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餐之後,我收拾了一碗雞丁牛肉絲炒飯,然後盛一碗蟹肉湯,一起放到一個托盤上,端著上樓去了。
在小雲的房門前,我輕輕地敲了幾下。小雲那輕柔的聲音傳來:「誰啊?」
我微微一笑,說:「是哥哥啊。小雲,你晚上都沒有吃什麼的,我給你炒了一碗飯,你試試哥哥的手藝怎麼樣?」
房裡沉默了,良久小雲歎氣說:「偉,我現在不想吃飯,你先放著吧。」
我一聽就有些急了。不是吧,我就跟你說那麼一句話,你就生氣成這樣?以前的小雲可不是這樣的啊,她是那樣的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為什麼今天會如此的不依不饒?
我歎了口氣,本來想離開,忽然心裡堵得慌,於是將托盤放在旁邊的茶几上,靠著牆壁坐在了地上。
或許,小雲對我失望了吧?曾經純情、善良、溫柔的我,現在已經變得幾乎就像花叢浪子一般。這樣的變化從什麼時候開始,又什麼時候發展的啊?
記得在去北京之前,我幾乎還在抵制著清顏她們提出的大家庭制,然而到了北京之後,首先是和夏語柔的情愛交集,繼而又連帶著多出了一個藍雪凝,後來相繼的多了趙雅和易芷蝶,最後白薇和我的事情又暴露出來了。
短短幾天之間,我曾經不認可的大家庭制竟然擴展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小雲在這些女孩中是最早和我結識並相知的,或許她對我這樣的做法很有意見,只是礙於清顏和姐妹們的面子,所以不好意思提出了罷了。而今天,她卻趁機以此為契機向自己開始了抗議麼?
其實那些女孩中,除了夏語柔我的確很有責任外,趙雅、藍雪凝、白薇,她們和我的關係發展幾乎完全超出我的掌控。尤其是對於趙雅、藍雪凝,我幾乎都拒絕過她們的要求,但卻因為自己的態度不堅決,而且也因為女孩們的插手,最終她們都相繼投入了我的懷抱。
至於易芷蝶,我雖然有些色狼的嫌疑,但我卻頗為疑惑。我並不能確信這個丫頭真的對我有感情,我們雖然有過同生共死的浴血奮戰經歷,但我依然覺察出一絲不對頭來。開始那麼羞怯的女孩,最後怎麼忽然會來那麼驚人的一招,然後毫無懼色地將我逼到死角,湊熱鬧似的成為了我最新的一位准女友。
我隨即又想起如果自己的事情如果暴露的話,自己該怎樣將面對的小雲家、秋蘭家、清顏家、小雪家、趙雅家、夏語柔家的詰問呢?難道我就用所謂的愛情來答覆他們麼?
按照今天小雲的說法是,先讓我做夏語柔的男朋友,以後誰需要了,我自然就輪著做她的男朋友,只要我不顯露出是幾個女孩同時的男朋友就可以了。但紙包得住火嗎?我和白薇的關係其實已經很隱秘了,但還不是被蓉蓉發覺了麼?最後在我受傷的時候,終至所有的女孩們都知道了。
就在我呆愣地坐在地上沉思時,忽然一個女孩的聲音驚訝的問道:「哥哥,你坐在地上幹什麼啊?」
我抬頭一看,只見小雪正拿著一個MP4播放器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圓睜著秀目看著我。我苦笑一聲站了起來,搖頭說:「哦,沒什麼啊。」
這時,我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小雲從裡面跑出來摟住我的背後,哽咽著說:「偉,你難道一直沒有走嗎?」
我謂然一歎,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我最信賴的小雲妹妹生氣了,所以坐在地上想將事情理清楚。」
小雲靠著我背部只是抽泣,也不說話。小雪有些呆愣,隨即吐吐舌頭,撒起腳丫子往易芷蝶的房裡跑去。那邊易芷蝶聽到了聲響,探出頭來,但隨即被過來的小雪拉了回去。
我將小雲擁進懷裡,然後抱著她進了她的房間。我們坐下後,我真誠的對小雲說:「雲,剛才我說了些下流的話,是我不好。不過,請你原諒我。我……我其實對自己最近的變化都感到吃驚。我不知道是怎麼了,可是我都能覺察到自己在朝著一個我所不能控制的方向漸行漸遠。雲,你能理解我嗎?」
小雲一呆,隨即撲哧一聲,羞紅了俏臉。但很快她又止住笑容,突然之間板住臉,冷冷的說:「偉,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理解你。現在的你,我開始感到有些陌生了。偉,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幾乎無言以對。誠然,我接受這些女孩子也有清顏、小雲、秋蘭的推動緣故,但我自己的意願其實也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我堅持不肯,難道清顏她們還真的牛不喝水強按頭啊?但我意志力薄弱,受不得美女的誘惑,所以才釀成了如今的難堪局面。
小雲忽然湊近我的身邊,將自己依偎到我的懷裡,輕輕的一歎說:「偉,現在我有些能體味到小影離開你之前的心情了。」
我渾身一震,幾乎立即蹦了起來,悲聲叫道:「小雲,你……你想離開我嗎?」
小雲詫異地拉住想起身的我,說:「偉,我沒有那個意思啊,你先聽我說嘛。」
我這才放下心來,凝視著小雲,歎氣說:「雲,我知道現在這樣對於你們來說很不公平。可是雲,你和清顏、秋蘭,是我心中最著重的女孩,如果你們離開了我,那麼維持這個所謂的家庭還有意義嗎?」
小雲看著我嫣然一笑,將我的頭摟在自己芳香溫軟的懷裡,輕輕的吻在我的額頭上,說:「偉,雖然最近事情發生得多了些,你收女孩子的速度也超乎我們的想像,但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剛才那麼說,只是因為我是真的有些瞭解小影了。她應該不是真心想離開你的,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
