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深夜小蕊住院之後,我和清影的關係緩和了很多。最讓我振奮的是,她的臥房不再是我的禁地。在小蕊出院之後,由於她已經開始正式上班,時間很緊張,於是我常常得以出入她的房間照拂小蕊。
一個月很快過去,我和清影的相處日益融洽,而清影對我竟然能安分地守在家中做一個合格的家庭婦男也很是詫異。
不過,令我有些沮喪的是,清影對我的心結依然沒能解開,雖然不再如之前那般冷冰冰的,但卻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在我們之間將我們間隔開來。
這天下午我正準備晚餐時,竟然接到水芙蓉的電話。
「溫大哥,聽說你去美國了麼?」這位絕代佳人在轉換多個對我的稱呼之後,終於將我定格在這個不遠不近的稱呼中。不過,貌似如此稱呼我的,最後幾乎都被我收入後宮中。呵呵。
「是啊。冷雪小姐,她現在還好嗎?聽師姐說,你們還是沒能找到易真那個傢伙……」我語氣很真摯,畢竟對她,我有著一分刻骨的情感。
「不好!」佳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淒和哀婉,「師妹她……就連師傅也不認識了,而且最近吃得很少,整個人都瘦得不像樣子……溫大哥,我真的恨死那個易真了,而且也恨我自己……」
我默然。其實我是一個心特軟的人,尤其對女孩子更是頗有些憐香惜玉的情懷,或許這也算得上是色狼本性吧?對易真這種做法,我也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但易真入浙,恰若魚游大海,哪裡那麼容易能將其抓住?
「秦朝華當日傷勢雖重,而他的幾個長老也被我們重創。可魔門勢力還是很大,你要當心。尤其,或許秦朝華最近就有可能復出……」我有些擔憂地說。
確實,魔門最近也算是頗受重創。秦朝華受重傷閉關修煉,而幾個長老中,武功最高的於吉早就被我們合力誅滅,另外在上次伏擊中也被我們殺死一個,重傷兩人。
如果此刻明門與自然門、瑤琳宮、仙門合力圍攻的話,將魔門剿滅也不是不可能。何況我甚至可以說動韓凝冬相助,她的武功已至大乘之境,就連秦朝華也已經不是對手。
然而讓我納悶的是,師傅卻並沒有作出北征的任何舉動。難得是因為不想明門北宗就此在江湖上徹底消亡?
「溫大哥,聽說仙門最近在找你算帳呢!」佳人忽然如此說。
我心中巨震起來,結結巴巴地問道:「算帳?這個……我,我和仙門的人都不認識,算什麼帳啊?」
「真不認識嗎?」佳人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明顯的不滿。
我的心怦然跳動,急忙收攝心神,道:「當然啊!就聽你們說過……哦,不,或許韓詠雪是我唯一認識的仙門中人吧?不過,我們僅僅只是認識……」
「只是認識啊……」水芙蓉的語氣中竟然含著一絲狡黠,她帶著笑意道:「聽說最近詠雪妹妹竟然提出脫離仙門的要求,而且不顧師門的勸阻。仙門派人到天狐谷去,卻和韓阿姨吵了起來……嘉偉哥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說到後來,語氣竟然又嬌又媚,讓我的心怦怦亂跳起來。這位絕代佳人,當面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如此嬌媚過!
「我……我怎麼知道啊!或許她不想做那個聖女也未可知。蓉兒,你也別做聖女了吧,我很想念你!」我柔聲說。
佳人沉默起來,良久幽幽一歎,低聲道:「溫大哥,以後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
我苦笑一聲,知道她還遠遠未能擺脫自己的心結,只得轉移話題道:「後來怎麼了。仙門,讓她脫離門戶了嗎?」
「沒有……」水芙蓉道,似乎對我轉移話題語氣中竟然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惆悵和失望,「不過,詠雪妹妹卻不再是仙門聖女了,聽說仙門最近正在門中甄選新任聖女呢……還有,詠雪妹妹似乎也沒有離開天狐谷,似乎身體不適。唉,我最近也沒空去看看她。」
韓詠雪身體不適?我一怔,隨即苦笑起來,心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或許,她不是身體不適,而是有心結吧?處女之身被我無意中所破,作為仙門聖女,她已經無法交待……
不過,仙門要和我算帳,難得她們知道我和韓詠雪的事情了嗎?
