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然的城郭出現在長社城一側,與長社城相接,遠遠望去,猶如一個巨人與矮子站在了一起。
高大的城牆上鑲嵌著錐形鐵,城磚幾乎被鐵皮包裹。每隔十步便有一輛弓弩車嚴陣以待,防守之嚴密堪稱鐵堡。
然而另外一座長社城,矮小的城牆,猶如仰視周城一般,破敗的城磚已經坑坑陷陷。
周依然再次將教軍場挪移進
趙豹率領數千弓箭手巡防城池,縱然有十萬大軍來襲,面對這樣的城池也只能望城興歎,不說兵將,便是這弓弩車齊射便很難突破。
「這是誰的城池!」皇甫嵩猛然見到一座堅固的城池出現,大驚失色,詢問左右眾將。
眾人均是搖頭。
「前去打探!」皇甫嵩說完,探馬來報:「將軍,那座城池乃是周城,城主名叫周依然!」
「什麼!竟然是他!長社有救了!」皇甫嵩多日來懸掛的心終於落下。
周依然,斬管亥,殺波才,滅匈奴,使他的敵人聞風喪膽,他手中精兵兩萬,各個都可以一當十,漫說是十萬兵器落後的黃巾兵,便是十萬匈奴前來,也是鎩羽而歸。
「帶領一百人馬,隨我去周城!」皇甫嵩說完,左右眾將均是怔神。
皇甫嵩是什麼人?五官中郎將之首,他竟然親自去周城,去見一個尚未正式冊封的城主。
但是他們不敢說什麼因為,周城擺在眼前,堅固,高大,鋒芒四射。長社若能保存,定然是周依然之功。
此刻皇甫嵩乃是被困於此,有援兵從天而至,怎能讓他不倍感心急?甚至忘記與拋卻了自己的身份。
長社與周城相接,黃巾軍若是進入了周城與長社夾縫中,那統帥之人便是庸才。
兩個城池相距十餘丈,他們若是進入了這夾縫中,那絕對是成為靶子。弓箭與弓弩車的靶子。
「皇甫嵩前來拜會城主!」皇甫嵩在周城之下,身後率領一百侍衛,並無其他武將。
周依然見到皇甫嵩親來。知道皇甫嵩乃是有意與自己交好,畢竟皇甫嵩與董卓不同,周依然立即大開城門,率五十虎豹騎迎出。
皇甫嵩見到前來迎接之人竟然是儒生打扮。心中暗暗豎起拇指,誰說亂世之中。書生無用?
周依然來到皇甫嵩面前抱拳道:「大人。下官戎裝在身恕不能下馬行禮!兵將正在勘察守城,不能前來迎接,望大人見諒!」
「無妨無妨!」皇甫嵩說完,透過城門向城內望去。
周倉與李義等人正在安排兵馬整容修頓,佈兵排陣,威武之師與自己統帥的敗軍之兵相比天壤之別。
「大人請入城!」周依然說完,二人共同入城,城門緩緩關閉。
此刻黃巾兵正在調整。剛才巨大的爆炸使得他們傷亡慘重。
周依然將皇甫嵩請入後。李江山到周依然面前道:「主公!剛才黃巾軍是否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在教場地爆炸周依然才將城郭挪移進來,李江山自然無法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
周依然點頭。
李江山道:「主公!我看黃巾兵無半分鬥志。主公可命周倉率兵奇襲!敵人定一觸既潰,而張梁兵馬又不能即使到來,主公!務要錯過這大好的時機!」
李江山說完,周依然意識到了這是個機會。
立即命周倉前來。
使周倉率領三千五百騎兵一千弓箭手,三千全能兵,兩千盾兵,迅速出擊,重點在於殺敵威懾。
周倉領命。
正面城門大開。
周倉殺出城去,揮舞手中斬馬刀,施展殺神附體,周圍騎兵受到鼓舞,衝鋒之力更加勇猛。
「這是怎麼回事?」張寶驚恐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城池,驚慌失措。
正在這時,城門大開一支兵馬衝出。
張寶看著那面周字的迎風怒展的大旗時,心中猜測著對手的身份。
旋即,山呼海嘯地聲音在張寶耳邊響起。
在張寶的目瞪口呆中,周倉的三千五百鐵騎猶如海天相接處地巨大浪潮席捲而來。
精壯的戰馬、整齊的鎧甲、鋼製的長槍……
但這一切都是次要地。
這支黑甲騎兵的殺氣內斂,給人地感覺彷彿像黑洞般抽乾了周圍地一切,那盔甲、那戰馬、那長槍彷彿都並非是被這些騎士穿起又或者提起的,而是像被施了魔法般牢牢地吸附在了滿臉殺氣的騎兵身上,與騎兵們融合成一體,彷彿他們都是些銅澆鐵鑄的鋼鐵之軀。
鼓再響。
大地開始更加劇烈地震顫。
這支騎兵的威力終於全面地展現出來,每一個騎兵都展現出了高超的騎技,神乎其技地邁著整齊優雅的步伐,由緩而疾地慢慢加速向前挺進。
在這黑色的騎兵大潮中,張寶被深深地震撼了。
周依然兵將地恐怖戰鬥力自己早有耳聞,但耳聞與眼前地這只騎兵與前者相比簡直是在胡扯。
那種瘋狂的殺意不可掩飾地從每個戰士的眼中直截了當地瀰漫出來,彷彿那才是傾瀉力量的缺口,那馬蹄根本就不是踏在地上,而是惡狠狠地踏在了黃巾兵的心上。而背後那製作奇特的長弓則給了他們一種靈動的殺戮之美
在騎兵身後的是一支為數一萬人的混合步兵在不緊不慢地跟著。
前排理所當然的是手持長武器的全能兵。
與黃巾兵手中地鋤頭的相比,這只隊伍最大的特徵就是全身的重裝鎧甲,除了眼睛,整個的身體幾乎就被完全的包裹在鎧甲之內。手中的武器是被改良過長槍,不僅遠遠長於一般地長矛,而且槍鋒修長。
他們的步伐與呼吸都有著獨特地規律,幽深而又綿長。恆定而又持久,展現出不可攻破的堅強意志。
周倉的騎兵衝擊了!
