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一架大型直升機降落在直升機坪上。然而,傳來的訊息卻讓我頗為不快:沈老爺子竟然讓我前往正廳,有要事相商。
靠,你個死老頭子,今天可是少爺我的良辰吉日耶,你打斷俺的好事也罷,竟然還要勞動我這個新郎去見你?好大的架子!
然而師姐在聽取左馨明的意見後,竟然朝我點了點頭。
什麼,師姐大人您是要我去?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師姐又用力地點了點頭,秀眸中溢滿堅決。
而同時,似笑非笑的大小姐卻將我推了一把:「喂喂,還沒拜堂就膽敢不聽師姐老婆大人的話啦?」
我莫名其妙地盯了大小姐一眼,難道她也知道什麼內情不成?
帶著滿心的疑惑,我向在場各位嘉賓致歉後急急地朝正廳而去。
剛剛進門,還未來得及怒叱一聲,忽然一具綿軟馨香的嬌軀投懷入體。
「哥哥,你不要我了嗎……嗚嗚……」
十五歲的少女用她那修長纖細的胳膊緊緊地圍住我的脖子,漂染過的絲發蓬散在我的胸膛、肩膀上,很快熱流便襲上我的肩膀,浸透了衣衫。
「蓉蓉!」我眼睛忽然一澀。
這個丫頭總算出現了,其實剛才我的心還在掛念著她。由於年齡,及其它種種原委,這次婚禮我並沒算上她,但她卻是我唯一公開舉辦訂婚禮的未婚妻。
大手扶上少女纖幼得驚人的小蠻腰,手上的觸感讓我微微吃驚,垂頭所見,少女竟然已經換上了婚紗裝束。
我心中巨震,抬頭望去,只見沈老爺子正一副感慨萬千的神情,慈祥地凝視著我們,老臉皺紋都因為笑靨而散開。
我惡狠狠地盯了這個老傢伙一眼,然而老傢伙卻厚臉皮地以長輩自居,傲然自得地拈著鬍子,恰若老狐狸般陰笑。
靠,還得意?老子拿手機砸死你這頭老狐狸!
然而手腕被少女那纖白如玉的小手捉住,少女泫然欲泣,哽咽道:「哥哥,你……別怪爺爺……他,已經時日不長了!」
時日不長?這是什麼意思?!
老狐狸淡淡一笑,臉上安逸淡定,緩緩道:「嘉偉,其實三年前我就被檢查出肝部長了一個瘤子,只是沒有告訴家人,一直在作保守治療。最近這個瘤子擴散很快,所以我想趁自己還沒下地獄之前,將蓉蓉交到你手中。」
「爺爺!」少女哭叫著撲入老人的懷中。
老人卻樂呵呵地笑了,笑得很是坦然:「蓉蓉,爺爺已經七十幾歲的人了,不怕死。你成婚了,我走得也沒有什麼耽掛,嘉偉會對你很好。」
我苦笑起來,仰頭微微歎息,心底暗暗道歉:姐姐、小雲,對不起,不是我不想報仇,實在是冤冤相報何時了!而且,有蓉蓉橫亙其中,這個仇如何報?另外一點,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病入膏肓的糟老頭,我下得了手嗎?
「乖寶寶,別哭了!」老人取出大手帕拭去少女晶瑩的淚珠,淡淡笑道:「哭皴了臉,可就不漂亮了哦?你家那個色狼的夫人一個個天姿國色,到時候被人家比了下去,可別後悔!」
「才不會呢!」破涕為笑的少女扭扭纖細修長的蠻腰,輕輕地在爺爺胸口捶了一下,隨即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當年的小女孩誠然已經步入少女時期,逐漸褪去童稚的顏色,如白荷般隨著時日的增長而拔高,不斷綻放著她那無與倫比的芬芳和國色。
看著難描難畫的秀美容顏,沒人不會認定這個絕色美人胚子成熟後不會傾城傾國,況且她的氣質已經決定這是一個非比尋常的女孩。
老人拉著少女的手,緩慢而鄭重地交到我手中,臉色甚是沉靜。
「嘉偉,我……將蓉蓉交給你了。」雖然歷經世間萬事,城府深邃如淵,但老人深陷乾枯的眼窩中依然滾下渾濁的熱淚,卻樂呵呵地笑著,「你知道,這丫頭自小就沒了父母,性子不好,平日裡就多擔待些,我……我在地獄裡心底也好過些……」
「爺爺,爺爺……嗚嗚!」
少女死死地抱著爺爺的胳膊,哽噎難語。但老人苦笑著緩慢而堅決地將少女的手扳開,再次送到我手中。
我拉過蓉蓉,將哭泣得嬌軀亂顫的女孩擁入懷中,點頭道:「我會的。」
「我相信你。」老人凝視我良久,轉頭而去,腳步蹣跚而遲緩。
「觀禮以後再走吧!」我心中忽然冒出一絲不忍,淡淡道。
老人的背影一震,隨即淡淡道:「還是不了。蓉蓉交給你,我就心滿意足了。唉,一輩子也是該蓋棺定論的時候了。」
我聞言一怔,心中一時竟然百感交集,無法言喻,而懷中的少女更是啜泣哽咽,嬌軀顫抖不已。
就在那蒼老背影即將消失的時候,老人忽然轉頭道:「哦,幾乎都忘記了一件事情。嘉偉,後面小花園還有人在等著你呢!」
我一怔,正待詢問是誰,然而老人已經離去。
