心驚的死神微笑,「跟在我後面!」一句低沉的囑咐後,雒神的身影已經電射而出,朝十幾步外的那兩個看守大漢衝去,他又準備蠻幹了。
「什麼人?」那兩個看守倒也是練過兩下子的人,一見一個鬼魅般的黑影自遠處向自己撲來,心裡驚駭欲絕的同時,大喊一聲,通知裡面的兄弟有狀況,手也迅速伸進衣服裡準備拿出砍刀來。
但是很可惜,以他們經常在刀口添血的日子所訓練出來的乾脆利落的取刀法,今天卻來不及把武器從衣服裡取出來,因為黑影來的太快了,他們的刀只取出一半,神秘詭異的黑色身影已經夾裹著如山般的強烈勁風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於是,他們看到了生平最後一個冷酷的微笑——死神的微笑,緊跟著胸口一痛,身子好像撞碎了身後的什麼東西,飛了起來,意識迅速消逝於黑暗中。
雒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兩人的面前,人至拳至,狂烈的雙拳一瞬間分別轟在了他們的胸口,清脆的胸骨碎裂中,兩人壯實的身體已經倒飛而出,撞碎身後的房門,在房門木屑漫天飛舞的空中,他們的胸口深深的陷了下去,噴吐出一口滿含碎裂內臟的鮮血,如死狗般摔在地上,一命嗚呼!
雒神緊跟其後,衝進了地下室,目光一掃,裡面的情況盡收地底,藉著衝勁猶在半空滑行的黑色身影,在正對著進口房門處的牆面上一瞪,順勢在上面連奔幾步,然後用力一瞪,鐵拳帶起空氣的急流,猛揮而下。
「僕僕」兩聲響,站在房子當中那兩個拿著砍刀的傢伙已經被剛剛所看到的事驚呆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哼也沒來的及哼一聲,就在滿臉的不思意中,頭骨爆裂而亡,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在他們的腳邊,還有一個已經按通的對講機,裡面傳來一陣陣的責問聲:「喂!喂!那邊出什麼事了,***,快點回話,喂!喂……」
雒神在空中旋轉著黑色的身影瀟灑的落下,一隻腳踩在那部對講機上,「喀嚓!」對講機立刻粉身碎骨,成為一堆碎屑。雒神嘴角不屑的笑了笑道:「來吧,正好一網打盡!」
秦小薇這時才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看著地上的四具屍體,再次瞪大了眼睛,乾嚥幾口唾沫,有點結巴道:傅,那些女孩子就被關在那個屋子裡!」說著手一指地下室後面的那個唯一的鐵皮製房門的小屋。「鑰匙應該在他們身上」秦小薇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說著已經走在地上的那兩具大漢的身上尋找起鑰匙來。
正在秦小薇為找到房門的鑰匙而高興的站起來想要告知雒神的時候,「匡啷!」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炸響,駭的秦小薇連忙回頭看去。
卻原來是雒神連一點等待的耐性也沒有,左右上下看了看那個房門後,估量了一下,勢大力沉的一拳已告出手,一聲巨響,那個由一厘米厚的鐵皮製成的空心鐵門已經脫離了門鈕的束縛,「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秦小薇再次色變的看著眼前她所拜的師傅這麼恐怖的殺傷力,嘴唇哆嗦了一下,心裡暗下決定:不管以後再看到多麼離奇恐怖的事情,自己一定要把這種事情當作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否則,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心臟病不可。心裡這樣想著,卻是連忙緊跟其後,走進那間屋子。
雒神舉步邁進屋子,十幾個飽受折磨與蹂躪的女孩子正互相摟抱著屈縮在各個牆角,一個個頭髮凌亂,面色憔悴蠟黃,雙眼無神,神情麻木的看著闖進來的黑衣人;她們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的不能遮體,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爬滿了青紅色的纍纍傷痕,身子條件反射的瑟瑟發抖著。
這一切的一切直看的雒神的心裡一陣陣苦澀、顫慄、悲哀,止不住的憤怒像來襲的海潮般不斷的高漲,激的雒神強壯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同時一股強大的憤怒悲哀之氣迅速籠罩充斥於整個房間中,直把屋子裡早已經憔悴不堪的眾人壓的更是臉色蒼白難看之極,呼吸也變的窒息起來,紛紛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雒神,不知道面前的這個黑衣人要把她們怎麼樣?
