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謝宇的條件我不會答應,畢竟,那樣做我得到的好處太少了,甚至少的有些可憐。
是的,沒錯,我要對付羅德裡格斯家族,但是,我主要是在商場上打敗他們。至於黑道,我能打敗他們當然更好,打敗不了,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影響。若是單論黑手黨組織的資金實力的話,我認為不可能超過太陽集團。
我若是把羅德裡格斯家族在商戰上打敗了,黑道又什麼呢?
而謝宇提出的這個條件就更荒唐了。他們出人,我出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對付黑手黨這樣全世界有名的黑幫,這需要多大的資金?我沒有算過,但我知道一定是一個天文數字。
想一想,洪門的人去了歐洲,不可能直接提著槍,提著刀去和人家黑手黨的火拚。人家黑手黨的人不傻,他們不會那樣做的。歐洲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和當地政府的關係一定十分的要好,到時候不要說火拚了,估計洪門的人前一分鐘開完槍,後一分鐘警察就來了。
洪門要想在歐洲立足,這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們是可以派人過去,我相信洪門的人願意過去的可以一抓一大把,但是這些人過去了,其他的不說,吃飯、睡覺、吸煙、喝酒、玩女人,哪個不需要錢?
這是最基本的消費,另外,他們勢必要和其他幫派溝通,給那些幫派利益是毫無疑問的。而且,他們還需要給政府給錢,沒有政府的庇護,洪門想在歐洲立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歐洲的政府很複雜,他們有議員,有這個有那個,黑手黨又在那麼多國家存在,光是賄賂那些官員恐怕就是天文數字。
然而,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出了錢,洪門在歐洲戰住了腳,我能得到什麼呢?我得到的很少,真的很少,惟獨只是消滅了羅德裡格斯家族的黑手黨而已,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有
相反,洪門如果真正在歐洲站穩了腳,他們得到的好處太大了。首先,他們擴張了歐洲的地盤,這讓洪門的性質足以發生質的飛躍。其次,在歐洲那樣一塊富的流油的大陸,當地最厲害的黑幫,其中的利益絕對很嚇人。毒品,軍火,甚至黃色交易,這些都可以讓洪門的人轉的滿堂紅。
有許有人會問,謝宇不是說洪門的人聽我的麼?
拜託,那是立足之前,至於立足之後,洪門的人會聽我的?那不可能,除非洪門那些人的腦子裡塞了大便,否則就根本不可能!我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一顆借助他們飛黃騰達的棋子。
想到這裡,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洪門的人為什麼會冒和羅德裡格斯家族翻臉的危險來和我合作了。顯然,制定這個計劃的人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我甚至懷疑他的才華不遜色於向問天,只不過,一個人是在黑道上,一個人是在商場上。但是,根本的本質都一樣,佈局都非常出色。
之前,我問過王大鵬,王大鵬告訴我,洪門的掌門人謝文東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現在看來,這個人果然很不簡單。
謝宇看到吸煙想著問題,他並沒有打擾我,而是靜靜的拿著紅酒,慢慢的平常著。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我多想一會,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平靜,不過,我偶爾會看到他的眼皮會飛快的跳動。
對,沒錯,他的眼皮會跳動。他心裡很緊張,若是我答應了他這個條件,估計等我走後,他會笑暈過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內心裡的憤怒,隨後狠狠的將煙頭掐滅。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紅酒,隨後拿起來,脖子一仰,一口全部喝光了。
謝宇看到我的舉動有些詫異,他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喝完了酒,我對謝宇微微一笑,道:「謝先生,你確定你們洪門要和我合作?」
謝寧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問,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笑了一下,道:「當然了,葛先生,這次我們洪門是下了很大決心才和葛先生合作的。」
「哦?」我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眉頭微微挑了挑,道:「是麼?謝先生,如果你們真的想和我合作的話,那麼你覺得你們的誠意夠麼?」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死死的盯著謝宇,顯然。我很生氣,我真的很生氣。洪門的人明顯把我當傻子看待,這是我不允許的。他們趁我被羅德裡格斯家族威脅的時候說這樣的合作方式,這擺明了就是欺負人。
這就好比一個女人又冷有餓的時候,一個男人充滿了『愛心,的對她說:「想吃飯麼?想穿豹皮大衣麼?行啊!只要你答應什麼都聽我的,包括上床的話,那麼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謝宇彷彿被我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震住了,他有些古怪的看著我。他想說什麼,但在我凌厲的目光面前,他並沒有說出口。