「溫大哥,我有件事情想求你……」佳人忽然柔聲道。
我的心被她的柔柔嬌音攪得又亂跳幾下,於是諾諾連聲地答應了。原來她想將冷雪送到美國來治病,正好得知我在美國,於是想讓我幫忙。
其實,以香港水家在商界龐大的勢力,以水芙蓉香港女王的聲名,她哪裡找不到幫忙的人?我心底湧現一絲感動,知道她內心深處並沒有將我視作外人。
三天之後,冷雪被送到美國。讓我頗為失望的是,水芙蓉卻並沒有前來,陪同的是水芙蓉的師叔姬華茹和大師姐白秋霜。
瑤琳宮不愧為美女的聚集地,我所見過的諸如水芙蓉、冷雪、司馬姐妹以及眼前的姬華茹、白秋霜都堪稱絕色。
姬華茹看起來不過三旬而已,但事後和她打交道的趙雅卻告知其實她已經四旬有餘。閃爍著靈光的修長秀目,精緻的鼻翼,毫無皺紋的白膩皮膚,豐腴而凹凸有致的玉體,這一切構成了一個絕色佳人。
而白秋霜年紀不過二十六七歲,柳眉杏眼,肌膚如雪,蠻腰纖細,酥胸高聳,一頭烏黑的秀髮蓬鬆而修長,更是顯出淑女的無雙氣息。加之此女在瑤琳宮下一代中年紀最長,更是有著雍容大方的氣質,相當可人。
在見到我之後,姬華茹和白秋霜都一再對我的援手道謝。而白秋霜之前曾經受過重傷,但得聖藥之後痊癒得如此之快,讓我驚訝不已。
清影看到二女時,雖然含笑,但眼中卻情不自禁地閃過一絲警惕。這讓我無意中看在眼中心底不由一甜,知道其實她還很在意我的。
而當我再次見到冷雪時,卻驚呆了——我幾乎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如果說在杭州找回她時,她僅僅只是神色之間與以往有巨大的差異的話,現在的她與幾個月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在杭州時,她不過眼神癡呆,神色驚惶不定,身體受到折磨,但依然能看出她那天生麗質的容色。但此刻的她面黃寡瘦,頭髮乾枯,雙目無神,全身都在無意識地顫抖著,與美麗二字完全掛不上號。
這還是那個擁有沉魚落雁之容的精靈般的美麗佳人嗎?我震驚地看著她,甚至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神色。
姬華茹和白秋霜清楚地看出我內心的想法,也不禁露出對易真無比的恨意,但她們卻沉默未語。還是清影拉拉我的袖子低聲道:「嘉偉,我們去準備晚餐吧!」
由於倒時差的緣故,晚餐之後我們就給她們安排休息的地方。我的房間被騰了出來給姬華茹和白秋霜休息,而冷雪則睡在書房的臨時床鋪上。我們並沒有給她們訂酒店,睡在家裡其實更加溫馨。
在趙雅告辭之後,我在沙發上放置了一件薄薄的大衣,預備在客廳上湊合一晚。其實對於修煉者來說,有沙發可睡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姬華茹和白秋霜對佔用了我的床還是很不好意思的多次道歉。就在我正準備就寢的時候,姬華茹卻從房中悄然走出。
我只得起身相陪,並給她泡了一杯咖啡。
姬華茹理理額頭上柔光波動的秀髮後凝視著我打量了一番,看得我老臉都開始有些掛不住了,心底不由嘀咕:水芙蓉的這位大美女師叔不會看上我了吧?汗,難道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溫先生和蓉兒很早就認識了吧?」她忽然柔聲道,眼光中閃爍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底蘊。
「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微笑著轉動手中的咖啡杯,「是去年五月份的一個晚宴上。水小姐如彗星一般掠過我的星空。」
「聽說,明門聖女沈小姐已經是溫先生的愛人了吧?」女人又問道。
我一怔,隨即點頭,心底卻有些警惕的意味。這個女人打聽這些幹什麼?