「小薇!你來安慰她們,和她們說明情況。我去外面擋著那些傢伙,知道嗎?」雖然是淡淡的話語,但一股止不住的威嚴以更加強烈之勢壓抑著身後的秦小薇,在秦小薇強忍著身體的顫慄勉強點頭後,雒神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這時屋裡的眾人放才敢吐出心中壓抑的那一口氣,互相打量著對方,才發現彼此的額頭早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驚懼之心更勝方才。
雒神站在已經被自己破壞的通往地下室的房門前,雙手負背,身形軒昂挺立如崇山峻嶺,氣勢冷竣嚴肅面無表情,抬首微仰,目光深邃難測,嘴角兩邊硬是被他下拉,顯出一股霸道之機;森寒的殺氣游離在空氣中,一絲絲,一縷縷,配合著他孤傲獨立黑色的身影,背後支離破碎的不成樣子的房門的窟窿,一種詭異的氣氛已然形成,得到吩咐的幾個蝶舞會的幫眾只在遠處小心翼翼的監視著,根本就不敢進入雒神的身前幾米的範圍。
寬敞明亮的走廊盡頭終於擁來了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眾穿黑色西服的大漢在一個瘦臉陰目的中年人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來,沉重紛雜的腳步聲響徹在走廊裡,敲打著所有人的神經,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逼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瘦臉陰目的頭領來到雒神身前幾米外的時候,臉色瞬間大變,他也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黑衣人身周所盤繞著的異樣空氣,心中的驚駭猶如狂濤駭浪,身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還未戰,心已怯,這個瘦臉陰目的頭領注定了失敗的命運。
「兄弟,哪條道上混的?竟然敢來我們蝶舞會搗亂?」場面話還是要說的,那個頭目定了定神後,迫於對方的煞氣,不敢擅自先動手,於是開口問話,想先套一點對方的身份出來。
「少廢話,實話告訴你,我今天是來砸場子的,還有,你們今天最好不要讓我有機會逃出去,要知道,販賣人口這種勾當,即使在道上也是犯忌的事情。」平淡無波的語言,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瞭,就是說如果自己說出去的話,他們蝶舞會也不用在道上混了,雒神在盡量用語言來擠迫對方,讓對方不要想著逃走,盡全力來留下自己,他不想讓對方逃走一個。
「哼!今天你能夠活著出去再說吧!兄弟們,上!把他給剁了。」瘦臉陰目的頭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殺氣騰騰的眾大漢,心中的不安被盲目的自信壓下去,手臂一揮,指揮著眾人衝了上去,自己卻留在後面,心裡暗自沉思道:哼,我的兄弟這麼多,就是拼人多也***把你給壓死,再說自己還有一把槍!就不信這小子能逃的過去。
一把閃著森冷寒光的砍刀直奔黑衣人的臉面而去,眼看著刀鋒就要切入對方的頭顱了,拿刀的那傢伙心中已經泛起勝利的興奮,想像著以後對其他人吹噓的驕傲模樣,眼中噬血的亮光更加瘋狂,一聲大喊道:「去死吧!」
雒神面無表情的看著來到面前的閃亮刀鋒,右手一探,抓住了對方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捏,伴隨著他的慘叫,腕骨「喀嚓」一聲,被捏的粉碎,雒神順勢奪過他手中的砍刀,照著大漢的小腹就是一腳。
大漢的身體如炮彈般激射而出,把後面的一群人撞的跌倒一大片,其中被直接撞上的那五、六個傢伙當場骨折吐血,失去了戰鬥力。
畢竟是見過血腥的人,那些大漢們在一怔之後,很快就呼啦一聲再次叫囂著衝了上來。
雒神可不和他們客氣,再次奪過敵人手中的一把砍刀後,雙手砍刀急速揮動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淒厲眩目的寒芒,衝進了黑衣大漢當中。
雒神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在那個寒水池裡泡慣了吧,導致性格上也冰冷了很多,對待自己的朋友還好些,但是在面對自己的敵人時,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手軟。
所以他現在雙刀瀟灑歡快的在敵人身上穿插揮舞著,在空中帶起一蓬蓬淒迷絢麗的血跡,混合著高低起伏的慘叫聲,殘肢斷臂灑滿整個走廊,血跡斑斑,腥味濃重,猶如幽冥地獄;雒神的目光依舊冰冷如電,面沉如水,任那腥臭的鮮紅濺滿自己的全身上下,絲毫不為所動,雙臂揮動著,繼續收割著那些罪惡的生命,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人渣,給我下地獄去吧!」
此時的他真真正正成了一個死神,毫不憐惜生命的死神,讓敵人膽戰心驚的死神,讓那個瘦臉陰目不斷哆嗦的死神,讓所有見到此情次景的人都恐懼無比的死神。
敵人害怕了,顫慄了,腦子裡湧起盡快逃離這個人間地獄的念頭,可是卻渾身無力,雙腳發軟,饒是他們每天在血腥裡打混,但是如何見過如此殘忍狠厲的大場面的屠殺,身體早已經被恐懼所掌控,呆呆的站在那裡,任由黑衣死神把他們卑微的靈魂自軀殼裡取走,心裡在嚎叫著:「魔鬼!魔鬼!……」
已經退出老遠的瘦臉頭目看著面前的慘境,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瘋了,害怕到極點的瘋狂了,猛的掏出槍來,竭斯底裡的大喊道:「魔鬼,去死吧!去死吧!」
「砰!」「砰!」連續兩聲槍響,都讓有點色變的雒神給躲了過去。
那瘦臉陰目正要繼續開槍,暮然眼角看見那個通往地下室的破碎房門口擠滿了眼露無比驚懼神情、臉色蒼白,身子瑟瑟發抖的女孩子們,她們也被眼前的血腥地獄給驚呆了,愣在那裡,害怕的想要叫出聲來,但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捏住了般,聲音就是出不來。
「哈哈!」瘦臉陰目瘋狂的大笑著道:「打不死你,我就打死那些賤人,讓她們陪我下地獄吧!」
雒神本想趕過去把瘦臉陰目的中年人給解決掉,但是對方好像也練過幾年功夫,轉向開槍的動作竟然非常快。
「不∼∼∼∼!」雒神怒吼著,在對方開槍的一瞬間,想也不想,身子如鬼魅般攔到了那些女孩子的面前。
「砰~~~~~!」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