我微微遲疑,剛剛拉著蓉蓉走出大廳,左馨明卻快步而至。看到我,她秀目閃過一道驚喜之色,隨即瞇縫著眼睛不斷打量我拉著的少女,笑道:「這位一定就是沈家的蓉蓉小姐了?」
我還沒來得及介紹,蓉蓉卻拭乾淚漬燦爛無比地笑了起來,過去拉著左馨明的手親熱地說:「是啊!姐姐這麼漂亮,您就是哥哥的左膀右臂,嘉芷的總經理左姐姐吧?」
左馨明臉上的笑容更是花朵一般盛開:「久聞妹妹大名,果然風華絕代、顛倒眾生哦!說來嘉芷還是妹妹的傑作呢,溫總有了妹妹這個賢內助,姐姐以後敲敲邊鼓都是榮幸哦!」
「哪裡啊!」蓉蓉秀眸中溢滿真誠,嘴角彎彎的可愛之極,「小妹年幼無知,哪裡比得上姐姐老謀深算?再說,採菱姐姐更是睿智天成,有她調度溫家,我們溫家何愁不發達?」
左馨明額頭閃過一道黑線,靈眸一轉又笑道:「說到睿智天成,哪個又能和妹妹比呢?妹妹八歲誅國之蠹賊,十三創大業,十五得佳婿,還真是少年老成哦!」
暈!這兩隻大小狐狸都在幹什麼呢?當著我的面竟然就夾槍夾棒耍花腔,以後要是家裡都像這個樣子,還要老子活不活?!
我寒著老臉瞪了左馨明一眼,一把將蓉蓉拉過。正好大小姐在她的孿生師妹司馬夢潔、司馬夢麗扶持著步了過來,連忙將蓉蓉輕輕送到她身邊。
「姐姐!」
蓉蓉看到大小姐,驚喜過望,而大小姐也十分欣喜,笑道:「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會錯過今天這個機會!」
蓉蓉得意地翹起秀美的嘴角:「那是,也不看看妹妹是何等人物!」
二女相擁著瞟了我一眼,然後緩緩遠去。
我不由莞爾,轉頭對左馨明道:「我還要去見一個人,你讓牧師等著。」
「還要見人?客人都等得不耐煩了!」左馨明抱怨地瞪了我一眼。
「不耐煩?」我冷冷一笑,盯著這個丫頭道:「只怕是你不耐煩了吧?我怎麼沒看到誰有不耐煩的樣子啊?」
「不會……」左馨明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不會再有了吧?」
「什麼啊……」我一愣,隨即醒悟到她的意思,不由莞爾,瞪了她一眼,「瞎說啊!還有誰?要不你給湊上?」
左馨明秀目忽然暴閃,隨即卻黯然笑道:「我一個丫頭哪裡算啊?我看你對瑤琳宮的那些大小美女們倒是很有些不一樣,要不我去給說說?嗯,大小姐的師傅風味獨特,別具一格,師徒同夫,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我氣得在這個痞賴傢伙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隨即快步離去,心底卻微微一歎。
快步來到小花園,當看到兩道飄然出世的身影時,我全身為之巨震,幾步過去,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頭:「謝謝。」
兩位老神仙躬身將我扶起,其一淡淡笑道:「嘉偉,你沒辜負我們的期望。很好。黑石眼光不錯。」
聞言忽然想起故去的師傅,心中不由一澀,不由垂下頭來。
忽然一枚赤紅色、散發著奇異芳香的藥丸送到我的面前。白髮老人道:「聽凝冬那孩子說了你習練血衣神功的事情。然,血衣神功乃以奇毒之火靈菇培成,雖然你體內蘊有奇花真氣,但日積月累下來,身子還是將會受到侵害。這枚朱果,就當我們兩個糟老頭的賀禮吧!」
雙手奉過,我點頭道:「謝謝老神仙恩賜。」
黑髮老人忽然洒然笑道:「聽說你最大的心願是『置身花叢,擁玉吹簫』,我這裡有一柄上古玉簫,送給你罷!」
說著送給一柄晶瑩剔透的綠玉簫,我躬身接過。
「昔日蕭史乘龍,聽聞便是以此蕭吹之。蜀中小史善吹簫,清音常在蜀山縹。芳草聞來忘朝日,流花不去繞野橋。」
二老淡淡笑著,隨即相視一眼揮手而去。
萬里來賀,此等心意如何?我感激莫名,心潮澎湃,一時竟然呆在當地。
「喂喂喂!你到底還要不要成親的?!」
忽然一道雜音打破我的沉思,左馨明張牙舞爪地跳了過來,「所有人這次可真的等急了啊!我還是奉你們溫家老太爺的聖旨過來的,說是拿棒子打也要將你打過去!」
我微微苦笑,點頭默然。
盛大的婚禮終於結束,客人漸漸散去。
一艘載滿賓客的豪華游輪駛離碼頭,朝澳大利亞悉尼市而去,在那裡兩架大型包機正在等候。
難述親人間的告別場面。最傷人者,是死者長逝,是臨別依依……
無論是大小姐的父親水慶翔、語柔的父親夏玟、小雪父親梅剛熙,還是鳳吟、清雲的父親,他們都一再叮囑我善待妻子,一再拉著女兒的手,生怕自己的骨肉在溫家受了委屈。
畢竟是血濃於水啊!