我呆愣半晌,回道:「是麼?」小雲點了點頭。我隨即無奈地苦笑說:「就算有什麼隱情,現在也晚了。只怕她……已經和林斌結婚了吧?」
小雲搖頭說:「我也和清顏打聽過,據清顏說還沒有。我也向趙雅姐打聽了,她不大知道小影的行蹤,但上次她在美國一個宴會裡看見林斌,他是以單身名義去的。偉,你……難道不準備去美國找小影問個究竟?我總對小影為什麼和林斌訂婚有些疑慮,實在是太突然了,而且還是在你被綁架的時候!」
我呆呆地坐著,良久後忽然苦惱地揪揉著自己的頭髮,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柳清影素來對林斌就有著特殊的情感,所以……再說了,就算我現在找到柳清影了,而且她沒有和林斌結婚,那又能怎樣?難道將你們都拋棄,然後將她迎娶回來?或者讓她接受你們,大家做姐妹?我想兩者都不現實吧?小雲,你說我該怎麼辦?」
小雲也沉默了,隨即又將螓首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說:「偉,我們這樣做是對是錯?其實你和藍雪凝、趙雅、易芷蝶之間幾乎都沒有什麼愛情,但我們都一概收入家庭。這裡面有你的問題,但我們當時也欠缺考慮。我是依著清顏的意思,畢竟清顏是你所謂的『大婦』,我幾乎不好逆著她的意。但清顏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尤其現在正心情好得不得了的時候,簡直就是有求必應。不過,現在事情都已經木已成舟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我剛才沒有給你開門,其實並不是在生你的氣,我當時另有其事。偉你就別過分的自責了。」
我訝然問道:「什麼事情啊?很重要嗎?」
小雲遲疑了一會,才點點頭說:「很重要。和我有血緣關係的那個人告訴我,想要他接受我們大家庭的,就要你答應他一個條件,否則……」
我一呆,驚道:「你是說……嗯,他知道我們家裡發生的事情了?」
小雲點點頭,輕聲說:「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或許,他一直在監視著我……反正我不會答應他的,他要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就死給他看!」
我摟住小雲,親吻她那細嫩的臉龐,說:「雲,以後不准說這樣的話了,知道嗎?對了,你父……嗯,那個他要我答應什麼條件啊?」
小雲搖搖頭不想說,但拗不過我,好一會才歎氣說:「他說,如果你答應做他的徒弟的話,他不但答應不管我們的事情,而且還會使你成為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我苦笑說:「徒弟?看來我似乎在他的眼中確實很有價值啊!」
小雲反手抱住我的腰,輕輕的說:「偉,你不用理他。那個人作惡多端,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你要是跟著他了,豈不受連累?」
我點頭說:「知道了。不過,你不要將話說死了,那樣我們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要是鬧僵了,吃虧的還是我們。知道嗎?」
小云「嗯」了一聲,將嬌軀往後挪動,更深的貼近我的懷裡,好像想從我的軀體裡吸收些熱量,以抵抗心中的某處的寒意一般。
她這麼一挪動嬌軀,我不由一震,一股無名的慾火竟然在浮生。我心中暗凜,對自己的身體幾乎恐懼起來。小雲也已經感受到了我的變化,「嚶嚀」一聲,羞得反身抱住我,將螓首埋進我的懷裡不出來。
我有些尷尬,準備起身,但小雲卻抱住我不放,並且將小嘴貼到我的耳邊輕輕的喘氣說:「偉,如果你想要,我……我今晚給你……」
我愣住了,隨即搖頭說:「不,雲,我不想在今晚就要你。我……嗯,我想在一個更有意義的時刻要你。晚餐的時候是我不對。」
小雲親吻著我的耳朵,輕笑著說:「偉,其實下午你說的話我並沒有生氣啦。而且,我也想和你……嗯,羞死人了……」
我大喜,摟緊小雲說:「真的,你也想?那你下午還那樣……」
小雲羞得連連捶打我,低聲忸怩說:「臭偉子,人家當時哪好意思當著那麼多的姐妹說啊……哼,壞蛋!見我走了,也不上來找我……」
我微笑著將小雲拉到三樓外面的小廳裡,指著炒飯和蟹湯,說:「丫頭,都是你不肯開門,這些都冷了。唉,我們去熱熱,你就到廚房去吃吧。」
小雲有些感動的看著我,隨即小聲說:「偉,我現在不想吃了。就吃點餅乾吧,反正晚餐吃不吃都無所謂的。」
我搖頭,一邊端起托盤,一邊拉小雲下樓。來到廚房後,我低聲說:「小雲,你剛才的話很有問題啊。什麼叫晚餐吃不出無所謂啊?我們今晚可是要鏖戰通宵的,你要是沒有體力,那可不行哦!」
小雲聽了羞得粉臉通紅,氣得在我的胳膊上蹂躪起來,說:「臭偉子,這些話我們在房裡悄悄的說說就可以了,你怎麼拿到這裡說啊?要是姐妹們聽見了怎麼辦?那樣我還有臉面對她們嗎?」
我微笑著接受愛人的按摩,心想:有花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折枝。我和小雲的感情已經確實很成熟了,甚至較之和我過最親密關係的秋蘭、夏語柔都更為成熟。
嘿嘿!也是到了採摘愛情那豐碩甜蜜果實的時候了!