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冰簾洞的十五處大的景點全部都遊覽完畢。金導遊看了看手錶,道:「我們進洞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得趕緊出洞,以免天色黑了下來,到時下山就會困難很多。」
於是大家都起身開始出洞。那幾個坐著很舒服的女孩子都有些不想起身了,其中最傑出的代表柳清顏小姐更是嬌聲道:「哥哥,你乾脆就將我埋葬在這裡吧,我都不想再走路了!」
我笑著將她拉拽起來,低聲道:「不,你不能葬在這裡!」
清顏一怔,問道:「那我葬在哪裡啊?」
我附到丫頭的耳邊輕輕的說:「當然是葬在我們溫家的祖墳裡啦!」
丫頭一聽不但不生氣,卻媚眼如絲般斜睨著我,電得我渾身都骨軟如酥。
我們很快就順著原道開始返回。感覺到開始降溫的時候,我就將背後那小山似的皮衣放了下來,逼著丫頭們一一的穿上。終於到達大守護者像的地方,但由於地勢外高裡低的緣故,冰道從裡面出去卻並不如來時那麼簡單,得費力地推搡兩邊岩石才能緩緩滑行。
清顏依然第一個滑行,但丫頭挪動幾步就懶得動彈了,反而回頭望著我直轉溜眼珠子。我正大叫不妙的時候,丫頭終於發話了:「哥哥,你會唱縴夫的愛不?」
我聞言打了個寒噤,連忙搖頭道:「不會,俺從鄉下來的農村娃子,哪會唱什麼歌呀!」
清顏嘻嘻笑道:「那我就教你吧。」說著丫頭站了起來,爬到岸上走了回來,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於是對我說出令人膽戰心驚的話:「嗯,讓你做縴夫的話,看來哥哥有些接受不了。那這樣吧,我們大家一起做個遊戲,哥哥你就是火車頭,我們就是乘客。怎麼樣?」
我正準備反對呢,哪知好事者諸如語柔、秋蘭、芷蝶、黃家倆丫頭頓時紛紛出言支持起來,尤其語柔甚至直接就拿小手掩住了我的大嘴,防止我竟然不合時宜地蹦出反對的話語來。接著贊成者於是迅速行動起來,用皮帶子將我的腰綁住,然後打成一個個繩結。最後,十來個姑娘人手拽住一個繩結,都拿圓溜溜的眼珠子瞪著我。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內心雖然有些想發誓再也不和這些女孩子出來玩,但卻也知道我們家忒民主,我這誓言十成十是要落空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咬牙切齒地走到冰道上正準備出發。
清顏忽然叫住了我,我大喜:看來我的摯愛還是關心我的嘛。這不,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她就來拯救我了麼!
哪知她卻來一句:「哥哥,將你那個大包包借我用一下下,等會我也躺著休息休息!」
我已經徹底無言,唯有淚水在心中迸流。將包包給清顏後,丫頭立即跑到最後面去,準備真的實行她那休眠計劃。倒!
十個女孩子都一一坐好在冰道上,她們一個個笑嘻嘻地就根本就沒有準備出那麼一絲的氣力,人人都用希冀的目光刺向我。既然箭在弦上,那就開始吧?我大喝一聲,雙手猛力朝岩石推出,叫道:「縴夫牌火車出發嘍!大家注意啦!」
也虧得我力大如牛,這才將十名女孩就那麼硬生生地拉到了終點。而清顏和秋蘭在途中卻不斷地吟唱那首《縴夫的愛》,讓我認識到:原來我的人生就是一段拉船的日子,而我的那些愛人就是我的船客。不過讓我疑惑的是,什麼時候這船才能改為全自動,讓我也持著一張舊船票上去享受享受呢?
來到冰簾洞洞口,我們卻一個個的呆住了:只見冰湖外面竟然一片雪白,鵝毛般的大雪正不斷地飄落下來。金導遊幾乎要暈倒了,她喃喃的念叨著:「天氣預報不是說晴天的嗎?怎麼會突然就這樣了啊?」
我苦笑起來,心裡想:看來這丫頭做導遊還是時間太短了。這山上天氣的變化哪能跟平地相比啊?而且天氣預報能完全作準的嗎?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於是我拍拍她的肩膀道:「金小姐,我們趕快下山吧!再呆下去,大雪封凍了山道,我們如何下去?」
金小姐微微苦笑著說:「現在已經至少下一個小時了。」她隨即看看手錶,說:「我們進出洞時間應該在兩個小時左右。嗯,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我們到附近的一座山間小屋去躲避風雪,然後和薛副總聯繫,讓他們派人來救援。第二是我們自己下山。現在是下午三點鐘,由於路途被冰雪覆蓋,我們的速度肯定會大大下降,大約六點應該可以到達我們麵包車停放的地點。」
我想了想,拿出衛星電話和薛採菱聯繫起來。
薛採菱知道了我們這裡的情形,她表示已經派人上去接我們,而且我們附近其實也有特戰隊隊員在執行保護任務,故此我們直接下山為好。
既然如此,我們就下山吧?為了防止有人滑倒而跌入懸崖峭壁,我依然讓她們拉著我這個火車頭前行而我的手中卻持有一柄事先就準備好的利刃,在有人滑倒而將我帶倒時,我可以將利刃殺入冰面或岩石中,徹底止住剎住危險的滑行。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我們步履維艱的旅程。然而讓我苦惱的事情又來了,一個小時之後,小雪和語柔、小雲再次展現出柔弱女性最明顯的特徵:她們開始虛脫了。依然將小雪綁紮著背好,但由於下山的緣故,語柔和小雲卻實在沒有更好辦法了,我於是只好一邊一個攙扶著她們勉強前行。還算幸運的是,芷蝶體力猶存,替我在一邊扶持著小雲,為我分擔了一些負擔。
雪卻越來越大了,鵝毛般的雪花飄在我的眼簾的時候,由於氣溫極低的緣故,甚至不會融化,只得依靠小雪在背後人工掃雪。說到這丫頭,她自然是我們當中最幸福的人了,騎在我的背上看到姐姐們一個個三步一滑,五步一倒的,甚至咯咯地笑了出來。清顏看了氣得叫道:「哥哥,你就別寵她了,放她下來走走,看她還笑我們不?」
小雪聞言嚇得直伸舌頭,連忙討好著給大家加油起來:「顏姐姐加油!柔姐姐加油!雲姐姐加油!蘭姐姐加油!……」
在小雪那嬌聲嫩腔的加油下,我們艱難地跋涉著。雪是越發大了起來,小雪身上甚至都開始累積起薄薄的一層雪花,丫頭只好不斷地扑打著自己的秀髮,以防變成白毛女。
到了我們看霧淞的地方時,我估計了一下行程,於是鼓勁道:「大家加把勁,我們已經走了一大半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能坐到……」
我正說到此處,忽然幾聲尖叫打斷了我的話語,我大驚之下往後看去,只見我身後的數女都被人拿著尖刀制住了!
