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不倫之戀(下)
「我為什麼要失望?」我認真地看著女人,盯著她那深邃的眼眸不放。
「因為……」女人咬咬自己鮮紅的櫻唇,她的動作很性感,而且是一種不自覺的性感。
讓人驚奇的是,在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之後,女人顯得有些稚嫩。雖然年紀較之我大上十歲,但由於長期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練功生涯,她並不是那樣什麼都經歷過的老練女人。
「因為我不好看……」女人吶吶地說著,明亮深邃的眼眸盯著我不放。
這一刻的她,竟然略帶一絲緊張,似乎對我的回答很重視。
「嗤!」我不由笑起來,但卻不捨得移開自己的目光,因為我生怕瞬間她會變臉,再次將自己蒙上那層隔膜的薄霧。
「誰告訴你說你不好看啦?不,雖然有這道疤痕,但你依然風華絕代,國色天香。就算是水芙蓉,也不能掩蓋你傾城麗色的分毫。」
女人秀美絕倫的臉孔通紅起來,她不禁白了我一眼,嗔道:「喂,你這個傢伙還真是色狼中的極品耶!我的臉上有疤你看不到啊?這也好看?我自己照鏡子做……唔,反正是很醜很醜的啊!」
我沉醉地凝視著女人,不由自主地讚道:「韓凝冬,其實上天對你實在是太寬容了!你,完全將自己留在了二十五歲那最佳的青春年華!」
韓凝冬瞥了我一眼,卻板起臉孔,冷冷道:「那是我修煉『天狐真氣』的副作用,沒什麼大不了的!」
「『天狐真氣』這麼厲害啊?不但能克敵制勝,還能養顏美容?!」我笑瞇瞇地說,「韓凝冬,要不你收我的幾個女朋友做弟子?呵呵,到時候,俺的艷福可就享之不盡了!」
「卑鄙無恥!」女人再一次羞紅了輪廓鮮明的俏臉,迅速地轉頭盯了我一眼,秀髮因之飄揚。或許以內力將水汽迅速蒸發的緣故,她的衣物顯得乾淨平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貴是高貴者的墓誌銘。」我被女人諷刺得有些難堪,只得借用某些大大的無恥理論來揶揄一番了。
「哼哼,收你的女朋友做弟子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按輩分論,你也得叫我一聲師傅吧?」女人冷笑著,小心肝在自鳴得意。
「叫你師傅又何妨?」我呵呵一笑,瞟了一眼忽然臉上不自覺地流露一絲黯然之色的女人,隨即道:「楊過與小龍女何嘗不是師徒情緣?雖然不大想砍斷自己一條胳膊裝酷,不過俺還是挺羨慕他那憤世嫉俗情懷的!」
「你能跟他相比?」女人鄙夷地噘噘小嘴。
這個女人雖然三十幾歲了,但無論外表還是神態竟然幾乎與少女無異,真可謂異端,非怪在江湖人稱「狐仙」或「天狐」。
「人家對小龍女情深意重,鍾情專一。你呢?已經收了九個女人,還是貪得無厭,繼續將清雲和小瓊收了。現在還……哼!」
我老臉一熱,但這個女人卻如磁鐵一般吸引著我,讓我無法自持。
「怎麼,沒話說了吧?」女人冷笑著,但同時卻洩漏出一絲絲對我沉默的失望。或許從來就不曾以真實面目示人的緣故,女人毫無掩飾自己表情的本能。
「我愛你!韓凝冬,我真的很愛你,甚至不關乎容貌。就算你被真的毀容了,我也喜歡你!」我的心突然激動起來,眼眸噴出火一般的熱情。
韓凝冬似乎被嚇著了,這個天之驕女那深邃的眼眸竟然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我飛蛾撲火般撲了過去將女人摟在懷中,入懷香軟溫熱,享受之極。然
而我卻忘記了這個女人是誰了,隨著一股巨力傳來,我的腹部頓時劇痛,整個人竟然一輕,然後飄了起來,跌落在水中,蕩起大蓬水花。
「你應該到水中去清醒一下,我不是你的那些苯女人,還沒有蠢到被你花言巧語欺騙的地步!」女人冰冷的話語讓我的心幾乎沉到谷底。
我站起身來,心中憤憤不平地伸掌擊打在水面上,砰然發出巨響,將水花激得到處飛濺。「花言巧語?難道我的真心就那麼一文不值?」
女人盯著水中我,眼神中有著無法掩飾的傷痕,她冷笑道:「真心?幾分之一的真心啊?十五,還是二十?我,難道會成為你那十幾分之一?笑話奇談!」
我沮喪地垂下頭沉重的頭顱,良久忽然昂首正色道:「韓凝冬,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對自己的女人,每個都付出自己最真的心,絕對沒有任何保留。如果不是那樣,她們願意跟隨我嗎?」
女人沉默地盯著我看了良久,隨即閉上秀美的眼簾,玉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其實能夠成為第一個看到她真實面貌的男人,我已經……
且慢,她不是有個女兒嗎?我怎麼可能是第一個看到她真實面貌的男人?難道她在欺騙我?
