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頂層的天台上,一個孤寂的身影坐在地面上呆呆的舉目眺望著星空,嘴裡輕輕的「哼」著兒歌,「哼」到最後卻是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低頭從懷裡拿出一張泛黃的舊相片,小心的在上面擦了又擦,然後拿在手裡一臉含笑的端詳起來,端詳了一會兒卻又是眺望著星空。
站在樓道口的林天辰看著林思思孤寂的身影說不出的心酸,拉住準備走上前的薛若蘭道:「若蘭,讓我和小妹好好談談吧!我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薛若蘭點了點頭。
林天辰走到林思思的身邊坐下,柔聲道:「思思,在看什麼呢?」林思思忙擦掉清淚,偏過頭幽笑道:「哥,你怎麼來了?」
「哥哥想陪你說說話啊!」看到林思思殘留在臉龐上的淚痕,林天辰只感覺揪心的疼,輕輕捧起她的臉為她擦掉淚痕道:「哥哥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哭了,思思,哥哥能抱抱你嗎?」林思思看著林天辰詭秘的一笑,嬌聲道:「好吧!看在你是哥哥的份上今天就讓你佔一次便宜。」
「呵…呵…」林天辰幸福的傻笑,將林思思輕和的摟在懷裡,看著她手裡的相片道:「思思,相片能給哥哥看看嗎?」林思思點了點頭,林天辰抓住她的手看著相片不由被淚水模糊了眼睛。那張相片是他十三歲時照的,他還清楚的記的那時正是他小學升初中,需要相片存檔。而養母便帶著他和小妹去市集照相,由於家境貧寒,養母只能讓林天辰一人照一張,但小妹那個時候不太懂事,吵著鬧著非要和哥哥站在一起再照一張,也由於那次的小小任性養母第一次伸了小妹一巴掌,為此每每想到此事林天辰就一陣無比的心酸。
不經意中一滴淚水滴在林思義思雪白的脖子上,只感覺脖頸一絲清涼,林思思轉過頭卻是看到了被淚水模糊了雙眼的林天辰,輕輕用手指為林天辰擦掉眼角的淚水,幽幽道:「哥,你怎麼也哭了,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樣?我每次看到這張相片也會哭。相片中的哥哥是思思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那個時候我不懂事,不知道家裡窮,媽媽根本拿不出多的錢來為我照一張漂亮的相片,我還恨過哥哥,為什麼他能照我卻不能照。後來哥哥為了彌補我的遺憾拉著我去醫院偷偷的賣血,就是想用賣血的錢為我照一張漂亮的相片,可醫院的醫生卻不答應哥哥的要求,哥哥為此還在醫院外面跪了整整一個晚上,人都昏厥了過去,醫生最終還是拒絕了他的要求。哥哥那個時候好傷心,一連幾天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我知道他是因為內疚,你說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林思思說完小聲抽泣起來,抬起頭指著天際兩顆最亮的星星道:「哥哥,你看今晚的星空真美!你看到那兩課最亮的星星了嗎?它們就是我的爸爸和媽媽,她們在看著我呢!」
「小妹,你別再說了。」林天辰聲音一度哽咽,「小妹」這個詞眼說出來卻是讓林思思的肩膀一陣**,曾經多麼熟悉的稱呼,在這個世上除了自己的哥哥外從來沒有人這樣稱呼過她。林天辰抓住林思思的手,慢慢的伸到自己的胸膛道:「小妹!你知道嗎?我就是相片中的那個哥哥,我就是那個拉著你偷偷去賣血的那個哥哥!你摸摸!你摸摸我的心。」
「你…你的心臟怎麼會在右…右邊?」林思思顫抖著身子問道。
林天辰按著林思思的肩膀,哽咽道:「小妹!請原諒哥哥當初將你狠心的托付在孤兒院後決絕的離你而去,哥哥那個時候只想賺很多的錢,只想為你買好多好多的雞腿,哥哥只想再也不讓你挨餓受凍!你難道忘了嗎?當我們的媽媽將我撿回家的時候就發現了我的心臟是長在右邊的,她以為我患了重病,急忙帶著我去醫院檢查,醫生檢查後說像這種情況雖然奇怪但我的身體卻是正常的,那個時候媽媽哭了,你也哭了,我也哭了!小妹!你原諒哥哥好嗎?哥哥對不起你!哥哥不該丟下你!」
「哥,你真是哥哥嗎?」林思思顫抖著雙手摸著林天辰的臉龐淚如泉湧,「哥!我以為你嫌小妹是個拖累再也不要小妹了!小妹從來沒有恨過哥哥,小妹那個時候不懂事,如果小妹不吃雞腿哥哥也就不會離開小妹了,哥!哥!」一聲聲撕裂心扉的親情呼喊,林思思緊緊的抱住林天辰放聲大哭起來。
「小妹!哥哥不會的,哥哥永遠不嫌你!哥哥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兩兄妹緊緊的摟在一起失聲良久…
親情的呼喊,多年的期盼,此時卻是化作紛飛的淚水飄灑在唯美的夜空。
誰把誰尋泣!誰又為誰訴衷腸?站在樓道口的薛若蘭早已是熱淚盈眶。
月夜如一輪銀盤,將蒼茫大地印得一片和諧,明朗的星空繁星閃爍,猶如封印的記憶盡力的想讓人尋回那一段段逝去的歲月。
兩個身影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一個女孩和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男孩。女孩愜意的趴在男孩的懷裡猶如懷壁美人,「哥!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林思思抬起頭看著林天辰那柔和而俊美的臉哀幽的說道。
「嗯!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哥哥會照顧小妹一輩子的,哥哥要讓小妹一輩子都開開心心,幸幸福福的活著!我發誓…」一支柔弱無骨的小手溫柔的湊到林天辰嘴邊:「好了,哥,你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喜歡發誓,小妹相信你還不行嗎?」
「呵…呵…好了,不發誓就是了,等放假了我們一起回濱城去墳前看望父母好嗎?」
「嗯!」林思思幸福在*在林天辰懷裡,摸著他的臉龐道:「哥,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啊?還有你怎麼改名了?這幾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啊?居然還跑到學校去上學了。」
林天辰摟著林思思笑道:「說來話長啊!我和武子哥出來後被騙到了黑窯,後來窯洞坍塌……」兩兄妹親密的依偎在一起,林天辰靜靜的向林思思說著離家到現在的所見所聞所學,當聽到武子為救林天辰而被壓死在泥土裡時林思思忍不住一陣的淚如雨下,當聽到書獃子臨終前將錄取通知書交到林天辰手裡時又不由的一陣沉默不語,為他默哀!說到後面林思思只是靜靜的聽著林天辰說著他那有如傳奇般的經歷,當然這其中林天辰省去了在幻境中陪老婦人修道之事和黑道之事。對於自己目前的狀況也只是說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小公司,公司效益不錯,也賺了些錢。
不知不覺說下來卻是已經到深夜了,看著林思思不知何時依偎在他懷裡已經睡著,林天辰嘴角泛出幸福的笑容,看著林思思微帶笑意的睡容不忍叫醒,伸手在兩人周圍用真氣織下一個結界後一直摟著她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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