許多黃巾兵直接就被強勁地衝擊力衝倒,被戰馬踩死。
然而張寶看清了率兵之人,竟然是周倉,原本自己手下看不上的屬下。
但是周倉變了,知道成為張寶的對手,張寶才清醒的認識到了周倉地實力。
騎兵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勢,運用手中地長槍配以無孔不入般殺入到敵陣中。
騎兵在此刻充分表現出強大地攻擊力。當真有若虎入羊群,更彷彿像是一台台精準的殺人機器,輕鬆地進行著眼前的屠殺。
騎兵奔襲進黃巾兵的人海中。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的優勢,同時,弓箭手開始精準的射殺黃巾兵,盾兵則是專門為弓箭手防禦。
一時間殺的黃巾兵哭爹喊娘。轉瞬間便放棄了抵抗。
張寶領著自己地手下進行著垂死掙扎,因為援兵馬上便來到了。張梁地兵馬就在不遠處。
可是周倉率領的這些兵將太可怕了。
那一排排整齊移動地長槍簡直就是可活動堡壘。擊潰了黃巾兵的鬥志。
全能兵種各個精於格鬥,黃巾兵這種一級的兵種完全被壓制。
「張梁援軍到了!殺!」張寶大喊振奮著手下將士的鬥志。
黃巾兵稍稍恢復了鬥志,短短片刻他們已經死傷了近五千人。
周倉望去,見不遠處煙塵四起,看來張梁的援兵果然到了。
該撤了,否則自己把主公的心血埋葬在這裡便是死也抵消不了自己的罪過。
周倉開始率領騎兵後退,黃巾兵見周倉要撤走,立即鬥志上湧便準備衝殺上來。
周依然的盾兵已經埋伏好。弓箭手在盾兵之後。全能兵種已經撤出,黃巾兵面對的是一色的盾兵。他們將道路阻隔。
「殺!」黃巾兵肆無忌憚的開始衝向手持盾牌沒有任何攻擊利器的盾兵,然而,縫隙中伸出弓箭。
「嗚——」的一聲,兩千隻箭支如蝗蟲般射出,強勁的力量使得距離完全沒有了意義,衝在最前邊的黃巾兵被箭支輕易的穿透了身體,跌落塵埃。
在後面的張寶心中暗喜,雖然這樣的衝鋒己方會有一些損失,但最大的好處卻是可以和敵人短兵相接,敵人的騎兵已撤,難道近戰,自己的士兵還鬥不過弓箭手。
可惜張寶錯估了周依然弓箭手的能力,而且他們的輪射法。
那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嗚——!」「嗚——!」「嗚——!」
轉眼間又是三輪弓射。
鮮血四散揚起。
黃巾兵撤了,他們沒有再攻,眼睜睜的看著敵人入城,因為他們只剩下了五千人,五千被打得毫無鬥志的黃巾兵。
敵人入城後,張寶原本鬆了一口氣,但是猛然間,他發現自己剩下的兵將已經不足五千人。
短短片刻,自己四萬人馬還剩下五千。
到底是什麼人炸死自己的兵將!
是什麼人收服了周倉!
張寶軍原本四萬人馬炸死一萬餘人,炸傷萬餘人,周倉射殺共殺敵一萬三千餘人,此刻剩下可以作戰的黃巾兵只有不足五千人人。
張梁的十萬援兵到了,張寶混亂的局勢穩定下來。
張梁聽到張寶講述了經過後,咬牙道:「打破此城,定殺光所有人。
「將軍!此為八月,需要防火,將軍駐紮之地週遭多豐草,當盡早鋤掉。」一個人上前對張梁說道。
張梁點頭,命人小心防火,並斬除掉周圍的草木。
周倉率騎兵返回,不傷一人,周依然大喜,這一戰漂亮,殲滅黃巾兵八千,自己卻無一人損傷,對虧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開拓者,如果不是他那爆炸的教場,自己肯定不會這麼順利。
周依然心底十分感謝那個開拓者,同時也有一種畏懼,能夠想出這麼極短的戰術,這個人到底是誰?
「久聞城主英勇善戰,手下良將頗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皇甫嵩與周依然進入教軍場後,讚道。
「哪裡!」
皇甫嵩與周依然入座之後,開始說起正經事情,一些扯皮閒話放在了一處。
皇甫嵩的意思直接明瞭,周依然能者多勞,抗擊黃巾軍周依然要多多費心,不過不會讓其白白消耗兵力,日後在漢帝面前,皇甫嵩保舉周依然為幽州刺史。
而周依然卻不講這幽州刺史的職位放在心上,因為日後諸侯紛爭,沒有人把一個沒有實權只有名為的刺史放在眼裡。
皇甫嵩即便不來,周依然也會對抗黃巾兵,所以倆人談的相當投機。
周倉率兵回到教軍場向周依然覆命,張寶軍軍力幾乎全消,已經沒有了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