而他們最多的一句話卻是拍著我的肩膀說:嘉偉,我的女兒交給你了!
是啊,都交給我了!我的肩膀忽然沉了下去,恍若壓上了萬斤重擔。一個女兒是千金,十八個女兒又如何?
但付出的同時也是得到。溫氏大家庭這艘航空母艦終於正式起航了!
然而我的父母卻留了下來,他們終於決定退休,從此過上含怡弄孫的日子,這讓我十分欣慰。
而讓我更加「老懷大慰」的是,十八個兒媳婦對二老極其孝順,九零年代的小雪、蓉蓉同樣如此。
回思起來,我的十八位嬌妻竟然分屬七零、八零、九零三個年代,還真是好笑!
七零年代的凝冬、趙雅,成熟知性,在家中起著大姐姐的角色,她們給我的愛讓我如沐浴在冬日暖陽中。
而八零年代的則絕對是中堅力量,清影、清顏、小雲、語柔、師姐、大小姐……她們無不在我心中擁有著獨特的地位。
至於小雪、蓉蓉,這對小蘿莉是我的開心果,她們的可愛、嬌嫩、美麗讓我心動不已,擁有她們是我最大的幸運。
在洞房花燭之前,我卻在庭院中擺上一束素香、一杯清水、幾片蘭花。
「姐姐!」
對月凝視時,我的熱淚忽然奪眶而出。姐姐,你的在天之靈如果看到弟弟今日的圓滿一定十分欣慰吧?
你是第一個葬入我溫家祖墳的愛人。姐姐,你在天上等著,百年之後我會來陪你!
忽然一道玉簫的清亮聲音悠悠傳來,天地霎時沉浸入洞天仙府中,籠罩著一層虛無縹緲的白紗。
我回首看去,只見十八位嬌妻身著婚紗,恍若瑤池玉女,飄然出塵……
在得知詠雪是吹簫高手(大大們,別想差了!)後,我將兩位老神仙贈與的玉簫送給了她。雖然不會吹簫,但擁玉觀潮還是可以的吧?
更何況還有三位嬌兒繞行膝間,而語柔、鳳吟的腹部貌似也開始與眾不同了!
是不是不久就得去南京和江西(鳳吟老家)報喜了呢?
語柔的母親面相十分嬌嫩,那麼年輕的外祖母是不是讓人有些訝異?呵呵。
而廣州郊區那棟宏大的五聯別墅終於竣工,5億人民幣的純投入,另外裝修、附屬工程了也花費了三億巨款。
樓高二十餘米,地下兩層,地上五層,建築面積10000平米,包括庭院、湖泊、游泳池、花園、運動場佔地面積5.55萬平米。
如此規模,算得上廣東第一豪宅了吧?
其實也不是我鋪張浪費,實在是俺老溫家人口多嘛!
諸位大大如果羨慕,是不是該一下蜉蝣的新書《女皇保鏢》呢?公孫羽的艷福其實也不下於溫嘉偉哦?請將對溫嘉偉的艷羨寄居到公孫羽身上吧!
本書到此徹底謝幕,謝謝一直的大大們,蜉蝣在此鞠躬!!!
(喜訊:新書在發書三天半日上午,字數方兩萬幾時,編輯即發籤約合同來。其實這都是因為各位大大在《浪子》中的,才打動了編輯,使得《女皇保鏢》未入編輯後台便被關注並看中。謝謝各位,請繼續蜉蝣,蜉蝣一定竭盡全力報答各位,下本書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