我有些狐疑起來,不禁看著她問道:「韓凝冬,你昨天是說沒有任何男人曾經看過你的真實面貌?」
韓凝冬睜開眼眸,瞄了我一眼,冷冷道:「是啊,那又怎麼樣?」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權力質問她,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有個女兒吧,難道她的父親沒有看過你?」
韓凝冬玉臉微微一變,隨即冷冷道:「我說過,她沒有父親,我也沒有見過她的父親。『天狐』韓凝冬從來就沒有和任何臭男人有過瓜葛!」
我聽得不明不白的。沒有父親?有這種可能嗎?如果她沒有與任何男人有過瓜葛,那麼又如何生下韓詠雪?難道韓詠雪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亦或她只是受過某個男人的傷害,故而如此憤然否認?
女人見我臉色不斷變幻,不由冷哼一聲,道:「無恥的傢伙,肯定在亂想些什麼骯髒的東西!」
我苦笑一聲,道:「都是你說話顛倒凌亂,你要我怎麼想嘛!」
女人氣得咬牙切齒地盯著我,幾乎想出手教訓我幾下,但卻又強自忍住,恨恨地說:「溫嘉偉,你別得意忘形啊!我還算你的前輩吧?你說話就不能多一分尊重?嘴巴不貧就要死人啊?」
我一怔,見她說出如此生分的話,心中不由有些氣苦,憤憤道:「是啊,我生性就是愛貧。凝冬姐姐,哼,不過大我十歲,就裝前輩啊?單看外表,哪個不說你是我的妹妹啊?」
女人雖然表面氣得要死,跺腳不已,但我卻看到她的耳朵在我說話時竟然無意中扯動著,聽得專注之極,就知道其實她的內心是暗喜的。
我趁熱打鐵,一邊岔開話題道:「凝冬姐姐,你到這裡來幹什麼啊」
哪知卻適得其反,女人忽然臉色一變,隨即一陣白霧升騰,瞬間她整個人再次淹沒在白霧中。「好了,真實面貌也讓你看了。你不是說過,就算看過一次之後,你一輩子都不會再糾纏我了嗎?」
我的心中一沉,情知如果這樣讓她離去,或許自己真的會一輩子與她無緣了!
女人移動著蓮步,朝水中走來,看來是準備入水離去。
就在她經過我身邊時,我的心不由怦怦地亂跳起來,隨即暴起將她的嬌軀擁在懷中,探頭朝她的小嘴閃電般吻去。
女人猝不及防,小嘴竟然差點被我得手,但隨著螓首猛地擺動,我的唇落在了她那白瓷般的玉頸上。
女人不禁驚呼一聲,渾身巨震,隨即一股猛力朝我手臂湧來。
但我此次早就有預謀,連忙運起內息卸去那股巨力,仍然抱著她不放。
女人並沒有繼續掙扎,其實以她的武功,我剛才的偷襲根本就沒有任何得手的可能。她是故意讓我抱著的,這一點我心中明鏡似的,故而心中更是暗暗偷喜。
「溫嘉偉,如果你還想以後再見我的話,你就馬上給我鬆手!」女人冷冷地威脅道,但卻並沒有如同以往那般強勢地以武力抗拒我的色狼行為。
「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呵呵,要不這次出洞,凝冬姐姐就去我家做客吧?」我連忙鬆手笑得老臉綻開一朵花,「你不是說授徒嗎?我那裡的女孩子應該都想學你這神奇的『天狐真氣』耶。」
「無恥,誰和你去做客了?」女人白了我一眼,繼續朝水深處走去,隔膜的白霧卻再次散開,羞紅的玉頸暴露了女人羞怯的內心。
其實,無論如何強勢的女人,其骨子裡仍然還是女人,只是平日被掩藏在深深處罷了。
「那好啊!」我緊緊地跟了過去,一邊道:「要不我去姐姐家做客?姐姐家好大名聲,一定有些風景吧?呵呵。」
女人忽然止住腳步,鄙夷地朝我看了一眼,冷笑道:「天狐谷千年未曾踏入過男人,就連看門的狗也是雌性的。如果你想進去,也不是不可以,那或許要些勇氣的。你這樣的大色狼,我看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進去了罷?」
「為什麼啊?」我有些奇怪地傻傻發問。
女人忽然扭轉螓首,脖子上那根細嫩而可愛的青筋突然奇怪地跳動了幾下,隨即女人用更奇怪的聲音低聲道:「因為……唔,因為或許你得有做岳不群的決心才行……」
我嚇得幾乎跳了起來,叫道:「喂,哪有這個道理,不過想去你那個天狐谷看看風景,竟然就要我揮刀自宮!靠,我又不想修煉葵花寶典!」
女人終於忍俊不禁,咯咯地笑出聲來,花枝亂顫的美景看得我目瞪口呆:不承想從來就以一副嚴肅形象示之以眾的女人,竟然還能如此嬌憨率性地大笑!