不過,這個傢伙顯然也是個人物,幾秒鐘後,他恢復了正常,他微微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說道:「葛先生,我不明白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們洪門免費為你提供人員,幫助你對付羅德裡格斯家族,你已經獲得很大的好處了。難道這都不能表明我們的誠意麼?」誠意?」我笑了,是的,我真的笑了,我不知道我露出了一個怎樣的笑容,似乎是被氣笑的,似乎是冷笑:「謝先生,如果這也算是誠意的話,那麼你們可能找錯合作的對象了,我葛強雖然智商不是很高,但是是利是弊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謝宇聽我這樣一說,微微有些急了:「葛先生,你這樣說,意思是你不想和我們洪門合作了?」
我這時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我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絲毫不輸於我的青年,一字一句道:「謝先生,不是我不想和你們合作,而是你們給的籌碼太低了,而且低的有些離譜了,不要說我,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凡是還有點智商的人跟你們這樣合作的。你們這是明顯的趁火打劫!?!」
說到『趁火打劫,四個字的時候,我不由的加重了語氣,我看到謝宇的臉色頓時大變,不過,很快的,他又恢復了正常。
謝宇不說話了,他似乎被我說到了軟肋,他在說下去就是自找苦吃了。
「謝先生,這個計劃或許不是你提出來的,或許是你的父親,你回去告訴你的父親,就說,我葛強非常願意和洪門合作。大家都是中國人,被外國雜種壓著欺負,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不過,合作也是有條件的,合作的目的是為了讓雙方都能獲取一定的利益,利益的多少按各自付出的多少來分,像這樣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的合作,我葛強沒有興趣。如果你父親真想和我合作的話,我可以抽時間去和他再談。」說話間,我站起身來,一副要走的架勢。
謝宇看到我要走,有些著急了,他也站了起來,一把拉住我說道:「葛先生,這件事情還可以在商量一下,你不必發火。何況,你發火這樣對大家都不利。」
謝宇說到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副威脅我的嘴臉。我是一個非常討厭別人威脅我的人,被人威脅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受。
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變的非常的冷,望著謝宇,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謝先生,作為我的朋友,我會好好的和他談事情,作為我的敵人我從來就沒有畏懼過。我可以惹上羅德裡格斯家族,我就可以惹世界上任何一個人。」
謝宇一時間竟呆了,他沒想到我說出如此囂張的話語,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堂堂洪門掌門人的兒子,也是未來洪門的接班人,聽我說到如此囂張的話語,他有些發怒了,只聽他冷冰冰的說道:「葛先生,我是帶著誠意來和你談合作的。如果你認為我們洪門好欺負的話,那我們不妨試試!」
說話間,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意。他的語氣更是冷的如同冰快一般,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說實話,我內心深處其實有一些恐懼的,這個傢伙似乎經常這樣威脅人,他有一股很特別的氣勢,具體是什麼氣勢我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反正能讓人感到恐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正色道:「謝先生,或許這件事情你並不能做主,你還是請示一下你的父親吧!嗯,當然,你作為洪門未來的接班人,你也可以自作主張的處理這件事情。你可以選擇在這裡殺了我,你能在這家酒店,預定很好的總統套房給我,你也可以在這裡輕鬆的把我殺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那樣做,否則你會後悔的。」
說完這句話,我不再看謝宇,而是徑直朝外面走去。
謝宇臉色一冷,沉聲喊了一句:「來人!」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便被人打開了,他的兩個手下紛紛掏出了手槍對準了我的腦袋。
我略微停了一下腳步,隨後,我露出一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的表情繼續朝外面走去。
謝宇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我順利的走到了門口,到門口後,我回頭看了一眼謝宇,我發現他正在看我。
我對他微微一笑,道:「謝先生,回去告訴你父親,我非常樂意和他合作,前提是他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
說完,我不再理會謝宇,離開了這間咖啡廳,中途,謝宇並沒有派人攔我。
等走出咖啡廳後,我感覺自己後背的內衣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