是忍者!我第一時間就作出了如下判斷,冷汗頓時就從我的背部浸淫而出,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想為何薛採菱如此大意,竟然讓敵人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對我們進行了成功的偷襲。
這些人大約有十多個,一個個穿著雪白的衣衫,用白布蒙著頭臉,僅僅露出眼睛和鼻子。從他們的衣衫上粘著的大量冰雪可見,他們是伏在雪地裡對我們進行偷襲的!
我看了看身邊,除了清顏走在我前面,芷蝶、語柔和小雲在我身側,小雪在我的背上外,其他五女全部被這些傢伙所控制住。清顏憤怒地走到我身邊,大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忽然有一名敵人用還算流利的漢語道:「溫先生,我們不想與你做敵人。不過,我們想請你去做客,希望你能配合。」
我冷笑道:「做客可以,那你將我的朋友們放開吧?」
那人冷冷道:「那可不行。你們支那人素來說話不算話,我怎麼能相信你呢?」
我聞言大怒,斥道:「NTM的倭寇才說話不算話!東瀛矮子你們聽著,要是你們敢動我朋友一根手指頭,我會讓你們死無全屍!」
那人冷笑一聲,拿指頭戳戳了黃玲玲的額頭,道:「我現在就動了,你能將我怎麼樣?溫先生,請你識相點,不要妄圖搞什麼動作。否則,你朋友們的安全我們不能保證!」
我將小雪從身上放了下來,讓芷蝶保護著。芷蝶雖然還算不上古武高手,但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我按住躍躍欲試的清顏,對她搖搖頭說:「顏顏,別動,由我處理就行了!」
我站到清顏她們前面冷冷道:「那好,我跟你們去。不過,我也不大相信你們日本人的信譽,我怎樣做你們才會將她們放開呢?」
那人看了看我,道:「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僅僅留下兩位人質,其他的都放掉。溫先生,你應該知道,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寬限了。好了,你們五個誰願意留下做人質?」
這時,金善美大聲叫道:「你們這樣是綁架,警方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人冷冷道:「這個女人嘴太多了,她就算一個。另外一個嘛……」那人正待說話,秋蘭忽然冷冷道:「我也算一個。」
其餘三女聽了都不由感激地向秋蘭看了過來,秋蘭卻對她們微微一笑,說:「沒關係的,我相信偉子不會讓我們受到傷害。」
三女很快就被放開,跑了過來,和清顏、小雪、小雲、語柔她們摟到一起。
我看了看秋蘭,向她點點頭,然後對敵人道:「那好,那我們走吧?」
那十多名白衣蒙面人挾持著秋蘭和金善美向後面退去,他們走的卻不是下山的道路。我對芷蝶道:「芷蝶,保護好她們,我們的人很快就會來的。」
在芷蝶答應後,我就準備跟著敵人而去。忽然清顏悲呼一聲撲到我的身上,哽咽道:「哥哥,你一定要保重,留下生命回來,否則我會……」
我微笑著撫摸清顏的螓首,溫言道:「顏顏,沒事的。敵人似乎並不是想要我的命,他們應該另有所求,否則也不會如此算計,但用槍暗殺就可以了。你放心吧,我會活著將秋蘭帶回來的。」
清顏抽泣著點頭,一時哽咽難語,而語柔、小雲、小雪她們也哭泣著拉住我的袖子不依不捨。我一一替她們抹去眼淚,然後毅然離去,邊走邊回頭道:「丫頭們,將眼淚收住,否則皮膚皴了,可就不漂亮了哦!」
當我走出十幾米時,小雪大叫道:「哥哥,我在山下等著你,如果你不回來,我就等你一輩子!」
我微笑著向小丫頭揮揮手,快步行去。
我跟著敵人漸行漸遠,很快清顏她們就只剩下一些小小的黑影,然而山間的風呼嘯著刮來,似乎眾女猶在遠處嗚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