「魔門前任聖女玉小姐聽說也歸於溫先生的家裡,不知是真是假?」女人還在打破沙鍋問到底,雖然神情溫婉。
我很認真地點頭道:「是。小瓊家世淒涼,父母都深受魔門荼毒,她的背叛是順理成章的。」
「最近仙門聖女韓詠雪辭去聖女職位,而江湖上據稱與溫先生也不無關係。」女人盯著我斟酌著話語低聲道,隨即嘴角洩漏出一絲苦笑,「或許,溫先生是江湖各門派的聖女剋星吧?」
忽然我身後傳來輕巧的腳步聲,隨即白秋霜那清脆的聲音微帶著笑意柔柔地傳來:「師叔,人家非但是聖女剋星,也是美女剋星。聽說溫先生家裡的那些女孩子,可一個個都是絕色呢!」
被美女如此評價,我心中不由一蕩,差點就問出「那你也是美女,我是不是你的剋星呢?」這句無恥的話來。萬幸心中突然一緊,終究克制住讓自己出醜的話語,淡然一笑道:「其實,相對美麗來說,我更加看重愛情。」
姬華茹秀目中靈光一閃,隨即微微一笑道:「其實,溫先生在做人方面是君子。不過,或許在對女人方面,卻算不得君子。」
白秋霜坐過來也凝視著我,良久微微一歎,竟然直接道:「溫先生,其實這次蓉兒師妹沒來是門中的意見。我們希望,你能放過師妹。」
放過水芙蓉?!我眼睛頓時瞇縫起來,盯著這兩個女人。
姬華茹看著我,也認真地點點頭,正色道:「溫先生,這確實是門中的意思。其實,你身邊的絕色美女已經很多了,少我們蓉兒一個應該不成問題吧?」
我苦笑著閉上眼睛,微微撇了撇嘴角,良久緩緩道:「如果愛能捨棄,那就不稱之愛情了。對不起,這個請求我不能答應。」
被我如此直接地拒絕,當我睜開眼睛時卻並沒有看到二女失望乃至憤懣的情緒,她們依然好整以暇地微笑著,令我詫異起來。
「或許你對蓉兒的感情是真摯的,」姬華茹道,「但我並不以為依她那高傲的性格會成為你的眾多情人之一。」
「不是我的情人,是妻子。」我抿了一口咖啡正色道:「我會給她們每人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每一個!」
二女震驚地看著我,簡直不可思議。白秋霜訝然道:「溫先生,現在可是一夫一妻制度,這樣的事情你是不可能辦到的!」
「不!」我凜然道:「在有心人面前,不可能二字有時候並不是絕對的。」
姬華茹深深地盯了我一眼,「哦」了一聲,玉臉上掛著一絲奇異的笑容問道:「那請問溫先生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難不成重婚?」
「改變國籍!」我淡淡道,眼中流露出自信的顏色,「只要我積累了一定的資本,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我們的國籍改成西亞某國的國籍,而他們那裡的男人婚娶,是沒有任何局限性的。」
二女神情不由為之一震,面面相覷之後白秋霜問道:「溫先生,難得為了名份你們就捨棄自己的祖國?」
我冷冷一笑,道:「為了愛情,捨棄生命都可以,捨棄一個中國戶籍又何妨?」
隨即我淡淡道:「愛祖國不是體現在戶籍上,而是體現在心中。多少華人華僑,其實比我們國內的某些吃裡扒外的傢伙,要愛國一百倍以上!」
二女神色一滯,隨即我們三人都聽到清影房中傳來腳步聲,二女於是點頭告辭,隨即迅步悄然地沒入房間。
清影啟門而出,看到我竟然還在端著咖啡杯,不由一怔,過來小聲道:「怎麼,睡不慣沙發嗎?」
我心中一動,於是連連點頭,眼中卻流露出一絲隱隱的哀求。
清影玉臉頓時一紅,秀目中一片羞意濃郁。她噘嘴沉思良久,卻一聲不吭地朝洗手間走去,拋下大失所望的我。
而當我正暗自在歎氣時,出了洗手間的她卻拍了我肩膀:「喂,臭傢伙,去我的房間睡吧……」
我暴喜,跳了起來正待抱向她,她卻驚嚇得一把將我推開:「無恥,你想幹什麼?!」
我愕然,低聲道:「我們……不是去睡覺嗎?」
清影玉臉通紅,小聲道:「我……我是說我睡客廳,你睡我的房間!哼,無恥,誰想和你一起睡啊!」
我「啊」了一聲,絕望地往沙發倒去,哀歎道:「影,你別這樣挑逗我好不?!」
清影忽然微微一笑,低聲道:「其實,我們都在房間裡睡也不是不可以……」
難得絕望之後是希望?我大喜地再次跳起來,低聲道:「有什麼條件?」
清影玉臉忽然一沉,冷冷道:「那就是明天你立即回國!」
我心中一寒,頓時石化,苦著老臉無語中……
清影撲哧一笑,凝視著我的老臉好一通悶笑,良久才小聲道:「進去啦,剛才我是開玩笑。不過,絕對不可以侵犯我哦?」
我驚疑不定地望著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被她折磨幾次,我都完全不知道她所言是真是假了。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