看到我色狼的模樣,女人卻又不高興了,竟然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我一下,第一次如此嬌嗔地發起小脾氣:「臭傢伙,看什麼看!」
這一刻的她,簡直像極了發脾氣時候的大小姐。
就在這刻開始,我心中轉了一萬道彎彎,每道彎彎竟然都讓我下定決心將眼前這個女人追到手!
韓凝冬,江湖上聲名顯赫的神話級人物,如果成為我的嬌妻,那是多麼自豪的一件事哦?單單想想都會讓我渾身顫抖,發熱。何況她還這麼美,這麼可愛!
女人被我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自然起來,慌亂地躲閃著自己的眼眸。在這個瞬間,這位世界上最強的女人竟然顯得柔弱如被猛獸覷視的小鹿!
終於,她無法忍受折磨,直直地盯著我,苦笑道:「溫嘉偉,能不能放過我?你難道不知道嗎,如果我接受這段不倫之戀的話,將意味著什麼?」
我的心激動地怦然跳動,我知道這時候的她,是最柔弱的時候,也是我最有機會擁有她的時候。「意味著什麼?我想,意味著幸福。凝冬,你知道嗎?我準備在太平洋上買一個小島,到時候我們去中東或南亞某個小國購買身份,然後大家一起在教堂舉辦婚禮。到時候,坐擁花叢,藍天碧海,潮起觀浪,潮落觀天,含貽弄孫,白首偕老,相忘江湖,何等快意!」
韓凝冬怔怔地凝視著激動地述說的我,沉默良久才微微歎氣道:「或許,那是你的理想,坐擁花叢的也是你。但你想過沒有,我願意過那樣的生活嗎?我是韓凝冬,並不是蜷縮在你羽翼下的小女人!」
我一愣,心中不由苦澀不已,隨即問道:「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我武功超過你的話,我是否有機會?」
韓凝冬痛苦地搖搖螓首,閉上秀目低聲道:「沒有,真的沒有!溫嘉偉,忘記我吧,我們是不現實的!你知道嗎,如果我的身子給了你,我所修煉的『水月鏡心』剎那間就會成為幻影!修煉水月心法最高境界的女人,注定一生孤單!」
女人的話聽在我耳中就如晨鐘暮鼓,驚得我幾乎昏厥過去。我其實心中隱隱知道她對我是有感覺的,非但有感覺,而且感覺很深刻。但她的話我又如何理解?難道韓詠雪真的不是她親生女兒?聽她的話意,她似乎到現在還是處女不成?
「韓詠雪,真的只是你的養女嗎?」我有些遲疑地問道。
「不,她是我的女兒!」韓凝冬卻冷冷道,「你幹嘛管這個事情?她是不是我親生的與你何干?溫嘉偉,我警告你不要動雪兒的心思!」
「動韓詠雪的心思?」我不由尷尬地苦笑起來,「凝冬,我甚至連她都沒有見過面,怎麼可能啊?」
韓凝冬冷冷道:「你是世間最花心、最膽大妄為、最厚顏無恥、最癲狂的色狼,竟然就連我的心思都敢動!哼,要是換個人跟我說剛才那些話中的一句,我早就劈死他了!」
我被她如此臭罵,更是苦笑不已。「凝冬,如果你願意,我這條命就是你的。或許我真的很花心,但我獻出的也是真心。」
韓凝冬沒有理會我的囉嗦,卻自顧自的續道:「雪兒國色天香,與水芙蓉艷色齊名,你難道不動心?無恥的傢伙!要是你敢動雪兒,我就將你……哼,我已經事先警告了啊,到時候休怪我無情!」
我心中吃了一小驚,口中唯唯諾諾地答應,心內其實有些小歡喜:看她的話意,似乎她對我還是有情意的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